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因為顧薑闌突然而來的這一手被嚇住了,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道青色身影,卻無人敢開口打擾她。


    顧薑闌壓下心裏的燥意,眸光冰冷的看著眼前這快要窒息的男子,“說!是誰指使你來散播輿論的!”


    那那男子狠狠的瞪著顧薑闌,卻不做聲,他的臉色已經由紅轉青,呼吸極其不順暢,顧薑闌皺了皺眉,甩手便把他扔在了一邊,隨即目光涼涼的在周圍圍觀的百姓身上掃了過去,“一個來曆不明的小百姓也敢對本大人如此態度,這就是你們的為民之道?譽國百年來明君無數,造福天下百姓,你們就是這麽報答朝廷的?你們圖的是什麽?不就是國泰民安嗎?如今的副嚴的確富裕,也算是安逸,安逸過了頭,你們便不將朝廷放在眼裏了!在本大人之前,來此任職的官員無數,卻無一生還,如此明目張膽的與朝廷對著幹,你們是不想活了是吧!”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被她這麽一說,頓時怒了。


    “你算哪根蔥來的!我們副嚴如何如何輪的到你來磨嘰嗎?你自己都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小姐,一介女流之輩,還妄想收複我副嚴,你做夢吧你!”


    “是啊是啊!你不過是個大家小姐,整日裏繡繡花背背詩就行了,來我們副嚴湊什麽熱鬧!”


    “就是!以往的官員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罪有應得,我們是為民除害,皇帝又算什麽東西?我們副嚴如此富裕,關他皇帝一毛錢嗎!他一沒幫我們種田二沒幫我們插秧,就連幾年前的天災降臨,副嚴損失慘重,百姓流離失所,他皇帝有管過我們死活嗎!他連做做樣子意思一下發個賑災銀兩都不曾有過,你又何談朝廷對副嚴的好?”


    “哼!你們朝廷和皇帝一向都是這副小人德行,我們副嚴憑什麽要尊他之令!別以為你砸了城門進城,入住了城主府,你就是這副嚴的主人了,我告訴你,隻要我們一日不認可你,你便隻能縮在你城主府!你的那什麽雷霆手段我們才不怕!有本事你就把我們副嚴所有人殺光,否則我們絕不會放過你!”


    “不過是個女人,來我們副嚴當什麽城主!”


    “還不快滾回你的城主府!好好守著你的一畝三分地,要是再得寸進尺傷我副嚴官員,我們老百姓絕對不會放過你!”


    “明明是個女人,卻還想像男人一樣遊刃官場,我勸你還是回家吧……”


    “回去吧你……”


    “滾出我們副嚴……”


    “……”


    眾人毫不留情的碎罵如尖銳的冷風刮過,盡數劃在顧薑闌的心上,如刀刃般尖銳刺骨。


    她眯起眼,眸光左右環顧一番,一陣冷意釋放出來,冰凍了所有人,一下子鴉雀無聲,剛剛說的最歡的幾個男子眸光閃爍,汕汕的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後退幾步躲在後麵人後,緊緊的看著那個渾身泛冷氣的女子。


    “說夠了沒有?”顧薑闌邪邪一笑,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笑意盈盈的看著那幾位嘴碎的男子,“哪根蔥?紈絝小姐?沒資格做你們副嚴之主?一介女流之輩?嗬……這就是你們最真實的想法麽?”


    “……”


    四周寂靜無聲,所有的目光對著那個笑意盈盈的女子,不知為何,她越笑他們越覺得心底泛寒,不敢多說一句話。


    “顧薑闌,看來你真是很不得人心呐。”宇文姍抿了一口茶,在一旁幽幽的開口,“堂堂丞相之女,不好好呆在家裏繡花,或者呆在筠王府相夫教子,卻跑到人家大老爺們的地盤上撒野,如今還引起了公憤,這種事你也做的出來!看來筠王爺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


    雖然她知道筠王爺就是鍾離筠,心裏對顧薑闌嫁給筠王爺的事頗為介懷,但現在能給顧薑闌下絆,她不介意把鍾離筠筠王爺這個傻子稱號拿出來用用,副嚴的百姓是暴動不服管教出了名的,顧薑闌初來乍到便殺了首富杜顏,明目張膽的吞了人家的家產,官員屢次求見城主顧薑闌卻始終避而不見,前幾日還當眾刺傷副嚴百姓奉若神明的舊城主,如今百姓們經過這多件事的衝擊,心中的憤怒早已經到了一個至高點,隻要有一點火星影子就會燒成燎原大火,顧薑闌這個新任城主,估計也當的到頭了,即便這件事過去了,她日後的為官之道也會愈發艱難。


    聽到宇文姍話裏藏刀的口氣,顧薑闌唰的將淩厲的眸光轉向她,眯了眯眼道,“這位姑娘,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長的像坨屎也就算了,說出來的話也臭如糞便,惡不惡心啊你!”


