靜靜看了遲暮一會兒,我緩緩坐起身,向他的膝蓋伸出了罪惡的左手。


    “嘶啦”一聲,左手微帶異能,將遲暮的袍擺與褲子從膝蓋的位置撕開,露出他磕傷的膝蓋,一片青紫紅的痕跡,看得我心裏一撮怒火閃過。


    “呀!”遲暮低聲驚呼一聲,瞪大了眼驚懼的看著我,渾身僵硬,整個人呆怔而不知所措,清冷的眼眸閃過絲絲慌亂,羞憤的咬住下唇,垂下眼去,絕美的小臉立馬通紅一片。


    左宣與左楓也詫異而疑惑的看著我。


    “痛不痛?”我淡淡看著遲暮淡淡問。


    遲暮垂著眼咬著下唇,輕輕搖搖頭。


    我微微蹙眉,對遲暮的態度非常不滿意,怒由心生,抬手在他受傷的膝蓋上戳了戳。


    “噝!”遲暮痛得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繃得更緊。


    “看著我,告訴我痛不痛?”我盯著遲暮聲音微沉帶著絲絲怒意。


    遲暮遲疑的抬眼看我,清冷的眼眸氤氳,也不知是因疼痛還是其它,看得我心裏生出不忍與心疼。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喜歡虐他,orz……可能是看他怕我,最好欺負,若是換成左宣我絕逼不敢這樣,一瞬間,我感覺我就是欺軟怕硬的典型代表,人性的劣性根在我身上得到完美的體現。


    我真是太壞了!


    “痛不痛?”我看著遲暮又問,聲音放輕了許多。


    遲暮怔怔看我,許是想從我眼中看出我這麽做的意圖,或是在想該如何回答才能另我滿意,可終究卻是想不明白,咬著下唇輕輕垂下眼去,點了點頭:“痛。”


    “知道痛就好。”一聽遲暮的回答,我心裏怒意又有些升騰,想著他跪下去時的決絕。那聲音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自己膝蓋疼,忍不住冷聲道:“你說你跪就跪,你那麽直挺挺的跪下去幹嘛?受了傷,痛的是你。心疼的可是我……”


    一個“我”字才吐出一半,我便立馬收了聲,我心疼什麽?我有什麽好心疼?人家哪裏稀罕我心疼了?咬了咬牙,心裏火氣更甚出口的話就變得不中聽:“你說你這麽做給誰看?為了什麽?為了讓女皇心疼你?話說女皇好像生氣多過心疼,都沒有給你找人處理傷口,難不成是顧忌著我們在?你儂我儂的事是該兩個人單獨的時候才做嘛!哼哼!”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遲暮跟在女皇身邊進“欣暖閣”的畫麵,我竟會如此生氣。


    遲暮垂著的頭更低,讓人看清他麵上的表情,但渾身散發的哀傷氣息卻濃烈得讓人心痛。


    “怎麽了?被我說中了。不說話?”我不依不饒冷蔑質問,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


    “公主,行了!越說越過份。”左宣終於忍不住開口:“二弟當時不那樣,你以為女皇會那麽容易放過他?到時難堪的可是你。”


    二弟?


    我嘴角抽了抽,睨了左宣一眼。泄火的目標轉移:“左宣,我說你能不能不要亂認親戚啊?”


    “公主說的哪裏話?我們都是公主的夫君,我是府上的大爺,他是二爺,叫二弟有何不對?”


    “對!你是大爺。”我給了左宣一個鄙視的眼神,可心裏卻該死的因他的話而生出絲絲喜悅。


    “嗬嗬!”左宣笑笑:“我們可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心微微觸動。


    家人嗎?


    我看看左宣,看看左楓再看向遲暮。遲暮驚詫的看著左宣,感受到我的視線轉頭看向我,剛接觸到我的視線便咬著唇驚慌的垂下眼去。


    我無奈歎息一聲,抬手輕輕捏上遲暮的下巴,用拇指將他的下唇從牙齒下解救出來,心疼而溫和的道:“別咬了!再咬都要咬破了!”


    遲暮抬眼呆呆看我。眼中波光微漾,臉頰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我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無禮,立馬收回手。有些尷尬的道:“那個!對不起,我情緒沒控製好,剛剛口不擇言的,你別放在心上。”


    轉頭看向車門叫道:“小果,進來。”


    小果應聲而入,帶著一身冷氣,我微微蹙眉。小果朝我們無聲行了一禮,環顧了下車內,看到遲暮的情況時驚詫了下,自覺的在車廂暗格裏將藥箱拿出來放在矮幾上,有條不紊的準備著所需用的藥,開始處理遲暮的傷。


    車廂陷入安靜,我們靜靜看著小果給遲暮處理傷,處理好後一一將藥收起,再從暗格裏拿出一條毛毯體貼的蓋在遲暮的膝蓋上。


    看著遲暮被撕裂的袍擺與褲子,我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太衝動了!衝動是魔鬼啊!我都對美男做了什麽?這可是不能亂露出肌膚的古代啊!我發誓我沒有要羞辱遲暮的意思,但我知道他肯定會那麽想,哎!


