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月妃細心的和花驚羽叮嚀了一聲:“沒事的,你隨便找人說說話,累了便來找本宮。”


    月妃其實很喜歡花驚羽,這丫頭不驕不燥,不卑不亢,實在是個不錯的女子,可是她的身份?月份有些愁了。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退離了月妃的身側,她是巴不得不和月妃待在一起呢,聽著那些朝中的貴婦們吹捧拍馬的,實在是有些崩潰,尢其是人家時不時的掃她一眼,擺明了她就是禍水的樣子。


    早晚禍國魅君一般。


    這什麽跟什麽啊,花驚羽心情鬱悶的走到大殿一側,找個沒人的地方喘喘氣。


    這宴席實在是讓人備覺壓抑啊,雖然她不害怕,可是人家言行舉止的都讓她壓抑啊,。


    小桃走到花驚羽跟前,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東西?”


    看吧,一個小丫頭麵對她的時候,都心驚膽顫的,她有那麽可怕嗎,真的那麽可怕嗎?


    花驚羽不禁懷念起燕雲國的阿紫和綠兒兩個人了,若是她們在多好啊,至少她有人可以說說話。


    花驚羽正想和小桃說說話,一道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去取吧。”


    花驚羽掉頭望過去,便看到龍月國的公主歐陽慕秋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她的身後望著她。


    “你好,花小姐。”


    看到歐陽慕秋,花驚羽總算舒服一些了,雖然之前沒覺得這位公主有多可愛,但現在卻親切不少,至少有這麽一張熟麵孔啊。


    “嗯,我們又見麵了。”


    花驚羽笑著開口,慕秋公主看她的氣色似乎有些不太好,關心的詢問道:“怎麽了,花小姐,你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花驚羽掃視了一眼宴席,這場盛宴和她完全的格格不入,她又如何會好呢。


    “你以為這種狀況下會好得了?”


    花驚羽意有所指的開口,歐陽慕秋一下子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關於最近朝中的動蕩,她是聽說的,但是她身為公主,就該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


    “很快就會沒事了。”


    歐陽慕秋微笑著開解花驚羽,隻要今晚過了,以後沒人會找她麻煩的。


    今晚宮宴不出意外,父皇會下旨封九皇兄會龍月的太子,以後花小姐就是太子府的人了,誰敢再胡言亂語的找她的麻煩啊。


    “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成了紅顏禍水了?”明明什麽事都沒有。


    若不是永樂要大婚,她早就離開了龍月了。


    歐陽慕秋聽了她的話,微微愣神,然後趨身近前,小聲的問道:“花小姐,你喜歡我皇兄嗎?”


    她總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有些怪,不像別人所說的那樣。


    可若是花小姐不喜歡她的皇兄,為什麽會留在龍月呢,而且看她和皇兄的感情分明是極好的啊。


    花驚羽望了一眼歐陽慕秋,無奈的說道:“事實上,他是我哥哥。”


    “哥哥?”慕秋公主愣住了,她沒想到花小姐竟然當她皇兄是哥哥,這怎麽可能,若真是妹妹的話,就該是她這樣的,她都不敢招惹她皇兄,好不好?


    公主並沒有她的這份優勢。


    “那你既然不喜歡我皇兄,為什麽要留在龍月呢?”


    花驚羽眼神微暗,兩日後她就離開了,忍著吧,也就這一兩日的時間了。


    “沒有不喜歡,隻是我沒想過嫁給他。”


    離洛是她喜歡的人,隻是這種喜歡和她們以為的喜歡不一樣。


    歐陽慕秋多少有些明了花驚羽這話的意思,心裏歎了一口氣,抬眸幽幽的望著她:“我皇兄一定會很傷心。”


    她看出九皇兄很喜歡這位花家的小姐,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就喜歡了這樣一個女子,但是她看得很清楚,九皇兄對她是特別的,甚至於到了獨一無二的地步,所以才會為了他一怒殺掉了夏家的嫡女。


    若是有這麽一個豐神如玉的男人為自已做到這種地步,她二話不說的嫁給他。可惜偏偏沒這麽一個人。


    慕秋公主苦笑起來,暗自自嘲,她想什麽呢,身為皇室的公主,她的婚姻是沒有自主權的,隻能等著父皇或者皇兄登位後指婚,她隻求他們多少顧慮一些她的感受。


    兩個人正說著話,忽地一道清冷冷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這就是九皇兄府上的那位美人嗎?”


    其音十分的尖銳,殿內本來說得正熱鬧的人,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說話聲,齊齊的望過來,便看到慕詩公主正挑釁的盯著花家的這位小姐。


    龍月國的人一下子來了興趣,齊齊的望著眼麵前的畫麵。


    歐陽慕秋的臉色暗了,望向自已的皇妹歐陽慕詩,這女人仗著母妃乃是宮中的玉妃,所以一向很囂張,平常她不理會她,沒想到這種時候竟然也不分輕重,慕秋公主陰沉著臉瞪了歐陽慕詩一眼。


    “皇妹做什麽?”


    “做什麽?”歐陽慕詩唇角擒著冷笑,緩緩的走過來,一直走到花驚羽的麵前,似笑非笑的接著說道:“本宮是好奇什麽樣的美人竟然讓我們九皇兄失去了神智,為了她一怒打死了人,原來也不過爾爾。”


    歐陽慕詩說完,伸出如玉的手指,打算抬手去掐花驚羽的臉蛋,好好看看這女人究竟生得怎樣的狐媚子樣。


    花驚羽臉色一沉,雖然這裏是龍月國,在場的全都是龍月的大臣,可是不代表她會任人欺負,所以慕秋公主的手還沒有掐上花驚羽的臉蛋,便被她抬手毫不客氣的打了開去,隨之冰冷的聲音響起來。


    “公主還是自重些吧,不要搞得自已像個潑婦一樣。”


    此言一出,滿殿的人皆有些受驚,還有不少人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


    慕詩公主可是一向囂張拔扈的,這女人挑上公主,分明是找死啊。


    果然,歐陽慕詩的臉色黑沉了下去,眼神閃爍著憤怒的火花,陰森的開口:“你竟然膽敢說本宮是潑婦?”


