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邢無雲斜臥與軟榻上,並未理會手臂上的傷口,而是,微合著雙眸,似是在假寐。


    衛梓陌拿過白布與金瘡藥,放在他的身旁,“你若是留下傷口,她回來該傷心了。”


    邢無雲依舊閉著雙眸,低聲道,“難道不是心疼?”


    衛梓陌冷哼一聲,轉身,不理會他,入了內堂。


    邢無雲不過是閉目小憩了一會,便睜開雙眸,抬手,便將自個手臂上的衣袖撕開,看著手臂上被暗器所傷,依舊流著血,不過,比起適才的黑血,如今的顏色恢複了正常。


    他將金瘡藥打開,熟練地為自個上藥,包紮好之後,便繼續躺在軟榻上,閉目睡去。


    衛梓陌拿著毯子走了過來,看著他俊容布滿了疲憊,無奈地歎了口氣,為他蓋好,緩步離開。


    邢無雲的確是累了,他之前受了重傷,如今,武功恢複的也不過是七八成,否則,又怎會中了暗器。


    翌日,天未亮,邢無雲便蘇醒,他抬眸,便看到衛梓陌已經起身,洗漱妥當,徑自走了過來。


    他有些愜意地躺著,看著他,“你要去何處?”


    “回宮。”衛梓陌看著他說道。


    “皇上可還未回來。”邢無雲明媚的桃花眼微轉,看著他,低聲說道。


    “你受傷了,他自然會回來。”衛梓陌抬眸,看著他,“你昨夜是在宮中受傷的?”


    “看來何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邢無雲自軟榻上起身,收起手中的衣袖,看著他,“陪我做場戲如何?”


    “說。”衛梓陌不鹹不淡地應道。


    邢無雲與衛梓陌保持著的距離,接著說道,“抬我回去。”


    “好。”衛梓陌點頭道,自然知曉他打得什麽主意。


    “你借機守在帝寢殿,看好顧葉峰。”邢無雲接著說道。


    “為何要看著他?”衛梓陌不禁問道。


    邢無雲自懷中拿出一封密函遞給他,“你一看便知。”


    衛梓陌接過密函,待看罷之後,冷豔的雙眸一沉,“看來鳳棲國當真是藏龍臥虎啊。”


    “那是自然。”邢無雲看著他,“走吧,昨夜我入了酒樓,他必定是知道的,若是,今兒個不出現,必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好。”衛梓陌點頭道,接著便抬步離開,不一會,便有人入內,將邢無雲抬了出去。


    將邢無雲抬入一輛馬車內,而衛梓陌則是坐在前麵的馬車,兩輛馬車緩緩地向皇宮駛去。


    這些時日,流星跟著顧葉峰與藍璟書,已經習慣了早起,三人已經用罷早膳,正離開帝寢殿,前往宮門口。


    待行至宮門口時,便看到兩輛馬車駛來,流星明顯感應到了邢無雲的氣息,身子一閃,便落在了後麵的馬車上,掀開車內,鑽了jin。


    邢無雲如今的氣色有些憔悴,為了更逼真的,他故意將自個手臂的傷口弄得裂開,如今,額頭還噙著冷汗。


    流星眸光一沉,湊近他,“你受傷了?”


    “嗯。”邢無雲點頭,“被暗算了。”


    “中毒了?”流星看著邢無雲的氣色,不過,他心中清楚的很,邢無雲的毒已經解了,他能聞到玉露丸的香氣,他探著身子湊近,“要不要我幫你做戲?”


    “聰明。”邢無雲連忙笑著誇讚道。


    流星挑眉,dé的笑了一聲,連忙尖叫出聲,“啊。”


    接著從馬車內鑽了出來,一溜煙地便落在了衛梓陌的馬車前麵,“邢無雲這是怎麽了?”


