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都城裏出現藥毒,看來那位曼羅夫人已然來此,我雖然不明白她為何會向惠郡主出手,但能請她出手的人,必然身份不低,錢財充盈,所以……”姬流雲並未注意到蒼蘊的神情變化,因為他此刻低著頭,似在沉思著什麽的低聲言語。


    “南昭能出的起這個價格的,不是皇室,就是候家,而候家從來不沾染這些,所以應該是皇家想要除一些障礙。”蒼蘊立刻收起自己的情緒,把先前能想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南昭的皇上要對他的兄弟下手了?”


    “這不是必須的嗎?他得皇位畢竟得來的不正,而想要不引起朝廷的風浪,又不被人拿兄弟的死來做文章,還有什麽會比讓人生病再默默死去這樣,更好的呢?”蒼蘊說著臉上泛起一抹冷笑。


    “是啊,可是……那惠郡主怎麽會……”


    “應該是順手吧。”蒼蘊說著臉上又閃過一絲不悅:“哼,太後那個老娘們完全沒把我的警告放在眼裏……”


    姬流雲聞言一愣,隨即低聲說到:“那師兄有什麽打算?”


    “還用說嗎?”蒼蘊眨眨眼:“不聽話,就得打屁/股不是嗎?”


    姬流雲當下悻悻一笑,伸手指著蒼蘊身上濕漉漉的中衣:“要我借衣服給你先換上嗎?”


    蒼蘊搖了頭:“那不必了,她既然沒性命之憂,那我就先回去了。”蒼蘊說著掃了一眼秦芳,掩飾情緒的邁步而出。卻完全沒有拿走那件外袍的想法。


    “你一會兒去給她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再伺候著她抹身什麽的,務必照顧好她,知道嗎?”蒼蘊出來後,交代了候在院子裏的素手,素手當即應聲,蒼蘊便飛縱而去。


    而屋內的姬流雲聽著外麵師兄的交代之聲,目光有些怪異的盯了一會秦芳後。竟然伸手摸上了秦芳的臉---不過,他的指尖卻是輕輕的擦拭在那些淚痕之上,而後他咬了一下唇,轉身抓著藥箱快步的走了出去。


    一回到他現在的住的院落房間,姬流雲便把門嘭的一聲關上,人就貼著門,沉寂在一片屋內的漆黑之中。


    師兄剛才問他為何有驚嚇之態。他回答的很是輕描淡寫,但事實上,他真的是被嚇到了,也被驚到了。


    不是什麽霸道的藥勁兒,也不是什麽悲傷的情緒,而是他一把內力衝進惠郡主的身體,就看到了讓他無法想象得畫麵。


    那是承載一種情緒的模糊記憶。是一段不全的邊角而已,但不一樣的服飾,不一樣的打扮,不一樣的周遭,卻讓他一頭霧水。


    而就在這些說不清的怪異裏,一個短發女子被鐵鏈捆綁在一把座椅上,而她的對麵,立著一個掛著陰笑的男人,以及三位遍體鱗傷並被吊起來的女子。


    “秦芳,隻要你告訴我。譚司令的心髒起搏器到底是什麽型號,對碼是什麽,我立刻就可以放了你和你的隊友。”


    男人衝那短發女子柔聲言語,而那女子聞言抬起了頭,一雙黑亮的眼眸裏,充斥著嘲色:“你覺得,我還會再信你嗎?”


    男人一愣,悻悻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把你們幾個做了手術的人騙來是我不好。我也知道我辜負了你的信任,但,這一次,我是認真的。隻要你告訴我,我肯定放了你們,說到做到!”


    “你還是別費心了。”短發女子說著昂起了下巴:“我是不會像你一樣,做那叫人惡心的叛國者。”


    男子眨眨眼,歎了一口氣:“秦芳,我好好和你說,你不聽,那看來,我得換一種方式和你談了。”


    男人說著從靴子裏抽出了一把匕首,轉身走向身後的那三個女人,他逐一打量著,而後站在了一個女人的身後,將匕首放在了那個女人的脖頸處:“我數三聲,如果你不說,我就會割破她的喉管……”


    “王偉道!我們幾個可是醫療兵,按照《日內瓦公約》你不能對我們出手。”


    “我知道,但在這裏,沒人會知道是我違反公約,當然,你要是不想她死的話,就趕緊說出來。”男人說著手中的匕首朝下壓了一點,立時那女子的嗓子裏溢出了痛聲。


    “曉紅!”短發女子激動的喊了一聲,那女子看著她,眼裏流出了一滴淚。


    “對不起,我不能讓譚司令被他們害死,所以……”短發女子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一雙眼裏,卻有著堅定的光芒。


    “我知道,隊長……”女孩子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匕首劃過了她的脖頸,血液瞬間洶湧而出,而她的嘴巴大張著,空有出氣,沒有進氣--這一刀,不僅劃破了她的血管也隔斷了她的氣管。


