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a。”


    這個底牌可以說十分不錯,風華看一眼周圍人的人,麵對底牌各位賭王似乎無動於衷,畢竟梭哈的魅力在於使用底牌和其餘四張牌的組合來決勝負,其中涉及到心理戰十分高端,可以說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張牌足以決定勝負。


    “第二張牌。”


    撲克牌發出,風華看著手中的牌,將其翻開“紅桃a。”


    這樣一來自己起碼有了一對a,勝率還是比較大,看著周圍賭王,每個人都麵無表情,似乎對手中的牌有著充足信心。


    但風華明白,這些人在賭壇混跡已久,自然不會因為牌麵大小喜形於色,每個人的都有著演員一般的欺騙力,若是單單從表情揣度對方牌麵,那你就輸了。


    再退一步講,這個時候表情也算是一種攻擊手段,有的人雖然拿著小牌,但卻會表現地信心十足模樣,使得對手不敢“跟牌”,這種被稱為“偷雞”,屬於梭哈技巧,這裏除了風華外的每一個人對這種技巧都不陌生,自然不會被那些人欺騙。


    按照第二張牌牌麵,風華最大,由她開始決定。


    “跟,二十萬。”風華扔出兩塊圓形籌碼,其中每一個都是以十萬計數,若是將其拿去下麵的大廳,恐怕也至少能玩一個小時,沒想到現在隻是一局就要被花出。


    沒有人驚訝,此次賭局每個人所擁有的原始籌碼是三千萬,二十萬的押注相比之下並不算誇張。


    按照以風華為原點逆時針方向的順序,好巧不巧,其後正是伊卡。


    風華朝著身旁輕輕瞟一眼,心中有著防備,這個男人是莊家請來的幫手,按照路易斯提供的資料,伊卡在拉斯維加斯賭場任職,手下頗有兩把刷子,若是他一心一意針對自己,處境可有些不妙。


    “二十萬?”伊卡嗤笑一聲,似乎對風華的賭注十分不滿“加五十萬。”


    籌碼被扔出,桌麵的其餘幾個人有些狐疑地看著伊卡,看樣子他似乎在激那個小姑娘,但當初他們可以暗中約定,先把趙禕平弄下去再說,伊卡這樣又是什麽意思。


    風華卻隻是淡淡一笑,自己可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熱血少女,此次賭局自己作為外行人,本就是步步驚心把把思慮,何必意氣用事。


    看到女孩的表情,伊卡不禁有些氣悶,他後麵的對手卻將手中撲克切入牌堆。


    “我放棄。”


    雖然他的牌麵沒有被亮出,但顯然不是什麽很好的組合,似乎受到感染,後麵的趙禕平也利落地將手中撲克放入廢牌堆,用無聲的動作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如果沒有弄錯,風華心中那張底牌也是a吧,看來運氣不錯,自己沒必要繼續跟牌。


    可惜沒有幾個人能有趙禕平這般眼力,其後的幾個賭王倒是十分自信地繼續跟注,但卻沒有人繼續加注,看來大家也都明白,此次賭牌事關重大,沒有必要一開始就玩個大的。


    “加注。”


    風華手中第三張牌出現:梅花a,抬頭看了一眼秋冰,對方琉璃般的瞳孔依舊含著冰山倒影,隻有在和風華目光相接時微微融化。


    現在看來,自己手中至少已經有三張a,牌麵很大,隻是不知這到底是因為巧合還是別的什麽,第一把牌就能抓到三條,這樣的概率實在不高。


    伊卡滿臉陰霾,雖然風華手中的另一張暗牌還未開出,但她手中的牌麵已經有了一個對子,還是a對,盈的概率實在不小,他此刻手中的牌卻有些零散,底牌為紅桃j,第二張牌是梅花10,第三張為方片7。


    換言之,除非他剩下的兩張牌能分別拿到8和9,否則自己絕無贏牌的可能。


    “我放棄。”


    伊卡麵色陰沉地幾乎可以滴下水,剛才的豪邁加注的舉動現在卻幾乎朝著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實在令人覺得可恥。


    “伊卡能行嗎?”莊榕坐在觀眾席十分著急,手中皮包的帶子被尖銳的指甲刮出一條條印子,身旁的父親搖搖頭。


    “不要著急,這才剛開始,隻是今天伊卡似乎有些太急了,我以前曾經在拉斯維加斯看過他和別人的賭局,伊卡通常的風格是後發製人,習慣謀定後動,今天可不像是他的為人啊。”


    莊賀皺眉看著台上的伊卡,對方明顯透露出一股子急躁,剛才挑釁的行為也實在有些招惹風頭。


    “是嗎?”莊榕有些心虛“可能是因為麵前的都是些同等級的賭王,所有想要出奇製勝吧。”


    “或許吧。”莊賀也隻能沉下心,繼續觀看比賽。


    莊家這一次可是將何家狠狠得罪了,隻能期望靠著賭牌翻身,若是這一次伊卡輸了比賽,以後莊家的日子可就艱難了,說不定會跌到三流小家族的行列中。


    但相對的,若是此次莊家能獲得賭牌,飛黃騰達也是指日可待,再加上點別的運氣,他莊賀成為第二個何鴻申也不成問題。


    “結算籌碼。”


    這一局算是風華大勝,當眾人看到兩個a已經成雙成對的出現後,都敏銳地避開鋒芒,手中牌麵沒有風華大的人都紛紛棄牌,甚至不需要等到第四張牌的出現。


    “天哪,還是a!”