    花驚羽似笑非笑的接了口:“公主的行為確實有點像,所以還請公主收斂些吧,堂堂皇家的公主搞得像個山野村婦似的,實在是讓人倒胃口。”


    既然說開了,她也就不用怕她們了。


    這些龍月的人與她實在是格格不入的,雖然很多人不敢招惹她,可是個個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似乎隨時隨地的等著她出醜一樣,這樣的一個環境實在是讓人壓抑。


    花驚羽有些後悔今晚進宮了,沒事進宮做什麽,平白的招惹一堆煩心事。


    大殿內,歐陽慕詩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咬牙冷聲:“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辱罵本宮是山野村婦,來啊,把這妖女給本宮拉下去。”


    殿外侍衛沒有應聲而進,一道如雅竹般俊逸的身影從殿外走進來,一走進來便帶來一股冷寒肅殺的氣流,遍布在整個大殿內。


    不少人看著來人,膽顫心驚,同時的心裏暗暗猜測,九皇子會收拾慕詩公主嗎?


    來人正是九皇子歐陽離洛,此刻的歐陽離洛周身籠罩著陰驁的殺氣,瞳眸赤紅,一向清俊如蓮的麵容之上,是冰山雪原的冷意,緊盯著歐陽慕詩。


    歐陽慕詩不由得害怕的吞咽唾液,不過身為公主,又有自已的母妃倚仗,她才不怕這九皇兄呢。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歐陽離洛清透的聲音響起來,不帶一絲波動,但是卻帶給人窒息的壓仰之氣。


    歐陽慕詩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挺直了背,強自鎮定的開口:“她罵我,我乃是龍月堂堂的公主,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竟然膽敢辱罵本宮,難道不該懲罰嗎?”


    “嗬嗬?罰?”


    歐陽離洛的麵容一瞬間龜裂,手指一伸便向著歐陽慕詩抓去,不過橫空一道手臂伸了出來擋住了歐陽離洛的動靜,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抓住他的不是別人,而是花驚羽。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歐陽慕詩找碴分明就是故意的,她真正的用意應該是毀掉今晚的宮宴。


    看來今晚的宮宴有些名堂,很可能和下旨冊封太子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離洛便該是龍月的太子,所以歐陽慕詩真正的目的就是借著她的手來毀掉今晚的宮宴,她又豈會讓她如意。


    “離洛,不用了。”


    歐陽慕詩先看到歐陽離洛動手,心裏害怕得要死,真害怕這男人一怒當殿殺死她,必竟他已經殺了一個夏家的嫡女夏思雨了。


    後來看到花驚羽阻止了歐陽離洛,一顆心總算落地了,待到反應過來,才想起今晚自已要做的事情,不由得尖著嗓子叫起來。


    “九皇兄,你竟然想殺我,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想殺我。”


    殿內,眾人臉上紛紛失色,看向九皇子歐陽離洛,又望向花驚羽,那眸光分明是這女人可真是禍水啊,竟然害得九皇子一再的要為她殺人,連公主都想殺了。


    先前歐陽離洛伸手不少人可是看見的。


    花驚羽眼神陰驁,望著不遠處大喊大叫的歐陽慕詩,冷沉著聲音開口:“閉嘴,”


    歐陽慕詩一下子被她震住了,回首望向花驚羽,隻見她慢慢的走過來,望著歐陽慕詩,清透的聲音生生的響起來,雖然很輕,但是卻使得大殿內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很清楚,她是有意而為的,用內力釋放出去的。


    “慕詩公主,你故意來找我的碴子,想激怒你的九皇兄,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不過請不要把別人當成傻子好嗎?難道公主以為憑你三言兩語的便能迷惑別人心智不成,這龍月上上下下的人哪一個是沒有腦子的。”


    此言在殿內一響,眾人嘩然,個個盯著歐陽慕詩,原來是這樣啊。


    歐陽慕詩乃是玉妃之女,她還有個哥哥是六皇子歐陽離煙,身為皇子,六皇子自然也想做太子,這歐陽慕詩使出這麽一出詭計,原來是為了幫她的六皇兄啊。


    殿內,不少的議論聲響起來。


    歐陽慕詩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輕易的道破了她的目的,不由得眼睛紅了,再聽到周遭的議論之聲,越發的氣惱,氣恨恨的跺腳:“你?”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有宮婢過來請她過裏麵去,這宮婢乃是玉妃身邊的人,歐陽慕詩總算不說話了,轉身往裏走去。


    歐陽離洛沒理會滿殿的人,走到了花驚羽的麵前,心疼的低語:“羽兒,對不起,讓你陷進這種境地。”


    他本來以為隻要殺掉夏家嫡女,以後沒人敢招惹羽兒了,沒想到她還是受到了別人的排擠。


    他不該讓她進宮來的。


    歐陽離洛一言落,伸手抓了花驚羽的手:“我們回去,不參加宮宴了。”


    花驚羽有些無語,來都來了,好歹吃完了再走,而且不出意外,今晚的宮宴應該是皇上宣布要立他為太子的時候,這時候他走了,可不如了別人的心願了嗎?


