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建銘自然不能讓媛馨鬧大了,他正想跟殷權緩和關係呢,如果鬧大,不僅父親那裏不會同情他,殷權那邊更加毫無希望。


    殷建銘盯著媛馨咬牙,恨恨地說:“好!”他轉過身,進屋拿了支票,寫上一百萬,蓋了自己的手章,然後大步走到門口,塞到媛馨手裏說:“以後別再來找我!”


    媛馨冷笑一聲,“放心,真不會來找你了,我後悔當初跟你在一塊!”


    她雖然得了錢,可她也不是贏家,她失去了一個自己的孩子。如果時光重來,她寧願沒有這一百萬,也不想失去孩子。


    兩個人本來就沒有感情基礎,現在徹底翻臉,一點舊情都不念了。


    媛馨走後,殷建銘回到屋裏坐下,他長長地歎聲氣,沒等來好事,反倒讓他更堵心了,損失一百萬,她就碰不上些好事兒?


    媛馨走了之後也不甘呢,才一百萬,夠幹什麽的?但是她也知道從殷建銘那邊更多的也要不出來了,以前殷建銘說把莫水雲那一千多萬給她,後來她使盡百般手段,殷建銘就是沒鬆口,錢攥得比誰都緊。她這才明白,原來殷建銘當初說這話是為了哄她開心,也是為了氣莫水雲。


    其實殷建銘最愛的是他自己!


    殷宅那邊,今天人都是早早的就到了。


    往年不是這個說去旅遊,那個就說有聚會,要麽能來的也是拖到很晚,總知誰都忙,大人也忙,小孩子也忙!可是今年,人來得都很積極啊!


    管家擔憂地溜進老太爺房間,低聲問:“人那麽快就來全了,要是知道少奶奶不來怎麽辦?”


    顯然,這些人都是衝著程一笙來的。


    殷宗正得意地說:“你先不要告訴他們,抻著,晚上再說!”


    殷宗正心想,叫你們平日裏不來,這回我也讓你們嚐嚐等人的滋味兒,殷權這主意好啊!還是這孫子會收拾人。


    客廳裏,殷建昌側頭對殷建祥說:“我說大哥,殷權一個晚輩,比我們來得還晚,是不是太沒規矩了?”


    殷建祥嗤笑一聲說:“娶個那樣的女人,能有規矩?”


    那晚的事,已經將殷建祥深深地得罪了,臨走程一笙都沒主動跟他打個招呼。


    沒禮貌、太沒禮貌!


    殷建昌哪裏知道那天的事,他還好奇地問:“我們可都沒見過,就你見過,快說說,殷權媳婦怎麽樣?”


    “在那種地方工作,你說呢?”殷建祥不欲多說,人的想象力可是比他說出來的殺傷力強。


    殷建昌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此時殷建立擠了過來,他關心的是殷建銘,他跟三哥感情還是不錯的。


    “我看三哥沒來,不會他真被趕出殷家了吧,過年都不來?玩真的?”殷建立一直覺得什麽所謂趕出殷家,隻是做給別人看的,這裏麵也隻有殷建銘自己心裏清楚,這是認真的。


    殷建昌馬上哼道:“自然是真的,爸什麽時候喜歡開玩笑?”


    他是最不希望三哥回來的,他在殷氏呆得挺好,做公關總監就是比他人事的好,到外麵誰都捧著,哪兒開業了,會員卡先送上了。不管去什麽地方,都有女人向他獻媚,畢竟他的一個決定,就有可能捧紅一個人。


    當初殷建銘捧紅媛馨,不是最好的證明?


    殷建立看他一眼,但笑不語。


    殷建昌覺得他那笑有些刺眼,不由惱怒起來,衝他叫道:“我也希望三哥回來,可你瞧瞧他做的那些事兒!”


    殷建立雙臂搭在沙發上笑道:“都是男人,誰不能理解那些事兒啊!”


    李美淑適時地走過來問:“什麽都是男人?理解什麽?”她緊張地拽過自家老公對殷建立說:“建立,你可別把你四哥給教壞了!”


    殷建立嗤笑,“他還用我教?”


    一大家子人,都呆在殷宅,往日冷清而巨大的客廳,此時看著也排擠熱鬧起來。殷宗正負手走了出來,殷建立眼前一亮,跳出來說:“爸,今天穿得真精神,您老有這眼光,不容易啊!”