    “黑桃a。”


    一陣陣驚呼從場中傳來,當所有人棄牌後,風華亮出自己底牌後,賭王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幸虧自己棄牌了。


    隻是第一場就出現三條這樣的低概率事件,實在令人有些意外,但也更刺激了賭王們的心情。


    讓一個外行人獲得勝利,這對他們來說是恥辱,是自己職業曆史上不可磨滅的汙點,適才還有些輕敵的心思很快就收起,再次看向風華,眾人的眼光又是不同。


    “太棒了,小花花果然是最棒的的!”


    冷光拍掌哈哈大笑,路易斯目光凝重地看著場中。


    “有點危險。”


    “什麽危險?現在明明局勢一片大好。”冷光不解地開口。


    “不,剛才在他們眼中,風華是一隻無害的綿羊,除了那個伊卡不知道為什麽會針對她之外,所有的人甚至都沒有拿風華當一個正經對手。”路易斯解釋道“但是現在,風華儼然成了能讓他們平等相看的對手,自然不會掉以輕心,這樣幾乎讓風華最後一絲贏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除非……


    路易斯看著場中那個男人,上挑的狐狸眸收斂星辰般的光芒,冷酷的麵色始終沒有分毫變化,最後的希望,應該在秋冰身上。


    “賭博本來就是靠運氣的,風華未必會輸。”冷光有些不服地開口“你看,之前風華隻不過拿了兩張a,手中的第三張a甚至還沒有亮出,他們就被嚇得不敢再出牌了。”


    “蠢透了,難道你能保證,風華每一把都是這樣的大牌?”狂妄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夜詡楓大刺刺地開口“你若真是這樣想,還不如期待風華把把都是同花順呢。”


    “哼,那有什麽不可能?”冷光惡狠狠地看向夜詡楓“話說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哪裏都有你的身影。”


    “謝謝誇獎。”夜詡楓不以為意“話說你是不是從小數學不好,同花順的可能性有多低你知道嗎?嘖嘖,看來以後家中的財政大權不能讓你掌管啊。”


    “你!”冷光被氣得一滯,老娘我大學學的就是金融,現在竟然開始質疑我的專業本行,真是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了!


    路易斯悄無聲息地讓出一個位置,無奈地看著兩人鬥嘴。


    “你覺得怎麽樣?”秋荀很熟稔地開口詢問,一看就知道和路易斯是舊識。


    “很懸。”路易斯搖頭“我本來連半分可能性都不願意說出口。”


    “但是你還是覺得有希望是嗎?”


    “是。”路易斯直言不諱,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場中央那個男人身上,看似薄涼,實則有著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秋冰,不知道你是否能從這不可能中剝離出一絲可能性呢?


    正如同路易斯所擔心的那般,風華在幾位老手麵前簡直就如同蹣跚學步的嬰兒,根本不夠看,很快手中的籌碼接二連三地輸了出去,看的周圍觀眾大呼小叫。


    每一枚籌碼可是以十萬為單位,風華每一次至少會輸幾十枚,甚至在那次伊卡刻意引誘使壞後輸出上百枚。


    平常眾人的賭博雖然數額不小,但這種關係著賭牌的年度賭局顯然更刺激,每一次輸贏都牽動著觀眾的心。


    “她輸定了!”


    “這個女孩一看就是新手。”


    “真是可惜了,被這麽賭王一起針對。”


    “誰讓她一開始大出風頭呢。”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莊榕臉頰溢出笑容,現在場上的形勢對莊家來說可是一片大好,除了趙禕平以外,就屬伊卡手中的籌碼最多,雖然賭局風雲變化難以揣度,但就現在來看,莊家能拿到賭牌的可能性很大。


    隻是和他們不同,路易斯與秋荀卻顯得越發沉著,看向風華的目光帶著不加掩飾的欣賞。


    “看來弟弟的眼光果然不錯。”


    “是啊,可惜不是我早點遇到這個女孩。”


    兩人相視一笑,那些人或許沒有看出,但他們卻在場下看的清清楚楚,女孩現在的情勢雖然狼狽,但遠遠達不到危機的地步,相反,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現在的風華已經開始慢慢摸索出門道,甚至偶爾還能進行反擊。


    別人隻能看到她一次次輸出籌碼,卻沒有發現她內裏隱藏的睿智與冷靜,若不是她從一而終的鎮定,現在輸出的籌碼恐怕遠遠不止這些,按照規定,籌碼少於五百萬的將要離場,女孩一次次小心謹慎地將籌碼控製在一定範圍內,雖然看似輸的很多,但這隻是假象,她手中的籌碼依舊有一千多萬,距離最後離席還早得很。


    風華看著周圍人幸災樂禍的表情,心中卻越發沉著,萬法相通,雖然此前沒有接觸過這賭局,但算起來爾虞我詐就那麽些東西,這些陰謀詭計在娛樂圈還少?她的內心並不若別人想象中那般純潔如白紙,學會隱忍,而後反擊,這才是風華一直以來的策略。


    尤其周圍人似乎開始越發輕視她,這是一個好現象,她能夠從對方表情中略微讀出他們的想法,雖然沒有秋冰那樣的天賦異稟,但自己作為演員,對人物麵部表情的了解可不比誰少。


    從對方眼底神色和唇角弧度,風華在慢慢習慣遊戲規則,慢慢揣度其他選手的內心想法。


    她在等,等一個反擊的機會,隻要一次!