    “來都來了,等吃完了再走吧。”


    花驚羽話落,一道聲音接了過去:“是啊,洛兒,別鬧了,來都來了。”


    說話的人走了過來,正是月妃,先前歐陽慕詩找花驚羽麻煩的時候,月妃早就看到了,本來想過來幫花驚羽一把的,但是後來她沒動,想看看這個女人的能力,洛兒喜歡她,她很可能是未來的太子妃,太子妃總要有能力處理這些瑣事,所以她才會沒過來。


    歐陽離洛一聽月妃的話,便掉首望向月妃,眼神陰驁無比。


    若不是月妃說想見見羽兒,他不會讓羽兒進宮來受這份難堪的。


    月妃知道歐陽離洛在怪她,不以為意的走過來,拍了拍離洛的手,認真的說道:“離洛,你總不能一輩子把她藏在皇子府裏,她總是要出來見人的。”


    如若她嫁給離洛,將來總要麵對這些。


    歐陽離洛眉一挑,依舊沒有舒展開,他在認真的思索,如何才可以最好的保護好羽兒,以往他所想的似乎還不夠,羽兒在龍月根本無法融入進去,看到別人對她的排擠,他十分的不好受。


    花驚羽看了看月妃和歐陽離洛:“好了,等宮宴結束再回去吧。”


    今晚不出意外離洛會成為龍月的太子,她替他高興。


    這邊幾個人正說著話,那邊忽地響起尖叫聲,竟是歐陽慕詩的聲音。


    “你個賤婢,竟然敢弄濕本宮的衣服。”


    這尖銳的聲音十分的突兀,所以殿內不少人望過去,歐陽離洛和花驚羽還有月妃等全都抬首望去。


    隻見大殿內裏一角,歐陽慕詩暴戾的對一名宮婢拳打腳踢,顯得十分的狂暴失理性,一側有人阻止她,不但沒有讓她收斂,反而好像刺激了她似的,引來了她更多的拳腳相向和怒罵聲。


    殿內眾人麵麵相覷,十分的驚駭,以往雖然知道慕詩公主囂張拔扈,但像今兒個這樣不分場合的大打出手還是很少見的。


    慕詩公主的母妃,玉妃的臉色都氣白了,親自過去拉自個的女兒,想阻止她再出手打人。


    今兒個什麽場合,她也不看看。


    可是玉妃剛碰到歐陽慕詩,便被歐陽慕詩抓住又掐又罵的,這女人一副顛狂的樣子,似乎瘋了似的,玉妃臉色難看的命令身側的宮婢:“還不把公主按住,她是魔怔了。”


    殿內不少人看出了名堂,這慕詩公主確實魔怔了,好像得了失心瘋似的。


    想想她先前曾招惹過九皇子的心頭好,不會是九皇子對她動的手腳吧。


    可是沒看到九皇子有動作啊。


    不但是別人,就是花驚羽也忍不住抬頭望向歐陽離洛,小聲的嘀咕:“離洛,這女人分明是被人做了手腳的,是不是你?”


    歐陽離洛微眯眼,眼裏一抹陰沉的冷光。


    “不是我。”


    他是想收拾這歐陽慕詩,但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呢,沒想到這歐陽慕詩便招人算計了,這人是幫他呢,還是替羽兒出氣的。


    歐陽離洛的眼睛眯了起來,危險懾人的光芒竄過。


    大殿內,亂糟糟的,不少人圍著歐陽慕詩,想製住她,可是這女人瘋起來的時候,力氣特別的大,五六個人都沒有製住她,被她給打傷了。


    大殿一側的六皇子臉色黑沉的走過去,一伸手點了歐陽慕詩的穴道,好好的一個宮宴讓她鬧成功這樣,若是父皇過來?


    六皇子心裏想法剛落,殿外響起了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華皇這時候出現了,眾人有些不能反應,一直到華皇走了進來,都沒有恭迎華皇,華皇一走進來便看出殿內發生了事情,不由得冷沉著臉森冷的開口:“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一名管事的太監飛快的上前稟報:“回皇上的話,是慕詩公主不知道怎麽發起狂來,竟然打傷了好幾個宮婢,還抓傷了玉妃娘娘的臉。”


    華皇的臉色一下子黑沉了,眼光森冷猙獰的落到了不遠處的玉妃和六皇子歐陽離煙的身上,唇角是似笑非笑。


    玉妃和歐陽離煙一看皇上的樣子,暗叫不好,皇上分明是懷疑他們故意搗亂宴席的。


    玉妃和歐陽如煙趕緊的上前小心的哀求:“皇上(父皇),慕詩很可能是中了別人的暗算,所以才會狂性大發。”


    此時大殿內的眾人也都反應了過來,齊齊的分列開來,跪迎皇上。


    “臣等見過父皇。”


    華皇徑直越過玉妃和歐陽離煙往裏走去,並沒有讓玉妃起身,而是一直走到了公主歐陽慕詩的身邊,此時的歐陽慕詩已經恢複了一些神智,尤不知道自已做出的事情,眼神迷茫的望著臉色陰沉的華皇,低喃:“父皇。”


    “來人,把公主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以往真是太縱容她了,竟然惹事生非。


    不管今兒個慕詩是不是被人暗算的,他都要動一動,讓人知道知道,最好別當他的麵亂搞手腳,否則沒有好果子吃。


    歐陽慕詩臉色難看:“父皇。”


    早有宮中的侍衛衝進來把歐陽慕詩給拉了出去打板子。


    殿內,沒人敢說話,華皇走到上首坐下來,然後深沉的聲音響起來:“都起來吧。”


    “謝皇上。”


    沒人再理會被拖出去打板子的公主歐陽慕詩,除了玉妃有些心疼外,眾人各就各位,很快的坐好了位置。


    花驚羽被歐陽離洛拉著,坐在最前麵的位置,華皇的眼神微微的眯了起來,打量著花驚羽。


    他已經得到了消息,這女子原來是燕雲國花將軍的妹妹,這樣的女子如何為燕雲太子妃呢。


    華皇的眼裏高深莫測的詭異光芒,花驚羽好似沒看到似的,一側的歐陽離洛雙眸如炬的挑釁上華皇,若是父皇膽敢對羽兒不利的話,他不介意滅了這龍月。


    殿內氣氛莫測,華皇的聲音響起來:“開始吧。”


    宴席開始了,殿內氣氛總算活絡了,宮女太監的穿梭在其中,上菜的上菜,倒酒的倒酒,一片歡騰之像,花驚羽安靜的待在離洛的身邊,並沒有說什麽,先前華皇望向她的眸光裏,多了一抹殺氣,她是瞧得很清楚的。


    因為她的身份,所以這個男人動了殺機,想殺她嗎?


