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昨天他就已經去他們家族的公司接受了總經理的位子,他沒告訴你嗎?”穆佳秋若有所思的道,“你和他關係淡了?這樣也好,你畢竟嫁人了,以後還是和異性適當的保持些距離比較好。”


    穆佳音手微微的握成拳,麵上卻是帶著一絲尷尬和謙遜的笑意道,“我知道了姐姐,我已經很少和甄傅陽聯係了,所以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震驚。”


    “他是慣愛到處玩的,這次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居然決定回來接受家族的事情。”穆佳秋淡淡的說了一句才站起身道,“我今天隻是來看看你,看你過得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穆佳音表情還是帶著一絲震驚後的迷茫,見穆佳秋要走穆佳音也沒有要送的意思。隻是微微笑了笑道,“姐姐再見。”


    出了門的穆佳秋心情不錯的揚起了唇角。


    甄傅陽辭職辭的可真是恰到好處。


    穆佳音在椅子上坐了良久,手握成拳又鬆開,再握成拳再鬆開。


    終究,穆佳音撥通了甄思欣的電話。


    甄思欣懦懦甜甜的聲音從電話的聽筒中傳出來,“佳音姐姐,你最近怎麽樣啊?我爸爸媽媽說權少辭職了呢,佳音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很傷心啊?”


    “姐姐還好,”穆佳音聲音柔和的安慰著甄思欣道,“權紹炎他也早就想休息一下了,辭職倒是對我沒多大影響。思欣,我聽說你哥哥去你們家族集團做總經理了?”


    “對啊,哥哥終於肯留在a市了,真好!以後就有人帶我去遊樂場玩了,”甄思欣高興地說完,才驚慌失措的捂著嘴道,“完蛋了,哥哥不讓我告訴你他當了總經理的事情,我先說去了怎麽辦?”


    還沒等穆佳音開口,甄思欣又急急忙忙的道,“佳音姐姐,我哥哥肯定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到時候,哥哥親自給你的說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做出驚喜的模樣來,千萬不要讓哥哥看出破綻哦。”


    是真的。


    他為什麽不在特別行動組繼續待下去了?


    穆佳音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她記得很久以前,甄傅陽曾經告訴她說,他的理想就是能做到特別行動組的組長。


    她知道因為甄傅陽的那條瘸腿,即使是他的資曆夠了,可是每一次他都會同那組長的位子擦肩而過。可是這一次,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甄傅陽就告訴過她,隻要這次的任務順利完成,那麽他一定可以晉升道組長的位子。


    那是甄傅陽畢生的追求,為什麽他現在卻放棄了?穆佳音猛的搖著頭,有些恍恍惚惚的和甄思欣說著話。


    是她的原因嗎?


    穆佳音覺得頭很疼。


    掛斷了電話之後,穆佳音又在桌子上趴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可是穆佳音腦子裏仍舊是一片混沌。


    穆佳音拿著手機走到了外麵,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就有一個西裝革履,目光冷佞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夫人,請問您有什麽吩咐?”那人對穆佳音的態度畢恭畢敬。


    “去幫我看看,屋子裏是不是有監聽設備?”穆佳音指了指屋子中。


    那人神情一凜,打開門進去便仔細的檢查起來。


    最終,那人在辦公室一旁的書櫃中,電話內和沙發下分別找到了三個監聽設備。


    “需要處理掉嗎?”那人問道。


    “不用了。”穆佳音看了看這間屋子對那人道,“謝謝你了,你先走吧。”


    “是,夫人。”那人說完,便又迅速的離開了。


    穆佳秋還真是大手筆,一次居然放三個監聽設備在她的房間中,可真算得上是狡兔三窟了。


    穆佳音是在辦公室中終於坐不下去了,心情煩躁的在辦公室中走了無數個來回之後,穆佳音還是拿起了手機給甄傅陽撥去了電話。


    “佳音,”甄傅陽一接到電話就猜到了穆佳音撥通電話的原因,“你知道我辭職的事情了?是誰說的?思欣?”