    他是很知道老爹審美如何的,自己穿得慘不忍睹,偏偏自己不承認。


    殷建立是這些兄弟中最講究的,他的眼光也被其他人所承認。


    殷建祥也覺得老爸這紅衣服既喜慶又不**份,好似給他量身訂做般。殷建祥認為自己穿這麽一件也不錯,於是他跟著說:“就是的爸,您這衣裳不錯,哪兒做的?”


    殷建立腦中靈光一閃,插句嘴說:“爸,是不是您那寶貝孫媳送的?”


    鑒於以前殷建銘那幾套不錯的衣裳,殷建立得此結論。


    殷宗正哈哈笑道:“還是小五腦子最好,不錯不錯,就是一笙送的!”


    很多人表情古怪了起來,殷建祥順勢問道:“對了,殷權兩口子怎麽還沒來?不是說回家過年的?”


    “是、是說回家過年,八成有事兒耽擱了吧!他一個晚輩,別理他,你們玩你們的!”殷宗正才不會現在說實話,說了實話,你們都跑了,大過年的,你們就得在這兒陪我!


    幾個兄弟與老婆臉上都露出異樣的表情,一個晚輩,比長輩到的還晚,擺什麽架子?這殷權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晚上的時候,程佑民早早地坐在電視機前,林鬱文也把水果、瓜子、糖等東西放在桌上,準備看春晚。


    殷權與程一笙坐在雙人沙發上,以前的每個春節,都是殷權自己過的,他向來不看什麽電視節目,一般春節也是在工作。當然殷權體會不到什麽,他已經習慣了,最苦逼的就是劉誌川了,每當這時候,他都要加班,不能回家過年。


    這次,是十五歲之後,殷權第一次過得有“人氣”的年,他已經提前了解過程家過年的習俗,其實一般家庭過年都是在家看春晚,然後放炮,感受的就是這個團圓勁兒,沒什麽特殊的。所以殷權也很有耐心地坐在客廳看春晚。


    平時陪程一笙看看節目也就罷了,沒多長時間。幾個小時的春晚,對殷權來講無異於是煎熬,別看他主持過春節晚會,但是那些節目,他可都沒注意看。


    一年也就一次,還是跟老丈人、丈母娘,所以他就忍了。


    程一笙拿著手機回拜年短信,小品開始了,沒過多一會兒,兩位老人就笑得前仰後合,殷權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想來是他笑點太高了,他真不習慣笑,但是不笑吧,又覺得不給兩老麵子,就好像人家瞎笑一樣,於是他也隻好拿起手機,發拜年短信。


    手機上倒是有不少短信,都是生意上的人發來的短信,那些他不會去回。他不知道發給誰,以前算是朋友的阮無城還有薛岐淵,現在也都基本上是成仇人了。想了想,他還是給劉誌川發過去了,劉誌川算他得力下屬,發信短信,沒什麽吧!


    他的一個隨意舉動,可把劉誌川給嚇壞了,劉誌川正在家跟父母過年,多麽難得啊,父母這回見他回來可是高興壞了。這兒子賺錢多,可就是不能回家。


    劉誌川正享受著父母的愛,在家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裏,翹著二郎腿手裏拿手機玩,突然進來條短信,上麵還是顯示“殷總”,劉誌川立刻條件反射般地坐直身子,瞪大眼睛。


    劉母關心地問:“躺著吃蘋果卡著了?”


    劉誌川手微微有些哆嗦,不會是讓他回去上班吧,今天三十呢,除夕夜難道他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飛機趕回n市?他不要!他可以裝成沒看到吧,反正外麵都是炮響,聽不到屬正常是不是?


    可是他一向聽話慣了,萬一這沒看到的後果是去非洲,這下別說一年不回家了,估計他要在非洲那邊娶妻生子老死了,他一想到自己蹲在太陽下,身邊蹲著一個黑色的胖女人,然後一群小孩子,都是黑色的,怯怯地看著路邊行人……


    他想都沒想,迅速按開短信。


    “新年快樂!”


    劉誌川的嘴張成了o型!


    另一邊母親那兒已經叫開了,“老頭子,快打電話叫120,兒子讓蘋果卡著,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嗓門很具有穿透力的聲音,讓劉誌川迅速回神,他馬上說:“我沒事兒、沒事兒!”