    不過她相信華皇不會輕舉妄動的,因為離洛不會允許他動她的。


    花驚羽正想著,忽地感覺到有人推了自已一下,雖然極輕微,但是她還是感受得到的,同時的一張小紙條迅速的塞進了她的手心裏,花驚羽飛快的抬頭望去,隻看得見一個粉衣的背影迅速的離開了。


    不由得詫異悄悄打開了手中的小紙條,隻見小紙條上寫著,宮宴上酒杯被人下了毒。


    花驚羽的臉色一瞬間的難看了,陰驁無比的望著麵前的酒杯。


    歐陽離洛自然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她的異常,掉首緊張的問道:“羽兒,你哪裏不舒服?”


    花驚羽搖頭,把手中的紙條塞進了離洛的手心,離洛打開了紙條來看,臉色未變,瞳眸卻黑沉無邊。


    花驚羽悄然的望向麵前的酒杯,輕輕的一吸氣,輕聞了聞,便發現這酒杯果然有毒,什麽人下毒?下毒之人是想毀掉宮宴嗎?那麽是誰送信給她,先前還懲罰了慕詩公主,這個人似乎在幫自已。


    可是這燕雲國並沒有她認識的人啊,花驚羽百思不得其解。


    宮宴在老皇帝的一聲令下開始了。


    殿內熱鬧的說話聲響起來,先前的風波似乎都過去了,一片熱鬧的氣氛。


    花驚羽睨了離洛一眼,不知道他做何打算,隻見他眸光深邃如冰,一一的抬眸望過去,最後眼看著老皇帝端起了酒杯,他忽然的站了起來,森冷著臉開口:“等一下。”


    殿內,本來正熱鬧的人,一下子安靜了,齊齊的望著歐陽離洛,不知道九皇子想做什麽,臉色十分的難看。


    華皇也望向了歐陽離洛。


    此時的他手中端著一杯酒,正準備和下首的朝臣喝酒呢。


    歐陽離洛冷若冰霜的聲音響了起來:“父皇,有人在酒杯上下毒?”


    滿殿驚住了,隨後不少人失手打了酒杯,連上首的華皇都不例外,手一鬆,酒杯跌落在地上,碎裂成一瓣瓣的,酒水灑在地麵上,冒出一串的白煙。


    果然有毒。


    華皇的臉色一下子冷肅下來,陰驁的大發雷霆之怒。


    “來人,”


    殿外有侍衛飛奔進來,團團的圍住了宮殿,殿內人人驚慌,男人還略好一點,女人個個都嚇得花容失色,不明白前一刻還歡聲笑語的,為什麽後一刻卻刀劍相見了。


    華皇一目掃了下去,陰沉而凶狠,咬牙恨聲道。


    “好啊,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朕好過啊,這賊子好大的膽子,查,若是查出來,嚴懲不貸。”


    華皇一言令,望向一側的歐陽離洛:“老九,你來查這件事。”


    此舉可看出華皇心中對歐陽離洛的信任,並不會因為任何事情便輕易的變動。


    下首有人變了顏色暗咬牙,生怕九皇子在這種時候算計到他們的頭上,那些往日與歐陽離洛做對的人,個個手腳冰冷。


    歐陽離洛慢慢的起身,不卑不亢的領命:“是,父皇。”


    他掉首望過來,唇角是涼薄陰沉的冷笑,一目掃了下去,個個覺得心驚。


    這下毒的人想毀掉今晚的宮宴,還是九皇子用來對付誰的手段啊?


    大臣們生怕這把火燒到自個的身上,個個垂首望著地麵。


    歐陽離洛卻並沒有為難這些大臣,喚了今晚負責宮宴的大太監安生,安太監此刻臉如紙白,身子抖簌得像風中的殘葉,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他要死了,他要死了,再沒有別的了。


    一聽到歐陽離洛的喚聲,他早撲了過來。


    “九皇子饒命啊,奴才是認真的查了的,每一道關卡奴才都很認真的查了的,沒想到竟然有人下毒。奴才該死啊。”


    安生痛哭流涕。


    歐陽離洛命令安生:“把今晚殿內當值的所有太監宮女全都召集到殿門外去。另外各宮的宮女太監,各家大員的下人全都帶到殿外去,這件事交給你去查,若是查出蛛絲馬跡來,說不定可保你一命,若是連查都查不出來,那你就要小心你的狗命了。”


    “是,是,奴才立刻去查。”


    安生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刻起身,帶著手底下的一批奴才衝了出去,滿殿的宮女太監以及朝中官員的下人全都被帶了下去。


    殿內一下子空蕩了下來。


    殿外吵吵嚷嚷的開始了盤查。


    不知道是誰,小聲的嘟嚷了一句。


    “聽說這位花家的小姐擅長使毒,會不會是她?”


    此言一出,尤如悶雷,所有人都望向了花驚羽,目光怪異。


    不過沒人敢開口說什麽,一起望向上首的老皇帝華皇。


    這花小姐可是燕雲的人,她來參加他們的宮宴,還發生了下毒的事件,這會不會是這位花家小姐的手段呢?


    歐陽離洛目光如蛇瞳一般陰冷,直射向先前小聲的嘀咕的朝中官員。


    戶部侍朗趙乾,此人乃是六皇子派的人物,所以他所說的話,並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為之,歐陽離洛的唇角是血腥的笑意,大踏步的走到了趙乾的身邊,大手一伸便把趙乾給提了起來,抬起一腳,狠狠的把趙乾給踢飛了出去,趴的一聲趙乾被踢成了重傷。


    眾人再次的呆了,九皇子實在是太殘暴了,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竟然當殿歐打朝中的官員。


    有人出列哭叫了起來:“皇上啊,九皇子怎麽能當殿歐打朝中的官員呢?”


