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瞻也喝了一些酒,但是沒有趙霖喝的多,有他送的話總比自己一個人好,雲溪便沒再反對。


    高子瞻和趙大嫂告辭之後,對著雲溪淡淡一笑道:“雲姑娘,走吧,我送你回去。”


    雲溪給趙大嫂道了謝,然後跟著高子瞻離開了趙家,出了趙家之後,兩人並排走著,像是怕有什麽誤會一樣,兩人中間隔了大概兩米遠的距離,今天是乞巧節,外麵一直都是很熱鬧的喧囂聲,不知道是喝酒的緣故還是累了,高子瞻走的很慢,人家畢竟是送自己回去,雲溪也不好催他走快點,隻得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高子瞻走了一會,轉過頭看著雲溪,然後笑著問道:“雲姑娘,藥膳鋪的生意可還好?”


    雲溪一愣,繼而淡淡一笑,落落大方道:“還不錯,謝高公子關心。”


    高子瞻看著雲溪淡淡一笑,想到當初在蒲原縣的時候,洛哥兒經常纏著自己練功夫的時候,雲溪怕洛哥兒打擾他休息,總會把洛哥兒喊到她的房間裏去,然後給他講故事,雲溪講的故事很好聽,他到現在都記得雲溪講的那幾個故事,高子瞻想到那時候的事,嘴角忍不住揚起了一抹笑意。


    想到洛哥兒的時候高子瞻繼續問道:“洛哥兒怎麽樣了?他倒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雲溪當他是朋友,對他的話是有問必回,想也沒想就道:“洛哥兒現在在青山書院讀書,練武的事,他也是隨性。並沒有專門請人教他。”


    雲溪看他和之前判若兩人的樣子,突然很想問問他之前受傷的事,可以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想法太魯莽了,那個多數是他一段痛苦的回憶。雲溪想了想覺得揭人傷疤的事還是少做的好,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兩個人又聊了一些洛哥兒的事,像是就別重逢的朋友一般,聊著聊著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月牙橋上。


    之前去趙家的時候,天還沒黑,雲溪一直在和趙霖聊著趙大嫂的病情。也沒注意到河裏是不是有船,現在天色已晚,讓雲溪一下想到上次被花無痕劫持到船上的事,走到橋邊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橋的下麵,這一看不要緊,卻讓她發現上次劫持自己的那艘船,還停在原來的位置,雲溪嚇的腿一軟差點從橋上栽到河裏去。


    好在高子瞻離她不遠,一步跨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輕輕往懷裏一帶。然後低下頭柔聲道:“雲姑娘,你怎麽了?”


    雲溪被他這樣一拉,才猛的回過神來,發自己正被高子瞻圈在懷裏,一隻手還被他抓在手裏,他溫熱的氣息撲在自己的臉上。雲溪隻覺得全身像觸電一樣,臉“騰”的一下紅了,接著猛的掙脫他的手,然後退了兩步離開了他的懷抱,站穩了身形,才匆匆道:“我沒事,咱們快些回去吧。”言語見有些害怕的樣子。


    高子瞻抬頭看到河裏的船,猜到雲溪這種反應,定是因為她想到了之前被劫持到船上的事了,還好白天遇到雲溪的時候。雲溪說出了些狀況,高子瞻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是他不放心晚上的時候還是過來看了,幸好他偷聽到冬菲和葉全匯報的事,及時趕到。要是晚去一步,後果就不堪設想了,難怪雲溪看到那個船會那麽害怕了,高子瞻想到原因之後也不再多問,隻是更加溫柔的說:“雲姑娘我們走吧。”


    雲溪不敢再看橋下的船,仿佛花無痕會突然從裏麵衝出來一樣,於是匆匆忙忙的就往橋下走去,高子瞻也跟在她身後追了上去,過了月牙橋沒幾步就是迎芳閣,此時門口還有好多姑娘站在那裏甩著手裏的帕子,嬌滴滴的聲音在那裏招客,看到高大帥氣的高子瞻走過來,立馬就有個青衣姑娘迎上去朝他甩著脂粉香氣很濃的帕子,嗲聲嗲氣對他道:“公子,進來喝……”


    高子瞻沒等她說完,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去,那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嚇的那個青衣姑娘立馬一個哆嗦,不敢再繼續說下去,趕緊縮到了另一個粉衣姑娘的後麵去了。


    雲溪一直低著頭往前走著,並沒有看到高子瞻瞬間變冷清的臉。


    高子瞻再轉過來頭的時候發現迎著雲溪衝過來一輛馬車,已經近在咫尺了,雲溪隻顧著低頭往前走,根本就沒注意到危險已經降臨了。


    高子瞻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上去,抱住雲溪將她轉到了安全的一邊,他自己卻被快速衝過來的馬車擦了一下後背,高子瞻顧不上背疼,低著頭關切的問道:“雲姑娘,你沒事吧?”


