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終於撿到了球,跑過來把自己努力的成果給了最愛的媽媽,程一笙剛才還有點失落呢,現在立刻就高興了,抱起糖豆左親右親,笑著說:“還是我們寶貝糖豆好!就想著媽媽,將來肯定不會娶了媳婦忘了娘!”


    糖豆還聽不懂老娘深奧的話,反正看著媽媽是笑的,那肯定就是高興的,於是“嘎嘎”地笑得歡,媽媽高興他就高興。


    這下糖糖可受不了,媽媽怎麽對糖豆那麽好?她吃醋了,她掙脫爸爸爬過去,爬到媽媽身上,很是蠻橫地把糖豆擠走。可憐的糖糖不會走路,隻能用爬的,撅著爬。


    殷權在後麵看著,歪頭就想,小女孩這麽著也不太雅觀啊!老是撅著像什麽話?他的小淑女怎麽得有點樣子是不是?於是殷權決定,要讓糖糖學走路!


    糖豆好容易把媽媽哄高興了,怎麽能讓糖糖來搶了他的地盤呢?於是他不甘示弱的擠糖糖,本來糖糖還把糖豆擠出一半去,糖豆一使勁兒,糖糖就不是對手了。誰讓人家糖豆天天摔了走、走了摔的鍛煉身體呢?你這天天坐著不動的,能擠過運動型的嗎?


    於是倆孩子搶媽媽這腿上這塊地盤,糖豆又占了優勢。


    殷權可真是看不得寶貝糖糖受氣,為了讓糖糖達到目的,他從後麵一把就將糖豆給拎了起來,糖豆的小腳還懸空地蹬啊蹬!


    糖糖跟老爸配合得好,一個躥身,就撲進媽媽懷中,使勁兒用小手抓媽媽的衣服,腿一蹬,成功抱了媽媽的脖子。別看糖糖不會走路,這個倒是很在行。


    殷權抱著糖豆訓他:“你是哥哥,你就不能讓著妹妹點?啊?還有,你老是跑來跑去的,不累嗎?”


    他是覺得糖豆太顯擺,知道你妹妹還不會走路,你就不能別總在媽媽麵前顯,好像襯托你妹妹多麽不行一樣。


    糖豆好委屈啊,老爸你把我抱過來不跟我玩就算了,居然還訓我,我要我的媽媽,本來是我的地盤,被糖糖占了!剛剛還高興的不行,現在就悲傷的不行,糖豆還是個孩子啊,於是張開大嘴!


    殷權一看糖豆要哭,趕緊訓道:“你敢哭?不許哭,閉嘴!”


    晚了!糖豆已經扯了嗓子哇哇大哭起來。殷權覺得這小子是不是裝的啊?怎麽哭得連嗓子裏的喉頭都看到了?


    糖豆的聲音,那就一個洪亮,他一哭,別說整棟別墅了,就連鄰居阮無城都能聽到。


    值得一提的是,殷權跟程一笙為方便搬到花園別墅,方凝總是抱怨和程一笙當不成鄰居,不能見到她幹兒子幹閨女,上班不方便等等。阮無城二話不說,立刻把旁邊那棟小樓給買了。剛好那家也不想和殷權當鄰居。


    為什麽呢?天天見到殷權那張冷臉,人家受不了。殷權家門口天天站著黑衣保鏢,人家住著沒有安全感。硬生生地把人給嚇跑了,阮無城撿個便宜。


    殷權沒能阻止糖豆哭,心想,壞了!


    果真,門開了,殷宗正為首,白庭軒緊跟。後麵是程佑民還有林鬱文。


    四個人一看糖糖在程一笙懷裏,糖豆在殷權身上哇哇大哭,心裏頓時明白,這當爸的又幫閨女跟兒子搶媽!有這樣的爸嗎?


    殷宗正喝道:“殷權你怎麽總欺負糖豆?”


    白庭軒怒道:“殷權,你要不在,糖豆從來不哭,多好的孩子,跟你算倒黴了!”


    程佑民一向講理的,此時也心疼外孫,說道:“讓姥爺抱抱吧!”


    林鬱文更是心疼,“我的小糖豆啊!”


