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氣這麽冷,跳下去不凍出病來才怪,怎麽說也是陸府的客人,兩個陸府的小廝,有些看不下去了,對著那少年道:“三少爺,依小的看今日這事就算了吧,若是被老爺知道了,怕是又要關少爺禁閉了。”


    那少年冷的一個眼神掃過去,轉頭看向身後求情的小廝,道:“你算什麽東西,有你說話的份嗎?給我掌嘴。”


    那小廝聞言暗怪自己多嘴,可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隻得對著自己的嘴巴打了幾巴掌。


    雲溪有些看不過去了,沒想到這個孩子年紀輕輕心腸卻是這麽狠辣,看來不給他點教訓他不知道姐姐的厲害,雲溪趁著主仆三人不注意,拿出一點點的奇癢粉,順著風輕輕一揚,全都落在了那個少年身上。


    那少年很快察覺到異樣,立刻在身上撓了起來,可是越撓越癢,他看了看雲溪和冬菲,又看看身邊的兩個小廝,見他們什麽反應也沒有,這才覺得有些奇怪,看著雲溪道:“你害我?”


    “這位少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與你素未謀麵怎麽可能害你呢?不信你問問他們,我站在這裏動都沒動。”雲溪一臉的雲淡風輕,看起來不像是說謊。


    那少年不停的撓癢,似乎忘了之前的事,對著兩個小廝道:“還不快扶本少爺回去換衣服。”說完狠狠地剜了雲溪一眼。


    那兩小廝不敢怠慢,隻得扶著那少年離開了。


    冬菲頗有些擔心的看著那少年的背影,道:“小姐,他是陸府的少爺,咱們這樣不會惹什麽麻煩吧?”


    這隻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半個時辰之後症狀就會消失了,所以雲溪並不擔心會出什麽事,平靜的說:“沒事的,我們還是快些去找袁公子吧。”說完快步沿著池塘邊的小路走去。


    兩人在陸府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袁立。甚至一個熟人都沒有見到,本來昨晚就沒有休息好,找了這麽久也沒看到人雲溪也有些累了,兩人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會。卻聽見一陣悠揚的笛音傳來。


    袁立給雲溪的印象就是那淒美的笛音,所以聽到笛音之後雲溪才拉著冬菲快步朝笛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池塘中間的亭子裏,一男子背對著雲溪正坐在那裏忘我的吹著笛子。


    從背影來看,倒是幾分像袁立,還說不會給自己惹事,現在跑到陸府吹笛子,擺明是給自己找麻煩嘛,雲溪想都沒想就衝進了亭子裏,對著那男子有些不悅道:“你怎麽在這裏吹笛子?”


    那男子吹笛子已經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了,並不知道亭子裏已經來人了,直到雲溪說話他才聽到。笛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男子緩緩的轉過頭,看著雲溪淺淺一笑,道:“原來是雲姑娘,在下在這裏打擾到姑娘了?”


    雲溪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認錯人了,仔細一看才發現麵前的人是趙岑。雲溪臉色一紅,有些歉意道:“對不起趙公子,小女子聽了笛聲錯把你當成我認識的人了,我就不打擾了,公子請繼續吧。”


    雲溪現在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沒想到會發生認錯人這麽丟臉的事,說完就想趕緊離開這裏。


    “哦?看來雲姑娘的朋友跟在下有相似之處了?”趙岑一邊玩弄著那隻玉笛。一邊從亭子的欄杆上跳下來擋住了雲溪的去路。


    雲溪想了想道:“嗯?算是吧,吹笛子都很專注投入。”


    “在下倒是好奇雲姑娘的這位朋友了,下次遇到不如給在下引薦一下。”趙岑笑著說。


    話音剛落,雲溪就聽到池塘邊有人喊自己,抬頭一看才發現高子瞻和袁立站在那裏。


    兩個人看到雲溪抬頭就知道沒有認錯人,於是很快就朝亭子裏走來了。


    袁立看著雲溪。笑著道:“雲姑娘,你怎麽在這裏,害的我們找你半天了。”


    雲溪白了他一眼,明明是自己找了他好久,現在反過來倒打一耙。不過看到他也放心了,至少沒給自己惹什麽事,還有高子瞻是什麽時候來的,沒人領著他是如何進來的?雲溪看了他一眼,見他給自己使了個放心的眼神,這才沒有多問。


    高子瞻指著趙岑道:“這位公子是?”


    “在下趙岑,不知二位怎麽稱呼?”


    趙是國姓,皇後姓岑,看來這趙岑是太子無疑了,看來京城傳來的消息還是可靠的,高子瞻和袁立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麵色從容,回道:“在下高子瞻。”


    “在下袁立。”兩人很快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高兄和袁兄。”趙岑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看著雲溪道:“雲姑娘剛說的朋友可是他們中的一位?”


    高子瞻和袁立同時看向雲溪,不知道她和趙岑說了什麽,雲溪隻得尷尬的咳嗽一聲,道:“是他。”說著指了指袁立。


    “袁兄,在下剛聽雲姑娘說你笛子吹的甚好,不如在此吹上一曲,如何?”