    衛梓陌掀開馬車,看著眼前的流星,麵露擔憂,他雙眸微閃,不緊不慢地應道,“被暗器所傷,中了劇毒,昨夜我給他服了解藥,可是,內力受損,怕是要歇息些日子。”


    “誰敢傷他?”流星怒氣衝衝地問道。


    “不知,他來尋我時,便已經昏迷不醒,如今,還未醒來。”衛梓陌淡淡地應道。


    流星雙手叉腰,小小的身子迸發著怒不可揭的怒火。


    藍璟書與顧葉峰對看一眼,想著邢無雲自那日離宮之後,便無任何的消息,如今,突然出現,竟然受了重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流星看向一旁的顧葉峰與藍璟書,“我要陪著邢無雲,你們要是忙,便去忙吧。”


    “好。”顧葉峰與藍璟書微微點頭,便向前走去。


    流星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接著上前,便坐在了邢無雲的馬車上,兩輛馬車緩緩地入了宮。


    藍璟書與顧葉峰二人端坐在馬車內,“邢無雲到底被誰所傷?”


    “不知。”藍璟書抬眸,看向顧葉峰,低聲說道。


    顧葉峰沉吟了片刻,便不zài說什麽,二人乘著馬車,緩緩地向都察院駛去。


    馬車穿過華興門,行至西宮,待到行雲宮時,便停了下來。


    流星從馬車上下來,衛梓陌已經下了馬車,站在一側,立於寢宮外的侍從連忙上前,便將邢無雲自馬車內抬了出來,入了行雲宮。


    流星緊隨其後,跟在一旁,一臉的擔憂。


    而衛梓陌一如既往的冷豔,不緊不慢地步入行雲宮。


    這一日,邢無雲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衛梓陌徑自去了帝寢殿,流星則是留在行雲宮看著邢無雲。


    鳳傲天得到邢無雲被暗自所傷的消息,已經是晌午之後,她眸光一沉,看著身旁的冷千葉,“看來,他們是要動手了。”


    “皇上要回去了?”冷千葉握著她的手,一身紫袍,端得是超凡脫俗。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嗯,爺布了這麽久的局,如今是收網的時候了。”


    冷千葉目光怔怔地看著她,“皇上安心去便是了,臣無妨。”


    “好,記得,不許受傷。”鳳傲天握著他的手,警告道。


    冷千葉溫柔一笑,看著她,微微點頭,“臣遵旨。”


    鳳傲天轉身,便飛身離開。


    冷千葉站在芙蓉閣的天台上,目送著她離開,嘴角的溫柔慢慢地收斂,恢複了以往的冷漠,他亦是足尖輕點,飛身離開。[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tw]


    待冷千葉回到軍營時,付卓已經命人做好了彈弓,見他一人歸來,便知皇上已然離開,故而,也不必多問。


    冷千葉入了營帳,將自個身上的紫袍褪下,換上了銀色的鎧甲,麵容冷漠如塵,沒有半分的柔光,甚是嚴肅。


    “既然已經備好,那明日便攻城。”冷千葉沉聲道。


    “是。”付卓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冷千葉端坐在書案前,抬手,輕撫過她céng經碰觸過的地方,嘴角掛著淡淡地笑容,他低頭,將臉頰貼在書案上,緊閉著雙眸,思念已經在她離開那一刻,便已蔓延全身。


    流星連著兩日,都守在邢無雲的身旁,不céng離開。


    此時此刻,流星坐在軟榻上,晃著雙腿,正愜意十足地吃著葡萄。


    而邢無雲則是慵懶地斜臥與床榻上,仰頭飲著酒。


    流星側眸,看著邢無雲那副不羈的moyàng,笑著問道,“你這是在守株待兔嗎?”


    “非也非也。”邢無雲抬眸,看著他,“而是等著他自投羅網。”


    “可是,如今有危險的乃是顧葉峰。”流星不免擔憂道,他並未陪著顧葉峰前去都察院,雖然,派人暗中保護,可是,難免有疏忽。


    邢無雲勾唇淺笑,“你日夜看著他,誰還敢近身,如今,那人已經露出狐狸尾巴,又何必打草驚蛇呢?”