    “不是思欣,是我從別處知道的。”穆佳音搖搖頭,聲音有些急促,“甄傅陽,為什麽要辭職,那不是你的理想嗎?難道是權紹炎給你施壓了?”


    可是,施壓這種事情不是權紹炎的風格。她相信權紹炎不會背著她去做這些事情。


    甄傅陽在電話那邊稍稍有些怔忪。他其實很想騙穆佳音這的確是權紹炎施壓的結果,甄傅陽終究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是,佳音,我有些累了,所以想辭職。這次我升職的事情又出了變故,原本我和上級說好回來就給我晉升職位,可是等我回來了,他們卻要把職位留給另外一個資曆不如我的人。”


    甄傅陽眉眼間輕輕蒙上了一層薄霧,有些淡淡的憂慮,“佳音,其實,這次的事情我還要謝謝權少,因為權少的運作,原本要離我而去的職位也要屬於我了。”


    穆佳音握著聽筒,死死的咬著下唇,“那你就接受啊,為什麽不接受?”


    “因為給我打通職位的關係,權少還得罪了其他的人,我不能承他的這份情,佳音,我不想利用你,不管是間接還是直接。”甄傅陽聲音中終於是帶了幾分輕鬆,“佳音,你也知道,特別行動組裏的日子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現在這樣過過平靜的日子也不錯。而且,這一直都是我父母的希望。”


    穆佳音背靠在走廊的牆上,眼中卻有眼淚掉下來。


    一點一點,終於匯成了雨簾。


    “佳音,不要傷心。”甄傅陽像是感覺到了穆佳音的異樣一般,“這次的事情全部都是我自己的意願,還有,佳音,你幫我謝謝權少。如果這次權少辭職也是受了我這件事情的牽連,你幫我給他說一聲抱歉。我這麽多年都在暗線工作,真正官場上的人認識的實在是不多,恐怕是幫不上權少了。”


    “甄傅陽,你太過分了。”穆佳音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可是那眼淚仿佛是擦不幹一般。穆佳音的聲音中有幾分咬牙切齒,“權紹炎給你安排好了職位,你為什麽不接受?為什麽要放棄你的夢想?你不知道這樣我會很愧疚嗎?”


    “抱歉,佳音。”甄傅陽臉上有幾分苦澀,語氣輕柔,帶著幾絲撫慰和歉疚。


    “幹嘛總是道歉啊?”穆佳音沿著牆壁緩緩的蹲下來,臉上是滿滿的難受。


    甄傅陽不知道該說什麽,最終還是輕輕地道,“佳音,就像你那次在醫院裏說的那樣,我們還是少聯係吧,這是權少肯幫我的唯一條件。我道歉是因為我讓你和權少之間有了矛盾,抱歉佳音,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甄傅陽便飛快的掛斷了電話。他不是故意,隻是……他放不下穆佳音,他想出現在穆佳音的生活中而已。


    穆佳音撐著頭,有些頹圮的坐在走廊的盡頭,臉上仍舊掛著未幹的淚水。


    什麽工作做得累了,什麽不想利用她,全部都是假的!權紹炎給他的工作接受就好了,為什麽要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呢?甄傅陽是覺得他自己的能力得不到這個工作,可是權紹炎卻給了他這個工作,所以覺得他比權紹炎差了一截。


    因此,那莫名的自尊心作祟,就連他最喜愛的工作都不肯接受了嗎?