    又有人出列:“皇上啊,九皇子如此殘暴,臣等慌恐啊。”


    華皇望著下首的行凶者,一派肆冷,沒有一點的不安,坦然的抬眸冷望向大殿中間的幾名朝中官員。


    這些人有六皇子派的,有十三皇子派人,他們這樣幹,不就是不想讓他成為太子嗎?說實在的,他不稀憾什麽太子,若是老皇帝不讓他做,正好如了他的心意。


    上首的華皇蹙眉,心知肚明,這個兒子對於太子之位,壓根就是可有可無的,所以他並沒有任何的手段製肘他,倒是他有可能一怒甩手直接不幹了。


    華皇望了望六皇子和十三皇子,一個太急利攻心了,一個太小了,成不了氣候,至於別的人更不行了,雖然有一個老八,可惜這家夥現在壓根不理會朝堂上的事情,所以說來說去,隻有離洛一個人可堪當太子之位。


    華皇雖然氣,卻沒有發作,等著歐陽離洛的話。


    歐陽離洛掃視了大殿下首的幾人一眼,陰沉的開口:“幾位大人這是打算要為趙大人出頭了?”


    六皇子和十三皇子派的人,生生的抖簌了一下,有一種山雨欲來的不安,個個下意識的垂下了頭。


    殿內。歐陽離洛陰森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響起來:“今日宮宴有人下毒,本皇子之所以知道,就是因為花小姐識毒,提醒了本王,所以本王才會警覺,使得朝堂內外的所有人都免於受苦,這件事究竟什麽樣的,我相信各位大人心中定然是了如指掌的,偏就拿出一個小女人出來說事,各位真正不虧是龍月的棟梁啊。”


    “嗬嗬。”


    陰沉無比的冷笑在殿內回響。


    大殿上,個個飛快的抬首望向不遠處端坐著的花驚羽,一身的坦然,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為有人指證她下毒,便有所惱羞成怒,或者急於辯解。


    這個女人的氣度,實在是令人折服。


    同時大殿內的人不約而同有了些猜想,看來今晚的宮宴是為了針對九皇子的,有人想毀掉九皇子。


    這些人意念一落,抬首望向不遠處的玉妃和六皇子。


    玉妃和六皇子臉色幽暗,沒想到今兒個晚上,他們還真是流年不利啊,先是女兒莫名其妙的失心瘋,當殿大鬧,再是本來想下毒擾亂今晚的宮宴的,隻要有人中毒,宮宴便無法進行下去了,就算事後查又怎麽樣。


    可是沒想到再被人破壞了,玉妃和六皇子望著花驚羽的眼神有些幽幽暗暗的。


    花驚羽回她們一個溫柔的笑臉,這笑臉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玉妃和六皇子心顫,心頭沉重,總覺得今晚凡事於他們不利,不會是再出什麽事吧。


    殿內,沒人再敢說話了,歐陽離洛踱步走到大殿正中的幾位朝臣身邊,抬起腳一腳把為首的六皇子派的官員給狠狠的踢飛了,隨之還響起他陰冷的話。


    “你們不是要為趙大人出頭嗎?那就與他同甘共苦的一起分擔著吧,身為朝堂官員,是非不分,還留有何用。”


    踢飛一個,再來一個。


    完全的肆無忌撣,殿內不少人臉色變了。


    幾個先前出頭的朝廷命官嚇得臉都白了,被踢的痛苦的掙紮,沒被踢的嚇得撲地連連的磕頭:“九皇子饒命啊,九皇子饒命啊。”


    大殿內,玉妃像逮到了機會似的尖叫起來。


    “皇上,九皇子太狂妄了,竟然當殿歐打朝廷命官。”


    玉妃話一起,下首被打的官員立刻嚎哭了起來:“皇上救命啊,皇上救命啊。”


    歐陽離洛已經把先前出頭的幾位大人全都給踢了出去,下腳狠厲,所以幾位大人都有些慘,個個鼻青臉腫,外加牙齒掉了,滿嘴的血,心窩子一陣陣的疼。


    華皇望著大殿下首的情況,不由得頭疼,睨了一眼這些朝臣,雖然這些個家夥可惱,可是老九這等手段,實在是讓人不敢恭諱,他之所以如此生氣不就是因為有人說了那女人一句嗎,要不然他不會發這麽大的火。


    這女人可是他的軟肋啊,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老九。”


    華皇臉色沉了下來,正準備教訓歐陽離洛。


    忽地大殿外麵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亂成了一團。


    殿內老皇帝臉色難看陰驁無比的瞪視著外麵,這又是出了什麽事。


    殿外安生安公公衝了進來,撲通的一聲跪下,大聲的叫起來:“皇上,九皇子,老奴知道是誰動的手腳,是誰布置了今晚的局?”


    安生一言落,不等皇帝和九皇子開口,便飛快的指向玉妃。


    “是玉妃娘娘指使人下的毒。”


    玉妃一愣,隨之臉色一片白,尖叫起來:“安生,你個大膽的奴才,竟然膽敢陷害本宮。”


    老皇帝陰森的望向了玉妃,又望向下首的安生,安生現在為了活命,才不理會什麽娘娘妃子,尖叫起來:“皇上,奴才有人證。”


    他說完朝外麵叫起來:“快,把鄧公公帶進來。”


    殿外,兩三個小太監押了一人走了進來。


    這被押的太監不停的掙紮著,紅著一雙眼睛,燥動不已,一邊走還一邊大叫:“你們放開我,你們一個個該死的混帳,待會兒老子會一個個的收拾死你們,老子是玉妃娘娘身邊最紅的太監,你們竟然膽敢招惹我。”


    這太監乃是玉妃身邊的親信大太監被鄧宗,此時鄧宗被押進殿來,玉妃的臉色一下子白了,神情慌恐不安,手指下意識的握緊了,怎麽會,鄧宗發什麽神經。


    安生安太監飛快的開口:“回皇上的話,先前鄧公公忽然狂性大發的大吼大叫的,說今晚的下毒是玉妃娘娘所下的。”


    安生一開口,不等皇帝問,那鄧宗便叫了起來:“哈哈,你們一個個傻子,是玉妃娘娘下的又怎麽樣,娘娘就是不想讓九皇子當太子,所以要攪了今晚的宮宴,哈哈。”


    鄧宗手舞足蹈的歡快無比的說起來。


    大殿內,眾人石化,這是什麽意思?