    外麵傳來一聲吼,“殷權你又欺負我家兒子了!”這是鄰居阮無城扒著窗戶喊的。


    好不熱鬧啊!


    殷權一陣頭疼,天天家裏跟菜市場似的,早知道他就把左右鄰居的房都買了,挨著個阮無城,這廝總給他添亂!


    程一笙覺得,現在可憐的不是糖豆,而是殷權了!你欺負誰不好?非得欺負個孩子,沒人救得了你!


    糖糖用天真的大眼睛盯著這些大人,圍著糖豆哄。她才不管,反正媽媽是她的就行!


    糖豆手裏還抓著程一笙沒來及接過的球,咧著嘴衝程一笙哭喊:“媽……媽……”


    很清晰!


    眾人皆是一驚,跟著一愣,然後齊呼:“糖豆會說話了!”


    “媽……媽……”糖豆最想的就是媽媽抱,他的球還沒給媽媽呢!


    殷宗正趕緊喊殷權,“你還不趕緊把糖糖抱過去?”


    殷權這下也覺得兒子可憐了,哭的那臉皺著,他立刻把糖糖抱走,程一笙馬上就把糖豆抱進自己的懷裏。


    要是往常吧,糖糖一般都跟爸爸沒問題,可是現在她跟糖豆的在爭媽媽呢,好不容易她贏了,怎麽能讓糖豆贏回去呢?於是她也不幹了,在殷權懷裏也“哇”地哭了。


    糖糖的哭,雖然不如糖豆聲音大,可是她哭的好可憐,讓人心生不忍。


    眾人頭疼了,殷宗正訓殷權:“你看你,怎麽連孩子都哄不好,這還是你最喜歡的糖糖都不願意跟你,怎麽當爸的?”


    外麵又傳來阮無城的喊聲,“殷權,你怎麽又把我閨女給弄哭了?”


    媽隻有一個,這可如何是好啊!兩個孩子哭,急壞了一屋子的大人。


    殷權真叫一個氣,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莫名其妙的挨訓,真是倒黴極了。


    糖豆雖然現在在媽媽懷裏,可是他生怕自己一不哭就被抱走,於是仍然哭得傷心,隻不過他的小手,緊緊地抓了媽媽的衣服。


    糖糖伸著手也要找媽媽,殷權這叫一個傷心啊,他這麽疼的閨女,還是比不過媽。


    程一笙同樣急得滿頭大汗,對殷權說:“你把糖糖抱出去,把兩個孩子分開!”


    殷權明白她的意思,孩子的注意力還是很好分散的,他抱著孩子出去了,到孩子的房間裏,那裏同樣有很多糖糖的玩具。


    糖糖一走,糖豆立刻就不哭了。沒人跟他搶媽媽,還哭什麽?別人一看沒事了,全都走了。


    程一笙好笑地捏著糖豆的鼻子說:“你這臭小子!”這麽小就會這一套,將來可是個機靈的小子。


    “媽……媽……”糖豆一邊叫著,一邊把球遞給媽媽。


    孩子的眼,還帶著淚,他笑的那樣純真燦爛,好像要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給了媽媽。這種感覺,真讓程一笙心裏高興,這種高興與滿足,有別於世業的成功,有別於愛情的成功,這是當母親的驕傲,這一刻她覺得那些孕期反應以及生兩個孩子時的痛苦,一切都值了!


    你給了孩子生命,他也同樣給了你別人無法替代的幸福。


    兩個孩子終於被分別哄睡了,折騰一晚上的年輕父母,都是精疲力盡。一般家庭有一個孩子都得全家忙活,更別提兩個孩子了,簡直折騰得一家人天翻地覆。每天老人們都是一驚一乍的。


    殷權總算有時間跟老婆呆會兒了,他鬱悶地說:“我對糖糖那麽好,怎麽還是抵不過你呢?”


    程一笙笑道:“我能喂糖糖吃奶,你又不能。孩子不就是吃飽了睡嗎?現在還不怎麽會玩,所以對於她第一等大事就是吃了。要跟糖豆搶吃的!”


    殷權瞥了瞥她,心裏恨不得希望自己也有那個就好了,天天抱著糖糖想喂她就喂她!