    穆佳音靠在牆上不知道自己改做什麽表情。


    從很久之前,她知道甄傅陽在做這麽危險的事情開始,她就一直希望甄傅陽能夠辭職去接手他的家族事業。甄傅陽家裏人不知情,也隻是希望兒子收起來愛玩的心思,能夠乖乖的接手家族的事物。


    可是,真的知道甄傅陽就這麽容易的拋下了他一直喜歡的事業,她心裏卻一瞬間就被煩躁填滿。


    這一天所有偶遇的員工都對那個一直亮著的經理辦公室投去了詭異的視線。


    一部分人的心理活動是:經理真是廢寢忘食,完蛋了,以後說不定要常常加班。


    一部分人的心理活動是:經理肯定是在借著加班不想回家,難道是在家裏挨打了?也是,權紹炎一看就那麽冷漠嚴肅,又是軍隊中出身的,估摸著大概有家暴的可能性。


    久久等不到穆佳音回家,就連穆佳音的手機都打不通。權紹炎還是有些擔憂的去了偶遇去找穆佳音,穆佳音的位子著實很好確定,偶遇的大樓中就隻喲那麽一盞燈亮著。


    經理辦公室的們沒有關,權紹炎直接就推開了們,門內,穆佳音正埋頭在文件間,看穆佳音的樣子,不像是在批文件,道像是在睡覺。


    權紹炎皺了皺眉頭,這個淩凱華也太過分了,居然給穆佳音這麽重的任務。


    權紹炎上前輕輕搖了搖穆佳音道,“佳音,起來,我們回家睡。”


    那熟悉溫暖的氣息卻莫名讓穆佳音心中染上一絲的惱怒,穆佳音扭過身子,就是不想理權紹炎。


    權紹炎也看出了穆佳音的別扭,權紹炎隻當穆佳音還因為昨天他要了太多次的事情生氣,權紹炎隻是將穆佳音扶起來,將衣服披在穆佳音的身上道,“佳音,不要鬧別扭了,這裏太涼,我們回家。”


    等權紹炎將穆佳音扶起來的時候才看到穆佳音臉上那兩行未幹的淚痕。


    “誰欺負你了?”權紹炎表情嚴肅,身上的氣勢淩厲。


    穆佳音咬牙,不想理權紹炎。


    權紹炎卻很執著。


    穆佳音推了推權紹炎,吸著鼻子道,“甄傅陽辭職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辭職?”權紹炎有幾分驚訝。他最近根本就沒空去理甄傅陽的事情。


    穆佳音看出來權紹炎還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想到是權紹炎的舉動間接的推動者甄傅陽辭職,穆佳音氣上心頭,抿著唇不再理權紹炎。


    權紹炎看看穆佳音臉上的淚痕,再想想穆佳音這冷淡的表情。


    權紹炎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嘲諷,“我說你這麽晚不回家在公司做什麽?原來又在為了另外的男人和我生氣,恩?穆佳音?”


    她就不能生氣了?


    她就不能難受了?


    權紹炎捏著穆佳音的下巴強迫穆佳音看著他,穆佳音抬頭看權紹炎,可是眼中的淚水卻越來越多。權紹炎清楚的知道穆佳音眼中的淚水絕對不是為他而流。


    甄傅陽……權紹炎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穆佳音以為是他逼著甄傅陽辭職嗎?穆佳音可將他想的真好。


    權紹炎冷冷的盯著穆佳音看了半晌,才放手,大步走了出去。


    穆佳音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隻有臉上的眼淚落在地板上,破碎的聲音清晰可見。


    沒隔多久,權紹炎又回來了,這次權紹炎卻不容穆佳音反抗,而是一把將穆佳音抱了起來,向著屋子外麵走去。


    穆佳音沒有反抗,像是沒有意識的破布娃娃一般,任由權紹炎抱著。


    晚上回去,在監聽設備中聽到穆佳音和權紹炎對話的穆佳秋卻是心中一喜,聽權紹炎那冷冰冰的語氣很明顯就是厭棄了穆佳音。


    真好!穆佳秋心裏有一絲的鬆動,她覺得她趁機而入的機會到了。


    一路上穆佳音都沒有說話。


    權紹炎看著穆佳音不停哭的模樣,再想想這些眼淚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流,心中沒來由的煩躁,“穆佳音,不許哭。”


    他還管的了她哭了?