    “那他到底是狐狸還是蛇呢?”流星笑嘻嘻地問道。


    “是狐狸又是蛇。”邢無雲眸光一沉,低聲道。


    “聖主今晚便能趕到。”流星幽幽地歎了口氣,“不知,他們會不會動手。”


    神犬仰著頭,盯著流星,伸著舌頭,看著流星手中的葡萄,兩眼放光。


    流星低頭,看了一眼神犬,接著便剝了皮,喂了它。


    邢無雲看著流星,笑著問道,“你如今跟它的guān甚是融洽。”


    “嗯。”流星點頭,“不過,你師弟可離開了,他埋了兩壇子好酒。”


    邢無雲側眸,看著流星,他巴不得無風趕快離開呢,當時,他離宮,並未送他,不過,也知道,他如今已經到了無邪門。


    流星見邢無雲嘴角掛著淺笑,他當然知曉邢無雲心中打得算盤,接著說道,“他膽子還不小,臨行前,竟敢強吻了聖主。”


    “什麽?”邢無雲正喝了一口酒,還未入喉,便被流星的話一驚,直接嗆入了嗓子,忍不住地咳嗽道,“咳咳……”


    流星依舊晃著雙腿,給神犬喂了一粒葡萄,接著說道,“衛梓陌也看到了。”


    邢無雲忍住咳嗽,眸光閃過不悅,“那個臭小子,都跟他說了,不要好奇,如今,可好,把自個搭jin了。”


    “我也很舍不得她,可是,聖主說,他不應該留在這處。”流星不免可惜地說道。


    “他本就不應該留在這。”邢無雲冷哼一聲,覺得鳳傲天做的對。


    流星接著又說,“你為何不yuàn讓無風待著呢?”


    “他太簡單了,卻也太複雜。”邢無雲慢悠悠地說道,“若是留下,對他來說,是不幸。”


    流星不解地看著他,“為何?”


    “你日後便知道了。”邢無雲低聲一笑,“他和我們不一樣,自幼便孤單,他是在愛中長大的。”


    流星似是明白了一些,接著問道,“聖主也知道嗎?”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邢無雲將酒壺放下,低聲道,“不過,她既然讓無風離開,怕是知曉了,這裏不是他應當待的地方。”


    流星點頭道,“我有些明白了。”


    邢無雲淺笑道,“你家聖主太過於特別,並不是她對待我們這幾個是虛假的溫柔,而是因為,她在我們麵前,從來不會掩飾她的野心與欲望,包括她的算計與目的。”


    流星嗬嗬一笑,“看來,你如今是越發地了解聖主了。”


    “不是了解,而是越發地愛。”邢無雲抬眸,看著流星,“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便知曉,我為何會如此做。”


    流星搖著頭,“真複雜。”


    邢無雲又是一笑,便合上雙眸小憩。


    不一會,衛梓陌便走了進來,待看到流星時,“如今已經過了晌午,顧葉峰與藍璟書還未回來,我派去的人也未回來稟報。”


    流星放下手中的葡萄,抬眸,看著衛梓陌,“難道他們是在都察院動手了?”


    邢無雲突然睜開雙眸,自床榻上起身,走了過來,看著流星,“你在他身上動了手腳,如今,可能感應到?”


    “他很安全。”流星接著說道,“想必是已經遇險了。”


    邢無雲嘴角一勾,看著他,“你適才怎得不說?”


    “既然還安全,我便不用擔心。”流星挑眉,笑著說道,“不過,他不在宮中。”


    “那藍璟書呢?”邢無雲繼續問道。


    “回宮了。”流星接著應道,“不過,他的氣息很奇怪。”


    “如今到何處了?”邢無雲繼續問道。


    “快到你的寢宮這處。”流星從軟榻上輕輕一躍,便穩穩的落下,“他中了邪術。”


    “邪氣之術?”邢無雲眸光一沉,接著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慘叫聲。


    他連忙轉身,躺在了床榻上,接著便看到藍璟書手中握著一把長劍,目光空洞地走了進來。


    衛梓陌距離他最近,而他看到眼前的衛梓陌時,便提起手中的劍,胡亂地向他刺來,衛梓陌輕盈地躲過,轉身,看著流星,“還不幫忙。”


    流星低頭,看向神犬,“你出手。”


    神犬舔了一下舌頭,還在回味葡萄的味道,看著流星,步履從容地向藍璟書這處走來,便看到一陣黑風將藍璟書卷了起來,轉瞬,便跌落在地上。


    藍璟書有些身形不穩地倒在了地上,隻聽到,“哐當”一聲,長劍掉在地上,他抬眸,看著眼前的情形,低頭,看著帶血的長劍,不禁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你中了泄氣之術。”流星上前,看著藍璟書,淡淡地說道。


    神犬則是站在流星的身旁,看著眼前的藍璟書,在藍璟書上前一步,靠近流星時,它連忙狂叫一聲,接著便撲向藍璟書。


    流星即刻感覺到了不對,連忙抬起雙手,指尖劃過一道白光,直直地打向藍璟書,神犬更是將藍璟書撲倒在地,接著便聽到一聲大叫,藍璟書倒在地上,死了。


    流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便上前,半蹲著,抬手,將他臉上的麵具撕了下來,便露出一個陌生男子的容顏。


    “假的?”衛梓陌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藍璟書,不由得一怔,“你的感應不會錯,他怎得會有藍璟書身上的氣息?”


