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文正想著怎麽收拾薛岐淵呢,過一會兒薛母來了電話,說來接她一起上電視台找薛岐淵,她心裏這叫一個高興啊。她非常期待看到薛家父母訓斥薛岐淵的那一幕。


    別看薛岐淵在外麵跟個男人似的,在家還不照樣是個小屁孩兒,被父母訓了,你不敢還嘴吧,到時候真是任她拿捏。我叫你不肯來接我,等著瞧,我可不是嚇唬你!


    往常薛岐淵在電視台加班到很晚那是經常的事兒,今晚他被迫加班,卻絲毫沒有了工作的動力,他站在窗前,身姿落寞,望向遠方,天漸漸黑了下來,外麵也早已亮起了彩色霓虹,多姿多彩的夜生活就此開始了。


    從前他從來沒有覺得寂寞,相反晚上去泡個吧是件很逍遙自在的事,但是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隻想在下班後,跟妻子一起回家享受溫馨的小幸福,這是一種心老的表現嗎?他覺得自己被程一笙折磨的已經不像人樣兒,既放不開也拿不起。


    就在他深陷在過去的回憶之中時,門突然被打開了,薛登昆夫婦與顧念文進來了。


    屋內一片漆黑,煙霧繚繞,就好像進了一團迷霧之中,汪欣覺得濃霧中影影綽綽看不清兒子,她不由看著前麵那團黑影問了一句,“兒子,停電了嗎?”


    不對啊,剛才還是坐電梯上來的。


    顧念文向來手嘴比腦子快,她嘴裏說著,“呀,好黑啊!怎麽不開燈?”手同時向牆邊按去,燈“啪”地一聲開了。


    薛登山剛剛覺得不妙想阻止時,已經晚了。


    明亮的燈光下,薛岐淵下意識地用手去擋自己的臉,可還是有點遲鈍,晚了一步,他覺得自己立刻被照的無所遁形,顯得分外狼狽!


    汪欣驚訝地開口,“岐淵……”


    “岐淵你怎麽了?”


    汪欣還沒說完,便被顧念文的話所打斷,顧念文真像個體貼的女友一般,跑過去抬頭看他,並且拽他的手,其實她是想看清楚,這男人被打了吧,是不是被打了?哈哈,她太高興了。


    薛岐淵討厭她觸碰自己的手臂,他一揚手,其實沒有用多少力氣,顧念文眼珠兒一轉,佯裝被他掃在地,自己坐到地上,誇張地淒慘大叫了一聲。


    顧念文對報複這事兒基本上是不遺餘力地在做,隻要有一絲算計薛岐淵的機會,她就絕不放過。


    這下原本還擔心兒子的薛家夫婦都火大了,就算不火看在麵子上,也不能護短啊,薛登昆厲聲喝道:“你怎麽能對念文動手?”


    汪欣則快步跑過去彎腰將地上的顧念文扶起來,毫不客氣地伸手打了兒子一掌,雖然對薛岐淵不算什麽,可看得出來,汪欣的確用力了。


    “你這孩子,太不像話了,念文是在關心你!”汪欣斥道。


    薛岐淵這才知道,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顧念文看起來那麽簡單直率的一個女孩兒,現在不也是各種計謀,一樣不缺?他被一個女人,啊不,應該說是兩個女人給玩慘了,這算不算是一種失敗?


    仔細想想,其實沒有程一笙,顧念文也不會爆發力這麽強,相信憑顧念文那顆腦瓜,是想不到當他女朋友來折磨他的。


    顧念文“體貼”地說:“伯母,我沒事兒,您也別罵他了。先問清楚他的臉是怎麽回事吧!”


    她太想搞明白了,他被誰給打了?這麽狼狽,她要知道可得去送份兒禮了,哈哈,真是給她解氣!


    薛登昆大步走上前,追兒子故意偏開的側臉,看著他問:“這是怎麽弄的?摔的?”


