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二鍋頭對著蕭瀟好一番交代,又對蕭十一郎好一番囑咐,無非就是要好好的保護蕭瀟什麽的。蕭瀟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蕭瀟隻覺得臉都笑得快抽筋了,二鍋頭才戀戀不舍的回了連家堡。


    臨走之時塞給蕭瀟一顆傷筋動骨丸,讓她睡前服下,便能緩解身上的疼痛。蕭瀟總是覺得心裏總有什麽疑惑困著自己,現在終於想通了怎麽回事。自己初練武功身上卻無半點酸痛的感覺,若是長久不運動,偶爾運動之後第二天身上便有酸痛的感覺,而自己練了一整天的武功,運動量大大的超出了平常,第二天不僅沒有疼痛的感覺,反而倍感清爽,精神矍鑠,想來定是這傷筋動骨丸起的作用。


    想到這裏,蕭瀟的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感動,爹爹一切都為自己考慮好了。


    二鍋頭走後,蕭瀟無事,索性又將今天學的招式複習了一遍。天色漸漸地沉了下來,今天又練了一天的武,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濕,此刻黏在身上卻是說不出的難受。聽著溪水淙淙,蕭瀟狂躁的心再平靜不下來,此時若是美美的洗個澡,卻是最幸福不過的事。但是一想到此間還有蕭大哥,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等天黑了再去,晚上那麽黑,就算是看見了,也不至於太過尷尬。


    夜漸漸的籠罩,蕭十一郎卻不見了蹤影。想是已經睡下了,這也正合蕭瀟的心意,這樣去潭中洗澡倒也方便得多。蕭瀟躡手躡腳的跑到茅草屋裏,拿出一套幹淨的衣裳,便往溪水上遊的小潭奔去。


    來到水潭,一股清涼的溪風拂來,也撫平了剛才等天黑的那份急迫的心情。蕭瀟頓時心情大好,將幹淨的衣服放在一邊,迫不及待的想要洗去去身上黏黏的汗液。快速的褪盡身上的衣衫,蕭瀟秀腳剛觸到溪水,一股溫涼的溪水從腳趾襲遍全身。原來這潭中之水卻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冰涼,白日裏陽光直射,晚上卻還保存著溫涼。蕭瀟心下大喜,踩著涼涼的溪水朝著潭中間走去,蕭瀟隻覺得每走一步,腳上便被什麽東西撞擊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潭中的魚兒,蕭瀟走到來到潭的中心,此刻水已漫過她的胸部。


    月亮升起,給這靜謐的山林鍍上一層金黃的薄衫。放眼望去,隻見一片黑影幢幢,倒是平添了幾分詭秘與可怖。側耳聆聽,隻聽得水聲潺潺。蕭瀟此刻心裏卻是高興的很,整個身心放鬆下來,借著月光打量了一下這水潭。不遠處幾十米的上空,飛瀉而下的水流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大水潭,倒也很大,比她中午捉魚的水潭大一倍。蕭瀟隻覺得從未有過的刺激,像這樣深夜在這種山澗中洗澡還是生平第一次,用手輕波這水花在潭中獨自嘻戲起來,發絲順著水流在身上漂來漂去,就像一雙情人的手,挑逗,撫摸,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蕭瀟將頭發撩到胸前,開始清洗起來。


    每當想起二鍋頭,蕭瀟心裏總是說不出的愧疚和感激,暗道:“若要是爹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兒,一切都是在騙他,他還會對自己這麽好麽?”這個問題蕭瀟在心裏已經問過自己無數次。


    卻從來也得不到答案。


    她不僅騙了所有人,還偷學了蕭家獨門劍法無極劍法,或許還是因為自己的小小私心吧。一切又似無可奈何,突然來到這個武林江湖,好友下落不明,沒有親人,一過來便結上連城璧這個大仇,在鬼門關走了好幾次,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如何在這樣的江湖中生存下去,一切,都是身不由已。