    “可憐的女孩,看來你今天的運氣真不怎麽樣。”伊卡吹一聲口哨,眼角的得意越發輕佻。


    風華沒有做聲,目光停留在手中底牌上。


    “黑桃a。”


    這張牌在手中的概率並不大,不知為何,風華兀然想起賭局開始時的那一次。


    “第二張牌。”


    風華看著手中新出現的一張撲克,背麵嚴謹花紋如同古老咒語,她眸光低垂,久久沒有翻起,睫毛在眼臉刷下一片陰影,將目光藏在深深希望之中。


    “翻呀,不會是怕了吧。”伊卡的聲音從空氣中清晰傳入風華耳中。


    光潔額角猛地抬起,風華手指一翻,牌麵清晰暴露在眾人眼中。


    “方片a。”


    “嗬,運氣還不錯?”男人眉頭微挑,眼角卻帶著不屑,雖然a的牌麵很大,但卻比不過他手中的牌,畢竟梭哈可不是比大小,隻有當牌麵連成一片才有價值。


    “草花k。”伊卡若無其事把玩著手中撲克,眼角餘光卻觀察著風華。


    十分沉穩,無悲無喜,伊卡忽然覺得有些可惜,女孩的心理素質很好,甚至比某些小有名氣的賭徒更厲害,隻是可惜。


    眼角倏爾出現笑容,掌心蓋在底牌之上,伊卡計算著,自己手中的也是一個k,加起來是一對,贏麵很大。


    “跟!”


    “放棄。”


    “放棄。”


    “跟。”


    “跟。”


    有人放棄,有人跟牌,輪到陳禕革時他隻是微微一頓,將手中的牌切入牌堆,引起一陣驚呼。


    要知道他的牌也是k,在別人看來,伊卡底牌是k的可能性就十分小,趙禕平完全沒有必要棄牌。


    男人卻沒有什麽表情,目光看著伊卡掌心之下的那張暗牌。


    賭博一事,感覺十分重要,趙禕平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覺,甚至到了在外人看來迷信的程度,男人手中的牌,應該不會小,趙禕平這般揣度著,目光卻放在風華身上。


    轉眼之間場中隻有五個人選擇繼續跟牌,秋冰繼續發牌。


    “第三張。”


    這一次風華翻開的十分利落,一個簡簡單單的“草花2”,不知為何,場中和場外的人竟然同時舒了一口氣,他們還以為女孩會像第一局那般繼續拿一張a。


    不過想想也知道,那種幾率畢竟很小,在這麽多賭王麵前,除非逆天的運氣,否則怎麽可能繼續生存下去。


    “紅桃k。”伊卡咧嘴,露出鋒利虎牙,舌頭輕輕舔著嘴唇,恍若吐出信子的毒蛇。


    “方片5。”


    “草花7。”


    “紅桃9。”


    剩下幾人牌麵並不大,按照規則,從牌麵大的人開始叫牌,伊卡看著風華,眼睛不眨“我繼續。”


    就算拿著三張k,但是卻沒有選擇加注,放長線釣大魚,他並不想驚擾獵物。


    “放棄。”


    “我也放棄。”


    剩餘的幾個人顯然對伊卡十分了解,紛紛棄牌,風華猶豫片刻,芊芊玉指頓了頓,看那方向似乎是準備棄牌。


    “怎麽,不敢賭?”伊卡冷笑著“要玩不如就玩一把大的。”


    伊卡一字一頓地看向女孩“你已經輸了這麽多,他們是不可能讓你有翻盤的機會,隻有這一次,梭哈!”


    梭哈代表的是將所有桌麵賭注全部投入賭局中,一般是在第四張牌麵時可以梭哈,風華現在的賭注的確遠遠小於賭桌上其他人,而且這些成精的狐狸絕對不會給她翻盤的機會,伊卡說得對,機會隻有一次。


    風華雙眼驀然變得通紅,正如一個熱血並且激動的年輕人,更如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想要找到一個搏命翻盤的機會,


    “好,我跟!”風華斬釘截鐵地開口,對麵伊卡露出勝利微笑。


    不但賭桌上的人開始用羨慕的目光看向伊卡,就連下麵的觀眾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唉,到底還是年輕人啊。”何先生身旁某個男人歎息著“何先生,您也有眼光不準的時候。”


    何鴻申看向身旁帶著金絲眼鏡的兒子“阿飛,你覺得怎麽樣。”


    “不一定。”何飛搖頭“雖然按理說她的贏麵很小,但我總覺得她不像那麽衝動的人。”


    中年男人皺眉“阿飛,你難道連一點的判斷力都沒有嗎?”


    何飛不置可否,鏡片後的雙眼閃過銳利光澤。


    幾乎所有人的想法都和這個中年男子差不多,包括伊卡。


    看著麵前雙頰泛紅的女人,伊卡心中充滿著勝利前的快感,沒有人知道,他的暗牌也是k,也就是說至少是三條,雖然因為趙禕平手中已經有了一張k的原因,無法四張齊聚,但按照現在風華的牌麵,勝過他的幾率太小。


    隻是他沒有發現,風華看似瘋狂的眼中一閃而過的鋒芒。


    機會,就在眼前。


    “第四張。”秋冰的聲音好似沒有感情一般,陷入狂喜的伊卡抑製住心底衝動。


    此次請動伊卡參加澳門賭局,莊家除了花費大價錢之外,還允諾三千萬以外的所有賭注,全都歸伊卡所有,雖然這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一筆天文數字,但馬無夜草不肥,這絕對也算是發了一筆橫財。


    “方片10。”看著手中牌麵,伊卡毫不猶豫地將麵前全部賭注推入籌碼區“我梭哈了!”