    他十分不願承認兒子被打,再說他也是男人,自然懂得維護兒子在女朋友麵前的麵子,特意給這個台階下。


    然而薛岐淵還沒說話,顧念文已經又湊上來,裝成很天真的樣子,不合時宜地說:“呀,摔可摔不成這樣,這分明就是臉拍到了地上的樣子嘛!”她瞪著他問:“你被過肩摔了?”


    還真是行家!


    薛岐淵不說話,汪欣著急地跑過來說:“什麽?你被摔了?讓誰給摔了?不行,這麽嚴重,咱不能這麽算了!”


    女人護子心切,所以想的就不如男人周全,她隻著急地問誰欺負兒子,忘了給兒子留麵子。


    顧念文在一旁起哄說:“誰敢打你啊,肯定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吧,沒事兒,我們顧家幫你算賬去!”


    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薛岐淵終於忍不住說:“你說得對,誰敢打我?就是摔的!”


    這啞巴虧,不得不吃了!


    顧念文叫道:“到底怎麽摔才能給摔成這樣啊?天啊!”


    真是沒完沒了,薛岐淵強忍著不耐煩說:“我還是先回家吧,這兩天我就在家休息,不能陪你了!”這下,他總算可以擺脫這個女人了吧!你找誰也沒用。


    沒想到這個女人還能說出讓他更加吐血的話,“一定要在家休息,沒關係,我可以照顧你!”


    薛登昆與汪欣聽了眼前一亮,隨即而來想的這是因禍得禍啊!薛岐淵的臉不自然地抽了抽,然後說:“不用了,你也挺忙!”


    “沒事沒事,照顧你的時間還是抽得出嘛,你是多男朋友,我是理所應當的!”顧念文笑得很甜,真好像深處在熱戀中的女人一般。


    薛岐淵還沒有繼續反對,汪欣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哎呀念文,那就麻煩你了!”


    “伯母您太客氣了,這有什麽麻煩的?他是我男朋友嘛!”顧念文裝出一副小羞澀的樣子。


    這種樣子可是最討長輩們歡心的,看起來很乖巧,汪欣擺出一副就這麽定了的表情說:“現在也不能到外麵吃了,走咱們回家,伯母親自下廚給你做飯!”


    “呀,伯母,我還想給岐淵做呢!”顧念文笑得兩眼晶晶亮,裏麵閃著賊光,她要做碗愛心麵,加上各種愛心料,味道肯定超好!


    “嗬嗬,你給岐淵做,我給你做!”汪欣笑得很燦爛,真是個好兒媳啊!


    薛岐淵知道他現在說什麽也沒人聽,想要娶兒媳心切的父母,現在看顧念文就是十全十美,他幹脆閉了嘴,不知什麽時候能讓他清淨一些?


    薛岐淵戴著墨鏡,由眾人簇擁下了樓,顧念文走在薛岐淵的身邊,有父母在,薛岐淵便沒有反對,就算他反對了也無效,還會招來一頓數落,誰讓他當初為了平息這件事,主動提出來跟顧念文交朋友,現在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不知道,顧念文不止他想得這樣簡單,以前殷權為了顧念文之事還頭疼過,現在是他惹了顧念文,那能有好結果嗎?


    一家人回到薛岐淵的家,顧念文跟汪欣直接就進了廚房,而薛登昆則拽著兒子進了書房。


    薛登昆嚴肅地看著他問:“你臉上的傷,是不是殷權打的?”


    “不是!”薛岐淵很果斷地否定了。


    “這世上,還有誰能打你?除了殷權!這可是太過分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也不能打成這樣吧,這件事不算完!”薛登昆看得出來,兒子在隱瞞這件事情,所以他覺得有內情,於是故意這樣說,就想讓兒子將實話說出來。


    “真的不是殷權!”薛岐淵轉過身,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偏過頭說:“爸,您別問了!”