    穆佳音的眼淚在權紹炎這一吼之下,反而更加的洶湧了。


    “不就是辭職嗎?我也辭職了,怎麽不見你替我哭呢?”權紹炎嘴邊的諷刺之意愈加的濃重。


    那又不一樣,權紹炎的辭職隻是權宜之計。可是甄傅陽的辭職,卻是永遠的,甄傅陽永遠的放棄了他的夢想。


    “穆佳音,甄傅陽辭職你哭什麽?”權紹炎愈加的煩躁,“你給我說話。”


    “我……”穆佳音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她想找個地方哭而已……


    又看了看一旁黑著臉,沉默的表情略微顯得有些凶狠的權紹炎道,“你為什麽不許我哭?甄傅陽辭職也有你的功勞!”


    難怪穆佳音在這裏給他使小性子,權紹炎眉眼鬱鬱,“你懷疑是我給甄傅陽使絆子?”


    穆佳音知道權紹炎是誤會了她話裏的意思,不過她現在實在是懶得理權紹炎。穆佳音隻是將頭對著車窗,不去看權紹炎的表情。


    權紹炎握著方向盤的手就好像是要把方向盤握碎一般。


    甄傅陽可真是好本事,每次都能挑起他和穆佳音的戰火。


    權紹炎看了看身邊將身子蜷成一團的穆佳音,眉目間的陰鬱之情更濃。昨天還纏綿的說著對他的愛,今天穆佳音卻可以為另外一個男人哭成這麽楚楚可憐的模樣。


    在穆佳音的心中,他到底有幾分重要?


    這個問題,再次成功的點燃了權紹炎的怒火。


    下車的時候,穆佳音就靜靜的坐在車裏一動也不動。


    權紹炎擰著眉頭,“還要讓我抱你下來?”


    “還是你期待著甄傅陽來抱你?”權紹炎嘴角有一抹譏諷,“我是不是該讓甄傅陽來看看你這麽替他擔心的樣子,你是不是期待著我退出,好成全你和甄傅陽,這一對苦命的情侶?”


    權紹炎說著,卻發現他心底的怒火更重。


    濃濃的怒火好像是要將他湮滅了一般。


    穆佳音沒理權紹炎的話,沉默的解開了安全帶。賭氣一般的大力關上了車門。


    連權紹炎看都沒看,穆佳音便直接走向了電梯。


    權紹炎眉眼間都夾雜著一抹怒氣,一把抓住了正大步向前走的穆佳音。直接就提溜著領口將穆佳音提溜到他的懷抱中,然後又將衣服給穆佳音披上,這才抱著穆佳音向著電梯走去。


    權紹炎這是故意的,穆佳音掙紮了一下卻掙紮不開。權紹炎一定是故意挑了一個最難受的姿態,讓她待在他的懷抱裏。


    小區裏有晚上回家晚的上班族看了,看見穆佳音和權紹炎的樣子,周圍人都無不豔羨的說,“看看人家兩個的關係多好啊,上個樓梯,都要膩歪在一起,不肯分開。”


    穆佳音覺得她捂在權紹炎的懷中都捂得快要吸不上氣了,就連肚子也有些隱隱作痛。


    誰想這麽膩歪在權紹炎懷裏,那來啊!這樣子真的很難受!權紹炎絕對是知道的,可是他絕對是故意的!


    等到了屋子中,權紹炎才不甚溫柔的將穆佳音丟在了床上。


    穆佳音鼻子磕在柔軟的枕頭裏……好吧,雖然沒有磕疼,可是穆佳音心中卻強烈的不滿了。她都哭成這樣了,權紹炎也不安慰她,還對她用冷暴力。


    穆佳音死死的將頭埋在枕頭裏,決心將她的冷暴力實施到底,她今天就是心情不好,她就是不想理權紹炎。


    要是權紹炎不出手幫甄傅陽的話,甄傅陽根本就不會辭職的,就是權紹炎的錯!