    這種豪氣舉動十分震撼人心,嘩啦啦賭注的聲音在場內分外顯眼,尤其伊卡本身長相也不錯,不少美婦人眼中異彩連連,對這個男人另眼相待。


    風華亮出牌麵“紅桃4。”


    “小姑娘,下次不要來參加這樣危險的遊戲了喔。”伊卡用戲謔地語氣說著,風華卻麵色不變地回應道。


    “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能說得準最後結果。”


    “是嗎?”伊卡玩弄著手中卡牌“你們國家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不到黃河心不死,這句話就是來形容你的吧。”


    “第五張。”


    秋冰眸光微動,看著風華的眼神漸漸柔和,比起其他人,他更明白風華此刻堅持所含的意義。


    相信,風華無條件地相信秋冰,以至於當對方提出梭哈時風華義無反顧地選擇相信秋冰。


    “等一會。”伊卡出言阻止,看像風華的目光閃著狼一般綠油油的光澤。


    “怎麽?”風華看向男人,掌心漸漸沁出汗水,在最後關頭,難道比對方識破了?但既然已經梭哈,就絕無反悔之理了吧。


    “小姑娘,你懂規矩嗎?”伊卡口氣很大“我都已經梭哈了,你當然要拿出相應籌碼。”


    風華心中微微鬆一口氣,將麵前籌碼全部推到賭桌中央,動作輕柔,不似男人剛才那般豪爽,在外人看來更是心虛象征。


    “我跟你。”


    伊卡搖著食指,麵上不可一世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你的籌碼好像不夠吧。”


    台下裁判員上來清點,風華手中的最終籌碼隻有一千三百五十萬,而男人卻有三千二百萬,若是按照賭場規矩,風華的確需要加注,當然,還有一種選擇就是放棄跟牌。


    風華頓了頓,倏爾抬頭看向伊卡,眸光璀璨,卻讓男人忽然有些心虛。


    這個女孩不會棄牌不跟了吧,伊卡開始恐慌,若真是如此,自己剛才所有的舉動都將變得毫無意義,自己無疑會失去一條大魚。


    伊卡此刻心中無比後悔,風華卻在此刻掏出支票本。


    “瑞士銀行的支票,兩千萬”


    這是當初秋冰交給她的銀子,全都被存入瑞士銀行中,換成支票本隨身攜帶,開始風華自然是不願意收的,隻是當秋冰吐露實情,告訴風華這是在魅力之星地下盤口贏回來時,某逐漸變得有貪財屬性的妹子迅速接過,再沒有客氣一個字。


    風華聲音不大,卻響徹在整個賭場雅間內,周圍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台上,不明白這個女孩到底憑借什麽,剛才明明是棄牌最好的時機,為什麽要放棄。


    畢竟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伊卡的牌麵勝率比風華要大得多,更何況看對方倨傲的表情和神態,似乎對此次賭局十分有信心,風華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繼續和對方賭下去。


    裁判員將自己查看了支票本,而後開口。


    “籌碼有效。”


    很快支票上的數額被換成百萬一枚的籌碼送了上來,風華將其壓在已經推出的籌碼之上,鎮定地看向伊卡。


    “可以繼續了嗎?”


    麵對風華這樣的舉止表情,伊卡心中兀然有些害怕,這個女孩憑什麽這樣篤定,難道對方有著什麽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依仗?


    不不,事已至此,絕無挽回餘地,伊卡將那些繁瑣的念頭甩出腦海,作為一個盛名已久的賭王,他最重要的就是要對賭術有信心,這份信心陪伴著他做過無數艱難歲月,當初有人說他不如趙禕平時,他抱持著這份信心苦苦支撐,當有高人來砸場子時,他抱著這份信心苦苦掙紮。


    但現在麵對一個明顯是門外漢的小女孩,自己竟然害怕猶豫了,伊卡為自己的害怕感到羞愧,這種羞愧恍若大火,將他的理智燃燒到熊熊殆盡。


    “第五張。”


    秋冰聲音藏著一絲顫抖,但隻有風華和他的哥哥秋荀能從這萬分熟悉的聲音中找出一星半點的細微差別。


    “勝負在此一舉。”


    這樣的念頭在所有人身上轉過,何鴻申、何飛、秋荀、夜詡楓和路易斯,他們的腦海中甚至也有些搖擺不定,風華將最後一張牌亮在眾人眼前。


    “草花a。”


    沒想到啊,風華在最後關頭竟然能抽上一個a,相比之下伊卡的一對k就有些不夠看了。


    “輸了,伊卡輸了。”


    “沒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冤家對?”


    正如同剛才所有人對伊卡的信心一般,隻不過現在的對象換成了風華。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女孩贏定了,他卻隻是灑然一笑,掌心緊緊扣在暗牌之上,麵上的笑容愈發愜意。


    “我的底牌是,k!”


    此言一出,瞬間引爆全場,所有人都在驚呼,他們不得不提高聲音,確保自己能聽見自己的話語,怎麽可能,三條,還是三條k,剛才被人宣判死刑的伊卡即將成為最終贏家,裁判開始計算籌碼,台下的觀眾開始歡呼,聲音差點響徹整間房子。


    以至於風華的聲音差點被掩蓋過去,女孩的青蔥般的手指夾起暗牌,啪一翻過來摔在台麵上。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暗牌是a,壓你一頭!”