    他揉了揉眼,再去看手機,還是“新年快樂”沒錯,殷……殷總這是怎麽了?居然會給他發短信,還是拜年,殷總回歸正常人生活了?


    劉母坐到他身邊問:“你看著什麽了?魂都沒了,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媽看看,有照片沒?”


    劉誌川趕緊推她,“媽,沒有,是我們領導給我發短信祝福呢!”


    “你領導給你發?”劉母瞪大眼睛問。


    “對啊!”劉誌川說。


    “太不像話了,怎麽能讓你領導給你發呢?趕緊回過去,回啊!”劉母教訓道。這個公司雖然不能時常休息,但他兒子在周圍鄰居眼中可是不知給吹成什麽樣了,顯然高人一等似的。再說她家這條件,也比當初兒子沒上班的時候強多了。


    這房子,多敞亮?更別說現在的生活水平了,簡直沒得說!


    “對、對!趕緊回!”劉誌川才反過味兒了,他可不敢用什麽別人發的拜年短信轉發,他絞盡腦汁地想,打了字又刪,刪了又打,最後終於定稿。


    “祝殷總與太太新年快樂,恩恩愛愛、長長久久!”


    這貌似像個新婚祝福短信,反正隻要是有關殷總能跟太太恩愛的話,殷總肯定會高興,這點他可以確定。


    果真,殷權看了手機,唇高高地翹了起來,這個劉誌川,還挺會來事兒的。程一笙見他笑了,探過頭看,挑了下眉,說了一句,“這馬屁拍的!”


    她都能想到劉誌川那討好的笑!


    小品演完了,殷權放下手機,歌舞不用笑,還自然一些。


    隻不過晚會這種一會兒歌舞一會兒小品的安排,真是苦了他,他總不能到了小品就拿手機發短信吧,他都看到老丈人向這邊瞧了,他不敢再拿手機,隻好等兩老笑的時候,他也開始彎起唇,去笑那不好笑的。


    殷宅那邊,眼看都十點了,年夜飯也吃過了,可殷權兩口子還沒有出現。一大家子在殷宅呆著,誰都不甘心走。


    殷建祥想問問老爺子,結果看老爺子坐在電視機前看得很投入,他問了吧,萬一打擾老爺子看電視,給他倔一句來,他可丟不起這個臉,於是隻好坐在那兒看電視。


    誰都知道老爺子的脾氣,所以想法都相同,不願意在這種大家都在的場合找挨訓。


    快要零點了,殷權對程一笙說:“咱們放炮去?”


    程一笙站起身,“我換件衣服啊!”她跑回房,換衣服是假的,她想打個電話。


    手機迅速地撥了號,是打給殷建銘的。她知道殷建銘一個人過年,會很寂寞。盡管她不認同殷建銘做的事,但殷建銘在血緣上是殷權的父親,這一點無法抹去。殷權恨他,可這血緣上的事兒,恐怕也不是殷權心裏可以抗拒的。


    所以她不想讓他糾結,有些事情還是她來做吧!


    殷建銘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著春節晚會,這裏住戶少,大多數的又都不在家,所以外麵隻聽到零星炮聲。他看著電視,有時候被逗得哈哈大笑,可那一個人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響起,聽著總是很突兀。


    他心裏很不好受,他自己不會包餃子,就連年夜飯的餃子都是提前在超市裏買好的,速凍的。


    沉寂多時的手機突然響了,殷建銘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手機,見上麵顯示一笙的來電,他立刻接聽了,“一笙!”他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因為這世上在此刻還有人記得他。


    “爸爸,新年快樂!”程一笙清麗的聲音中,像是沁了玉般的帶著一股溫潤感,使她的聲音不至於被眾多的聲音湮沒,又顯親切。


    殷權原本想來看她穿什麽衣服的,結果一開門,聽到的就是這一句話,他看到她立於窗前,背衝門口,腰背依舊挺得筆直,甚至他都能想到她的表情,他垂下眼眸,輕輕地將門關上了。


    他恨殷建銘,他孤獨了這麽多年,深知那孤獨的滋味兒很不好受,時至今日,他總算找到幸福,這輩子不再寂寞下去。他認為給殷建銘一個淒涼的晚年,是對殷建銘最好的懲罰,可是在此刻這樣一個萬家團圓的時刻,他想到殷建銘一個人,孤孤單單,不知為什麽,心裏又有些不太舒服。


    這種感覺很難受,殷建銘給了他十五年美好的記憶,這些快樂是抹不掉的,殷建銘又給了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打擊,這痛苦也是抹不掉的。


    他對殷建銘的感覺,也糾結著!