    穆佳音賭氣的想著,整個人也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


    沒隔一會,就有一床厚厚的被子從天而降,將穆佳音整個人都包裹住了。而屬於權紹炎的枕頭,卻被權紹炎抱走了。


    穆佳音微微側著頭看了看權紹炎,隻覺得她肚子更痛了。


    “你去哪?”穆佳音問道。


    “客房。”權紹炎回頭看穆佳音,臉上帶著慍怒未消的冰冷,“你自己繼續生氣吧。”


    這叫做什麽話!


    權紹炎不打算安慰她了?穆佳音覺得自己的臉上就差寫著求安慰這三個字了!


    穆佳音覺得自己頭頂都苦熬要冒煙了。權紹炎簡直就是混蛋中的混蛋!穆佳音想著,再聽到權紹炎那極其不溫柔的關門聲,穆佳音愈想愈氣,可是那怒氣卻無處發泄。穆佳音最終還是盯上了自己麵前的枕頭,穆佳音伸出一雙白嫩的魔爪,抓著自己麵前的枕頭,就好像是抓著權紹炎一般,狠狠的摔了摔自己枕頭,好像是要把枕頭大卸八塊一般。


    不過……這肚子為什麽越來越疼了?


    奇怪啊,穆佳音雙手按在肚子中間,卻隻覺得肚子那裏涼涼的。


    她自從流產以後就時常手腳冰涼,肚子也常常涼涼的,可是像今天這樣肚子比別處都要涼好一截的事情確實極少發生。


    難道是吃飯吃壞了肚子?穆佳音死死地按著肚子,期待著這一抹隱痛能夠過去。


    可是那痛卻迅速的發作起來,很快,穆佳音就覺得她的腹部好像是有把刀子在絞著一般。好痛……穆佳音死死的咬著牙關,跌跌撞撞的從床上跑下去,想要去叫權紹炎。


    隻是,還沒等穆佳音跑下床,她卻是先跌了下去。


    穆佳音不由得慘呼了一聲,肚子處傳來的痛,讓穆佳音隻剩下死死的摁著肚子的力氣,而穆佳音額頭上的汗水更是匯成了一條線,就連穆佳音的發梢都帶上了汗水,滴答滴答的向下流,隻是幾分鍾的時間而已,穆佳音看起來就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的狼狽。


    權紹炎是特意挑了一間裏主臥最遠的客房,不過枕頭還沒放到床上,權紹炎又有些猶豫。


    穆佳音手腳一向冰涼,如果沒有他給她暖著,晚上穆佳音睡覺恐怕又該不安穩了……穆佳音本就睡得淺……


    想這麽多做什麽,穆佳音現在估計還在為了甄傅陽再哭。他就算是過去了,穆佳音說不定也會推開他。


    權紹炎皺著眉頭將枕頭向著床上一扔,正打算躺下的時候,卻聽到了隔壁傳來的重物落地的聲音。估計穆佳音現在又開始摔東西了,權紹炎眉頭微微一擰,下一刻,權紹炎卻是大邁步向著主臥走過去。


    那落地的聲音不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而且他好像隱隱聽到穆佳音在叫他。


    越走向主臥,權紹炎就越肯定。


    臥室內,那低低啞啞的聲音分明就是穆佳音痛苦的呻吟聲。


    發生什麽事情了?權紹炎迅速的推開了臥室的門。


    剛剛推開門,權紹炎就看見穆佳音正痛的在地板上打滾,而穆佳音的衣服更是全部都貼在了穆佳音的身上,濕淋淋的,讓穆佳音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尤為恐怖。


    “怎麽了?”權紹炎當下也顧不得生氣了,趕緊將穆佳音抱在懷中,焦急的問道。


    雖然出了一身汗,可是穆佳音的手腳卻較之以往更為冰冷,簡直就像是冰塊一般。那冰冷,讓受慣了穆佳音體溫的權紹炎都是神情一怔。


    “肚子……肚子痛,”穆佳音蜷在權紹炎的懷中,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按在肚子上,“權紹炎,肯定是你詛咒我的,不然我為什麽會肚子痛……”