    “不是殷權那是誰?我總要搞清楚吧!如果你不肯說,那我得找錢總台問個清楚了,我兒子在電視台工作,怎麽還負傷了?”他知道這樣說很可笑,但是他故意這樣說的。


    “是程一笙的保鏢打的!”薛岐淵真不想再出去丟人了,於是說了實話。


    “程一笙的……保鏢?”薛登昆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他回過味兒,走近了幾步微彎下腰質問:“你又對程一笙做了什麽?”


    很顯然,如果不是他兒子不甘心做了什麽事情,人家也不會讓保鏢打他。


    反正也說了,薛岐淵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滿不在乎地說:“他惹我生氣了,我要對她動手,就是這樣!”


    “什麽?”薛登昆氣得渾身發抖,他用盡全身力氣向他低吼,“我教導你這麽多年,不是讓你打女人的,薛岐淵,你真是讓我失望!”


    居然還敢打女人了?如果不是聽兒子親口說出來,他真是覺得匪夷所思,說什麽都不會相信的。


    薛岐淵盯著某處,目光淡漠,“爸,我就這樣了!”


    “你看你都成什麽樣子了?你要真的放棄一切,那趁早別拉顧家千金下水!”薛登昆這一刻,真想痛打這小子一頓,可是看到眼前這副慘樣,他又下不了手。


    薛岐淵冷哼道:“爸,她好不到哪兒去,您別把她想得那麽善良,我會讓她主動離開的!”


    “念文對你怎麽樣,我今天都看出來了,我告訴你薛岐淵,你要是傷害了這麽一個好姑娘,我跟你沒完,你給我在這兒好好想想!”他說罷,摔門而去。


    薛岐淵眸光晦暗,看樣子這個家都沒人相信他了,顧念文的演技可真好!


    此時顧念文演得的確賣力,她由汪欣指導著做碗愛心麵湯,隻不過汪欣不注意的時候,她會扔把鹽,弄點胡椒,要麽倒點子辣油,總之這碗麵她要做的跟她手下的新聞一樣精彩。


    一碗麵很快就做好了,汪欣說道:“念文你把麵端出去,我去叫岐淵來吃!”


    “好的!”顧念文高興地應道,她在想象,薛岐淵吃了這碗麵,表情該有多精彩?


    薛岐淵覺得父親剛出去,他總算可以清淨一下,沒想到還沒有坐兩分鍾,母親就進來了,她滿臉帶著笑,走進門一把就拽住他的手腕,說道:“快出來吃飯了,岐淵你真有福,念文親自給你下的廚!”


    “那女人做得飯能吃?”他覺得這種大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會不會做是一碼事,關鍵她願意為你去學,這是最難得的懂嗎?至於味道,媽在旁邊盯著的,肯定差不了!”汪欣誇讚道。


    她哪裏知道顧念文那麽賊,在她轉個身的功夫,加了不少的東西。畢竟她也不可能一直盯著鍋不走眼吧。


    薛岐淵聽說母親在一旁盯著,警惕性立刻就降了下來,吃就吃吧,今天看樣子,他不吃這飯,父母要活剝了他。被人逼著去接受一個人,這樣的滋味兒真難受。


    走到飯廳,顧念文已經將麵端到了桌上,薛登昆正在一旁聞,他笑著對走過來的兒子說:“岐淵,這麵味道真香,你今天可有口福了!”


    料加得多,聞起來自然香,可吃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爸,我可以讓給您吃!”薛岐淵淡淡地說。


    顧念文趕緊說道:“我可是給你做的!”


    她是不想害別人,沒想到薛登昆與汪欣都以為她小女兒心性,全笑了起來,打趣道:“岐淵,快吃吧,別辜負了念文的一片心!”


    顧念文給羞的,頭都不好意思抬。


    薛岐淵很想翻白眼,他坐到桌前,父母帶著期待地盯著他與一碗麵,這感覺要多別扭有多別扭,他隻希望趕緊吃了飯,能都走人,放他一個人清淨清淨。


    “先喝口湯潤潤口吧!”顧念文及時建議道。


    吃麵哪裏有喝湯來得濃度高?