    玉妃身邊的大太監出賣了玉妃。


    玉妃飛快的奔了出來,跪倒在殿上:“皇上明見,這個奴才胡言亂語的,臣妾什麽都沒有做,皇上英明啊?”


    她說完望向大太監鄧宗,發現鄧宗神思不明,分明是被人下藥失了心神的,玉妃飛快的開口:“皇上,鄧宗分明是被人下了藥的,這是有人要栽髒陷害臣妾啊。”


    不但是玉妃看出有人給鄧宗下了藥,不少人看出來了。鄧宗的神智現在分明是有些不受控製的,所以才會這樣說。


    難道真是人故意陷害玉妃不成?


    花驚羽冷眼望著殿內的一切,心裏微微的有些觸動,眼睛微眯了起來。


    今晚的整件事都很奇怪,先是有人幫她出手教訓了慕詩公主,然後有人提醒她今晚的酒杯被人下毒了,再然後這安公公竟然也被下藥了,照著前麵的事情來看,這個人分明是幫助歐陽離洛的,或者說幫助她的。


    可是龍月她根本沒有認識的人,或者是特別要好的人。


    花驚羽認真的想著,心神忽地一動,眼睛亮了起來,抬眸掃視著大殿內外。


    這世上一直保護她,唯護她的,除了離洛,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淩天。


    難道說淩天來到龍月了,不但來了龍月,還潛進了宮中。


    所以這一係列的手段都是淩天搞出來的嗎?


    花驚羽的眉眼忍不住愉悅起來,今晚宮宴之上的糟心事,也不那麽讓人難受了。


    淩天,你在哪啊?


    大殿中間,歐陽離洛森冷陰驁的開口:“玉妃,你說你是冤枉的,本皇子會給你機會清洗清白的。”


    “來啊,把鄧宗手下的親信帶進來。”


    殿外立刻有侍衛拉著大太監鄧宗的幾個手下太監奔了進來,幾人一進來便撲通撲通的磕頭:“皇上饒命啊,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歐陽離洛走到幾人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陰冷的聲音響起來:“你們確定什麽都不知道嗎?”


    “我們,我們?”


    暗沉無邊的眼神,帶著淩厲的煞氣,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幾個太監有些承受不住,撲通撲通的磕頭,依舊沒有交待,因為交待了就是死啊。


    “但願你們的嘴巴牢靠一些。”


    歐陽離洛冷沉的聲音響起來:“來啊,把他們帶下去,一個一個帶上來大刑侍候著。”


    侍衛奔了進來,把鄧宗手下的三四個太監帶了下去,隻留下一人。


    玉妃臉色蒼白的叫起來:“皇上,九皇子這是屈打成招啊。皇上。”


    歐陽離洛回首望向大殿一側的玉妃,陰森森的開口:“玉妃娘娘,你這是在害怕嗎?你可以去照照鏡子了?”


    殿內眾人飛快的望向玉妃,隻見她臉色白得像個鬼,身子止不住的抖簌著,有眼的人一眼便看出這女人此刻快要嚇昏了過去。說不是她動的手腳根本沒人相信。


    華皇臉色黑沉得而陰森,一言而不吭。


    歐陽離洛掃了大殿內的眾人一眼,陰霾的開口:“本皇子就讓大家看看,究竟是誰指使了這些太監在宮宴之上動的手腳,至於屈打成招,玉妃娘娘想多了,本皇子並不是一起審他們的,而是分開審的他們,若不是他們做的,幾人所審出來的結果必然是不同的,所以玉妃娘娘不必擔心本皇子動什麽手腳。”


    歐陽離洛走到大殿一側去坐下,坐到了花驚羽的身邊,不管殿內的情況,直接的交給了自已的手下。


    花驚羽望向歐陽離洛,見他震住了滿殿的人,不由得豎起大拇指:“離洛,好樣的。”


    離洛溫柔而笑,眸光溢滿柔情,和先前麵對別人的時候一點也不一樣。


    滿殿的人皆看得明白,這位花小姐看來真的是九皇子的心頭好,以後他們還是悠著些的好。


    華皇同樣不太關心下首的審訓,而是眯眼望向一側的兒子和花驚羽,心裏糾結無比。


    若是離洛一直如此無情,實在是完美的帝皇,可是他偏偏又是如此的癡情,若是這個女人有禍國之心,隻怕輕易可毀掉龍月,難道他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毀掉龍月,毀掉離洛不成。


    大殿正中,審訓正在繼續。


    一片血腥冷酷,夾手指,插針,抽筋,碎骨……。


    慘叫聲在殿內響起,不少人被這血腥的手段嚇蒙了,尤其是各家的女眷,個個麵色慘白,什麽時候見過這等血腥的一幕啊,有些膽小的小姐兒都嚇暈了過去。


    殿內受刑的太監再也承受不住的交待了。


    “是玉妃娘娘指使我們下毒的,因為先前的每道關卡查得很厲害,所以我們,我們沒辦法下手,便在大殿內動的手腳,把毒抹在酒杯上。”


    太監一言落,玉妃承受不住,直接的昏迷了過去。


    沒人理會她,第二個太監被提了上來,先前看到第一個太監的慘狀,這一次他完全不用動刑,直接的交待了,和第個太監交待的一模一樣。第三個,第四個,都交待了玉妃指使人下毒,以及下毒的經過,與第一個一模一樣。