    來到這裏,蕭瀟才漸漸懂得什麽叫做珍惜,這個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爹,把自己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看待,也是這世間唯一將自己看得比生命還要重的人。


    蕭瀟心想道:“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真正的蕭瀟給你找回來,到時候一定要將這無極劍法親手交給她。”


    不知不覺已過了不知好久。直到山風吹來,身上拂過一絲涼意,蕭瀟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也不知道過了好久,再不回去,要是蕭大哥醒過來沒有看到自己,一定會擔心的。


    蕭瀟從水中漸漸走上岸來,一陣涼風吹來,蕭瀟渾身打了個哆嗦。用原先的衣服將身上的水漬擦幹淨,再穿上那套幹淨的素白衣服。


    月光灑在白衣上,披上一層潔白的銀衫,更顯超凡脫俗。就像天邊懸著的明月,那般清冽中不失優雅,優雅中更顯風華絕代,宛如謫仙。


    頭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身後,蕭瀟也用衣服胡亂的擦了一擦。正準備回去,突然隻聽見幾聲絲絲的怪聲音,蕭瀟一看,卻見從草叢裏鑽出兩條蛇來。在月光下正朝著蕭瀟的方向而去,蛇芯子一伸一縮,仿佛在向蕭瀟發出挑戰。


    “啊!”一道高音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山林,嚇得鳥雀撲騰驚飛。


    蕭十一郎閉著的眼神猛然一睜,口中驚呼:“蕭瀟”,從床上翻騰而下,立即奔出了小茅屋。


    “快走開!”蕭瀟撿起兩顆石頭朝著蛇的頭部扔去,沒有打中,蛇還是朝著蕭瀟遊來,蕭瀟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天知道,她有多麽害怕這玩意兒。


    “蕭瀟……”蕭十一郎瞬間出現在蕭瀟身邊,看著那張花容失色的淚眼,擔憂的問道:“怎麽了?”


    “蛇,有蛇!”蕭瀟指了指蛇的方向,嚇得別開了臉。


    聽著蕭瀟的話,蕭十一郎擔憂的心也瞬間放鬆了下來,唇間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從她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兩條蛇,一條已經死了,另一條看見蕭十一郎,立即便調轉了頭,隻是一瞬間,便消失在草叢中。


    “沒事了,已經沒有了。”蕭十一郎拍著她的肩膀以示安撫,不料,蕭瀟突然撲進他的懷中,小聲的啜泣著。


    他以為蕭瀟隻是被突然出現的兩條蛇嚇到了,目光變得更加的柔和,連聲音也變得異常的溫柔,安慰道:“別害怕,它們已經走了!”


    聽見蕭十一郎溫柔的聲音,這幾日所受的委屈也一並在此刻崩塌,哭得更加的厲害起來。蕭十一郎有些措手不及,連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的時候,他都不曾皺過一丁點眉頭,可偏偏最怕的便是這女子的眼淚,自己一個大老爺兒們,又不懂得油嘴滑舌哄女孩子的歡心。


    無奈之下,隻有雙手附上蕭瀟的肩膀,將蕭瀟摟進懷裏,一種久違的女兒香撲鼻而來,在鼻尖縈繞,蕩人心懷。蕭瀟嬌小的身子在蕭十一郎懷中瑟瑟發抖,是那般讓人心痛,不舍。這幾日自己也是故意在逃避,他蕭十一郎從來都不是逃兵,卻在蕭瀟出現之後,一次次的打破了自己的本性,對璧君,對瀟瀟,不論是誰,都無法難以的抉擇。


    蕭十一郎衣著黑色,蕭瀟身著白色,一白一黑,緊緊相擁。卻又是如此的和諧美好,誰都不想打擾這美好的畫麵,靜謐的山穀中隻聽見女子的啜泣聲,蕭十一郎就這樣緊緊的抱著,不想鬆手。她的身子是如此的嬌小,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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