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你們必須百分百服從本少爺的命令!”她沉聲道,“本少爺讓你們死你們就不能活!讓你們活你們就不準死!”


    侍衛們臉色俱變,全都不敢置信的看向花滿夕,似乎在說他們怎麽變成這個淡漠女子的私有物了?


    花滿夕一臉淡然,轉過身去沒有說什麽。


    一個國字臉看起來有點能力的男人站了出來,麵帶不屑的看了顧薑闌一眼,“你算哪根蔥!憑什麽決定我們的死活!”


    “石七!”花滿夕出聲喝止,“從今以後,她便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做什麽都要請示她,所以,不得無禮。”


    “花姐!”石七對花滿夕很是尊敬,卻還是表出了自己的不滿,“花姐,我們這五十多條命都是你救來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但是就這樣把我們送人,我們不服!”


    “對,我們不服!”又有一個長的粗獷的人站了出來,附和著石七,“花姐,我們這些人雖然不爭氣,但我們已經很努力的在朝著你的方向走了,不管你要我們做什麽,即便是殺人放火,我們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可是你就這樣把我們送於他人,我們……我們不服!她算個什麽東西?”他用一根手指指著顧薑闌,不屑道,“她算個什麽東西?長的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就算我們沒什麽能力,但也輪不到他來管我們!”


    “陸江!”花滿夕又是一陣喝,“閉嘴!我說了,從今往後,她才是你們的主子,你們應該尊重應該效忠的人是她―顧薑闌!再胡言亂語,當心我教訓你!”


    顧薑闌拉著要去切陸江手指頭的李家毅和旗錄兩人,上前一步,走到了陸江和石七麵前,“你們不服?”


    “是的!我們不服!你不過一個吃軟飯的,憑什麽要我們死就死活就活!”陸江輕蔑的看了顧薑闌的小身板一眼,“你要想管我們,就得拿出真本事來,要是你拿的出來,你以後就是我們的主子,要是拿不出來,那就別怪我們心狠了!”


    “如你所願!”顧薑闌爽快的答應,然後在陸江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袖子一抖,陸江就動彈不得了。


    他奮力掙紮了幾下卻沒有什麽用,隻感覺頭越來越暈,身體在慢慢發軟,隨後腿一軟,他便倒在了地上。


    石七和花滿夕大駭連忙湊近去看,顧薑闌看了李家毅一眼,李家毅身子一晃,便擋在了兩人麵前。


    “這算不算真本事?”顧薑闌看向石七,緩緩笑道,“若是還不算的話,諾,我的兩個侍衛還有更厲害的,你要不要也試一試?”


    “顧少爺……他……陸江他……”花滿夕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還沒死。”顧薑闌淡淡的打斷她的話。


    花滿夕聽了這句話才安下心來,看了那死死盯著自己的五十多雙眼睛,花滿夕淡淡的轉了身――她的這些手下雖然身手不夠,但人人都是可以為她拚命的好兄弟,這些人是她去年從外地救來的,他們原本是一座廟裏的乞丐,白天外出討錢,晚上便窩在廟裏睡覺,哪料禍從天降,一個路過的行商人急著趕路,突逢天下大雨,他們唯恐不及闖進了破廟,將那些乞丐白天好不容易討來的錢據為己有,還把乞丐們趕了出來,正逢天下大雨,五六十個乞丐被風雨淋濕,卻無處可去避雨,就這樣在廟外麵淋了一晚上雨,那一晚乞丐們都生了病,感冒了,廟裏又被人占著,那些人休息了一晚上還賴著不肯走,就連乞丐們感冒了在地上打滾他們都視而不見,正巧花滿夕外出辦事,見這麽多人都躺在地上打滾,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身上還穿的破破爛爛的,頓時心生不忍,連忙轉身去城裏雇了兩個太夫,到現場給他們把了脈,開了藥,花滿夕又是幫他們熬藥又是幫他們請太夫的,絲毫不心疼自己的銀子。


    她的此舉另乞丐們很是感激,眾乞丐無意間從她嘴裏知道了刑疆城的事,便圍在一起商量,最後領頭的石七和陸江想著去哪不是去,就決定跟著她回去,之後就當了她的侍衛。花滿夕也不是什麽刻薄的人,對這些乞丐就像對自己的親人一樣,自己吃什麽就給他們吃什麽,還給他們錢物防身,如此恩情,乞丐們自然對她死心塌地,誓死追隨!而他們那股畏畏縮縮的神態就是在當乞丐的時候養成的,已經深入骨髓,她說了很多次,也試圖用強權逼他們改變,可是不行就是不行,不管她怎麽糾正怎麽強調,這股畏畏縮縮不成大事的小混混神態都改變不了,現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顧薑闌好好折騰他們一下。


    顧薑闌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泛泛之輩,光看她身上的那股氣質和身後跟著的兩個護衛,就知道她的出身不凡,更何況還有那個對她很有意思的男人,她早就猜算過了,顧薑闌要麽是京城派來接任城主的人,要麽就是與朝廷反目成仇,想借她們這個無人問津的刑疆城做起點,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顧薑闌是江湖之人,世外高手,之所以會來她們刑疆,是因為心地善良,幫助她們來了。然而就她這些天的觀察來看,第三種的幾率很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若是第三種,顧薑闌就不可能對她們提條件!