    所以最後證據指明,今晚宮宴上下毒的人,乃是玉妃所為。


    “來啊,把玉妃給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廢妃位,攆進冷宮。”


    老皇帝盛怒的下旨,玉妃剛發醒過來,一聽老皇帝所下的旨意,再次的嗷叫一聲,昏死過去。


    很快被人帶下去打板子,大殿上。六皇子的臉色死灰一般白,六皇子派被打的官員也是一臉的死色。


    算來算去,吃虧的還是他們啊,真是站錯了場子跟錯了人啊。


    今晚的宮宴實在是讓人不愉快,先是下毒,又是毒打的,個個沒什麽胃口了。


    老皇帝起身,直接的開口:“朕決定立九皇子離洛為太子,欽天監擇黃道吉日,行太子賜封禮。”


    一言落,決定了九皇子一躍而為太子的身份。


    下首一片恭賀之聲,那些追隨離洛的朝臣皆臉露喜色,他們是壓對了寶。


    另外一些人卻臉如死灰,不過老皇帝已經起身離開了,經過花驚羽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又越了過去。


    大殿內,不少人圍到了九皇子的身邊,向他道著賀。


    歐陽離洛一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又有一部分女眷親熱的圍到了花驚羽的身邊,這位可是未來的太子妃,還是打好關係的好。


    花驚羽對於這些人的心思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假裝不知的一一點頭算是招呼。


    大殿內,六皇子的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今晚竟然如此的不利,母妃挨打被廢,這種種跡像表明,所有的對他都是不利的。


    除了六皇子臉色難看外,還有十三皇子派的人臉色也很難看,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讓這九皇子得了太子之位,不過即便這樣,也不代表他現在就是太子,離賜封太子的日子還有幾天呢,所以一天沒有行賜封禮,他就一天不是太子。


    十三皇子的母妃清妃眼露陰毒的冷光,唇角緊抿成一條直線。


    她絕對不容許人奪了兒子的太子之位。


    殿內,歐陽離洛和花驚羽二人和身側的朝臣招呼了一聲,一起離開了。


    今晚的宮宴可謂驚心動魄,尤其是那些人對於羽兒的惡言,以及排擠,讓離洛十分的痛恨,同時的也下定了決心。


    他要成為龍月的太子,還要是最強勢的太子,日後,必然沒人膽敢欺負羽兒了。


    以前他對於太子之位不甚在乎,但是現在他明白,唯有自已足夠強大,才會更好的保護自已想保護好的人。


    九皇子府的馬車裏,歐陽離洛和花驚羽分別的端坐在一邊。


    “羽兒,今晚的事情是我想得不周全了,讓你受委屈了。”


    離洛道歉,花驚羽搖頭:“沒事,不過我還沒有向你道喜呢,祝你成為龍月的太子爺。”


    “你和我說什麽客套話啊,真假。”離洛溫軟的開口,寵溺的說道。


    花驚羽立刻笑了起來,這一刻兩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不過兩個人心知肚明,有些事還是存在著的,使得兩個人都不願意去觸碰,那就是離洛想娶花驚羽的事情。


    誰也不提,好像先前的話題沒有發生似的。


    “對了,羽兒,離情和永樂明日大婚,明日我和你一起前往離王府去道賀。”


    一提到永樂和歐陽離情的大婚之喜,花驚羽便不高興,臉色也幽幽的,離洛知道她的心思。


    “羽兒,你別難過了,也許我八皇兄會看出永樂郡主的好,慢慢的會忘掉從前的事情,這說不定是他們兩個人的機會。”


    “可是我看那歐陽離情分明是一心想報複永樂的,他並不是為了給兩個人一個機會。”


    花驚羽先前看歐陽離情,可是看得很明白的,這男人娶永樂分明是為了報複,並不是為了給兩個人一個機會,所以她擔心永樂會受到傷害。


    她那樣驕傲,那樣倔強,那樣愛一個人,三年都沒有放棄,被她愛的男人應該慶幸,而不是恨她。


    歐陽離情,若是你真傷她,但願你不要後悔。


    馬車一路回九皇子府,離洛一路細心的送了花驚羽回住的房間,等到她進房間休息了,離洛才轉身離開。


    等到出了羽兒的院子,歐陽離洛的眼神暗了,臉色冷了,周身籠罩著涼薄戾寒之氣。


    身後的手下恭敬的問道:“主子,怎麽了?”


    “今晚宮宴上,分明是有人推波助瀾,處處幫襯著我。”


    “是誰?”手下猜測著,難道是離王殿下,或者是朝中的哪個王爺。


    不過歐陽離洛沒有吭聲,眼裏閃過陰驁無比的寒氣,但願那個暗處推波助瀾的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人,不過那個人早應該來到龍月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出現。


    歐陽離洛冷笑,命令身側的手下:“加派人手,防守整個府邸,若是有人進入府邸,給我殺,一個不留。”


    “是,屬下知道了。”


    手下領命,歐陽離洛離開自去做別的事情,六皇子是嗎?竟然膽敢招惹他,算計他,真是太好了,那他就送他上路吧。


    歐陽離洛轉身離開,自去布置任務。


    第二日天蒙蒙亮,宮中傳出消息來,昨夜六皇子歐陽離煙帶著人潛進宮中去刺殺皇上,害得皇上受了傷,所以被皇上給抓住了,天沒亮的時候,宮中便有太監前來九皇子府,把離洛宣進宮中去了。


    花驚羽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昨夜因為想到永樂的事情,所以一時睡不著覺,一直挨到天近亮才睡,所以起來得有點晚,本來還想睡會兒的,但是想到今日乃是歐陽離情和永樂的大婚,所以她才起來的。


    起來後,小桃侍候著她起身,侍候她用了早飯。


    “小桃,你們九皇子呢?”