    流星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身旁的假的藍璟書,“此人定然是長期跟在藍璟書的身旁,沾染了他身上的氣息,而且,他舉手投足間,都與藍璟書一模一樣,若不是,適才,神犬感應到不對,如今,我怕是被他給傷到了。”


    衛梓陌眸光又是一沉,“藍璟書身旁並未有此人。”


    “他一直待在津軒宮的話,也會染上藍璟書的氣息。”流星緊接著說道,“怕是有些日子了。”


    衛梓陌轉眸,看向邢無雲,“此人定然是你等的那個人派來的?”


    “應當是。”邢無雲笑著應道,“那藍璟書如今到底在何處?”


    “奇怪,我怎麽感應不到?”流星眉頭一蹙,低頭,看著神犬,“你感應到了嗎?”


    神犬抬頭,看著流星,“感應到了一些,不過很微弱。”


    “他跟顧葉峰不在一處嗎?”邢無雲不禁問道。


    “不。”流星搖著頭,“我能感應到顧葉峰,卻感應不到藍璟書。”


    “那顧葉峰在何處?”邢無雲緊接著問道。


    “難道抓他們的是兩撥人?”衛梓陌在一旁沉默片刻,冷聲道。


    “夏珞顏如今在何處?”邢無雲緊接著問道。


    “我派人暗中跟著,如今,還未來報。”衛梓陌眸光一沉,“難道,夏珞顏將藍璟書抓走了?”


    流星抬眸,看著邢無雲與衛梓陌,接著說道,“夏珞顏的氣息,我也能感覺到,她與顧葉峰的氣息很近,顧葉峰如今在她的手上。”


    “那藍璟書呢?”邢無雲連忙下了床榻,行至神犬麵前,低聲問道。


    神犬閉著雙眼,不一會,猛然睜開,看著邢無雲,低吼著。


    流星見神犬漆黑的雙眼透著冷光,連忙問道,“藍璟書出事了?”


    神犬點著頭,“我感應到了血腥味。”


    流星一聽,嚇了一跳,接著說道,“怎麽這樣,藍璟書怎麽可能會受傷?”


    “我感應不到他的氣息了。”神犬搖著頭。


    流星嚇得坐在地上,抬眼,看著邢無雲,“這招引蛇出洞,隻成功了一半,藍璟書呢若是出了什麽事,我該如何向聖主交代?”


    邢無雲沉默了,他未料到,藍璟書會出事,夏珞顏的目標是顧葉峰,而他等的人還未出現,難道,那人已經看穿了他設的局?


    夜色靜謐,行雲宮內寂靜一片,衛梓陌派去的人,還未回來,而邢無雲則是眸光冷冽地坐在一旁,他也在等待著。


    魂的身影落下,看著大殿內的衛梓陌與邢無雲,接著說道,“邢公子,侯爺,主子如今在帝寢殿等著二位。”


    邢無雲抬眸,看著魂,“她回來了?”


    “是,剛剛回來,藍侍妃的事情,主子已經知道。”魂說罷,便飛身離開。


    邢無雲抬眸,看了一眼衛梓陌,低聲說道,“走吧。”


    衛梓陌冷聲道,“她是不是還布了什麽局?”


    邢無雲聽著衛梓陌的話,微微一愣,似是明白什麽,接著上前,將流星提了起來,“你剛才是不是在做戲?”


