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黃城好入,仙魔林卻不好入,鎮守仙魔林的護林人已將整個仙魔林都封閉起來。(..tw)護林人亦分仙魔,一方來自三仙宮,一方來自萬魔巢,他們的職責是護林,並不參與邊界之戰,當此之時,為防仙魔林受到破壞,即使有靈石,他們也拒絕任何修士進入仙魔林。


    葛無缺一聲不吭,左手明黃玉符,右手黑白玉符,直把仙魔雙方的護林人看得眼若銅鈴。這小子誰呀,竟然同時擁有仙胎魔子的身份玉符,頓時肅然起敬,不管這小子是誰,都他媽的了不得,哪裏還有二話,請進吧。


    到底是師徒……甄秦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瞥瞥了葛無缺,這小子命真好。


    “甄師叔,真的能救師叔嗎?”


    摘下仙魔葉後,葛無缺滿含期待,盡管青雲子說過,師叔三百年後自有飛升之機,但在他的心裏,一個陌生的大能,怎麽也沒有甄秦可信。


    “當年,我晚到一步,沒能救你師父……”甄秦閉了閉眼,堅定不移,“這一次,一定能救。”


    必須在蘇仙童斬我之前修成奔月訣,他不能讓蘇仙童斬我,斬我,就意味著葛歡在這世間留下的最後的痕跡,也沒有了。所以,隻能由他來修煉奔月訣,隻能是他,除了他,沒人會在乎葛歡留下的這最後痕跡,即使是林莫南,也不會在乎。


    葛無缺一呆,他問的是師叔,不是師父啊。


    “仙魔大戰被肖紅衣和青雲子這麽一攪,打不下去了,你盡快回大逍遙派吧。”


    拍拍葛無缺的肩膀,甄秦叮囑了一句,而後,徑直走入悟道塔,就此閉關。閉死關,要麽修成奔月訣,要麽死在裏麵,這就是他的決然。


    葛無缺在悟道塔外深深一禮。


    邊界之戰,開始得突兀,結束得亦突兀,開始和結束,都有肖紅衣的身影,這是一個巧合,卻也是必然。雙方修士在壽黃城躲避了足足半月餘,雲端之上,才不再有劍氣漏下,似乎兩位打架的神仙,已經又打到別處去了,然而這半月,卻是將仙魔雙方修士的火氣,全都磨滅得一絲不剩。


    看看那兩位陸地真仙,隨便漏點劍氣,就將他們這些人逼得無處可逃,壽黃城的防護陣法,也幾乎成了篩子。還有什麽好打的,大家趕緊各歸各家,各找各媽,不對,是各自努力修煉,有朝一日,不說飛升,最起碼再碰上神仙打架,能逃得起。


    說白了,就是修士們心中的戾氣都發泄得差不多了,修煉的念頭卻一日強過一日,想想那遙不可及的長生途,戰場上打出來的那點恩怨,頓時就顯得微不足道。


    這個局麵,讓無惡、無天兩位魔君大大鬆了一口氣,邊界之戰被攪亂,算是不勝不敗,他們見好就收,趕緊下令讓魔修們止戰,回歸魔門地界。高端戰力魔門已經輸了,中、低端戰力,好歹是未分勝負,大家先回去修煉個三五七八百年,再論高低。


    三仙宮顯然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滅了魔門,難道以後讓仙盟再繼續內哄嗎?現在魔門還在,仙盟內部就已經有些不穩了,外部保持一個相對平衡的勢力是必須的,至少可以讓那些起哄三大頂級古派要□□的某些人,暫時能安分下去。


    最重要的是,三仙宮和萬魔巢都明白,所謂仙魔對立隻是相對的,區別仙魔的,不是善惡,而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到底,無論是仙還是魔,走的都是同一條長生途,奉行的是同一個天道,那些境界不到的修士不明白,難道仙君、魔君們還不明白嗎,天道之下,可以爭鬥,但不能死鬥,萬事皆有法度,過猶不及,會遭天譴。(..tw)


    邊界之戰平淡的收場了,這讓那些晚來的修士們都捶胸頓足,多好的曆練機會啊,而來得早的修士,尤其是那些宗門內的精英弟子,卻是各有收獲,閉關修煉幾十年,其中一部分人大有機會晉階真傳,卻是可喜又可賀。


    浩浩蕩蕩的回歸人潮中,葛無缺獨自一人,顯得極不起眼。緊趕慢趕回到大逍遙派,還差著十餘裏呢地,身前黑白影子一閃,兩隻狐狸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


    “好了……好了……別舔……”


