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彩排前,程一笙去找薜岐淵要剩下的選手資料,馬上就要彩排了,沒有選手資料怎麽主持?


    薜岐淵說道:“選手還沒有確定下來!”


    “還沒確定?那彩排怎麽辦?”程一笙驚訝地問,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這絕對是不正常的。


    “你先彩排那幾位選手吧,明天錄製節目前怎麽也會確定的!”薜岐淵說道。


    “薜台,到底出什麽事了?這不正常!”程一笙不得不坦白地講,“如果是病了或是有事,我們不是有預備選手嗎?為什麽不直接確定?”


    薜岐淵早就想好如何回答,他微微皺眉說:“預備選手也有事,不知是不是因為年底,大家一起有事,我也沒辦法。”


    “至於嚴重到這種程度?”程一笙覺得現在她這個節目收視率可以保證,你來參加是為了什麽?肯定是為出名吧,能夠上台,就意味著有出名的可能,不管成績如何,隻要你能夠有賣點,能被觀眾記住,那就不是問題。所以她認為這個時候,除非特別重要的事,肯定不會放棄的,她想不出大家都有什麽事,那麽湊巧的都不來。


    薜岐淵安撫道:“你不用擔心,這些我都會解決,你隻要主持好節目就行!”


    程一笙看他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意思,心想事情可能沒她想得那樣糟糕,或許是他決定不下來讓誰上,程一笙納悶,這也不是什麽秘密,為什麽不對她說,問問她呢?


    正想著,安初語走了過來,問道:“薜台,東西都整理好了!”


    程一笙見狀,說道:“薜台我先走了!”


    薜岐淵衝她點下頭,便轉過頭去跟安初語交待工作。


    程一笙覺得這安初語完全成了薜岐淵的秘書,打雜的事都做。她到底來幹什麽的?


    等程一笙走了,薜岐淵才對安初語說:“叫你來,是讓你跟程一笙學習的,你總黏著我幹什麽?”


    安初語麵露難色,嘴唇動了幾下才說:“我試過了,可是程主播很冷,太有距離感了,她根本就不理我!”


    薜岐淵冷冷地說:“這世上能心甘情願教你的,除非是傻子或不想在這行幹了,你要自己想辦法,她不教,你可以看,總之能夠學到東西就行,你這個樣子,將來我怎麽讓你代替程一笙?”


    一著急,失言了!他看到安初語盯著自己看,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才驀然回神,他微微垂眸,掩飾道:“程一笙年齡在這兒擺著,過不了幾年她就要回去生孩子,你接她的工作,是遲早的事!”


    似乎沒有比這句話更令安初語高興了,誰聽到這話肯定都是激動的。她承認這兩天她有心盯著薜台與徐涵所以才一直粘著薜台,如果知道薜台的這個打算,肯定不管怎樣她都要跟在程一笙身邊的。


    徐涵姍姍來遲地走過來,她在房間裏化好妝才出門,反正這段時間薜台都在忙,也顧不得她。通常要彩排開始他才能閑下來,她可以陪著他一起看彩排,她還會講講自己的見解,有時薜台也會回應,她覺得這樣很好。


    安初語看到徐涵過來,立刻說:“薜台我先去忙了!”


    “嗯!”薜岐淵點頭。


    徐涵覺得奇怪,往常她一來,安初語都是巴不得粘在薜台身邊不走,怎麽這回主動走了?她沒忍下好奇心,問薜台,“您給她安排什麽任務了?這樣忙?”


    薜岐淵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坐到前排的椅子上,彩排就快開始了。


    見他的態度冷淡,徐涵也不以為意,走到他身邊坐下。


    薜岐淵忍不住淡淡地說:“徐涵,你要是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不努力工作,到時候別怪台裏不要你!”


    徐涵一臉委屈地說:“薜台,您偏心啊,給安初語找個活兒幹,卻不給我安排,我不粘著您,豈不是更被遺忘?”


    這丫頭嘴皮子倒挺好使,薜岐淵一下子沒了脾氣,跟她真是說不清道理!


    程一笙正在後台準備開始彩排,她突然發現自己剛才找薜台要資料,沒顧上塗口紅,她趕緊叫道:“化妝師,口紅!”


    安初語剛剛進來,打定主意當個打不死的小強,不管程一笙怎麽對她,她都厚著臉皮跟著。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相信今天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隻要明天成功了,她也能像程一笙這樣,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她一進來就聽到程一笙要東西,她馬上衝到前麵,奪過化妝師拿出的口紅遞到程一笙麵前,說道:“這裏!”


    她的動作既突然又快,搞得化妝師嚇了一跳,程一笙也被嚇到了,程一笙看了安初語一眼,從她手中拿過口紅,快速塗了起來。


    剛才薜岐淵跟安初語說什麽了?讓安初語變化這麽大?


    一陣熟悉的音樂聲響了起來,程一笙沒時間多想,放下口紅便快步走出去準備上台。


    過一會兒輪到選手上台,程一笙從台上走了下來,看到安初語費力地搬著椅子,走過來放到地上,說道:“程主播,累了吧,快坐!”