    汪欣誇讚,“還是念文想得周到!”他奪過兒子手裏的筷子,給他塞了個勺子,說道:“先喝湯!”


    薛岐淵無奈,拿著勺子就要喝,顧念文伸手將他的勺子奪了過來,笑道:“你還是端著碗喝吧,剛才我給你吹了半天呢,不燙!”


    一聽這個,薛登昆都忍不住說:“那就端碗,快喝,現在溫度正好,一會兒涼了!”


    薛岐淵不得不端起碗,一口湯,咽下一點,結果剩下的被嗆得噴了出來,他一邊咳一邊叫:“這是什麽東西?”


    顧念文泫然欲泣,“你就是不喜歡吃我做的東西是嗎?你要是不喜歡我,你可以直說,這碗麵我自己吃!”


    顧念文說著,就要端麵自己吃,汪欣見狀趕緊拉住她說:“這臭小子準是故意的,我教訓他啊!”


    薛登昆已經開口訓斥了,“岐淵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念文在廚房裏忙了半天,她自己都還沒吃東西,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麵吃完,我就不走了!”


    “爸,你來嚐嚐!”薛岐淵保證,他從小到大絕沒吃過這麽難吃的東西。


    他的口味一向偏淡,現在吃到這種超重口味兒的麵,鼻子眼淚全下來了。


    “還是我吃吧!”顧念文說著,又要去拉碗。


    汪欣再一次攔住顧念文,很不客氣地照著兒子後背拍了一巴掌,就跟小時候訓他一樣,“不把這麵吃完,媽跟你沒完!”


    “媽,你來嚐!”薛岐淵幹脆用勺子盛了一勺湯遞到母親麵前。


    顧念文很氣憤地過來說:“你不是說我做的飯難吃,好我來喝!”她在汪欣還沒反應的時候,就把湯喝了下去,強忍著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喝了,我承認味道不算好,可也絕不差啊,你不喜歡吃,那我倒掉好了,算我白做!”


    這下汪欣跟薛登昆都急了,兩個人一左一右圍著薛岐淵,汪欣說:“你這孩子怎麽這樣不懂事啊?”


    薛登昆說:“念文對你可是一心一意,你上哪兒再去找這樣對你實誠的人去?”


    薛岐淵看得簡直目瞪口呆,好,算你狠!他覺得耳邊吵得要命,這一天受得刺激,再加上此刻的不得安生,他快要爆炸了,他寧願尋求一份寧靜,吃就吃!於是他低下頭,死命吃了起來。


    眼淚鼻子嘩嘩的,他吃得麵紅耳赤,汪欣看得心驚肉跳,不過是一份麵,不會難吃到這種好像要拚命的地步吧!


    薛登昆就在想了,這麵很熱?可是看兒子吃得挺快啊!要是熱的話,吃的就不會那麽快。吃個麵怎麽會吃得這麽狼狽?


    薛岐淵是在用短痛的原理,速戰速決,趕緊吃完,你們趕緊走人!


    顧念文此刻心裏就兩個字,“舒坦!”她剛才那口湯也沒白喝,說實話,真是夠難喝的,她差點沒噴出來,可是為了達到她的目的,她忍了!


    果真能忍才能成大事兒啊!


    薛岐淵吃完這碗分量十足的麵,頭一個念頭就是能要了他的命,這輩子他都不想再吃麵了。他勉強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汪欣擔憂地問他:“你沒事吧!”真那麽難吃?她要不要嚐一下?可是麵都讓他吃幹淨了。


    “媽,我要歇著了,你們走吧!”薛岐淵擺擺手,艱難地說。


    “要不媽留下來照顧你吧!”汪欣不太放心。


    “不用,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薛岐淵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


    薛登昆說道:“咱們回去吧,他這麽大了還能照顧不好自己?”


    顧念文則體貼地說:“我先走了,要是不舒服你就給我打電話,明天我再來照顧你!”