    究竟是疼孩子疼到什麽地步才能有這樣的想法啊!


    現在是兩人的溫馨時間,程一笙在她的書桌前坐著,殷權在他的書桌前坐著。


    兩人各自做相冊,誰也不能偷看誰的。一邊做著相冊,一邊聊著天。兩不耽誤!


    本來殷權先做的兩個孩子相冊合集打算練練手的,結果看到程一笙開始做糖豆的相冊,他又怕落後,所以也做起來糖糖的相冊。合集回頭可以跟老婆一起做。


    程一笙想的很好,可是真正做起來,就覺得有難度了。要是給糖糖做相冊那好說,什麽花邊邊啊,什麽小心心可以貼之類的。可是男孩子弄這些顯然不太合適。他真應該跟殷權換換,可是殷權那麽慣糖糖,能跟她換就怪了。


    轉念又一想,殷權同樣不擅長做女孩兒的相冊呀,她不如偷看一下,如果殷權也不行,想辦法讓他開口,兩人換下。


    於是她偷偷地側過一點頭,目光往他桌上瞟。


    殷權是誰呀,能讓她得逞嗎?她的目光剛剛飄過去,還沒落地兒,殷權就“啪”地把相冊合上,言辭認真地警告她:“說好了不許偷看的!”


    被拆穿了!程一笙悻悻轉過頭,嘴硬地說:“你以為我愛看你的?我就是擔心你不會做女寶寶的相冊,所以怕你輸不起!”


    “我看分明是你不會做男寶寶的相冊,我可不用你操心啊,我不會輸,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要是輸的那個,就得無條件聽對方奴役!”殷權說到最後,得意地笑了起來。


    程一笙打個寒戰,這笑聲好滲人。由殷權以往的表現來看,要是讓他當老大,那自己肯定就慘了。程一笙見主意沒得想,隻能想辦法把相冊做好了。


    她心裏祈禱,度娘啊度娘,隻能靠你了!


    她開電腦,打算參考一下別的媽媽怎麽弄。


    殷權在一旁哈哈笑,說道:“抄人家的創意可不好,你不是主持人嗎?不是講創新嗎?怎麽還這樣?不對哦!”


    程一笙把顯示屏往自己方向一擰,說道:“誰說我抄別人的了?你不許偷看!”


    “我不用偷看也知道你,不知道怎麽弄吧!你要是現在認輸,我給你手下留點情怎麽樣?”殷權很是惡劣地問。


    認輸?那怎麽可能?程一笙的字典裏,就沒有這倆字。沒有試過的東西,她怎麽就知道自己不行了?她不服氣地說:“殷權,你還不知道我?我可告訴你啊,我隻是找素材,絕不會抄的。”


    “你就嘴硬吧,到時候別怪我沒讓著你啊!”殷權一臉的不信。


    程一笙還他一句,“小心樂極生悲哦!”


    她是怎麽都不相信殷權能弄出女孩子的那些東西。畢竟殷權這麽一個純漢子,跟那些東西太遠了。


    兩人誰都不服誰,相信自己會弄得最好。


    十點的時候,程一笙去梳洗睡覺,她現在也不像以前泡澡那麽長時間了,有孩子有工作,哪裏還有時間把自己伺候那麽周到?天天躺下就著,失眠神馬,從來沒在她身上出現過。


    程一笙睡了,殷權的工作才正式開始,家人都睡了,現在才是他的工作時間。開始他還覺得這樣的生活太亂,可是適應之後,又不太適應冷清了。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他也不放心把兩個孩子隻扔給保姆,怎麽都得有家裏人看著的。四位老人盯著保姆看孩子,他心裏覺得踏實。隻要老婆孩子是安全的,無憂的。他就可以沒有顧慮地忙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起來去吃早餐。飯廳裏人都全,可就沒見殷權,她不由問道:“咦,殷權呢?上班去了?”


    往常都是兩人一起吃,吃完一起出門的。


    殷宗正悶聲說:“他在屋裏跟糖糖較勁呢。”


    他跟糖糖較勁?程一笙想不出來能較什麽勁?殷權那麽疼糖糖,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不過她還是不放心,說了一句:“我先去看看!”