    再說,冬天這麽冷,撕爛了他的袍褲也會讓他受凍,我怎麽就一不小心做出了這麽天怒人怨的事呢?


    在我自我檢討間,遲暮感激的看了小果一眼輕輕道:“謝謝!”


    小果怔了下,淺淺一笑禮貌道:“二爺不必客氣。”


    一切處理妥當,小果無聲朝我們行禮,準備退出去,我心裏生出絲不悅,因小果恭敬的低姿態,有些冷然的問:“去哪?”


    小果詫異看我:“出去外麵。”


    “這裏麵又不是沒有座位,外麵那麽冷,去外麵幹嘛?”我冷冷的道。


    小果抿了抿唇,乖乖在我對麵的位置坐下,擔憂的看著我,躊躇一會兒弱弱問:“公主,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我好……”話說到一半我默默住了口,突然發現自己語氣很衝!


    orz……我這是開啟了更年期模式了麽?情緒怎麽就這麽不穩定呢?


    “哎!”我歎息一聲,無力的倒在軟塌上。


    馬車“軲轆軲轆”前行。


    “公主。”遲暮輕輕地聲音傳來,帶著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的躊躇與不安。


    “有事?”沉浸在脾氣不穩定的反思中,我心不在焉的懶懶反問。


    等了一會兒,遲暮緊張的輕聲道:“今天我入宮的事。”


    一聽到入宮,一想到女皇今晚對遲暮所存的心思,我心裏就不舒服,早幹嘛去了?抬起手製止遲暮繼續說下去。懶懶道:“你什麽都不必說,我什麽都不想聽。”


    車廂再度陷入安靜。


    “二弟,你說,她不想聽我們聽。”


    一聽到左宣叫“二弟”我就忍不住嘴角抽搐。淡淡睨了左宣一眼。


    我靠躺著頭朝左,左宣與左楓坐在右邊窗下的座位,而左宣坐在裏麵,我剛好不用扭頭或抬頭就能冷睨他。


    我沒作聲,翻了個身,變成麵朝裏側躺著。


    “今天下午,你們入宮不久後,女皇派人宣我入宮,說是有要事相商,後來天晚了便留著我在宮裏用膳。”沉靜了一會兒。遲暮清冷的聲音輕輕漾開。


    “你沒拒絕?”我翻身坐了起來,直直盯著他。


    遲暮驚詫看我,咬住下唇輕輕垂下眼去,似是想起什麽立馬鬆了下唇,小心看我一眼。道:“拒絕了。”


    “那你怎麽還跟著女皇出現在欣暖閣?”我的語氣開始有些咄咄逼人起來。


    “我!”遲暮驚慌看我一眼,輕輕垂下眼去道:“皇上說你們都在,說新婚時公主未帶我入宮今天就算是彌補……”


    我盯著遲暮眼神越來越冷,遲暮似有所感聲音越說越小,頭越垂越低。


    “哼哼!”我怪怪的哼笑兩聲,懶懶問:“敢情你這是怨我當初沒有帶你入宮,麵見你日思夜想的女皇大人咯?”


    “我。我……”遲暮猛的抬頭看我,眼中滿是慌亂與不知所措。


    “哼!”我冷哼一聲冷冷道:“怎麽?被我說中,沒話說了吧?你這是向我炫耀女皇有多寵愛你,你們感情有多深嗎?我們入宮不久就宣你入宮,不久是多久?有事相商啊?瑪麗隔壁的,敢情我們跟傻缺似的在那冷得掉渣的偏殿裏等那麽久。是因為女皇正跟你在一起呢!”我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難怪女皇進“欣暖閣”時春風滿麵的,是被你喂飽了吧?”


    “我沒有。”遲暮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看著我,急得眼圈通紅,倔強的咬緊了顫抖的唇。眼中帶著絲絲哀傷與委屈。


    “公主,二弟他,你……”


    “閉嘴!”我第一次冷喝左宣。


    “公主!”左楓看著遲暮的樣子,眼中滿是不忍,看向我也試圖說些什麽,我冷冷盯著他:“怎麽,你也要為他說話?”我聲音冷得能掉冰渣,冰冷的視線警告的轉射向小果,成功讓似乎也想開口的小果抿緊了唇低下頭去。


    “噝啦!”


    衣帛撕裂的聲音在沉冷的車廂內突兀響起來,我驚愕的看向聲音發出的源頭,隻見遲暮左手撕開左邊的衣衫,露出左邊胸口上方那殷虹的圓點。


    “守宮砂”三字立馬從我腦海深處蹦了出來。


    遲暮抿緊了唇,眼神氤氳的看著我,麵上帶著哀淒與決絕,聲音微帶哽咽,顫抖的呢喃:“我沒有,沒有。”


    我呆呆看著遲暮,心“嘭嘭”跳得飛快,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來這麽一出,沒想到他看起來又瘦又弱,手上居然有那麽大的力量同時撕開幾層衣服,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嚴謹到有些古板的遲暮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居然將衣服撕破。


    我怔愣著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他心裏到底是被我逼成哪樣了才會如此?


    ps:


    非常感謝熱戀醬送的平安符,麽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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