    薛岐淵直接無視她的話,她隻要不把他整死他就滿足了。


    三個人出了門,薛登昆夫婦先將顧念文送回顧家,一路上這兩口子為自己兒子說盡了好話,顧念文頭一次耐心聽著,她今天心情好啊,她算發現了,用薛岐淵父親整治那個男人,效果真是出奇的好,所以他們兩個人,她是要極力籠絡住的。


    回到家後,顧念文臉上帶著笑,哼著小曲兒。


    顧耀問:“玩得高興了?”


    “嗯,我先上樓了!”顧念文腳步輕快地走上樓。


    孟彤看著自己的丈夫,意外地說:“怎麽我看著念文好像跟薛岐淵戀愛很順利的樣子?”


    顧耀的目光從樓梯處收回,轉過頭看向她說:“希望一切順利,文文能嫁出去!”


    顧念文回了房間,她利索地按了一串號碼,靠在床上,一副舒服的姿態,電話接通了,她問:“交換個新聞有沒有興趣?”


    “什麽新聞?”對方問。


    “薛台被打,有照片!”


    “靠,對你男友還不手下留情?”


    “少廢話,要不要吧!”顧念文不耐煩地說。


    “要,當然要!”


    “那你手裏有沒有好的?一般的我可不換!”顧念文很大爺地說。


    “有……”


    兩人很快商量好,將新聞互換了。


    顧念文心想自己現在可是薛岐淵的女朋友,所以肯定不方便把薛岐淵的新聞登自己家報紙上,所以就趕緊趁著這新聞還親,充分利用其價值,她當記者的,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得到新聞的機會。


    於是薛岐淵被打的照片立刻被貼到了某門戶網站上,相信明天娛樂版麵,他一定是頭條。


    薛登昆夫婦往家裏走,兩人還沒來及討論到兒子傷的問題,就有人給薛登昆打電話,問他岐淵被誰打了,要不要幫忙出氣之類的。


    薛登昆細問下才知道,原來兒子的照片,被登了出來。夫妻倆人趕緊看手機,果真,照片拍得很清晰,雖然戴著墨鏡,但仍舊可以看出那腫著的半張臉還有嘴角。


    汪欣氣道:“這誰啊,岐淵是摔的,又不是被打的,不行咱們得告去!”


    薛登昆趕緊說:“告誰去?你別惹事兒了,他的傷就是打的,他已經親口承認了!”


    “什麽?真是打的?誰敢打我兒子?我跟他沒完!”汪欣氣道。


    薛登昆冷哼,“我看這件事你隻能吃啞巴虧了,咱兒子要對程一笙動手,所以被程一笙的保鏢給摔了!”


    汪欣張著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不敢相信地問:“你說咱們兒子要打女人?不可能吧!”


    在她的腦子中,打女人的男人,肯定是爛男人無疑,她精心培養的兒子,與爛男人差距太大了。她怎麽都不能接受,她優秀的、如翩翩君子般的兒子,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吸著氣說:“程一笙究竟有什麽樣的魅力?讓我們的兒子變成了這樣?”


    薛登昆心情也不好,他真不願意想這件事,過了一會兒才說:“還是想想怎麽麵對媒體吧!”


    “能怎麽麵對?躲著算了,等這陣風過去,越描越黑!”汪欣歎氣。


    薛岐淵看到這則新聞之後,直接氣得摔東西,顧念文你這個死女人,灌我喝一碗要命的湯不說,居然還爆我的料?行,你行,看我不想出個辦法好好收拾你!


    他正生著氣,就覺得不舒服的胃一陣狡疼,疼得他汗都冒出來了,他倒吸著氣趕緊打急救電話,然後又給父母打電話,讓他們回來。


    睡覺前,殷權看到薛岐淵的新聞,他坐在書房裏,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程一笙剛剛把自己收拾完畢,她走進書房,懶聲道:“老公,你還看呢?該睡覺了!”她都困了,她探過頭,問他:“看什麽這麽入神?”


    殷權指著電腦上的照片問:“這是你幹的吧!”