    穆佳音說著突然就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跡。


    穆佳音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她非常不願意承認的可能。


    “權紹炎,我……我是不是流血了?”權紹炎一進門就聞到了血腥味。


    因為抱著穆佳音的動作,權紹炎就連手上都染了鮮血。


    “怎麽回事?哪裏受傷了,怎麽會流這麽多的血?”權紹炎神色明顯的更為焦急,一邊抱著穆佳音,另一隻手就要打電話。


    穆佳音一看權紹炎要打電話,頓時就急了,直接伸手,將權紹炎的手機打退到了一邊。


    權紹炎隻顧著撥號,根本就沒防備穆佳音。而手機也因為穆佳音的大力直接就以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飛向了牆壁,然後飛到了地上,後蓋和電池直接就分家了。


    權紹炎聲音中又起了怒火,“穆佳音,不要任性,你的身體重要。”


    “不是,不是受傷,”穆佳音將手伸進權紹炎的衣服中,雙手放在權紹炎的腰間一邊暖著一邊道,“是……是我來例假了。”


    例假?權紹炎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穆佳音說的是什麽。


    穆佳音結婚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來例假。


    “怎麽會這麽疼?”權紹炎以前聽說過有女人來例假會痛,也聽說過那種痛不欲生的說法。以前,權紹炎從來都沒覺得這些是真的,可是當穆佳音就這麽濕噠噠的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權紹炎終於肯相信以往電視、報紙上關於女人痛經的說法。


    權紹炎擰了擰眉,“我們先去醫院。”


    “我不去。”穆佳音扯著權紹炎的衣服,搖頭拒絕,“我才不去,丟臉。”


    “生病就治,這有什麽丟臉的?”權紹炎覺得他的腦回路暫時無法和穆佳音對接。權紹炎決定忽略穆佳音的想法,一把抱起穆佳音,權紹炎就往門外麵走過去。


    “我不去,不去,不去!”穆佳音掙紮的愈發用力,權紹炎幾乎都快要抱不住穆佳音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權紹炎聲音中都帶著怒火,音調更是拔高了好幾分。


    穆佳音委屈的眨著眼睛道,“我聽別人說,去醫院也就是打一針止痛針而已,說不定還會有副作用。你給我倒杯開水,讓我喝吧。”


    權紹炎還不大相信,可是穆佳音又掙紮的厲害。


    權紹炎無奈隻能抱著穆佳音向著沙發走過去,還沒挨到沙發,穆佳音卻又死死的抱著權紹炎不肯鬆手。


    “又怎麽了?”權紹炎皺眉,今晚的穆佳音可實在是太難纏了。


    “褲子上有血,”穆佳音愁眉苦臉,“沒有衛生巾了,權紹炎你去給我買衛生巾。”


    懷孕之後她壓根就沒想過準備衛生巾的事情,之前在醫院因為流產後出血她倒是備了一些,可是出院的時候就完全交給了醫院,壓根就沒帶回家。


    “衛生巾?”權紹炎想想穆佳音現在的確需要那玩意。


    不過,穆佳音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他擔憂了。


    權紹炎擰了擰眉,才撥通了劉銳的電話號碼。


    看到權紹炎來電話的時候,劉銳差點就要哭瞎了。老大,說好的放假呢?為什麽又要找他?他又不是叮當貓!


