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與殷權下台後,方凝已經哭得淚眼婆娑,哽咽地說:“一笙啊,你們唱得太好了,太有感情了,我都好像看到自己老了!”


    汗滴滴的,這就是一個容易入戲的!


    阮無城氣得把她拉回來,這什麽女人啊?她到底哪撥的?他沒好氣地說:“你嗓子好了?還哭?打封閉不是讓你哭的!”


    “真的很感人嘛!”方凝抽抽搭搭地說。


    “行了行了,你不難受了?我帶你輸液去!”阮無城拽著她,氣得就要走。


    殷權在一旁涼涼地說:“我就從來不敢給我老婆輸液,隨便輸液可不好啊!到時候得了要緊的病,那可怎就不那麽管用了!”


    阮無城這比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輸了,心裏正不爽,此時殷權這樣說,他當場就想反駁,但是他又沒得可反駁的,為自己老婆好,他還是虛心地問了一句,“那怎麽辦?”


    殷權十分得瑟地說:“當然是平時多關心關心,別讓自己老婆病到這個份兒上,就不會有問題了!”


    阮無城氣得七竅生煙,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已經病了,難道還讓他穿越回去好好照顧老婆身體?他算看出來了,殷權就是故意整他的,好表現的殷權你有多疼自己老婆,有意思嗎?


    現在是阮無城落了下風,要是阮無城能占殷權的上風,不定怎麽得瑟呢。


    方凝的臉已經黑了,現在不是阮無城拉她走,而是她氣得拉阮無城走了。


    程一笙搖頭,看樣子回去又得吵一架,阮無城少不得要賠罪認錯認罰了!


    兩人走了之後,程一笙又上台去把下麵的節目主持完。


    薛岐淵看向殷權,表情稍稍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你們唱得真是不錯!”


    剛才他也想到了很多,想到的卻是他與一笙,生兒育女,過著平淡的生活,慢慢老去的場景。很奇怪,明明那不是真的,卻好似真的一般,他有一種錯覺,那就是發生過的,也許是上輩子!


    殷權微微勾唇,問他:“怎麽?有感觸了?”


    薛岐淵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既然有感觸了,那就找個女人結婚過日子,也免得你家人為你擔心!”殷權一副關心的語氣。


    殷權這看似是在關心人,其實可一點都沒有關心的意思,他就是擔心薛岐淵還盯著自己老婆不放。要知道這薛岐淵一天不結婚,他的心就不能完全放下來。


    薛岐淵唇邊泛起一抹苦笑,沒有說話,他低聲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忙!”然後轉身離開了。


    殷權看向台上,他的老婆,那麽光彩照人,這個優秀的女人,是他一個人的女人,想到這裏他就會覺得十分自豪!


    晚會結束時已經很晚了,程一笙回到辦公室裏去換平底鞋。


    殷權問她:“腳累了?”


    他記得以前她站一台晚會後,也沒事。現在生完孩子是不是體力不行了?


    程一笙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生過孩子的原因,不太習慣穿高跟鞋了,也有可能是很長時間沒穿的緣故吧!”


    殷權心想她的工作也很辛苦,別人隻看到在台上光鮮的一幕,卻沒有看到她一站幾個小時的時候。他的心裏,說不出的心疼。


    他蹲下,捉過她的腳,她嚇一跳,往回縮,問他:“你幹什麽這是?”


    他沒讓她縮回去,低聲道:“我給你捏捏,一會兒我們走回去!”


    雖然今天很晚了,可是今天他感觸很深,十分想和她一起散散步,聊聊天。


    “好吧!”程一笙心想這裏離家其實很近,走走也好。


    殷權認真地給她按腳。程一笙覺得他好像學過似的,隻不過力度適中,一點都不疼,還很舒服。她不由舒服的眯起眼,靠在椅子上解乏,很是享受。


    殷權怎麽舍得老婆忍著疼按摩呢?於是他專門找人學的足療,一些基本的穴位他都領會了,為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時候,能幫她做些什麽。


    殷權在程一笙身上花的心思,遠比阮無城在方凝身上多的多。


    不是因為愛的多,而是性格使然。還有,殷權的生命中,除了她就是孩子,可阮無城的生命中,除了方凝,還有吃喝玩樂,注定花的心思不同。


    過了一會兒,程一笙舒出一口氣,輕聲說:“好了,我們走吧!”


    殷權給她換好鞋,站起身,也沒有刻意去洗手,就拉著她的手說:“走吧!”


    兩人走出門,外麵的風很涼,他幫她又圍了兩圈長圍巾,然後一起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笙,你說過年我們一家子都去旅遊怎麽樣?”他其實更想和她過兩個人的世界,不過孩子太小丟不開,他要是帶了孩子去,又不能扔給別人看,所以隻好把老人都帶上,還能給看看孩子,讓他跟老婆可以輕鬆一下。


    “一家子都去?”程一笙好笑地問他。


    “是啊,剛好咱爸咱媽也沒時間旅遊,這是個機會,舉家去玩,也熱鬧一些,你覺得呢?”殷權問她。


    “行,玩就玩,平時也沒有時間。那回去跟我爸媽商量一下。對了,爺爺跟外公歲數大了,他們願意去玩嗎?”程一笙問。


    畢竟都是八十多歲的人,還能坐飛機嗎?