    阿莎有點意外,這女人動作比她還快?


    程一笙有禮地說:“謝謝,這些我助理來做就行!”


    “程主播,我也是舉手之勞,沒什麽!”安初語立刻說道。


    程一笙點點頭,也不再說話,目光看向台上。隻是沒想到安初語還沒罷休,她耳邊又響起安初語的聲音,“程主播,渴了吧,您的水!”


    阿莎翻白眼,這女人簡直比她還要稱職。


    程一笙又轉過頭,接過水客氣地說:“謝謝,我不渴,你忙自己的吧!”她說著,將杯子轉手給了助理阿莎。


    開玩笑,主動給她水喝,她敢喝嗎?萬一這裏麵下了藥怎麽辦?


    這一天真是讓程一笙無福消受,安初語一直在她眼前晃,簡直晃得她直眼暈,心裏煩躁極了,偏偏這安初語也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堅持得要命,不管怎麽樣都是笑吟吟的,還態度極好,連台裏的人都對她刮目相看了。程一笙覺得安初語比她會演多了,她要是對安初語冷言冷語,估計同事們都會說她沒有人情味兒。


    這一天真是痛苦的一天!


    到了下班的時候,程一笙又去找了薜岐淵問一遍:“薜台,最後那位選手還沒定下來?明天就要錄製節目了!”


    薜岐淵淡定地說:“嗯,不太好確定,你要做好準備,很有可能明天錄製節目前定下!”


    “什麽?那是不是太晚了?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程一笙驚訝地說。


    “這就要看你的臨場發揮了,說不定還會錄製節目的時候定呢,程一笙,你是老主持人,不會這點反應能力都沒有吧!”薜岐淵激她。


    既然說程一笙是老牌主持人,更不可能上他這個當了,她早過了衝動的時候,此時她考慮的都是節目,怎樣能少出意外,把節目做好。她要把節目控製在容易掌握一範圍之內。


    所以她對薜岐淵說:“薜台,要不您把那幾個候選人的資料都給我,我全都準備一下?”


    薜岐淵自然不可能給她了,於是他說道:“這個也給不了你,明天再說吧!”他說完,抽身離開了。


    留下程一笙愣在原地,有點不明所以,有什麽需要保密的呢?


    程一笙在回酒店的路上又翻資料,忍不住看著資料出神,殷權察覺到她好像有心事,便攬了她的肩說:“怎麽?”


    “沒事!”程一笙回過神,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敏感。


    “有心事不妨說說!”殷權一向喜歡掌控她的心理活動,有心事不讓他知道,他會沒有安全感。


    “今天薜台給我的資料少一位選手,很有可能明天錄製節目的時候才給我資料,我覺得奇怪,什麽樣的人讓他如此糾結呢?”她沒察覺到,自己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殷權問她:“你是覺得這件事有問題?”


    程一笙點點頭,大大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疑惑,說道:“以薜台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我的確懷疑這件事他是不是又做什麽手腳呢?不過我真想不明白,這有什麽可做手腳的?”


    殷權一語說到焦點,“我看既然他那麽遮掩,問題就在那名選手上了,這選手很可能是你認識的,他擔心事情有變化,所以不能讓你提前知道!”


    程一笙豁然開朗,說道:“你說得有道理,可是那個人是誰呢?會是誰讓薜台這樣做?”


    殷權覺得這個麵太廣了,他輕拍了她的肩說:“不要多想了,明天不就知道了?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輕鬆應付過去!”


    程一笙微微歎氣,說道:“也不知道這薜台怎樣才會消停,今天安初語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圍著我轉,又是遞茶又是搬椅子的,弄得跟個小妹一樣,真讓人鬱悶!”


    “那個跟你有點像的女人?”殷權反問。


    “嗯,我挺討厭她,那個人心機太深了,本想敬而遠之的,沒想到薜台是打定主意讓我跟安初語在一起!”程一笙揉揉額。


    殷權看她如此頭疼,抬手幫她按摩,心疼地說:“好了,你要是休息不好,明天怎麽錄製節目?要是有突發事件,腦子也不夠用!”


    程一笙點點頭,她是不會為難自己的,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薜岐淵沒有給她資料,程一笙也沒有再問,她料定薜岐淵是有問題的!她再次忍了安初語一天,直到晚上錄製節目。


    殷權也來了,他不太放心,他也想看看薜岐淵是不是真的想對他老婆做什麽?


    節目錄製前十分鍾,薜岐淵才讓人把程一笙叫到大廳旁邊的辦公室,程一笙覺得薜岐淵真沉得住氣,她明白這位選手不一般,可是她看到資料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程珠珠?居然是她那個堂妹!


    程珠珠什麽時候來參加的選秀?她不知道!程珠珠又什麽時候跟薜台扯到一起了?她還不知道!


    程一笙拿著資料,冷眼問薜岐淵,“薜台,您遲遲不肯將這份資料給我,因為這個人是我堂妹是不是?”