    清澈的聲音從風華唇中響起,以她為原點,一陣無形氣浪開始擴散,所有被波及到的人群都仿若中了美杜莎的石化魔法,一個個張大嘴巴瞪大眼睛,恍若池塘邊的青蛙。


    清脆的卡牌聲姍姍來遲回蕩在眾人耳中,風華最後一刻翻牌的動作在眼前循環播放,如此清晰。


    天哪,這才是真正的冤家對。


    不知是誰先開口,靜到針落可聞的雅間被再次點爆,如果說上一次是原子彈爆炸,那此次絕對可以算得上氫彈。


    “爺爺,你怎麽了,快點叫救護車啊。”


    “媽咪,淡定點,不要激動!”


    場中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甚至有的觀眾因為來來回回高潮迭起的戲份弄得差點得了心髒病,甚至已經有人呈現眩暈狀況。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想到就差了一個點數,風華幹脆利落地開口。


    “籌碼,我的了。”


    嘩啦啦的聲音,裁判員用很長的杆子將所有籌碼放在風華麵前,本來籌碼數額最小的她此刻仿佛是一夜暴富的暴發戶,麵前有著一整座用籌碼堆出的小山。


    “不可能,她作弊!”伊卡狀若瘋癲,一起一伏,他根本無法接受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怎麽可能,三條a對上三張k,這幾乎隻有電影中才可能出現的情節,竟然活生生在眼前發生,自己甚至還是其中那個傻帽配角。


    “可以查錄像。”風華並未計較對方話語,隻是將目光轉向裁判員“中途裁定,可以嗎?”


    “是的,這符合規範。”


    裁判員恭敬地鞠躬,而後轉身朝著下麵的人吩咐,不過十分鍾時間,裁判員很快重新上場。


    “經過技術人員仔細鑒定,此次比賽沒有問題。”


    “不可能,這不可能。”伊卡毫無風度地拍著桌子,其上籌碼嘩啦啦猛地一跳,尤其是風華麵前那座小山。


    男人眼角直跳,目光中含著嫉恨和憤怒。這本來都應該是他的籌碼,此刻春風得意的也應該是他,而不是麵前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


    “請您不要輸了風度。”風華眸光微冷,看向伊卡的目光竟然讓男人刹那間不敢動彈,仿佛麵前的是蓄勢待發的獵物,隻要一根箭。自己就會被刺得體無完膚。


    裁判官卻在其上又添了一把火,他彬彬有禮地看向伊卡,口中話語卻不那麽令人愉快。


    “先生,很抱歉,您現在的籌碼小於五百萬,請您準備退場。”


    “什麽?!”


    伊卡麵若死灰地癱軟在椅子上,作為此次比賽第一個輸掉全部資產的“賭王”,他的招牌算的徹底被砸了,還是被這樣一個新手狠狠砸斷。


    “真是出色。”秋荀不禁感慨著,路易斯連聲附和。


    “是啊,令人意想不到的出色。”


    眾人看到的或許隻有風華的好運氣,但是他們卻能看到風華的堅強與隱忍,風華的大膽與勇敢,直到最後一刻,這一切終於給了她回報,讓她成為場中獨一無二的勝利者。


    伊卡被抬出場,剩下的賭王開始真正見識到了女孩的難纏。


    手中的籌碼和其餘選手重新回到了起跑線,剩餘比他們更高出一籌,其後的風華走牌無比謹慎,隻要稍微有風吹草動,手中的牌立馬棄得比受驚兔子還快,寧可舍棄一點籌碼,也絕不願意冒險,絲毫沒有剛才和伊卡梭哈的豪情萬丈。


    賭王們不禁在心中感慨,真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對手,如果她能早生幾年,專門從事這個行業,想必也會達到他們現在的高度,甚至更加出色,女孩身上堅韌不拔的氣質實在令人難以忽視。


    “出局。”第二個出局的是r國女賭王,不過這樣的結果倒是在眾人預料之中,這位選手的實力本就比風華之外的其他人略遜一籌。


    風華看著麵色沮喪的女賭王,心中暗暗舒一口氣,是啊,這樣的決定是對的。


    寧可虧本也不要想著如何賺籌碼,畢竟現在手中的籌碼比他們更多,隻要堅持到晚上七點賭局結束,自己手中的籌碼能排入前四,就沒有問題了。


    “休息。”


    中場休息的時間到了,剩下的選手還有八個,也就是說十二個裏麵已經有四個出局了,就連本來的奪冠大熱門伊卡都成為失敗者,反倒是陳風華這樣一開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女孩走到最後。


    路易斯和冷光迎了上來,後者習慣性想要去捏風華的臉蛋,風華卻早有準備地躲開。


    “一點都不乖。”冷光撅起唇角,帶著幾分嬌憨可愛。


    風華敲了敲冷光額頭“呐,你可以去捏夜詡楓啊。”


    這個男人雖然也是重量級明星,但從表麵看皮膚倒是很好,起碼沒有粉刺和痘痘這類因為演員經常熬夜產生的通病,風華眼中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羨慕,上一世的風華因為經常熬夜,加上平常的濃重妝容,皮膚經常被折磨得出現小紅點,就需要更濃重的妝容掩蓋,由此出現惡性循環。


