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照進房間,李響費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環境並不陌生,這裏是吳蓉蓉的住處。而他現在正躺在那張雖然不大但很舒服的單人床上,這張床也同樣不陌生。


    吳蓉蓉聽到動靜,回過頭來,正是她剛才拉開窗簾才把李響弄醒,“醒了嗎?教練,你昨天可真的喝了不少。”


    站在陽光背景中的吳蓉蓉,穿著淡藍色的簡單家居服,表情恬靜自然。李響有了一種錯覺,這裏就是自己的家,這個女人是自己的老婆。


    “是戴恩伯德打電話給你的嗎?”李響並不見外,把枕頭豎著墊高,讓自己舒服一點。揉揉太陽穴,現在還頭還很疼,昨天自己一個人,在沒有任何下酒菜的情況下喝了整整一瓶白酒。


    “是的,他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辦公室,然後我就去了‘烤肉’。”吳蓉蓉也完全不介意李響的隨性,繼續收拾房間,畢竟這個老板不是第一次來她家“蹭床”了。


    李響就這麽靠在床上和吳蓉蓉聊天,有說有笑,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不愉快。等到頭疼稍微恢複一點,刷牙洗臉吃飯,一種莫名的幸福感湧上心頭。在外國,還能和一個中國美女這樣悠閑的共處一室,享受中國式的早點,談論祖國的趣事,暫時忘記肩上的膽子,實在太愜意了。


    今天,李響特別想徹底忘記足球,給自己放個假。


    吃完早飯,李響幫著吳蓉蓉打掃房間,修理電器,之後兩個人又一起出去吃了頓豪華的午餐。


    法蘭克福的街頭出現一對洋溢著幸福神情的中國人。旁人看到,一定會認為他們是來自中國的情侶遊客。即使偶爾有認出李響的,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


    國際圖書博覽會,李響和吳蓉蓉看著那些來自世界各國的奇怪的書,張大了嘴巴。《木乃伊的製作方法和保存手冊》、《如何成為世界小姐》、《麻婆豆腐與紅酒不得不說的秘密》……


    街頭的水果攤上買兩個紅豔豔的蘋果,不用清洗就能直接吃,這在國內真的不敢想象。


    法蘭克福證券交易所,李響和吳蓉蓉看著忙碌的金融人士,接連發表自己的對於金錢的看法,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不過是數字而已。


    阿爾特新歌劇院,兩個人已經買了票,但在猶豫了十分鍾之後,還是決定不進去。在歌劇院睡著實在太丟臉,他們都沒有信心可以從頭聽到尾,況且他們身上的裝扮也不是聽歌劇的“配置”。


    提到衣服,那麽法蘭克福的商業街就成了傍晚主要的行程。李響允諾陪吳蓉蓉買幾件新衣服,以報答她讓自己“蹭床”,當然付賬的是他。


    很顯然,陪女人逛街是很痛苦的事。衣服、鞋子、包包……女人想買,就永遠買不完。不過看著吳蓉蓉像電影中的女主角那樣,一件一件的試衣服,再在自己麵前轉個圈時,李響覺得其實也並非是那麽無聊。


    “買了這麽多,會不會有點過分了?”看著李響手裏的大包小包,吳蓉蓉嘴上這麽說,臉上卻沒有一點覺得自己過分的表情。


    “是。”


    吳蓉蓉一個白眼,她本以為李響一定會說“沒關係”。


    “所以晚上你請吃飯。”李響把右手的幾個袋子遞給吳蓉蓉,示意她自己提,“都是我提,別人會以為我是你的跟班。但其實,我才是老板。”


    “是,老板!中午已經吃過牛排了,晚上吃什麽呢?中國菜?對了,不能一直吃油膩的東西,附近有一家中國麵館,我們去吃點混沌和麵條吧。”吳蓉蓉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隨即點點頭,不等李響同意,就搶先轉身。


    “麵館?你還真會節約,我給你的薪水在德國也算不低了,但我看你總是不舍得花錢,為什麽?你一直待在國外,不就是想過的好一點嗎?”李響跟了上去,她從來沒看過吳蓉蓉給自己買過好衣服,化妝品也都是最便宜的,這完全是在埋沒她的美貌。


    吳蓉蓉頭都沒有回,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好像是在尋找麵館的樣子。但她的表現太明顯了,肯定是在隱瞞什麽。


    “這邊,我去吃過幾次,味道真的很好,你很久沒吃到麵條了吧?相信我,不會錯的。”


    李響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既然是這麽輕鬆的約會,沒必要說起一些對方不願意提的話題:“等等,這是約會嗎?”


    ……


    味道確實不錯,雖然隻是一小碗普通的拉麵,但倒上那種中國特有的辣椒醬之後,真的很有味道。即便李響並不喜歡吃辣,也覺得非常過癮。


    這家麵館是中國人開的,也完全是按照國內的風格裝飾的,但在習慣上還是尊重了外國人。麵條、餛飩、包子這些都是裝在盤子裏,像菜一樣端上來的。比如剛才那碗拉麵,其實就是裝在一個小碗裏,而並非是國內吃拉麵時的那種海口大碗。


    “再來一碗拉麵,兩個肉包子,兩碗餛飩。對了,有大蒜嗎?”李響可以用中文和中國服務員交流,更讓他胃口大開。


    “有的,還需要什麽嗎?”


    “我要粉絲湯,你喝什麽湯?”吳蓉蓉聽到李響要大蒜,皺了一下眉頭。


    “湯?看來即便是中國麵館,也還是中西結合的。我不要湯,你給我來一個大碗的拉麵就行了。”李響用手比了一下大小。服務員顯然是聽過類似要求的,善意的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


    飯後,兩個人都沒有討論接下來要幹嘛的事,不自覺的就前往吳蓉蓉的住處。


    李響一進房間,立刻意識到自己現在應該回瓦爾德基地才對,不過剛想和吳蓉蓉打招呼,卻發現她已經鑽進了衛生間,隻好等她出來再說。


    不過這個廁所上的時間可有點長,將近二十分鍾的時間。等到吳蓉蓉再出來,已經換了一套今天剛買的行頭。


    “怎麽樣?全部換掉是不是不一樣了?”看得出來,吳蓉蓉精心打扮過了,和白天的恬靜自然相比,又多了一些精致的美感。


    這個時候說話反而是不禮貌的,李響走近,仔細地上下打量著,最後目光停在吳蓉蓉漂亮的臉上。


    四目相對,情意交匯。


    兩個人靠的越來越近,嘴唇快要碰到一起時,吳蓉蓉突然抽了抽鼻子,隨即皺著眉頭扭過臉,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大蒜……”


    李響立刻不好意思的放開了握住吳蓉蓉胳膊的手,向後退了半步,用手放在嘴邊呼出一口氣,心中暗道:“我XXX的大蒜!”


    吳蓉蓉一聲輕哼,轉身又走進了衛生間。


    李響撇撇嘴,發誓以後再也不吃大蒜,隨即灰溜溜的快速離開了吳蓉蓉的家。如果他再耐心一點,等一分鍾,就會發現吳蓉蓉其實是進去拿牙刷和牙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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