    殷建銘聽到程一笙的話,激動異常,“一笙啊,新年快樂!”


    “爸爸,過年我們要出門,恐怕不能去看您了,到時候我會給您帶禮物,過完年再去看您!”程一笙輕聲低語。


    “好、好、好!”殷建銘不知說什麽,似乎還有人記得他,這就夠了!


    程一笙打完電話後,隨手拿起外套套上,然後快步走出去。


    殷權在外麵已經穿好外衣等她,臉上表情自然,絲毫沒有露出任何剛才聽到她打電話的異常表情。隻不過她在走過來的時候,他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比平時要用力。


    “爸、媽,你們去嗎?”殷權轉過頭問。


    “嗬嗬,你們小兩口去吧!”林鬱文看著兩人緊握的手直笑。


    程佑民也看著兩人拉緊的手,心情大好!


    程一笙與殷權下了樓,殷權打開車子後備箱,裏麵有個箱子,箱子裏全是炮,程一笙感歎道:“哇,你買了這麽多啊!”


    “炮沒多少,有不少花!”殷權先拿出一個花,遞到她手中說:“拿著!”


    聽賣炮的人說,女人多半喜歡放花,所以他聽人推薦,買了不少。


    這個時候,正是放炮的時候,家屬院裏不少鄰居都出來了,他們二人自然引起了鄰居們的注意。


    鄰居大嬸熱情地招呼,“一笙啊,怎麽大年三十在這邊過啊?沒有去公公那裏啊!”


    程一笙笑道:“殷權不想我爸媽太孤單,所以在這邊過!”


    鄰居大嬸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感慨道:“要是女兒都像一笙這樣,真是幸福嘍!”


    殷權點了一支煙,先將花放到地上,然後點燃,頓時五顏六色的彩彈躥到空中,周圍響起了小孩子們的驚呼聲。殷權拉起程一笙的手,抬頭向上看。


    “好漂亮!”程一笙感歎。


    殷權買的花,自然與一般人不同,市麵上是見不到的。


    周圍鄰居們都停下手頭上的花,看程一笙這邊的,這花快放完的時候,殷權又放了另一個,這回的花像在噴金火一般,場麵甚是壯觀,鄰居們不知不覺地圍了過來。


    還有人在議論,“看看,有錢人的東西,就是跟咱的不同!”


    “是啊,不知道在哪兒買的呀,我看賣炮那兒比這小多了,還一百多呢,嘖嘖,這得多少錢?”


    “多少錢人家也不在乎,為的就是哄妻子開心,你看他對一笙那個勁兒哦!”


    “怎麽我姑娘就碰不上這樣的男人呢?”


    “看來這姑娘不僅要長得漂亮,還得有本事!”


    程一笙見殷權放的挺帶勁,也要過來幫忙放,殷權一把將她攔了回去,低聲道:“危險,我來!”


    放花有什麽危險的?院裏小孩子們都自己放,殷權的話顯然又讓鄰居大嬸大媽們評論了一番,寵老婆!


    離十二點還差兩分鍾的時候,殷權將鞭炮全都拿出來,擺成了長長的一條,這樣放一次就行。點炮前,他把程一笙趕得遠遠的,生怕傷到她。


    他這鞭炮陣,自然也吸引了鄰居們的注意,有的把炮放完的就跑過來看,還有的雖然擺著自己家的跑,但是目光也往這邊瞧。


    殷權看著時間,差十秒的時候,他點了炮,然後跑到程一笙身邊,炮響時,程一笙已經被他緊擁在懷中。周圍的炮聲還有遠處的炮聲在這一刻,響得最厲害,程一笙縮在殷權的懷裏,看著那長龍般的炮好似尾巴著火一般往上躥。


    殷權的目光,仍垂著看向表盤上,秒針指向12的時候,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一笙,新年快樂!”