    雲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自己什麽時候說袁立吹笛子甚好了,隻不過說他吹笛子比較專注投入,這趙岑真會瞎掰。


    袁立看了雲溪一眼,笑著道:“在下隻是略懂皮毛,不敢在趙兄麵前獻醜。”


    “袁兄不用推辭了,不如就用小弟這支玉笛吧。”趙岑說完將自己手裏的笛子遞了過去。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獻醜了。”袁立說完接過笛子,悠揚的笛聲很快就響起來了。


    剛開始袁立還有那麽一絲緊張,很快便投入進去了,悠揚的笛聲讓亭子裏的人都聽的入了神。


    “妙,妙,想不到袁兄能將曲子吹到如此的境界。”趙岑“啪啪啪”的掌聲響起來,眾人才回過神來。


    “趙公子謬讚了,在下不過是班門弄斧,和高兄沒法比的。”袁立說完又看向了高子瞻。


    雲溪從來沒聽高子瞻吹過笛子,聞言不免有些期待。


    “哦?不如高兄也來一曲吧。”趙岑沒想到今日棋逢對手,而且一遇就是倆,接過玉笛跟著又遞給了高子瞻。


    高子瞻也沒推辭一下。接過笛子就直接吹了起來,這笛音比之袁立吹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仿佛讓人置身一片桃林,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心也跟著歡快起來。


    一曲結束沒有掌聲,四周一片寂靜,眾人仿佛都還沒從那妙曲裏走出來。


    直到高子瞻輕咳一聲,趙岑才愣愣神道:“高兄這一曲天籟之音,果然妙哉。”


    以前隻聽過袁立的笛音,以為是最美的了,想不到高子瞻吹出來的更加動聽,雲溪看著他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探究。


    高子瞻謙虛的客套了一下,然後將玉笛還了回去。


    趙岑笑著將玉笛推了回去,道:“寶劍贈英雄。這玉笛就贈與高兄了。”


    “那就多謝趙兄了。”高子瞻將笛子收起來,很快道謝。


    趙岑爽朗的邀請道:“若不是雲姑娘,在下今日也不會有幸遇到兩位知音,不如在此喝一杯如何?”


    眾人還未答話,一個黑衣男子急匆匆的朝這裏走來了。看到趙岑,十分有禮貌的走上前道:“公子,可算找著您了。”


    趙岑好好的興致被打算,眉頭一挑,有些不悅,道:“有事?”


    “陸老夫人的壽宴要開始了,尚書大人請您過去。”黑衣男子恭敬的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


    “壽宴開始了,二位不如隨我一起去喝一杯吧。”趙岑客氣的邀請。


    “好啊。”高子瞻和袁立異口同聲道。


    幾個人才出了亭子,良辰就急匆匆的找來了,說是聽了陸錦的吩咐來接雲溪過去赴宴。


    壽宴男女賓是分開的,雲溪好高子瞻對視一眼,然後帶著冬菲跟著良辰走了。高子瞻他們則跟在趙岑身後走了。


    她們到的時候眾人已經落座了,陸老夫人那一桌都是一些夫人陪同,坐她旁邊的是陸夫人和之前的婦人,其他的雲溪隻認識舅母,連哪個是陸錦的二娘她都不認識。


    男賓那邊中間隔了一個布幔。雲溪也看不見那邊的情形,隻覺得那邊有些鬧哄。


    小輩們都同陸錦她們坐在一桌,陸錦旁邊坐著之前的綠衣少女和葉錦心,在葉錦心的旁邊空著一個位置,想來是留給雲溪的。


    看到雲溪過來,陸錦趕緊打招呼,示意雲溪坐到葉錦心的旁邊,一桌子的妙齡少女,個個衣著鮮亮,相比之下雲溪就顯得樸素了一些,雲溪坐下之後,陸錦探過頭來問她去哪了,雲溪隻說覺得有些累在池塘的亭子裏歇了一會。


    壽宴開始,眾人先是一起為陸老夫人敬了酒,然後才各自吃了起來。


    葉錦心今天很高興,聽說她和陸煜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隻待陸煜春闈過後就會娶她過門,吃飯的時候她一直都是一副害羞的模樣,麵上卻是掩飾不住的喜悅,雲溪也恭喜她了一番。


    壽宴才進行到一半,陸老夫人就感覺胸口有些不舒服,於是就讓丫鬟扶著她回去休息,丫鬟才剛把她扶回房裏,陸老夫人就暈了過去。


    丫鬟們嚇的大驚失色,趕緊對著外麵大聲喊道:“快來人啊,不好了,老夫人暈倒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壽宴廳,本來熱熱鬧鬧的場麵,在聽了這個消息之後,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陸家的人紛紛往老夫人的院子跑去,陸錦也跟著去了,雲溪有些不放心也跟在後麵去了。


    陸逸海跑在最前麵,一邊吩咐人去請大夫,一邊往老夫人的房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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