    流星連忙抬眸,哭喪著臉,“沒有啊。”


    邢無雲抬手,便擰著他的耳朵,“你最好在我知道之前,告訴我,否則的話……”


    流星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連忙捂著被邢無雲擰痛的耳朵,快步地衝出了寢宮,還罵罵咧咧道,“我去告訴聖主,你欺負我。”


    邢無雲見流星這樣,已經知曉了答案,抬眸,看著衛梓陌,“看來還是你比我冷靜。”


    衛梓陌看著他,“你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邢無雲挑眉,知曉衛梓陌為何如此說,不過是勾唇一笑,便抬步,離開了寢宮。


    衛梓陌隨即轉身,與邢無雲保持著三步的距離,緩緩地向前走著,並未有片刻的慌亂。


    待二人行至帝寢殿時,便看到鳳傲天剛剛沐浴之後,換了一身幹淨的明黃色常服,甚是寬鬆,而流星則是抽搭著眼淚,抱著鳳傲天的大腿,待看到邢無雲進來時,連忙嚎啕大哭起來,“聖主,您要給流星做主,邢無雲欺負我。”


    鳳傲天低頭,看著流星委屈的moyàng,低聲道,“他如何欺負你了?”


    “他擰流星的耳朵。”流星側著耳朵,shàngmiàn依舊泛紅,看來邢無雲擰的力度不小。


    鳳傲天微微點頭,“那你有本事擰回去。”


    流星聽鳳傲天如此一說,便知,自個zài哭也是無用的,接著抹著幾把眼淚,便站起來,垂著頭,站在了角落裏。


    邢無雲與衛梓陌上前,同時坐在了鳳傲天的左右兩側,看著她。


    鳳傲天大膽地迎上他們二人的目光,淺笑著,“看爺做什麽?”


    “皇上,藍璟書呢?”邢無雲原以為自個布的局被識破了,整個下午都在擔心著藍璟書的安危。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你說呢?”


    邢無雲靠在她的肩上,“皇上,您可知,臣差點以為自個釀成了大禍?”


    鳳傲天見他有些疲累,知曉這些時日,他的辛苦,抬手,攬上他的腰際,柔聲道,“這些日子,你便乖乖地待在爺的身邊。”


    “嗯。”邢無雲點頭,接著問道,“藍璟書可還好?”


    “不好。”鳳傲天沉聲道,鳳眸閃過一抹狠戾。


    衛梓陌shizhong坐在一旁,盯著她,若有所思,他突然覺得自個是一個局外人,夾在他們的中間,卻又是進退兩難。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你如此聰明,爺不說什麽,你便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我寧可笨一些。”衛梓陌看著她,“可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鳳傲天聽得出他話中的嘲諷,笑著說道,“你若是笨了,爺更舍不得了。”


    邢無雲聽著鳳傲天的話,閉著雙眸,幽幽地問道,“皇上的意思是,臣很笨了,所以,您舍得?”


    鳳傲天嘴角一勾,覺得這兩個在一處,若是真的醋起來,她可有得頭疼,連忙將衛梓陌攬入懷中,低聲道,“爺可是不眠不休,趕了兩日的路才回來。”


    衛梓陌聽著鳳傲天的話,便知,她這是抓住了他的軟肋,知曉他舍不得在這個時候為難她,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接下來該怎麽做?”


    “爺要歇息。”鳳傲天轉眸,看著衛梓陌,低聲道,“既然網已經撒好,爺便舒舒服服地等著收網便是。”


    邢無雲已經將所有的重心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這些時日,他可是累得夠嗆,如今,可要好好歇息。


    流星轉身,看著鳳傲天左擁右抱,好不愜意,他嘟著嘴角,慢悠悠地蹲下,摸著神犬的頭,“還是你對我好。”


    神犬盯著流星可憐兮兮的moyàng,完全一副被主人丟棄的寵物moyàng,他無奈地點著頭,算是給他一些安慰。


    鳳傲天轉身,看著邢無雲,“手臂的傷給爺瞧瞧。”


    邢無雲閉著雙眸,隨意地將手抬起,放在鳳傲天的跟前。


    衛梓陌自然地從她的懷中離開,接著起身,“我回去了。”


    鳳傲天看著他要離開,“今夜留下陪爺。”


    衛梓陌側著身子,看著靠在鳳傲天懷中的邢無雲,“你身旁不是已經有人陪了?”