    他的聲音很低,因為就在她耳旁說的,所以並未被炮聲所掩蓋。其實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不知為何程一笙的眼眶竟然有些濕潤,她很固執的認為,這就是殷權式的浪漫。


    所有的炮在這一刻全部放完,剩下的花,也被殷權擺在地上,程一笙招呼著四周的鄰居們說:“大家一起點吧,肯定更漂亮!”


    鄰居們也都挺熱情,跑過來一人守著一個,程一笙站在遠處喊號,“準備!我數三二一大家點火啊!”


    有個二十多歲的鄰居說:“我怎麽瞧著像火箭發射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


    程一笙笑道:“別貧!我可數了啊,三、二、一,點火!”


    大家一起點上,殷權走到程一笙的身邊,這次他將她圈在懷中,兩隻大手將她的小手包進來,暖著!


    各色的煙花一起向天空竄去,形成了壯麗的景觀,不少附近的人都被這漂亮煙火給吸引過來了,眾人屏息,真是太美了,這隻有在一些大型活動上才能看到的場麵。


    可惜絢爛煙花隻是一瞬,很快就隻留下青煙嫋嫋,容易讓人心生惆悵!但是現在被幸福填充得滿滿的程一笙,根本就沒有空去惆悵,她的心中,除了柔情,就是蜜意!


    零時已過,沒有多長時間,春晚也結束了。


    殷宗正從沙發上站起身,動了動已經坐僵的腰,打個招呼說:“你們還不睡啊,我先去睡了,還是年輕好啊,能熬!”


    誰年輕了?殷建祥心想他都六十了,還年輕?他一看老爺子要走,終於忍不住問:“爸,這麽晚了,殷權他們還來麽?”


    這都幾點了,有事兒也不能忙到這會兒吧!


    殷宗正恍然道:“我剛想起來,殷權說今天跟一笙在老丈人家過了!”他搖著頭說:“哎呀,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好,我怎麽給忘了呢?”


    四家都跑來就是為了看程一笙的,新媳婦進門怎麽也要審核一下吧!結果空等半天,原來人家上娘家去過了。


    殷建昌不服地說:“爸,這可太不像話了,今天是三十,怎麽能在娘家過呢?”


    殷宗正瞥他一眼說:“好像去看你是在丈母娘家過的吧!”


    李美淑不太自然地碰了碰殷建昌,示意他別說了,真是沒腦子,說話前不想想自個兒有沒有短!


    再說去年那不也是特殊情況嘛,家裏人都出去旅遊了,她總不能讓父母自己過年吧,所以就拉著老頭子回去了。反正這邊人也多!


    殷建成適時解圍道:“反正咱們這邊人多,不在這兒也無妨!”


    他這話一出口,遭到大家怒目相瞪。憑什麽好人讓你給當了?


    殷宗正扔出話來,“好了,你們願意回就回,我先回去睡覺了!”


    反正這個年也過了,熱熱鬧鬧的,他已經心滿意足。再說又涮了這群臭小子們,他心情更好!


    留下的四兄弟們麵麵相覷,但是誰都沒有走的意思。傻啊!這半夜了還回家有什麽意義?都耗了一個晚上,回家了,這不是白熬了?


    殷建昌可不是吃虧的,他還記著剛才的事兒呢,說道:“二哥,您可真會當好人!”


    殷建成淡定地說:“我可是為了給你解圍,不然總扯著你去年沒在這兒過的事兒,早知道不幫你了!”


    “你去年不也沒在這兒過嘛!”殷建昌不依不饒地說。


    “我那是旅遊,可沒去丈母娘家!”殷建成說道。


    “反正就是沒來,性質是一樣的!”殷建昌說道。


    殷建祥忍不住了,“你們有什麽好吵的?我先去睡了!”他說著,站起身,走了。


    也是,吵起來挺沒勁,再說歲數都不小,折騰到這會兒,誰都累了。於是殷建成與殷建昌與瞪一眼,也都各自回房去睡覺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殷宗正早晨起來神清氣爽,他一邊穿衣,管家在一旁說:“老太爺,昨晚誰都沒走,全住下了!”