    “問問他們吧,不願意的話,那就在家看家好了!”殷權說道。


    程一笙心想,那兩個不吃虧的老人,多半不願意在家看家。讓他去說吧,不願意的話,那就再商量。她看這假多半是度不成的。


    殷權拉著她的手說:“老婆啊,我們工作忙,也要注意多減壓,總不能我們的生活質量都不顧了,你說是不是?”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還沒怎麽著呢,我們就老了,是不是?”程一笙笑著看他。


    殷權不介意她的調侃,說道:“所以我們得珍惜每一天的生活!”


    “好!”程一笙沒有意見,樂於配合。


    殷權想做的事,能有不成的嗎?說句不謙虛的話,隻有他不想,沒有他辦不到的。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與殷權一起去上班。大早晨程一笙的心情就很好,因為昨晚收視結果出來了,非常的不錯,可以說出乎了她的預料。


    不僅如此,她與殷權唱的那首歌也得到了大家的讚揚,粉絲們反響非常的熱烈。就連徐涵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的。


    自然阮無城也出了把小名,隻不過阮無城注定要以搞笑出場了,大家全說笑翻了。可憐阮小爺想走深情路線的,怎奈一不留神,跑到搞笑路線出不來了。


    殷權去了公司,過不多時又回來了,他看到爺爺和外公在花園裏暖房,心裏暗想,剛好要去找他們,全都在,於是直接去找兩人了。


    林鬱文聽說殷權回來,出來一看客廳也沒人,從窗戶裏看到殷權直接去找殷老爺子他們,就以為是生意的事,便沒過去。


    其實殷權是來說服兩個老人一起去旅遊的,隻要兩老去了,他知道丈母娘和老丈人肯定去。他的嶽父嶽母向來都是本著不給孩子添麻煩的原則,可以說自覺的讓殷權都不好意思。


    “殷權,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殷宗正好奇地問。


    白庭軒跟著問:“是不是公司裏有什麽事了?”


    “公司沒事!”殷權坐到沙發上,看向兩人說:“爺爺、外公,我回來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過年的事!”


    過年?


    殷宗正先緊張起來,殷權這不是要趕他走吧!他先說道:“殷權,過年有什麽好商量的?反正我已經決定在你這兒過了,你放心吧,你那些叔伯們,我一個都不讓他們來!”


    白庭軒也跟著說:“殷權啊,你也知道我就一個人,沒別人了,當然是和你們一起過了!”


    殷權開口說道:“我的意思是,過年一起出去度假!”


    “啊?出門呀,哎呀我老了,不想動了!”殷宗正說。


    白庭軒也跟著說:“是啊,大過年的出什麽門呀?那個一冷一熱的也不好,我看你們還是在家裏過吧!”


    殷權就知道是這種結果。反正他不來跟這兩個人商量的,他直接說道:“爺爺、外公,您二位要是不想出門也可以,那就各回各的家過年吧!”


    “呀,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們?一笙知道嗎?”殷宗正把程一笙搬出來,就不信這小子不服軟。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是一家之主,你們打一笙的主意也沒用,不可更改。現在你們就要決定,如果不同意,我立刻讓送你們回去,同意的話,我馬上安排行程!”殷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殷宗正驚道:“殷權,你這是不講道理!”


    “殷權,我可是你外公啊!”白庭軒也說。


    “爺爺、外公,我這是為了你們好,不然的話直接趕人了!”殷權毫不客氣地說。


    殷宗正與白庭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同意,都想著看看還有什麽辦法能反悔?他們還想著過年跟那些朋友炫耀一下糖糖跟糖豆呢。


    白庭軒在外那麽多年,這剛回來,過年正是一起聚一聚的時候,這個機會多難得啊!


    殷權已經不耐煩起來,抬腕看表,說道:“我的時間很寶貴,既然你們不同意,那我就叫人了!”說著,他看向門外叫:“來人!”


    “誒,你等等,我沒說不同意啊!”殷宗正一急之下鬆了口。


    “我也同意啊!”白庭軒也跟著鬆了口。


    殷權的唇角不易察覺地揚了起來,他站起身說:“既然爺爺和外公都同意了,那麽我就去安排過年的行程。”


    他走到門口,轉過頭說:“哦對了,事情已經這樣,我不可能改變主意,所以你們也無需在一笙麵前說什麽了!”


    說罷,他揚場而去。


    殷權走了之後,白庭軒不滿地說:“他怎麽這樣對我們?”


    殷宗正咕噥地說:“臭小子,連一笙半點好都沒有,就會欺負我們,太過分了!”


    “就是的,還是一笙好,她絕不會這樣對我們的!”白庭軒也跟著說。


    現在兩人都被程一笙給收買了,絕對是程一笙那撥的!