    小桃恭敬的稟報:“回小姐的話,九皇子天沒亮便進宮去了,皇上派了太監過來接他出宮的,九皇子說了,讓小姐等他,他會很快回府陪小姐去離王府的。”


    這是管事的先前告訴小桃的,讓她告訴花小姐一聲。


    花驚羽點了一下頭,望望天色,離洛還沒有回來,她還是去離王府陪陪永樂吧。


    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呢,想到她這麽急促的大婚,花驚羽就有些頭疼。


    “算了,我們先進離王府吧,回頭你吩咐管家一聲,等九皇子回來後,讓他過去離王府就行了。”


    “是,”小桃應聲,不敢多說什麽。


    九皇子不久後便是太子了,而這位小姐可是九皇子最喜歡的人,不出意外,她將會是太子妃,所以她哪裏敢得罪她半分,若是她侍候得周到了,以後可就是太子妃身邊最得力的人了,小桃想到美好的地方,眉眼皆有笑意。


    花驚羽也沒在意這小丫頭的神色,起身領著小桃走了出去。


    管事的知道花驚羽要先去離王府,倒也沒有阻止,吩咐了府裏幾個手下保護著花小姐前往離王府。


    離王府和九皇子府離得極近,花驚羽並沒有坐馬車,隻是坐了一頂軟轎,一路行了過去。


    今日離王大婚,離王府十分的熱鬧。


    雖然歐陽離情三年沒有出府邸,不理會朝政上的事情,但是他的雙胞胎的兄弟,九皇子可要成為太子了,所以歐陽離情的地位也不會太低,朝堂上的官員自然聞風而動,齊齊的來離王府道賀。


    豪華的馬車排排停靠著,成堆的禮品流水一般的往裏送。


    王府管事的領著下人在王府門前迎客,一路路的客人迎了進去。


    花驚羽到的時候,王府已經有了不少的客人。


    大門口還有不少人剛到,看到花驚羽出現,不少人小聲的嘀咕,有人上前來打招呼,花驚羽一一點頭回應,王府的管事立刻領著人過來,恭敬的請了花驚羽入內。


    這位花小姐可是和他們王妃是好姐妹,而且她還是未來的太子妃娘娘。


    他們自然要多巴結些。


    花驚羽領著小桃和幾個手下走了進去,望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一堆下人,微蹙眉吩咐管事。


    “你們自去忙吧,我知道你們家的王妃住在什麽地方?”


    管事的想了一下,王府現在還有很多客人呢,既然花小姐不用他們陪著,那就讓人陪她一起過去就行了。


    管事的吩咐了一個叫鴛鴦的丫頭陪她們一起過去。


    一行人一路往永樂所住的院子走去。


    離王府裏下人極少,今兒個離王大婚,府裏的下人都調到前麵去忙碌了,所以後院的下人極少,一路上都沒看到什麽人。


    花驚羽知道永樂所住的地方離這裏已經不遠了,所以望向身後的幾名九皇子府的手下:“你們待在這裏守著吧。”


    這幾個手下可是男人,總不好帶著他們進永樂住的院子。


    “是,小姐。”幾名手下領命應聲。


    花驚羽領著小桃和鴛鴦兩個丫頭一路往永樂所住的院子走去,眼看著要到了永樂的院子,不想青磚小道旁的綠蔭裏竟然傳出了說話聲。


    花驚羽不禁詫異,這後院按照道理沒什麽人了,誰會躲在這裏說話啊,而且連人過來都沒在意。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當初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明明好好的。”


    一個女人帶著哭音的聲音。


    花驚羽撇了撇嘴,看來是女人遇到了負心漢。


    另外一道身影響起來:“小蝶,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這聲音雖然冷,卻帶著一抹溫柔,不過花驚羽一聽還是聽出來了,這男人分明是離王歐陽離情,大婚當日,他竟然和別的女人在這裏親親我我的,最重要的是平時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冰冷樣,現在的話裏卻透出少見的溫柔,可見他是喜歡這個女人的,既如此為什麽要娶永樂啊。


    宋小蝶癡戀的望著不遠處的歐陽離情,眼淚叭噠叭噠的往下流,她和離情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個人說好了要成婚的,還準備請皇上下旨賜婚呢,可是誰知道他一次出去再回來後,竟然和她說讓她另嫁他人。


    那時候她多絕望啊,整整半年求他,都沒有用,他連見都不見她。


    最後她隻得嫁給別的男人了,本來以為此生他不會再娶妻了,若是娶妻那個人該是自已才是,可是誰知道現在他竟然娶妻了,她如何能甘心啊,。


    “離情,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明明你喜歡的是我,我也喜歡你,可是到頭來,你竟然娶了別的女人。”


    宋小蝶控製不住的撲到了歐陽離情的懷裏,失聲痛哭了起來,歐陽離情下意識的想推開她,宋小蝶不再是從前的宋小蝶了,她是有夫之婦了,可是看到她這樣傷心,他還是想起了從前的種種。


    身後的小道上,花驚羽走了過來,冷眼望著不遠處相擁在一起的一男一女,臉色冷冷的開口:“還真是郎情妾意啊,既如此今日大婚我看還是廢了吧。”


    一言驚醒了兩個人,歐陽離情一把推開了宋小蝶,宋小蝶趕緊的擦眼淚,她現在可是有夫之婦,若是傳進夫君的耳朵裏,隻怕她?


    一言驚醒了兩個人,歐陽離情一把推開了宋小蝶,宋小蝶趕緊的擦眼淚,她現在可是有夫之婦,若是傳進夫君的耳朵裏,隻怕她?


    歐陽離情的眼睛眯了起來,一抹淩厲的煞氣凝在瞳底,手指也握了起來,花驚羽看他的神情,不由得冷笑起來:“歐陽離情,你是不是想殺我滅口,我不防告訴你,你殺不了我,若是動手,不知道誰會死。”


    一瞬間,花驚羽的心裏也湧動起了殺機,真的想替永樂殺掉這個男人。


    兩個人瞪視著,都在考慮著動手的可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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