    “嗬嗬,這幫人啊!”殷宗正沒把話說完,顯然這意思就是說這幫人得收拾,否則這個年他就要冷清地過了。


    “老太爺,您今天這身也好看!”管家誇讚道。


    這回程一笙很大方,光紅衣服就送了幾套,從三十到過完年,一天一套紅不重樣,件件都好看。用程一笙的話講,這叫過年七件套!


    殷宗正滿麵紅光,笑得很開心。他兒子多,孫子孫女也多,可真沒有一個像程一笙這樣上心的。有的時候這親人啊,還真比不上外人!殷宗正突然問:“哎,對了,你沒跟他們說一笙初二來吧!”


    “沒有沒有!”管家趕緊說道。


    “嗯,這幫孩子,你們越想見著,我就越不讓你們見!”殷宗正哼道。


    管家暗地裏抹汗,你們平時不孝敬老爺子,現在就等著吃虧吧!


    殷宗正緩緩走出來,一大屋子人跟他拜年,紛紛叫道:“過年好!”


    殷宗正坐到沙發上開始給晚輩們發紅包,大重孫浩浩跑過來叫:“太爺爺,你這件衣服好漂亮啊!”


    殷宗正笑著說:“浩浩喜歡?”


    殷建祥的妻子邱芸說:“趕緊跟太爺爺拜年!”


    “太爺爺過年好!”浩浩立刻叫道。


    殷宗正摸著浩浩的頭說:“浩浩六歲了,是大人了,給個大紅包!”說著,一個大紅包拿了出來。


    殷建祥立刻說:“爸,小孩子不用給那麽多!”


    殷宗正抬起頭說:“不多,紅包是大的,錢還是和去年一樣!”


    殷建祥的表情立刻有些不自然,顯然沒有剛才高興。邱芸的臉則立刻沉了下來。


    殷宗正對於這一幕仿佛沒看到一般。小孩子才不管錢有多少,反正是大的就高興,被糊弄著跑了。


    後麵殷建成的孫女跑過來說:“太爺爺,我也要大的!”


    三歲的小女孩兒,聲音都是脆的,細細的稚嫩聲很好聽。


    殷宗正笑道:“好,也給你大的!”


    “啊?都是大的呀!”殷子浩剛才還有優越感,現在頓時沒了!


    大家都笑了,李美淑順勢說道:“就是爸,不能都一樣啊,看浩浩鬱悶的!”


    殷宗正笑著又拿出一個說:“浩浩來,太爺爺給你雙份!”


    殷子浩高興地跑過去,這下剛拿了紅包的殷若若也跑過來叫:“太爺爺偏心,我也要雙份!”


    殷建立大笑不止,“完了爸,今年您可虧大發了!”


    殷宗正笑道:“紅包再多都有,不過是我親手提的字!”為此他非常自豪。


    殷建昌不合時宜地說:“爸,您怎麽能糊弄小孩子呢?”


    殷宗正吹起胡子,瞪眼問他:“怎麽我的字就是糊弄小孩子了?我的字,那可是一般人都求不來的!”


    要知道會高級會所、酒店開業,如果能求得他一張寫了字的牌匾,人家都當個得意的事兒在炫耀,怎麽自己家人就不當回事兒呢?


    旁邊三個兄弟幸災樂禍,亂開玩笑,又踩雷了吧!


    李美淑趕緊給自家老公找麵子,笑著說:“那天一個太太還跟我說她老公的珠寶店開業,想求您的字呢,我一想呢,她那珠寶店太小,哪夠格啊?所以就給推了!”


    殷宗正問:“哦?哪家珠寶店?我怎麽沒聽說最近有新開的珠寶店?”


    李美淑愣了,一臉尷尬,她就是隨便說說,沒想到老爺子會問。


    一屋子人都不給麵子的笑了,李美淑麵紅耳赤,殷建昌心裏生氣,說謊都不會打草稿!


    殷宗正哼道:“我老頭子可不是好糊弄的,嘴甜也要有點水平!”


    他說著這話,不由就想到程一笙,人家可就不會說什麽莫須有的東西,拍馬屁會很把事兒做足了,讓你心裏感覺到舒服,並且拍得滴水不漏、天衣無縫,要說還是有經曆的人有水平啊!像這種光會炫耀的家庭主婦,說話都那麽不討喜!


    ------題外話------


    還有二百多票上榜,差兩天,看能不能逆轉,有票的給吧!


    過完六一,估計就能正常更新了,最近累死我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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