    她對這個女人已經是徹底惡心了,吖的第一次見麵就故意在她麵前教訓丫鬟,似乎要做給她看似的,然後便是刀劍相交,招招殺意,專門刺她要害,現在有事來惹她了,這個女人又落井下石,竟挑些難聽話說,她再聖人也受不了了,何況她本就不是什麽心善之人,什麽說一句沒什麽大不了又不會少肉的話在她眼裏就是廢話,她信奉的是瑕疵必報!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她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好臉色看!


    “你說什麽!”宇文姍驀的把茶蓋蓋在杯上,眸光狠戾的盯著顧薑闌道,“像你這種粗俗不堪的女子有什麽資格說本家主!你不過是一個人人可棄的賤人,又是你資格評論本家主!”


    “人人可棄?”顧薑闌哈哈一笑,“你確定你說的不是你自己?據說你與我朝那封神俊朗的淵王爺有一腿,似乎關係不一般,前段時間鬧得轟轟烈烈,如今可是被甩了?還有,你出門辦個事竟隻帶了一一個侍衛,這樣就敢出來找本大人算賬,你覺得本大人會讓你們毫發無傷的走出城主府,仰或是副嚴城?”


    “真正跟淵王爺有一腿的人是你吧。”宇文姍被顧薑闌這麽一刺,反而不怒了,她嗬嗬一笑道,“前段日子本家主曾聽聞了一些京城趣事,不知道城主大人可有興趣聽聽?不過不聽也無礙,主要看大人你如何選擇,這不過是膽量大小的問題,不會丟人的。”


    “哦?”顧薑闌也是一笑,“京城趣事啊,本大人剛從京城出來的,怎麽就沒聽到過什麽趣事?這位姑娘相必也是京城而來的哪家貴家小姐,本大人還不知姑娘你的芳名呢,可否告知一二?”


    “名字到不必了,相逢何必再相識,本家主認識顧小姐你就好了,至於本家主,顧小姐不用知道。”宇文姍臉上色表情高深莫測,看著顧薑闌的目光卻充滿了嘲諷,這個女人即便是失憶了也不肯吃一點虧,武功雖不如以前,卻也不是她想殺就殺了的弱女,沒有內力手段靈敏,尤其是近身搏鬥時的淩厲與敏捷,讓她府有些招架不住,這是什麽身法她並不懂,隻不過,顧薑闌今日必須死!她不能任由她再繼續強大下去,那樣她就真的再也殺不了她了,這個女人對她對我威脅如此之大,她絕對不能留。似乎想到了顧薑闌噴血而亡的場景,她越發覺得高興了,笑了笑,隨即語峰一轉,又轉到了最初的京城趣事的問題上去了,隻聽她道,“顧小姐這般扯東拉西,莫不是不想聽此趣事?”


    “姑娘說笑了,到底是什麽京城趣事,想說直接說出來就是,磨磨唧唧的幹嘛呢,本大人還趕時間呢!”顧薑闌不耐煩的嘁著眉道。


    她已經越來越惡心了,再多看那個女人幾眼她就要吐了,吖的裝逼裝叉整個就一白蓮花,裝貨。


    這醒來第一天就發生這麽多事,顧薑闌已經很亂了,她需要去理一理,真多年平靜如水慣了,這一日這麽多事情發生在她身上,還真是不怎麽習慣,本來兩個男人就已經夠煩了,好不容易出來了,卻又碰上兩女人,簡直就是流年不利,什麽壞事都往她身上湊,這個顧薑闌到底是個什麽身份?招惹了一大群人,淨給她找些麻煩,這一個個的如狼似虎,她看著就心煩。


    本來她十多年來困在那個小白洞裏練功學醫學毒,被憋的太悶,現在自由了,又可以重新開始生活還挺高興的,現在被這些人一攪,她頓時有種想跑的衝動,離開這個鬼地方,徹徹底底對我把這些雜碎亂七八糟的關係什麽都拋掉。


    眼前這個女人對她渾身敵意,一看就知道是恨不得殺死她的那種仇人,也不知道這顧薑闌是搶了她爹還是搶了她老公,一見麵就冷嘲熱諷,這女人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滿臉胭脂粉末塗著,一身紅衣著身,整個人妖嬈豔人,那雙眸子瀲灩流連,骨子裏泛著妖豔,這女人她怎麽看怎麽討厭,就是喜歡不起來,極其看不順眼,就衝這個女人對她的態度和殺意,她就覺得這個女人不能留了,若是她敢再惹她,她絕對一把毒毒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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