    唉……


    花滿夕悠悠的歎了口氣,其實說起來,她和陸江他們相處也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他們在她心裏已經是家人一樣的存在,突然將他們拱手送人,說實話,她也不怎麽願意。但是,她花滿夕答應的事就必須做到,而且她也清楚,陸江他們隻有跟著顧薑闌才會有更好的出路,跟著她花滿夕,便隻能一輩子默默無聞。


    “我……主子,你就這樣把我們送給她了?”石七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陸江,又震驚的看了眼背對著他的花滿夕,“主子,我們敬你是主子,可你也不能說送就送啊,好歹也要問問弟兄們的意見不是嗎?你看這……這樣子讓兄弟們怎麽想?”


    “我有我的打算。”花滿夕口氣強硬,“若是你們還念我對你們的恩情,就應了這事,否則,我花滿夕也不收忘恩負義之人!”


    顧薑闌看了兩人一眼,也不插話,沒再理會兩人,繞過神像,走到了神像後麵。


    越看越驚訝,顧薑闌忍不住在心底讚歎了一聲――是誰說古人愚蠢至極不曉得變通的?真應該好好揍他一頓,就單單看這雕塑就知道不可能。


    那黑瑪瑙她聽說過,皇帝對漁夫的行徑撥然大怒,還大病了一場,後來那個私藏它的漁夫死的很慘,皇帝下令砍頭,故意命令那儈子手下五分力,之後便任他流血痛死,漁夫的下場令很多人心顫,然而眾人也隻是歎他人不幸,過自己悠閑,那事過了一陣子也就平息了,而那兩顆黑瑪瑙卻始終找不到,後來又聽說到了刑疆城,皇帝派人去找,卻連刑疆城的門都沒進去過,這一切,花滿夕說是她所為!


    “你為什麽不說點什麽?”旗錄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語氣中帶著疑惑。


    李家毅在一旁聽他問話,皺了皺眉,便沒再說話。


    “沒什麽好說的。”顧薑闌突然伸手摸了摸水神披在身後的袍角,“有什麽話花滿夕自然會跟他們說清楚,我是急著用人,但是,存有心思的人,就算今日要來了,也說不定那一日背叛,這樣的人,還不如不要。”


    “你就不怕她對他們說點什麽對你不利的事嗎?”旗錄依舊不解。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顧薑闌突然問道。


    “什麽話?”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淡淡的朝雕塑前那邊撇了一眼,道,“很多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複雜,隻是人的思維已經習慣性的把事情往壞處想,總是覺得別人人存了壞心思,或者對他另有企圖,其實也沒有那麽有深意,越往深處想,想象出來的情況就越多,之後本應該順利發展的事情也會變得阻礙重重,然後到了好不容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才猛然醒悟過來,發現那些所謂的不信任和猜疑,都隻是自己天馬行空無須有的的想象力,於是又後悔之前想的太過複雜,其實隻要睜大眼睛看清楚眼前這層薄霧,就可以少繞點彎路,少花費一些時間了。”


    旗錄的身子一震,眼睛裏有些略懂,隨即他想到了他的父皇,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曾經是不是也愛過他?曾經是不是也因為他的出生而欣喜若狂?曾經是不是也會因為他不經意的磕磕碰碰而擔心?事情也許真的可以想的簡單一點,但是真的是這樣嗎?簡單對於皇室來說,不是個生存的好是吧?太過於簡單了,就容易被利用,容易受傷,顧薑闌說的這些話,應該適用於生活吧?


    “說的沒錯,如果我們能夠把一些事想的簡單點,那麽就可以少走些彎路了。”


    一個聲音霍然響起,略帶蒼老,卻依舊中氣十足,顧薑闌驚訝的轉頭看去,隨即一愣。


    這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頭子,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了?


    李家毅腳步往前走了兩步,身子一斜,擋在了顧薑闌身前,手扶著腰間劍,隻要那老頭敢輕舉妄動,劍就會立即出梢,秒殺那老頭。


    旗錄想事想的深了些,竟然連陌生人突然到訪都沒有發覺,一臉發呆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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