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來了?程一笙坐的筆直,目光平和,認真地說:“爺爺,婚前我已經和殷權說好,不打算辭職,婚後我會繼續主持我的節目!”


    這女子的淡定著實令殷宗正吃了一驚,他隨即說道:“不行,這不可能,你那個亂七八糟的工作,絕不可能!”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這件事沒得商量。


    程一笙的表情有些嚴肅,聲音也加了幾分硬氣,依舊認真地說:“爺爺,我的工作是訪談節目,我能在衛視台主持節目,並且還是黃金時間播出,都是我認真工作、腳踏實地得來的,我不打算輕易放棄!”


    有人歪曲她的努力,這是她絕對不能忍的,不管對方是誰!


    “一笙,其實你爺爺的意思是擔心婚後工作太辛苦,既然嫁了殷家,就不必那麽拚,可以過的舒適一些!”一直沒開口的婦人說話了,帶著一絲討好,顯然有在中間調和的意思。


    程一笙還沒開口,殷權便陰冷地開口,“一笙會繼續工作,這是我同意的!”


    一點麵子都沒給她留,婦人一臉尷尬,閉嘴了。


    中年男人皺眉,“殷權,有這麽和你媽媽說話的嗎?”


    “我媽早死了!”殷權不冷不熱地說。


    “殷權!”中年男人暴喝!


    “好了,都給我閉嘴!”殷宗正的聲音最高。


    房間中寂靜極了,殷宗正長歎聲氣,沉聲道:“反正我殷家不會出個在娛樂圈裏的女人,你那工作,肯定得辭!”


    殷權拉著程一笙猛地站起身,說道:“爺爺,我不喜歡白吃我喝我的女人,她工作挺好,女人獨立才有魅力,不像有的女人專看別人的錢就爬上別人的床!”


    最後一句話說的極重,程一笙注意到那中年婦人已是麵色慘白,中年男人也蹭地站起來,瞪著殷權問:“你什麽意思?”


    “有人對號入座了?”殷權有一絲得意,挑眉看著中年男人。


    殷宗正立刻插嘴,“行了,工作的事以後再說!殷權你先去顧家道個歉,今天的事太不像話了!”


    “爺爺,我沒做錯什麽,不過是交個朋友,是她想多了,再說我殷權還從來沒跟人道過歉,以後您還是少管我的事情!”他說罷,看向程一笙說:“我們走!”然後拽著程一笙大步走了。


    程一笙識相地沒說話,小跑地跟上殷權的步伐,出殷家大門時還隱約聽到房中有人咆哮,“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


    這聲音是那中年男人的聲音,如果沒錯,應該是殷權的父親,事情大抵如何,她心裏已經有數。


    殷權並沒開車,而是拉著她出了殷家門,然後沿著公路向回走,他的步伐倒是慢下來,不用程一笙跟著跑,可是他的手仍舊緊緊地抓著她的手。隻不過那手不是為了和她親近,而是撒氣,更多的是無意識地一種發泄。


    她知道他在生氣,可能還是傷心,他板著的臉,緊抿的唇,孤寂的眼,與以往任何一個殷權都不同,沒有跋扈、沒有霸道也沒有邪氣,更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她沉默地跟他走著,回想他曾經的種種,他沒有紈絝子弟的揮霍,也沒有不良習氣,他會做飯,他懂得讓她吃藥,結了婚也沒有強迫她,她的心也有些亂,不知為什麽會想起他的好,總之她覺得現在的他令人憐惜。


    她不是一個狠心的人,他的難過,似乎她在感同心受,她是個敏感的人,她默默地陪著他走了很久,她不知道他不高興的時候是不是都這樣發泄,從繁雜的車流一直到馬路上隻餘零星車輛,她的腳已經酸痛,她的心思卻在他身上。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有點看不得他這個樣子,不知為何,她想把他拉出來,她知道有些事不能總去想,越想越在意,就越走不出來。


    熟悉殷權的人,此時都不敢跟他說話,因為這時的殷權是極其可怕的。


    程一笙不知道,她輕輕捏了捏殷權的手心,小聲說:“不要再想了!”


    他猛地轉過頭,陰鷙地看著她,目光中帶的戾氣仿佛要將她撕碎一般,此時的他完全是一頭嗜血的狼,夜色中幽幽盯著她,她被嚇一跳,忍不住輕輕顫了顫,可她還是微微搖他的手臂,軟聲說:“不要用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以後、以後有我在你身邊!”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最後一句,其實她的本意是想給他力量,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力量大,這樣她跟他都不會受傷了。


    然而她卻不知道,她婉轉的軟聲,帶著一絲嬌態,她眸中波光蕩漾,在路燈下看起來極具女人的溫柔,她仰頭看著自己,如蘭氣息輕撲在他臉上,他眸色一軟,似乎剛剛認出是她一般,他從自己的回憶中走出,低聲問:“累了吧!”


    知道他這樣是沒事了,她彎起唇笑,搖了搖頭。


    明媚的笑,像道光照進他的心裏,使他冰冷的心一點點地升溫,她的笑幹淨而又純淨,不同於狡黠的她,此刻的她就是那般單純的、擔心著他,這是他的妻子!他將她擁進懷中,才發現她手臂冰涼,原來天已晚,風已涼。


    “下次冷了,別自己忍著!”他說著,完全將她圈進懷中,抬起頭,驀然發現周圍早已不是殷宅附近的景色,他竟然拉著她走了這麽遠,走到了這裏,他馬上向後看去。


    殷權的車緩緩駛來,程一笙這才知道,他的車一直跟在後麵。車子開過來,殷權等司機下來打開車門,才讓她趕緊坐上去,他從另一個門坐上。


    上了車,他又將她抱進懷中,轉過頭吻了吻她的額,還好沒再燒起來,他有些自責,她還病著,吹了這麽長時間的冷風。


    他的雙手給她暖著手,她乖巧地縮在他懷裏。其實寒風中有人來溫暖你,這種感覺不錯!


    回到家,進了門,殷權脫掉鞋,抬眼瞥到她微微皺眉,似乎在忍痛。她在脫鞋,他低頭一看,臉上立刻變色,嘴裏暗罵一聲,橫抱起她大步走到沙發邊讓她坐下。


    他蹲在她腳下,輕輕地幫她脫下高跟鞋,她悶哼一聲,卻沒叫出聲。他眉頭緊皺,看著已經腫了的腳,絲襪被鞋磨破,與破了皮血肉模糊的腳踝粘在一起,看起來慘不忍睹。他趕緊輕輕拿下另一隻鞋,這隻腳比剛剛那隻強不了多少。


    他倒吸一口冷氣,“忍下,我去拿藥箱!”然後快速地去拿,然後又蹲在她腳邊。


    拿剪子先將絲襪剪開,然後用鑷子將粘住的絲襪夾起來,用酒精消毒,塗藥,她的身子都顫抖起來,這次卻沒有哼一聲,他不敢抬頭,他知道她很疼,他怕抬了頭就會心軟,下不去手,他咬著牙給她塗完藥,才抬頭,看到她臉上全是淚痕,牙還緊緊地咬著唇。


    “好了!”他趕緊去揉她的唇。


    她鬆開牙關,抽噎地吸著氣,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眉皺的厲害,看了她半晌才狠狠地說:“傻瓜,腳疼怎麽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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