    “曉紅……”短發女子嘶聲力竭般的喊了一聲,身體劇烈的滑動著,可是,捆綁著她的不是繩索,而是鐵鏈,她的掙紮讓鐵鏈發出碰撞的聲音,卻無法讓她獲得自由。


    那個女孩子的頭顱終於耷拉了下去,不是死於失血,而是死於了窒息。


    “看,因為你的不配合,她死了。”此時男人說著伸手戳了那女子的屍體一下,而後橫跨著走了兩步,來到了另一個女孩子的身邊。


    “再給你一次機會啊!”男人說著手裏的匕首在指尖上翻轉著玩出了花。


    “王偉道,你就是個人渣,混蛋,無恥敗類……”這次,不等短發女子言語,那個被男人選為目標的女子已經衝著男人破口大罵起來:“你不配做軍人,不,你連做人都不配!你就是個……唔……”


    女子的嘴巴被男人一手給捂住,他眼神極為惡毒的盯了那女子一眼,轉向了短發女子:“秦芳。我數三聲,要是不說,她就是你害死的。”


    秦芳咬著唇,雙眼看著那女子,一聲不吭。


    “1”


    “2”


    “柔柔,別怕,你先走,我。隨後就來!”當男子數完2之後,短發女子立刻大聲又迅速地喊著,那女子雖然嘴巴被緊緊地捂住,發不出什麽聲音,但還是使勁的點了下頭。


    “好,那就讓她先走!”男人說著,揮了匕首。但這一次他卻不是割喉,反而是把匕首直接插進了女子的胸膛,然後猛然向下一劃。


    “啊……”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讓整個房間充滿著跌撞的回音。


    “柔柔!”短發女子的眼裏淌下了淚,一雙堅定的眸子,已經有了血紅之色。


    被生生劃開了胸腔到腹腔,這是何等的痛?


    女子慘叫了一聲後。就直接低頭失去了意識。


    但男子卻不滿足,他竟然伸手探入了女子的腹腔裏……


    “王偉道,你個王八蛋!有本事你衝我來!”短發女子發出了怒吼,她掙紮著,身體的鐵鏈嘩啦啦的作響。


    可是男子無視了她的怒吼,他專注的在那女子的身體裏掏挖著,直至扯出了一顆還在輕微顫動的心髒……


    短發女子的唇哆嗦了,它翕張著,沒有了罵人的詞匯,也沒了怒罵的喝句。而她一張臉,全然是煞白之色。


    “嘖嘖,瞧瞧,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活著,卻搭進去自己的命,這是多傻啊!”男人說著將手往後一拋,那鮮血淋漓的心髒就被摔在了不遠處的牆體上,砸出一個刺眼的血印。


    “你還要讓我再來一次嗎?”男子站在了那被吊起的最後一個女子的身邊。他言語著,眼盯著短發女子:“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哦。”


    短發女子咬住了唇,她的眼盯著那個女子,這次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而這個時候。那個女子卻開了口:“隊長,我女兒下個月就滿三歲了。”


    短發女子的唇咬的更狠,甚至血液從她的唇上都淌了下來。


    “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那女子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那男子眉一挑,退開了兩步,顯然鼓勵她這種行為。


    女子此時轉頭看回了短發女子,卻是衝她一笑:“隊長,若假如,你能活著出去,就請替我告訴她,媽媽是英雄……”


    “好。”短發女子終於出聲,這一次,她淚水滂沱,卻眼裏有著一種驕傲之色:“你是英雄,你們,都是英雄。”


    “哼,英雄可沒那麽好當!”男人此時已經衝回了女子的身邊,手裏的匕首並非刺向女子的身體,而後是刀從她的麵上一揮,立時一塊血肉就滾落在了地上,竟是割下了那女子的鼻子。


    慘叫聲,再次回蕩起來,與之相伴的就是短發女子身上的鐵鏈在劇烈掙紮下的刺耳金屬聲。


    “王偉道!你會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價!我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比她們死的慘百倍,千倍……”短發女子咒罵著,而男子卻匕首再揮,刷刷兩下,割掉了那個女子的一雙耳朵。


    “百倍千倍,也得你有那個能力傷害到我,和我說鬼,咱們學醫的有幾個信鬼?”男子說著刀在女子的身上比劃著:“秦芳,你也聽到了,她還有個孩子的,我現在隻是割掉了她的鼻子和耳朵,而以你的醫術,是可以給她再接上的,所以,你是不是考慮一下,說了得了?”


    秦芳咬著牙:“我,秦芳,還有我這些為國犧牲的戰友,絕對不做叛國賊!”


    “沒錯,我們,誓死不做,叛國賊……”那女子此時忽然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便是自己一個扭身,撞上了男子手中的匕首,立時那個匕首抹上了她的脖子,她也就此耷拉下了腦袋。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脊梁!”短發女子的淚在落,但眼眸卻剛毅著:“而你這個叛國賊,可沒有!來吧,對我動手吧!讓我看看,你想讓我怎麽死!”


    --今天第二更,可能會晚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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