    “老大,有什麽事情,您盡管吩咐。”接通電話的時候,劉銳立刻就由吐槽模式,轉為了狗腿模式,兩種模式之間轉變完美的視線了無縫對接。


    當然,那邊的權紹炎可管不了這些事情,“去買幾包衛生巾。”


    穆佳音在旁邊又斷斷續續的道,“還有紅糖。”


    “還有紅糖。”權紹炎對劉銳吩咐著,眼看著穆佳音又抱著肚子縮成一團,身子微微的有些抽搐,權紹炎臉色更是難看,“趕緊的給我送過來。”


    臥槽,不給限時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劉銳連衣服都顧不得上穿,抓起錢包就朝著樓底下衝過去。


    臥槽,衛生巾和紅糖這玩意兒真的適合他這麽一個純爺們買嗎?這不會給別人留下他是變態的誤會吧。


    不過,劉銳現在顯然沒有時間考慮是否變態的問題。


    劉銳一路飛奔到了樓底下,卻特別苦逼的發現現在這個點,幾乎所有的超市和商店都關門了。不帶這麽玩他的啊,劉銳是真的要哭瞎了,他都已經拋棄了節操要來買衛生巾和紅糖了,腫麽能醬紫呢?


    一路跑著跑著,劉銳終於看見了一家便利店。


    頓時,劉銳就像是看見親娘一般的飛奔進了那家便利店。


    那便利店的中年老板一看劉銳這副著急的架勢就已經握住了手頭的杜蕾斯就打算等劉銳一跑進來,立馬將這盒杜蕾斯遞給劉銳。


    劉銳一跑到商店,立馬就飛奔進去,拍著桌子對店主大吼道,“老板,給我來一包……哦不,來個十包……”


    老板看了看架子上的杜蕾斯,十包?小夥這是不要腎了?


    “衛生巾,再來十包紅糖!”劉銳喘著粗氣,好不容易將一口花說完。


    老板捏著杜蕾斯的手硬生生的僵住了,看出來,麵前這麽陽氣方鋼的小夥居然……


    “你快點啊,冷著幹嘛?我急需!”劉銳一看這老板這麽愣愣的頓時也急了,手更大力的拍著桌子,活像是要搶劫這家小便利店一般。


    臥槽!頭一次見變性人,咋還就不許膜拜了呢?


    老板點頭哈腰,一邊用一種見到了外星人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劉銳,一邊依依不舍的向著擺放衛生巾的架子走過去。“那個……姑娘啊,你是要夜用還是日用?還是加長夜用?還是護墊?還是護墊型衛生巾?”


    臥槽,衛生巾這玩意的家族這麽龐大?


    劉銳額頭上滑下三滴汗,大手一揮,“一樣給我來十包。”


    這姑娘流量凶猛啊,難怪長的這麽壯,這一流也是血流成河的架勢。


    “姑娘啊,這沒那麽多。”老板清點著自家的存活,小心翼翼的說道,最近小區裏的妹子們好像都來大姨媽了。就跟得了傳染病似的,最近這衛生巾買的可火爆了,首次超越了杜蕾斯的銷售量。


    “全都給我包了!”劉銳豪情萬丈。


    “還有這紅糖……”老板又出聲道,紅糖的量也不夠了啊。通常情況下,衛生巾和紅糖那都是捆綁銷售的。


    “一樣一樣,還剩多少都給我包了。”劉銳說道。


    老板最後提了一個大大的袋子遞給了劉銳。


    這個時候旁邊終於有小姑娘走了過來,劉銳一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再一看自己麵前的這麽滿滿一袋的蘇菲,頓時臉就紅的一會跟蘇菲日用的包裝一般,一會臉黑的跟蘇菲超長夜用的包裝一般。


    被小姑娘用像是看變態一樣的目光看著,劉銳覺得這種侮辱他已經無法忍受了好嗎?


    劉銳直接從錢包裏拍出一坨錢,遞給老板道,“不用找了!”


    說完,劉銳就包袱款款的走了,好像是做賊一般,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劉銳身後,老板也怒了,“姑娘,你給我一堆一毛錢是要幹嘛?”


    清秀姑娘看了看劉銳消失的方向,頓時兩眼露出癡迷的光芒來,臥槽這種女漢子才是吾輩白蓮花一般美男的真愛啊。


    “老板,她是誰啊?真有個性。”清秀姑娘問著老板。


    老板眼神再次詭異起來。


    這喉結是腫麽回事?這雄渾的嗓音是腫麽回事?這飛機場一般都快要凹進去的胸是腫麽回事?