    殷權回到公司,對劉誌川說:“現在立刻去找一處風景怡人,適合全家度假的地方,不要我曾經去過的地方!”


    “殷總您打算什麽時候去?”劉誌川恭敬地問。


    “過年期間,記著要老人跟孩子們的樂園!”殷權又說道。


    “是,殷總!”劉誌川趕緊去準備,說什麽老人跟孩子們的樂園?他看大溪地就不錯,可是大溪地殷總去過,哼!這次的旅行,分明就是為了太太的,隻不過打著孩子跟老人們的幌子。


    劉誌川的確能力不錯,隻不過聰明不要放在這上麵會更好。


    元旦程一笙也沒歇,緊接著忙年前的選秀節目決賽,該請的都請到了,台裏的專業老師們也都在專心地培訓每個選手。


    程一笙問小楊:“現在還有哪幾個想請的嘉賓沒請到?”


    小楊一一念過之後,程一笙心裏有數了,大部分都請到便好說,剩餘少數不能到的,可以找別人來代替。


    小楊此時說道:“一笙姐,聽說您的工作室正在招人?”


    “是啊!”程一笙回過神,問她:“怎麽?你要介紹人過去嗎?”


    “不是啊,我就是想著,要是將來您不在電視台了,能不能把我也帶走?”小楊一臉的期待。


    程一笙有些驚訝地問:“小楊,你現在可是電視台的正式員工,福利待遇都很好。你要是怕以後沒有好地方,我可以在走之前幫你調個崗,比如說做文職工作也不錯,適合女孩子。”


    小楊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一笙姐,我不是擔心未來,我就是想跟著您!”


    程一笙說道:“我那裏可不穩定啊!要是我當一天主持人還好,萬一哪天不幹了,你在這一行就呆不了了。再說電視台是個好地兒,你將來找對象也不難找,你要考慮清楚!”


    小楊搖搖頭說:“一笙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已經決定了,我就是想跟著你!”


    程一笙說道:“那好吧,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也不走,你再好好想想,我們到時候再說!”


    小楊也不想打擾她的工作,便同意了,匯報別的工作。


    年前是最忙的時候,程一笙要把過年的節目都錄出來,還要準備春晚,還要負責選秀節目的決賽,真是恨不得一個人當十個人來用。


    殷權現在也忙,隻不過他在忙碌之餘記得讓人盯緊老婆的健康情況,他可不想大過年的她病倒了,哪裏都去不成。


    年前,就在大家都忙得不行的時候,出逃在外的殷建昌與李美淑逃回來了。兩人現在已經被通緝,所以一入境便被抓,送了回來。


    兩個人是知道自己被通緝的,他們回來前給殷鐸打了電話,得知這一情況,可不回來不行,他們卷走的錢,已經在國外賭光了,所以隻能回來求爸爸饒他們一次!


    他們一回來,殷家人自然都十分高興,最起碼那錢能要回來了吧!可是他們在得知錢已經被兩人揮霍光之後,便心都涼了,也沒人來看兩個人。殷鐸還生氣這父母隻顧自己跑路也不管他,所以更不會去看。高詩悅當然不可能去看兩人的。


    殷建昌與李美淑淒涼的,連個送被子的人都沒有。


    殷宗正是唯一一個來看殷建昌的人,就算他要放棄這個兒子,也要把話說清楚。


    “爸,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殷建昌聲淚俱下,看起來好不淒涼。


    殷宗正看著這個不肖子,心裏感受百味雜陳,如果早點不管他,也不至於會發生以後那麽多的事情。


    殷建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他這是誓要把苦肉計給演到極致。


    殷宗正緩緩地開口說:“建昌,這次的事,你闖的禍太大了。你把殷氏都給弄沒了,你覺得我能饒了你嗎?你替我這個當父親的想過嗎?我怎麽去見祖宗們?嗯?”


    殷建昌忙說:“爸,公司不是讓殷權買下來了嗎?還是殷家的,我不跟他爭就是了!”


    瞧瞧這說的什麽話?殷氏已經破產,你不跟他爭?你爭也爭不著啊!人家殷權花錢買的,你怎麽爭?


    殷宗正失望地搖了搖頭,說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你慢慢地償還自己的代價吧,我是不會原諒你的,這筆錢,你什麽時候能自己還上,就什麽時候出來吧!”


    “爸……爸……你不能不管我啊!”殷建昌大聲喊著,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救命稻草消失在門口。


    希望沒了!


    殷建昌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他很清楚,李美淑娘家指不上。殷鐸自己能管自己就不錯了,還指望嗎?現在唯一的指望都沒有了,難道他要在這裏度過餘生?


    殷家人都以為父親會原諒殷建昌,他們當初雖然氣憤,可現在事過境遷,也沒想過讓殷建昌在裏麵呆上一輩子。父親如今的態度,讓眾人都十分的意外,看來父親是來真格的了。


    當爹的都不管,那他們這些當兄弟的,更不會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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