    程一笙看到電腦上的薛岐淵,半張臉黑腫黑腫的,頓時笑了,頻頻點著頭說:“是啊是啊,這可是阿莎的功勞呢!”


    “說說,怎麽回事?”他隨手關了電腦,站起身攬著她的腰向臥室走。他關心的不是薛岐淵傷勢如何,而是薛岐淵怎麽對他老婆了,讓她忍不住出手?他很清楚她的性格,脾氣好得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了,讓她想要動手打人,說明薛岐淵定是對她做了令人發指的事。


    程一笙走進臥室,躺在大床上說:“顧念文來找我,我給她支了個招,後來薛岐淵在她身上吃了癟,他知道是我教顧念文那麽對付他的,他就生氣了,然後就想對我動手,結果就被阿莎給摔了,真漂亮啊!”她眸中晶晶發亮,說道:“我真沒想到阿莎身後那麽好呀,那麽高的個子,少說也一百五以上了吧!居然阿莎一摔就給拍地上了!”


    殷權眸底散發出冷意,沒想到薛岐淵還不肯罷休,仍舊想打他老婆的主意,現在居然都要跟他老婆動手了,如果不是他讓保鏢保護她,後果不堪設想。


    “好了老公你不用氣,這次給他教訓可不輕,他估摸著光應付顧念文呢,沒空理我!”程一笙拉了拉他的袖子說:“我們睡覺!”


    殷權心想,怎麽也要找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讓薛岐淵徹底對他老婆死心!


    此刻薛岐淵人已經在醫院了,急性胃炎,他正在輸液。


    汪欣與薛登昆問醫生,“剛才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病了呢?”


    醫生解釋道:“他應該是吃了不潔或者刺激性極大的食物,虧了送得及時,否則很容易胃穿孔!”


    汪欣嚇了一身冷汗,兩人回到病房後,薛岐淵一臉疲憊,他吊著眼皮斜眼說:“這下你們信了?硬要我喝那東西!”


    汪欣不解地說:“媽可是一直在那兒盯著呢,沒放什麽特別的東西啊!”


    “你確信,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鍋?”薛岐淵反問。


    “那肯定不會!”汪欣心想她也沒什麽戒備啊,她哪裏知道顧念文想要放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不就是了?你們不相信我,現在是不是相信了?”他就是血的教訓,他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信譽度如此差了,自己的父母都不相信自己?


    薛登昆哼道:“你對人家做出那種事,又利用人家洗清自己,我看念文這樣對你,也不是不能理解!”


    薛岐淵麵色發黑,“爸,您真是中了她的毒了!”


    汪欣不忍地說:“行了,兒子還病著呢,這事兒回頭再說吧,媽肯定不再逼你亂吃東西了啊!”


    第二天上午,程一笙剛到電視台不久,殷權的電話便追了來。


    程一笙好笑地說:“老公,這麽快就想我了?”


    “是啊,別上班了,我們約會去?”殷權配合她,說得一本正經,臉上卻帶著笑。


    這下程一笙反倒撐不住了,求饒道:“哎呀老公,我認輸,你說吧,給我打電話什麽事?”


    殷權低笑出聲,言歸正轉,“bard剛給我打了電話,他從國外回來了,晚上一起吃個飯,談一下你進軍國際之場的事!”


    上次bard許願後,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他回國去處理一些工作,所以此事暫時耽誤下來,這次bard正式將此事列到了他的工作計劃當中,打算當成明年的重點工作計劃。


    程一笙聽了這個消息很高興,她還以為要等很久呢,她立刻笑著說:“好啊,那我下班早點出來!”


    “好,下午我去接你!”殷權說著掛了電話。


    程一笙高興地向排練廳走去,路遇方凝,這女人很興奮地說:“嘿,薛台沒來哎!被打得出不了門了吧!”


    “意料之中!”程一笙挑了挑眉說:“他要是有勇氣頂著那張臉出門,我佩服他!”