    老板頓時也不糾結錢的問題了。


    火花原來就是這麽產生的,老板這一刻覺得他已經無限接近科學的真相了。


    劉銳幾乎是用飛一般的速度趕到了權紹炎的家中。


    劉銳隻來得及將東西遞給權紹炎,還沒說話,麵前就隻剩下了一個紋絲不動的門。


    老大,不帶這麽過河拆橋的!關門之前好歹也說一聲啊,本來鼻子就塌,這萬一一撞,骨頭撞的更塌了可腫麽辦啊!


    房間內,穆佳音被那像是小山一般的衛生巾和紅糖給驚呆了,有那麽一秒,穆佳音都忘記了肚子痛。


    這麽多,劉銳是把未來三年的衛生巾都買給她了嗎?


    換了衛生巾,喝了熱熱的紅糖水,穆佳音還是疼的難受。


    權紹炎有些急了,“怎麽還不好呢?”


    “我也不知道,”穆佳音總算不像是剛剛,完全沒有了意識,隻剩下拚命按著肚子這麽一個本能。這會兒雖然還疼,可穆佳音總算是能流暢的回答權紹炎的問題了,“我以前沒有疼過啊。”


    穆佳音靠在權紹炎的懷裏,拉著權紹炎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還是權紹炎的手暖和,比她自己那冰冷的手溫暖多了。


    權紹炎也察覺到似乎他給穆佳音按壓著肚子,穆佳音就會更舒服一些。權紹炎便將穆佳音整個人都抱在懷抱裏,一手附上穆佳音的肚子,輕輕的給穆佳音揉著。


    那痛一陣接一陣的。


    有時候,權紹炎覺得穆佳音應該不痛了,可穆佳音突然又是臉色發白。


    折騰了幾個小時,穆佳音也隻是比剛剛開始的時候好了一些而已。


    權紹炎看著穆佳音自己也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模樣,想了想便給董黎兆撥通了電話。


    寒子毅正拉著董黎兆喝酒呢。


    董黎兆很不爽,喝酒他愛,可是寒子毅不許他叫妞進來,他就不樂意了。


    看到權紹炎電話的時候,董黎兆就清醒了幾分。這個點,按理說,老大應該摟著他媳婦愉快地睡覺,又怎麽會給他打電話呢?


    “老大,什麽事情?”董黎兆問道。


    寒子毅頓時也不喝酒了,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董黎兆,看的董黎兆心裏直發毛。


    “痛經怎麽辦?”權紹炎很認真的問道。


    “痛經?老大你痛經?”董黎兆說完就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老大,我不是故意那樣說啊,我是……酒喝多了。”


    “行了,趕緊說怎麽辦。”權紹炎不耐煩的打斷了董黎兆的話。


    董黎兆沉默了,然後才道,“老大,我又不是女人,你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麽?”


    權紹炎額頭青筋四起,董黎兆平日裏都宣稱他比女人還懂女人。


    董黎兆也意識到了什麽,董黎兆覺得他很冤,他懂得那都是心理,還有部分生理!但是絕對不包括痛經,誰會關心她們痛不痛經啊!


    寒子毅卻是一把搶過了權紹炎的電話,“老大我知道怎麽辦,上一次向晴痛經的時候,好像吃了點藥,貼了一副暖寶寶就完全好了,老大,你等著,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說完,寒子毅拔腿就跑,徒留下董黎兆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屋子中。


    半晌,董黎兆才微微的笑了笑。寒子毅這是發愁向晴不理他,所以上杆子的找著去討好穆佳音。希望穆佳音在向晴麵前說說他的好話。


    寒子毅還真喜歡向晴,哎喲,以後又少一個可以聊聊風花雪月的兄弟了。


    人生啊,簡直寂寞如雪。


    下一刻,董黎兆就迅速撥通了老板的電話,讓他們送幾個妞過來。


    一個人喝酒,實在不是他的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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