    果然這就是男星和女性的差異吧,風華的手掌悄然爬上臉頰,唔,現在看起來皮膚還不錯,光滑水嫩,包含少女特有的彈性,就算偶爾的熬夜和暴飲暴食也不一定會留下紅腫的痘痘和黑眼圈,許多少女也會因此沾沾自喜,打著年輕的旗號虐待身體,時常熬夜到很晚才睡覺,飲食也不注意搭配。


    隻是作為“過來人”的風華,自然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拍拍臉頰,風華打定主意,這一世就算再闖蕩演藝圈,也絕不能不注意身體,畢竟這才是革命的本錢。


    一頓飯的時間並不長,隻有一個半小時,甚至為了避免紛爭,剩餘的參賽選手都有各自進食的單間,風華打開門後看到桌上滿滿當當的食物,不禁感慨威尼斯人的豪華程度。


    彬彬有禮的侍從朝著風華鞠躬介紹,幾乎桌上的每一樣材料都是用飛機從全世界各個地方空運而來,饒是風華上一輩子小有資產,也絕對難以想象到這般奢侈的一頓飯,甚至讓她有些微妙的罪惡感,侍者在風華要求下離開餐房,避免看到風華放入一個守財奴麵對慢慢一屋子金錢而流下的口水。


    看著滿滿一桌的菜,風華露出苦笑,幾個人的食量恐怕連這裏的三分之一都無法解決,實在有些浪費,倒是冷光宛若常人地坐下用餐,甚至還有心情鄙視風華。


    “發什麽呆,按照你們家的資產,天天滿漢全席都夠了,龔太後還能虧待你?”


    路易斯也連連點頭,陳家的富有和龔女王的權勢,就是組織中那個人也有些畏懼,這種奢侈程度對於尋常人來說或許足夠震驚,但按理來說並不能讓風華這樣家世的人有什麽特殊感覺。


    風華笑得十分羞澀“這樣說來,你們覺得這頓飯很平常咯。”


    冷光回以一個鄙視眼神,似是嘲笑風華的大驚小怪,路易斯卻沒有開口,隻是微微坐的遠了點,風華這個妹子看似純良,內裏比誰都腹黑,現在她的表情,咳咳,很危險。


    “既然如此,以後每頓飯都你來請我吧。”風華指著桌上食物“我的要求不高,就按照這個規格好了。”


    冷光似乎聽到小金庫的哀鳴聲,急忙開口“我可沒……”


    風華挑眉“隻不過很平常的一頓飯,小光不會這麽小氣吧。”平常兩個字被咬的極重,冷光隻好啞口無言,默默計算著到第幾頓飯就能把自己窮得去街上乞討。


    路易斯為她默默哀悼,對吧,他就說風華妹子不好惹。


    一頓飯就在幾個人插科打諢中飛快地度過,風華倒是很坦然,畢竟自己現在的籌碼是最多的,能留到最後的可能性很大,隻是其餘幾人卻有些味同嚼蠟,就算麵前的食物再美味也勾引不起他們絲毫興趣。


    雖然幾個人沒有聯絡,但心中卻都有了一個共同的念頭。


    先幹掉那個女孩,其餘幾人再慢慢解決。


    風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眾人的靶子,重新回到賭桌後,女孩敏銳地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除了趙禕平之外的其餘人,目光似乎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群起而攻之嗎?風華似乎想到了什麽,眉宇間神色變得極為冷冽。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把自己當鮮美肥肉的人,一定會被裏麵潛藏的硬骨頭硌掉牙齒!


    趙禕平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就是這種表情,這種永不服輸,永遠昂揚著鬥誌的表情,正如當初女孩賭石的模樣,如此誘人,如此動人心魄。


    接下來風華麵臨著極為艱難的戰鬥,那些參賽的賭王仿若滑不溜丟的泥鰍,開始對風華死纏爛打,每一次都選擇讓他們中牌麵最大的人和風華單挑,風華一個人的運氣自然玩不過幾個人合體,一路下來損失慘重。


    “這些賭王竟然開始針對那個女孩。”


    “這簡直就是在欺負人。”


    “這樣下去,那位姑娘堅持不了多久的。”


    眼看著風華桌上的小山似的籌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失,路易斯和秋荀對視一眼,有些著急。


    按照這樣的速度,風華很有可能提前出局,冷光也不由得狠狠瞪著那些人,真是不要臉,一群職業選手竟然欺負一個小姑娘。


    隻可惜這樣的眼神對他們沒有絲毫殺傷力,賭王們的臉皮就如同他們的賭術一般驚人,實在不是稍許仇視嘲諷的目光所能攻破的。


    風華咬著下唇,她已經盡量避免損失,若是有人能統計就會發現,這個女孩在此前這麽多的賭局中,甚至可以說將損失無限製地接近所能控製的最小金額。


    隻可惜,每一局開局都是有打底籌碼的,就算風華每次都選擇棄牌,手中籌碼的消耗速度依舊不會減小多少。


    趙禕平懶洋洋地翻過手上撲克。


    “黑桃j。”


    風華將思緒拉回賭桌,這是第四張牌,趙禕平此刻手中除底牌之外的兩張牌分別是“紅桃10、草花8”雖然不可能是同花順的牌麵,但湊成順子牌麵的可能性很大,反觀風華手中的牌,雖然有一個q對,但相比之下其餘的牌卻構不成什麽組合。


    但她不想放棄,手中的籌碼已越來越少,一味逃避隻能讓自己更快地陷入死地,趁著現在損失還沒有到不可接受的地步,拚一把!


    眼看著風華沒有棄牌,其餘幾個賭王互相對視著,眼中有著一致對外的狡猾。


    “棄牌!”