    鳳傲天嘴角一撇,“爺可不想你今夜失眠。”


    “我不習慣睡這處。”衛梓陌轉身,看著內堂還躺著一個鳳胤麒,低聲說道,接著便離開了寢宮。


    鳳傲天看著他離開的豔紅身影,轉眸,看著邢無雲,“他的毛病看來這一世都不會改了。”


    “他就點臭毛病,若是改了,那便不是他了。”邢無雲待衛梓陌離開,想起那夜,他差點喂藥噎死他的事情,便借機挖苦道。


    鳳傲天低笑一聲,知曉衛梓陌如此做,不過是給他自己一個理由,不讓她為難罷了。


    邢無雲當然明白衛梓陌的心意,他舒服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鳳傲天卷起他的雲袖,便看到那暗器所傷的地方,才剛剛結痂,她能想到當時的情形,眸光一沉,“爺不是說過,不許受傷的嗎?”


    邢無雲卻不以為然,低笑一聲,“男人有點傷疤,才威武。”


    鳳傲天聽著他的話,嘴角一抽,接著說道,“爺討厭傷疤。”


    “那皇上給臣除了吧,反正,臣除不了。”邢無雲懶洋洋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低聲道,“皇上,若是藍璟書出了事,臣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鳳傲天聽著他的話,眸底閃過冷厲,低聲道,“這一切,交給爺,你安心地養傷便是。”


    邢無雲抬眸,一雙桃花眼透著淡淡的魅惑,他勾唇淺笑,接著問道,“皇上這些時日,可甚是逍遙快活,如今,zài過半月,皇上便要與夜魅晞行大婚之禮了。”


    鳳傲天聽著邢無雲的話,低笑一聲,“誰讓你當時不yuàn?”


    邢無雲嘴角一勾,“臣如今yuàn了。”


    鳳傲天揚聲一笑,“yuàn什麽?”


    邢無雲並未回答,而是抬起雙腿,直接搭在她的雙腿上,順勢坐在她的懷中,低聲道,“臣yuàn什麽,皇上難道不清楚?”


    鳳傲天鳳眸微眯,射出一抹寒光,接著將他抱起,便向內堂走去。


    邢無雲隨即從鳳傲天的懷中下來,想著自個比鳳傲天的體型壯闊一些,被他這樣抱著,實在有些不舒服,隨即,挽著她的手臂,將頭靠在她的肩上,緩緩地向前走去。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moyàng,並未點破,待二人行至龍榻旁,她便徑自躺下,而邢無雲則是褪去了身上鵝黃色的錦袍,隻穿著一件裏衣,看著她,“皇上,臣受傷了。”


    “嗯。”鳳傲天輕聲應道。


    “臣受傷了,怎麽沐浴?”邢無雲話中的意思甚是明顯。


    內堂外的流星聽著邢無雲這番撩撥的話,嘴角一抽,覺得這些個在聖主身旁的男子,能不能變得正常點,這都是怎麽了?


    鳳傲天看著他,“你在跟爺撒嬌?”


    邢無雲輕咳了幾聲,也覺得自個如此矯情,著實有些別扭,隨即,轉身,便乖乖地入了屏風。


    待他褪下身上的裏衣時,一道明黃的身影已經落在他的身旁,他嘴角掛著淺笑,俊美絕倫的容顏,散發著隨性張揚的氣質,抬步,入了浴桶,便看到鳳傲天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鳳傲天算著時日,算來,zài過幾日,便是慕寒瑾第三死結束的日子,接下來便是第四死,她要親自去迎他出來。


    她抬手,輕撫著邢無雲的墨發,垂眸,看著他俊美的容顏上印著一層水霧,她嘴角淺笑著,“爺很想問你,當日,你為何偷窺爺沐浴?”


    邢無雲眸底閃過一抹幽光,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何,隻是,內心有一個聲音在驅使著他,讓他對她充滿了好奇,如此想著,便那樣做了。


    “臣不過是在想,皇上出浴到底有何驚豔之處?”邢無雲仰著頭,對上鳳傲天的雙眸,“皇上,這世間,到底有幾人看過皇上出浴?”


    鳳傲天低聲道,“兩人。”


    “是貓公公和慕寒瑾嗎?”邢無雲緊接著問道。


    “是。”鳳傲天毫不掩飾。


    “那臣何時有此榮幸?”邢無雲一個翻轉,雙臂靠在浴桶上,抬眸,對上她的雙眸,低聲問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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