    “昨天居然上了新聞,你真夠狠的!”方凝嘖嘖地說。


    “抱歉啊,那跟我沒關係,應該是顧念文幹的!”程一笙聳了下肩。


    “我靠,看不出來她真是又果斷,又有心機,瞧她好像挺單純的!”方凝說道。


    “怎麽說也是顧家千金,不會沒有手段的!”程一笙不由想到了過去,顧念文對付殷權,要是換成別的男人,估計早就投降了。還好她的男人不一般。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進了排練廳,意外地發現錢總台竟然在,方凝見到大領導,立刻束手束腳,走路都不自然了。


    程一笙保持著微笑,其實她努力在忍著,不讓自己笑得沒形象。


    錢總台看到程一笙,笑著說:“一笙,早啊!”


    “錢總台,您怎麽來了?檢查工作嗎?”程一笙問。


    “你們的薛台長生病住院了!”錢總台說道。


    剛剛進門的安初語捕捉到這一句,她隱藏在人群裏,仔細聽著有關薛岐淵的信息。


    方凝嘴快地問:“啊?薛台病了?什麽病啊?”不是說被打的嗎?怎麽還病了?


    “急性胃炎,你們沒事可以去看他,他住在……”


    安初語聽到錢總台說出薛台所住的醫院後,悄悄退了出去,她要當第一個去看薛台的人,希望薛台能夠看到她的心,與她恢複成以前那種曖昧的關係,甚至……更近!


    錢總台盯著別的工作後,方凝低聲問程一笙,“牛啊,過肩摔給摔出急性胃炎來了!”


    “開什麽玩笑?都說是急性的了,咱們昨天下班的時候薛台還沒事兒呢,跟我無關!”程一笙瞪她說。


    “八成是顧大小姐幹的!”方凝賊笑著用手肘捅捅程一笙說:“哎,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怎麽回事兒唄!”


    “我沒那麽八卦!”程一笙望天。


    “我說程一笙,難道你就不好奇?”方凝開始勾她。


    “不好奇!”程一笙很堅定地說。


    “那什麽,你弄清情況,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嘛!”方凝又想出另一個辦法。


    “他病不病跟我沒關係,我弄清那個情況幹嘛?”程一笙又問。


    方凝頓時萎了,急得直跺腳,氣道:“哎呀程一笙,我真是服你了,是我好奇的不行,想知道怎麽回事兒,求你給問個清楚,滿足一下我變態的好奇心,八卦人生的追求行不行?”


    程一笙立刻笑了,她往外拿手機,爽快地說:“好!”


    難得方凝都這麽自嘲了,她要是不滿足方凝的八卦需求,方凝非得拆了她不可。


    “死女人!”方凝朝她瞪著眼。


    程一笙走到僻靜的地方,給顧念文打電話,方凝跟得緊緊的,不放過任何八卦的機會。


    “一笙姐,你給我打電話啊,太好了!”顧念文興奮的聲音從聽筒裏清晰地傳了出來。


    程一笙笑著說:“我聽說薛台住院了,他怎麽了?”


    “啊?住院了?我不知道呀,他怎麽了?”顧念文一臉茫然。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麽住院也沒人通知她?


    “我以為你是薛台的女朋友,知道的。他得了急性胃炎,你不知道啊!”程一笙透露出來消息。


    “啊?急性胃炎?不會吧……”顧念文拉長聲音。


    程一笙在這聲音中聽出端倪,跟著問:“和你有關?”


    “我昨晚給他做了一碗加了料的麵,不至於會吃出急性胃炎吧!這小身板也太弱了!”她說的時候,回想到昨天喝了那一口湯,回家灌了一肚子水,那薛岐淵吃了一大碗,會是什麽樣?有點心虛。


    程一笙能夠想到,那碗都加了什麽料,她解釋道:“薛台的飲食一向清淡,估計他的胃習慣了清淡的東西,你一下來重口味的,他的胃受不了。”


    “簡直就不是男人!”顧念文不屑地說完,又疑惑地說:“那他爸媽怎麽不通知我呢?”