    “棄牌!”


    果不其然,最後隻剩下兩個牌麵相對來說最好的賭王麵對風華,當然,不同的是這一次還加上趙禕平。


    第五張牌被發現,風華手中又是一張不太需要的牌,現在牌麵已經變得明朗,手中最大的牌隻有一對q,隻是那兩個賭王既然敢繼續和自己對壘,想必隱藏的牌麵比自己更大。


    “梅花7。”


    趙禕平的牌麵被翻出,麵頰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其餘兩名剩下賭王相互對視,忽然心頭有點發怵。


    很多人或許以為賭博就是簡單的看運氣,那你就大錯特錯,賭博所涉及的心理學和博弈學甚至在很多大學有著專門的授課,而這些站在賭壇金字塔最頂端的人才,他們所要學習的更是遠遠不止這些。


    每一個世界有名的賭壇高手,身後必然有一個豐厚詳盡的資料庫,趙禕平作為曾經拉斯維加斯最具盛名的賭神,他的資料自然需要每一位賭王牢牢印在腦海裏,仿佛教科書一般條理分明地背出,乃至於一字不差。


    每一個賭王都有著自己的小動作,他們看到好牌的反應,看到爛牌的動作,就算他們極力掩蓋,也絕無可能控製住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在他們所有人的資料庫中,趙禕平抓到一手好牌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古怪的笑容,分毫不差。


    六年前趙禕平對戰當時的拉斯維加斯賭王,一戰成名,最後決勝局以同花順對同花順,不同的是趙禕平手中的是絕勝黑桃a字同花,而對方卻是略遜一籌的紅桃。


    那時的趙禕平正是露出這樣的笑容,高傲而輕蔑。


    兩年半前趙禕平呈現在大眾眼前的最後一戰,對戰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晉賭王,逼得對方丟盔棄甲,最後更是被趙禕平以偷雞的手法結束戰鬥,摧枯拉朽給對方留下磨不掉的恐懼,最後甚至退出賭壇。


    那一次,也是這樣的微笑,仿若死神對世人宣判刑罰,淩駕眾生的孤絕。


    “棄牌!”另外兩個賭王很快將手中的牌切入牌堆,仿佛那是燙手的炸彈,晚一秒就要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或許就算沒有看到趙禕平的表情,單單看牌麵他們也要棄牌,趙禕平手中的牌雖然顏色不一,但卻是很明顯的順子牌麵,四個九現在一個都沒有出現,趙禕平順子的概率很大,大到讓那些賭王不敢去賭。


    風華纖美的手指寸寸收緊,她最後拿到的牌是“草花10”,剛才棄牌的兩個賭王之後,就是她要做出最終決定。


    棄牌,應該棄牌的,名為理智的聲音這樣勸告著,和那些賭王的想法一樣,在風華潛意識中十分清楚,趙禕平最後能拿到順子的可能性太大了,大到沒有人敢去賭。


    但是,自己手中的籌碼真的夠嗎?看著麵前有些疏落的籌碼,風華兀然下定決心。


    “跟!”


    趙禕平嘴角出現點點笑容,而後越發擴散,似是勝利者的即將吹響的號角,棄牌的兩名賭王有些慶幸地拍了拍胸脯,用略帶嘲諷的目光看向風華。


    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雛兒,沒看到賭神臉上那種勝利者的微笑嗎?白癡!


    “我放棄。”


    台下一片嘩然,誰都認為這個男人一定會獲得最後的勝利,沒有人看好風華,哪怕是之前對她十分有信心的冷光,懸殊太大,誰會指望一頭小羊打敗雄獅?眾人隻能帶著同情地看著那隻羊被一點點撕碎,拆吞入腹。


    “一群蠢貨,為什麽你們成不了賭神?”趙禕平嘴角的笑容依舊那般諷刺,他的動作還是那樣懶散“因為你們是迷信著資料庫的蠢材。”


    底牌翻開,赫然是一張梅花3,男人從胸腔內發出笑聲“真是蠢啊。”


    所有的賭王都麵色鐵青地盯著那張底牌,如果他們眼中的怒火能化為實質,現在那張紙撲克恐怕會立即冒出火焰,噌一聲燒的屍骨無存。


    風華麵色帶著疑惑地看著麵前重新增大的一堆籌碼,趙禕平何必要激怒眾人,隻是為了嘲笑他們,而後顯出自己的高智商嗎?


    接下來的局麵十分詭異,那些賭王紛紛調轉槍頭,將目光從風華轉向趙禕平,而風華行事本就小心翼翼,一轉眼竟然幾乎成為賭場內最大贏家,為什麽說幾乎呢,因為趙禕平果然無愧於賭神名號,就算在這麽多人的攻擊之下,依舊顯得遊刃有餘,甚至還會出言嘲笑眾人。


    趙禕平的群嘲技能顯然十分有效,選手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圍攻趙禕平,可惜的就是伊卡不在,否則新仇加上舊恨,很有可能會從撲克比賽變成拳擊比賽,麵對趙禕平的毒舌,風華真是歎為觀止,若是自己當初有這樣的手段,恐怕都不需要用演技要壓製張詩詩,直接一張嘴就能把她逼得跳樓。


    比賽漸漸進入白熱化,風華的存在感被無限縮小,圍攻風華?誰在乎,現在趙禕平才是大家共同的敵人,有道是夾縫中求生存,尤其現在趙禕平創造了一個這麽安逸的夾縫,風華所能做的就是悶聲發大財。


    “時間到。”


    在所有人麵紅耳赤時,秋冰帶著嚴寒氣息的聲音傳入眾人耳內,這是大多數人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場比賽,是一場關於賭牌的戰爭。可是大多數的參賽者都已經失去理智,一味想著追堵趙禕平。


    結果可想而知,沒想到一開始眾人的目標,陳風華,竟然成為最大的贏家。


    這樣的結果令人大跌眼鏡,不但賭場上的參賽者沒有想到,就連台下看客們都沒有料到,剛才正看得挺激烈,沒有幾個人目光還在風華身上遊蕩,大家都關注著趙禕平舌戰群儒呢。


    “你,你這是不遵守規則!”米國賭王惡狠狠地看向趙禕平“我抗議!”