    “你想得太多了!”薜岐淵淡定地說,疏冷的眸清淡地看向她,一副心裏沒鬼的樣子。


    “薜台,我要求換下程珠珠,應該還有代替的選手吧!”程一笙眼看節目快要開始了,懶得跟他理論。


    “今天沒有代替的選手!”薜岐淵靜靜陳述著事實,墨眸內不溫不火,像極了往常那個溫潤的薜台。


    “薜台,您這是針對我!”程一笙下了定論,她咄咄逼人的看著他。


    此時的她,在他眼裏看來很冷豔,這一刻,他有一種報複的快感,他心情很好地微微笑了,說道:“程一笙,我真不知道你氣什麽,程珠珠不但是個選手,還是你妹妹,難道你不希望她出名?”


    “薜台,你應該看到她的水平了吧,她的水平可以登上這個舞台嗎?如果她是這塊料,我不但不會攔著她,還會幫她!現在把她硬弄上這個舞台,這是在害她!”程一笙情緒激動!


    “程一笙,你真的想多了,沒這麽嚴重!”薜岐淵淡淡地說,神態與激動的她截然相反!


    程一笙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定定地看著他說:“薜台,如果不取消程珠珠上台,我就退出這個節目!”


    她相信薜岐淵肯定安排了替補的選手,隻不過沒有告訴她而已。


    門突然從外麵推開,安初語的聲音響起,“程主播,馬上就要開始錄製節目了!”


    程一笙被安初語煩了兩天,此時她正在盛怒之中,聽到她的聲音就像火上澆油,程一笙剛剛勉強平靜下來的內心立刻激起千層浪,她突然轉過身指著安初語厲聲道:“你給我出去!”


    安初語沒有防備,嚇得她條件反射一般地關上了門,誰也沒見過程一笙發這麽大的脾氣,安初語一直以為程一笙的脾氣是很好的,但是此刻,她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薜岐淵見程一笙被氣成這樣,表現得非常鎮定,反而心裏輕鬆了下來,他從容地看著她說:“剛才你也看到了,隨時有人願意接替你的位置,你要是想讓位,那更好!再說就算你從這個節目裏退下來,也抹不掉程珠珠上節目的事實,別人該怎麽說你還怎麽說你!”


    “你就不怕我把節目給搞砸?”程一笙反問他。


    “你搞砸的隻能是自己,跟我有什麽關係?”薜岐淵平靜地反問。


    程一笙突然冷靜下來了,她覺得跟這個男人說再多也是無益,很明顯他與程珠珠已經聯起手來了,她可以預見到,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明天,甚至不用到明天,就會有人說她用自己的權利,將妹妹捧起來。


    她定定地看他一眼,突然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她的這副模樣,讓薜岐淵有些害怕,他不是沒看到過她個樣子,上次請bard來,她也是這個樣子,每當她這樣,就會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安初語正在外麵心驚,門突然被打開,程一笙從裏麵走了出來,目不斜視地快步向前走去,安初語這次沒敢追上,而是想等裏麵的薜台出來。她不知道到底兩人發生了什麽樣的爭執讓程一笙給氣成了這樣。


    程一笙出來後,先把阿莎叫一到旁,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然後才快速走到舞台口,調整心態,準備上台。


    薜岐淵也來到了這邊,安初語站在薜台身邊,她看到薜台二話不說就往這邊走,識相地什麽都沒問,生怕惹了薜台。


    薜岐淵不是不擔心程一笙要搞壞節目,他隻是堵程一笙不會拿她自己的職業與未來開玩笑。但是此時見到程一笙滿臉冷峻,還在憤怒著,心裏不免擔憂。


    熟悉的音樂聲響了起來,程一笙紅唇微揚,眉目帶著她慣常的微笑款款走上台,溫和、優雅!


    她的轉變是非常突然的,幾乎就在上台的那一刹那,變成了大家所熟知的她。她聲音清麗,語調中帶著朝氣與歡快,讓觀眾們覺得耳目一新,誰也不會想到她心裏有多麽的憤怒。


    這就是程一笙的職業素養,不管台下有什麽事,多少煩心的事情,多麽惱火的事情,在台上,她永遠要保持著微笑,保持著她一慣的作風,將節目做完。


    薜岐淵看癡了,安初語看傻了!


    節目按照既定程序順利地進展著,選手上台的時候,程一笙走下舞台,連看都沒看薜岐淵與安初語一眼,她隻是瞥了眼阿莎沒在後台,心裏便有數了。


    第三個選手上台的時候,程一笙看到阿莎出現了,阿莎若有若無地輕點了下頭,程一笙這才放心,這一次,她要給薜岐淵有力的還擊,不要以為她豁不出來,也不要以為她沒辦法提高自己又能反抗他。


    程珠珠一直沒有出現在後台,程一笙知道這是薜岐淵不定把程珠珠藏到哪個房間裏了,等她報幕了,他再讓程珠珠出來。


    下麵,就是程珠珠了,程一笙深吸一口氣,每當要麵臨這種挑戰的時候,她總會鬥智昂揚,她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上台!


    ------題外話------


    期待明天吧,哈哈,我們一笙再次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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