    程一笙適時提點道:“你可是他女朋友,這隻能說明他父母已經知道了胃炎是由你而起,你還是趕緊去認錯吧!”


    程一笙無形中給她提供著事情最好的解決方法,顧念文心裏則想的是,如果得罪了薛岐淵爸媽,這遊戲還怎麽玩下去?她剛剛勝利得到甜頭啊,於是她說道:“好,我馬上就奔醫院去,謝謝了!”


    程一笙還好心地告訴了薛岐淵住的醫院以及病房,這才掛了電話。


    方凝的眼睛閃爍著未知**,亮晶晶地盯著程一笙,程一笙掛了電話轉過頭就對上這麽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不由嚇了一跳,哭笑不得地說:“我怎麽看著你像盯了一盤美食?”


    “程一笙你在我眼裏就像一盤美食,快點說,滿足一下我的八卦**!”方凝興奮的眉毛都在抖動。


    程一笙其實也憋不住了,兩人臭味相投地熱烈討論起領導的八卦問題。


    安初語打車到了醫院,她在醫院門口買了個果籃,然後按照錢總台說的地址,找了去。


    昨天晚上,薛登昆與汪欣都是在醫院裏過的夜,因為不放心兒子的病。


    薛岐淵住的是特級病房,裏麵不僅各種家具齊全,像酒店一樣,還有小廚房,食材也是一應俱全,汪欣在廚房裏煮了粥,端出來給兒子吃。


    她一邊攪著粥一邊說:“你呀,好好在這兒養病,你爸已經幫你請假了,你被打的新聞也不用擔心,你爸跟錢總台說,是不小心摔的,錢總台沒有懷疑什麽,他的意思也說不用理那些無厘頭的新聞。”


    薛岐淵還沒有說話,輕輕的敲門聲便響了。


    幾個人都以為是護士,薛岐淵沉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安初語穿了件米色的大衣,看起來幹淨、端莊大氣,這件衣服是她在電視台旁邊特意買的,她想到薛岐淵的父母很可能會在,所以想給他們留個好印象。


    “你怎麽來了?”薛岐淵的語氣有點不客氣。


    “聽錢總台說您病了,所以特意來看看您!”安初語說著,將果籃放在門邊,然後雙手交疊置於身前,禮貌地看向房間裏的兩位老人叫道:“伯父、伯母你們好!”


    “你好你好!快來坐吧!”汪欣熱情地說。


    薛登昆則是點了點頭。


    安初語乖巧地走進去,坐到了病床邊的椅子上,她關心地問:“薛台,您的病好些了嗎?”


    “沒事!”薛岐淵漠然地說。


    他很不高興,事實上他的臉這個慘樣,他誰也不想見,更不要說是自作聰明的她。


    後麵的夫妻倆對視一眼,都覺得兒子對這個員工態度不一般。


    安初語眸底一黯,輕聲說道:“錢總台今天來指揮工作了,您好好養身體!”


    “這些不用你說!”薛岐淵覺得她管得太多。


    安初語抿了抿唇,像受氣小媳婦一般,汪欣覺得兒子對人家態度有些過分,就算是下屬也用不著這樣搞得跟敵人一樣吧,她過來緩和氣氛說:“來來,吃水果!”


    “伯母,不用,我不吃,謝謝您!”安初語受寵若驚地站起身,推著桔子。


    “吃吧吃吧,別客氣,電視台離這兒挺遠,趕了一路吧!”汪欣笑著將桔子塞到她手裏。


    安初語握著桔子還沒開口,薛岐淵便說道:“沒事你就回台裏吧,記住我跟你說的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安初語覺得難堪極了,她沒想到薛岐淵對她的態度會是這樣的不留情麵,她真是有點看不懂他了,之前他對她照顧有加,可是現在,變化是不是太大了?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手裏的桔子也給揉得內傷了。


    此刻,顧念文剛剛到了醫院,正在往病房這邊走。


    ------題外話------


    從第六名一下子落到第十二名,真恐怖,急求月票,馬上要被擠下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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