    “你根本在耍賴。”反應過來自己等人被激將的眾多賭王喧喧嚷嚷,直喊著要重新來過。


    “無賴,無恥!”


    “不遵守規則。”


    “沒有職業道德!”


    賭王們紛紛開始叫囂,若不是場中安保人員一個個人高馬大,恐怕他們都要卷起袖子動手了。


    趙禕平冷哼一聲“和一個賭徒講職業道德,虧你們說得出口,一群蠢貨。”


    “你!”賭王們紛紛暴動,就差要喊出“士可殺,不可辱”這樣的詞語。


    “閉嘴。”秋冰清冷的聲音帶來南極嚴酷氣息,眾多賭王不禁一愣,而後乖乖閉嘴。


    “重來,不可能。”秋冰斬釘截鐵地環視一周“不服的,滾。”


    話語中透出一股狂傲霸道,賭王們平日裏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世界各地都是座上之賓,哪裏能經得起這樣的話語。


    “你是什麽東西。”


    “一個荷官而已,你以為……”


    “咚。”看台上傳來響聲,眾人朝著旁邊看去,何鴻申眉頭緊鎖地看向周圍,身旁的龍頭拐杖閃著淩厲光澤。


    “阿冰的話就是我的話,不服的可以滾。”


    各種喧鬧聲刹那間停止,雖然那些人不認識秋冰,卻認識這個看似孱弱的老人,這些人很清楚,就算他們的賭術再好,在某些人眼中終究是一個賭徒,大人們有的是方法不知不覺地弄死他們,而何鴻申,就是他們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就這樣,帶著詭異的賭局終於結束,風華有著七竅玲瓏心,自然看的很清楚,若不是趙禕平最後吸引火力,她很有可能中途就會退場。


    麵對趙禕平這樣一個矛盾而又奇特的男人,風華實在不知應該抱持著怎樣的心態,說是憎恨也不盡然,說是感激卻又隱隱約約帶著些許隔閡,實在令人無奈。


    手掌被握住,一股暖流從秋冰身體中傳來,似乎將自身的熱度和力量也一並帶給了風華。


    “這次應該謝謝你。”秋冰看著趙禕平,上挑的狐狸眸蘊含著別樣意味。


    趙禕平的目光在二人手掌交接處徘徊,而後上移,直直看著秋冰雙眸。


    “她真正應該謝的你,是你。”


    “我和她之前,不需要用到這個字。”


    風華眸中有些疑惑地看著兩個男人,似乎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而後腦海中忽然產生一個連自己都驚訝的想法,巧合的冤家對,趙禕平那棋差一步的順子,在他吸引火力之後,自己頻頻的一手好牌,這一切的背後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默默操縱這一切。


    “你出千了?”風華不禁壓低聲音,將這個信息控製在隻有三人能聽到的範圍內。


    但是怎麽可能,伊卡那次有專人驗牌,就連經驗豐富的技術人員都沒有發現,要知道再巧妙的魔術,如果用一比一百的慢鏡頭回放時,也會被立刻揭穿。


    趙禕平發出輕笑“是啊,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我有種直覺。”聲音微微一頓“我一向很相信直覺。”


    秋冰麵色不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此刻沉默的態度本身就代表很多事,風華有些詫異,不會吧,秋冰真的有這般手段,竟然能真正瞞天過海,用某些手法偷梁換柱,竟然還沒有一個人能發現。


    “不如我們賭一局?”趙禕平看向秋冰,眼中燃燒著濃濃戰意,尤其是看向兩人交握的雙手,更是仿若雄獅一般帶著昂揚戰意。


    秋冰麵無表情地回敬“沒興趣。”


    趙禕平冷笑“是嗎?那如果賭注是她呢?”


    風華不禁皺眉地和趙禕平對視,對方把自己扯進來又是什麽意思。


    秋冰默不作聲,卻在趙禕平以為他心動時驀然開口“她,本來就是我的。”


    男子轉身就走,上挑的狐狸眸波光瀲灩,風華一時之間竟然看得呆住,被傻傻地拉住隨之離開,趙禕平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你怕了?”


    秋冰腳步頓住,頭也不回地回答“我不會用她做賭注,永遠不會。”


    ------題外話------


    今天稍微多更新了點~因為大家周一好多人木有時間,所有將時間改在了明天,也就是周日下午六點(十八點)


    現在還有好多銀沒有冒泡,公布一下有領養資格的孤兒喲:


    除了風華、天晴、蓮風、南宮羽、泠嫿以外,所有的角色都可以領養喔~


    這個就圖個形式,從六點開始留言領養,沒領養到的親也不好桑心喔,小熊後麵會有很多角色出現~而且小熊會用寬厚的胸膛撫慰親們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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