    葛無缺一去數年之年,也算是久別重逢,看到兩隻狐崽兒,麵癱臉也不禁流露出一抹笑意……唔,現在不是小狐崽兒了,大逍遙派挖了這些年的礦,賺了不少靈石,除了必要的開銷,剩下的大部分都進了這兩隻狐狸的肚子,有了充足的靈石供養,營養不良的生涯從此一去不返,兩隻狐狸的體型翻了幾翻,已經相當接近於成年狐狸的體型,不過還沒有開始換毛,依然是毛茸茸的樣子,不像成年狐狸的皮毛那麽光滑柔順。


    黑狐狸從他的肩膀上跳下來,屁顛顛的在前麵引路,白狐狸幹脆盤在他的脖子上,充當一條雪白的狐狸圍脖,濃鬱的靈氣,從它的身體裏散逸出來。


    隨著體型的成長,福厄雙子狐的天賦本能也越來越明顯,黑狐狸不說,白狐狸散發出來的靈氣,已經足以籠罩大逍遙派的小山頭,供應那些大逍遙派弟子們日常修煉。


    不消片刻,葛笑笑、申不害領著所有大逍遙派弟子都趕了過來。


    “無缺,你終於回來了……”


    “恭迎掌門!”


    申不害領著弟子們一板一眼的行禮,葛笑笑卻圍著弟弟轉了幾圈,沒缺胳膊沒少腿兒,她放心了,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在葛無缺身上拍來打去,拂掃灰塵。


    “姐,你幹什麽?”葛無缺嚇了一跳。


    “給你洗清,別傻站著,胳膊抬起來……天哪,你這身衣服穿了多久,這麽多泥垢,脫下來脫下來……還好我給你帶衣服了,將就著先換上……”


    葛笑笑嘴上沒停,手下也不停,大有要把葛無缺收拾得一幹二淨的架勢。


    葛無缺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看向申不害。


    申不害嘿嘿一笑,道:“大師姐前些時候剛突破。”


    葛無缺無語,鏡花道每次突破,葛笑笑的性格都會變一次,這回幹脆變成老媽子了,這得到哪天才是個頭啊。


    “怎麽沒看見大虎?”


    強忍著葛笑笑的叨嘮,他左右張望,大逍遙派上上下下全到齊了,隻少了那隻威風凜凜的老虎。


    他這一問,大逍遙派上下就全變了臉色,連葛笑笑都蔫了。


    “怎麽了?”


    葛無缺心中一沉,難道他不在的這幾年,大逍遙派出事了?瞬間殺機凜然,他在邊界戰場這幾年,沒有白過,本就是劍修,幾番撕殺磨礪,鋒芒更勝往昔,雖然後來受到“王大缺”的名聲所累,但頂著黑鵝的胎毛還能活到最後,足見他骨子裏的血性凶狠。


    葛笑笑和申不害離他最近,被他身上的殺機一衝,皆是驚駭,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倒是後麵跟來的幾個大逍遙派弟子,一來修為還淺,對殺機的感應遲鈍,二來離得稍遠些,受到的衝擊也少,基本上都跟沒事人一樣,見葛笑笑和申不害都不說話,他們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告起了黑狀。


    “掌門,前些時候來了隻可惡的大黑鵝,口口聲聲說是咱們大逍遙派的太太太太……祖師爺,讓咱們天天供奉它靈肉靈果,可憐咱們打也打不過它,家底都快被它吃空了……”


    這個是義憤填膺。


    “就是就是,那隻黑鵝真是好吃懶做,可憐大虎還天天被它逼著出去給它找靈獸打牙祭,要是不給找,它就要吃了大虎……嗚嗚嗚……”


    這個比較脆弱,說著都快哭了。


    “更可惡的是它還把咱們雇來挖礦的散修都趕走了,說大逍遙派的財產都是它的,誰敢動一塊它就刨他家的祖墳去……掌門,你要是再不回來,咱們都要餓死了……”


    這個憂心衝衝,要不是自家還有隻福狐,現在連修煉的靈氣都不夠了。


    “黑……鵝!”


    葛無缺冷冷的,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好,真是太好了,他正愁不知道去哪裏找這隻可惡的黑鵝算帳,它這就自己送上門了,正好,新帳舊帳,一起算。


    劍鳴清越,月輪旋空,麵癱掌門人帶著一身滔天殺氣,往自家山門衝去。


    “無缺,那隻黑鵝厲害,你要小心啊!”葛笑笑追之不及,隻能在後麵大聲叮囑。


    她這裏話音還沒有落下,葛無缺的身影已經抵達大逍遙派的山頭,一眼掃去,黑鵝龐大的身體,赫然醒目,正把頭塞在翅膀下睡大覺呢。不醒目也不行,大逍遙派雖然有個大字,但山門所在的這處山頭實在是小得很,黑鵝隨便找個地方窩著,就擠得山頭上再也沒有空餘的地方。


    連對準都不用,月輪斬直直的橫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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