    那馬車撞人之後不僅沒有停下,反而跑的更快了,高子瞻現在沒心情追究他的責任,他現在隻擔心雲溪,雲溪看著馬車跑遠了,想到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刻,這才回過神來,看到高子瞻在大街上緊緊抱著自己,雲溪一個激靈,嚇的趕緊掙脫開來,好在高子瞻及時鬆開了手,她才往旁邊走了兩步,定了定神然後道:“我沒事,多謝高公子相救。”


    聽到雲溪說自己沒事,高子瞻才放心,放鬆下來之後,他才感覺到後背上傳來一陣陣的痛,痛的他額頭都冒汗了,雲溪看著他難受的樣子,覺得他是受傷了,一邊繞到他的後麵,一邊道:“公子可是受傷了?”


    高子瞻不想讓雲溪看到傷口,一下擋在她麵前道:“我沒事,雲姑娘不用擔心。”


    解釋就是掩飾,他越這樣雲溪越覺得有問題,一個閃身轉到了他的背後,雲溪這才看到他白色的錦衣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了。


    雲溪看到他為了救自己受傷了,有些內疚地說:“對不起高公子,剛才都是我沒看好路,才連累公子受傷的。”


    “這也不怪你,是他們太莽撞了。”高子瞻強擠出一個笑容,寬慰雲溪。


    現在在大街上,雖然是晚上了,雲溪也不方便直接掀開他的衣服,看他傷的到底怎麽樣了,可是看他痛苦的樣子應該是傷的不輕,不管怎麽說他也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的,雲溪指著不遠的地方道:“鋪子離這裏不遠了,公子先隨我到鋪子裏處理一下傷口吧。”


    高子瞻現在痛得滿頭大汗,隻嗯了一聲。


    雲溪現在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了,上前扶著他就朝藥膳鋪的方向走去。


    好在這裏離藥膳鋪不遠,兩人很快就到了,福伯和冬菲冬若已經睡下了,陳清過來幫忙開的門,聽說高子瞻在送小姐回來的路上被馬車撞傷了,陳清忙上前扶著他去了堂屋裏坐下。


    雲溪把高子瞻交給陳清,就回自己的房間取了一瓶最好的創傷藥過來,又拿了止血的藥丸,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有陳清在,她還是將創傷藥交給陳清,讓他幫忙給高子瞻上藥。


    雲溪轉過頭背對著他們,陳清掀開高子瞻的衣服,發現被撞的地方很嚴重,後背上一片看起來有些血肉模糊的樣子,陳清倒吸一口涼氣,一邊告訴雲溪高子瞻的傷口,一邊拿起藥膏均勻的塗到傷口上。


    陳清給傷口上好藥之後,雲溪又去端了一杯水過來,讓他把止血藥丸吃了,聽說背上有一片血肉模糊了,雲溪也是一陣唏噓,要不是他及時抱住自己,相信自己肯定會被馬車撞飛,那樣的話估計命都沒了吧。


    雖然自己曾經救過他一次,可是他也幫了自己幾次了,雲溪看著高子瞻,想到他為受那麽重的傷,心裏有些鬱悶。


    高子瞻塗過藥膏之後,後背上傳來清清涼涼的感覺,傷口已經沒有那麽疼了,今天因為喝了些酒,他的動作才慢了一些,要是平時的話,根本就不會受傷,不過看到雲溪聽到陳清說自己傷口時候那心疼的樣子,他覺得這次受傷還得值得的。


    現在天色晚了,高子瞻又為自己受傷,這麽熱的天,為了避免他的傷口發炎,雲溪決定讓他留下來休息一晚,明天要是不發燒的話,再送些草藥給他,然後再讓他回去。


    雲溪和高子瞻說了之後,高子瞻自然是同意留下來,雲溪這才讓陳清把他扶到客房裏歇著。


    之前救他的時候,就給他吃了不少藥丸,他並沒有把這事告訴任何人,知道他是值得信任的,現在天熱雲溪怕他傷口感染,又給了他幾粒藥丸,又交代他有什麽事直接去東廂房找自己,雲溪這才回房洗漱。


    想到今晚見到那個劫持自己的船,還有差點撞到自己的馬車,雲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不知道那個花無痕是不是還在那個船上,雲溪決定明天讓冬菲暗中調查一下。


    現在沒什麽困意,雲溪又怕高子瞻有事,也就沒睡覺,直接去了百草藥園繼續做藥丸,做到了大半夜也沒聽到有什麽動靜,雲溪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雲溪才起床,就聽陳清說高子瞻一大早就離開了,怕吵醒她才沒告辭的,高子瞻還讓陳清轉告雲溪,他的傷口已經好多了,讓雲溪不用擔心。


    雲溪想到昨天的事又才去找了冬菲,把花無痕的那個船的事告訴了她,讓她今天女扮男裝去查等一下到底是什麽情況。


    冬菲領命之後很快就去換了一身行頭,然後出了藥膳鋪,去月牙橋那裏打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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