    殷權帶著糖糖在玩具房裏,他讓糖糖站在地上,然後對她說:“我一鬆手你就走路啊,乖,走路!”


    糖糖瞪著大眼睛看著他,殷權覺得閨女聽懂了,於是鬆開手。糖糖馬上坐到地上,眨巴眨巴眼睛繼續看著他。


    “走路、走路啊!”殷權指著在一邊傻跑的糖豆說:“你看糖豆,你也跟他學。”


    糖糖心想糖豆在她麵前走路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要是想走早就走了,她現在不想走嘛,爸爸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殷權的這麽個慣法,糖糖注定是不聽他的。


    殷權又把她給拎了起來,耐心地對她說:“糖糖寶貝,邁你的小腿腿,來,走好了爸爸有獎勵啊!”


    程一笙倚在門框上十分地想笑,還“小腿腿”?肉麻不肉麻啊!


    糖糖心想,你能獎勵我吃奶嗎?我就這點要求,可是你又沒有。


    糖糖那“小腿腿”就是不邁,這也是個擰的,我說不走、就不走,無論殷權用了多少的辦法。


    殷權不由的有點氣餒,他那脾氣,要是員工,早罵開了。可這是他最疼的女兒,真是打不得、罵不得,好聲哄著人家還不耐煩,嘟嘴巴。


    站在門口的程一笙終於開口了,問他:“你不是讓糖糖隨其自然的?怎麽想起來讓她學走路了?”


    糖糖看到媽媽,眼前一亮,爬著就找媽媽去。糖豆也往那邊走,可惜他走不快,還時不時摔跤,糖糖爬的反倒比他快。她先爬到媽媽那邊了。程一笙抱起糖糖走進去,坐到糖豆摔倒的地方,把兩個孩子都攬進懷裏,一邊坐一個腿,都兼顧到。


    “我們糖糖不是爬的也很快?”程一笙笑著說。


    糖糖流著口水衝媽媽笑,那叫一個討好啊!


    “你不覺得她總撅著,太不淑女了嗎?”殷權問她。


    原來是因為這個,程一笙笑,“還不到一歲,你就要求她淑女,那將來還有快樂的童年嗎?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完全依照貴族來成長!”


    她知道很多豪門裏麵養女兒,要求的很嚴格。雖然程一笙也會管得嚴一些,可不至於那麽厲害,孩子該跑該跳,這個不能阻止,不然多呆板?


    殷權雖然不願意對女兒管那麽嚴,可是他想象將來女兒怎麽也要像一笙那樣吧,不然的話,他實在接受不了。於是他還是說道:“不行,糖糖來,練習走路。”


    程一笙說:“淑女也不是看走路早晚啊!孩子不要逼,女孩走路本來就晚。再說了,說話早的走路就晚,一般都是這樣,有時候一歲半才走利索,這也是常有的事。她願意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吧!”


    殷權還是不太甘心,程一笙見這男人怎麽如此固執,想一出是一出呢?她也不耐煩了,說道:“趕緊吃飯吧,一會兒我上班晚了,你回來再說!”


    還好殷權也忙,否則閑在家裏她都管不了,天天逼孩子走路,那糖糖怎麽受得了?


    殷權點著糖糖的小鼻子說:“小糖糖,今天好好想想啊,晚上回來爸爸教你走路,你可得表現好些!”


    糖糖啃著手看他,一臉的天真無辜。


    顯然小娃沒聽懂!程一笙忍著笑,這個男人啊平時那麽精明,可惜犯起傻來,也真可愛。


    出了門,剛好碰上阮無城跟方凝。


    阮無城見到殷權就叫:“我說你昨晚怎麽欺負我閨女兒子了?弄得兩個孩子哇哇哭?”


    殷權很是不耐煩,冷傲地說:“你少管我們家的事兒,跟你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那是我們的幹閨女幹兒子啊,昨晚我老婆還在家心疼呢!”阮無城十分有理地說。


    方凝猛拽這男人,可惜男人根本不聽她的,非要逞口舌之快。


    “有本事你們自己生去,生不出來拿別人的孩子說事兒有什麽意思?到時候別讓我聽到你家孩子哭!”殷權充分發揮了毒舌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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