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眼前這個男子的時候,李文宇還是花費了那麽一秒的時間從自己的記憶之中搜索出來相對應的印象。


    劉鳴邪,那個和李文宇鬧了矛盾。最後,被李文宇打斷了雙腿的家夥。


    當年李文宇被劉鳴邪算計的也是有些狼狽,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過這個劉家大少花費重金從黑市上請動殺手,把他在蘇杭*的到處逃竄。


    後來重傷之下的李文宇恰好和這個劉鳴邪又住進了一家醫院。


    那兩條腿,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徹底斷掉的。


    李文宇怎麽也沒有想到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會是這個劉鳴邪,劉家的少爺,結合前因後果種種跡象,這個劉鳴邪,今非昔比。


    數年前的劉鳴邪,那個時候還沒有李文宇高,但是他囂張跋扈、心狠手辣,現在的他,正座在空檔客廳唯一一張放立的椅子上,靠著椅背雙目眯成了一條縫隙。


    錦城所有的危機,那群槍手,以及,自己身側的四名來曆不明的壯漢。


    明知錦城身後背景卻要拿來開刀的他,這些年,恐怕過的也是光怪陸離。


    劉鳴邪微笑的伸出了手。


    李文宇也是非常爽快的把手中的三份合同交遞在他手上。


    劉鳴邪隨手翻閱了手中的紙張,便把合同交給了站在他身後保鏢的手上。


    “膽子夠大。”劉邪鳴雙腿靈活的翹起二郎腿,眼神之中帶著嘲諷的笑意,“四年前。我花了不少錢找的金牌殺手,卻被你那麽輕易擺平。”


    李文宇雙腳站立,皮鞋中的雙腳十隻腳趾緊緊扣住地麵,全身肌肉已經在衣物下緊繃起來,臉色平淡的看著眼前曾經的劉家少爺,“那個殺手的水平確實不怎麽樣。”


    劉邪鳴似笑非笑的站起身來,“你還真有種一個人親自來。我也不是不講信用的人。黃惜傾我已經放走了。至於現在她走到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李文宇雙目看著現在已經和自己一般高的青年,雙目從他筆直的腿部一直滑到他的臉上。


    劉鳴邪伸手打了一個響指,身後的壯漢扭頭走進了房間,雙手被捆綁的王佳宜被架著走了出來。


    看到李文宇眼神微微一緊,劉鳴邪臉上劃過大大的笑容,看著身側的王佳宜,伸手在她秀發上輕輕撫摸著,“這麽漂亮的女人,我也不想把她捆綁起來……”


    王佳宜腦袋一偏,躲著劉鳴邪繼續撫摸的手掌,側過的腦袋,眼神低垂,仿佛沒有看到李文宇一般。


    轉而看見李文宇毫無反應的站在那裏,劉鳴邪把剛剛撫摸過的秀發放在自己鼻邊嗅著女孩發梢帶著的香味,*邪得意的笑了笑。


    猛然之間。


    劉鳴邪抄過身後的板凳砰的一聲砸在李文宇身上。


    木質的椅凳在強大迅猛的力量之下四分五裂,斷木片飛舞的到處都是。


    劉鳴邪擰著手中半截板凳靠背,偏著頭,看著李文宇額角滑下來的鮮血,邪異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怎麽樣,爽不爽。”


    溫熱的鮮血劃過臉頰的毫毛,帶著微癢的觸感由下巴滴落到了地上。


    李文宇麵色如常,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有一點不爽。”


    “嗯~”劉鳴邪啪的一聲把手中的斷木扔在了地上,聳了聳肩膀,抬腳轟中李文宇肚子。


    李文宇仿佛一顆炮彈,直挺挺的倒飛出去,撞在木門上,彈落到了地上,爬起身子,捂住絞痛的肚子,抬眼冷冷看著劉鳴邪。


    “這下感覺如何?”劉鳴邪收回抬在空中的腿部,放在地上發出一聲哐的輕響。


    王佳宜看著不遠處爬在地上微微拱起身子的李文宇,起伏的胸膛和緊皺的眉頭已經暴露了她焦急的心態,仿佛想要說什麽,最後還是忍著咽了回去,見得臉頰上刺目鮮紅的血液,王佳宜最後還是把頭偏轉了過去。


    李文宇左邊嘴唇連帶這鼻翼微微抖動,額頭已經密布出冷汗,嘴角翹起,聲音冷淡,“我原本以為你的雙腿已經徹底廢掉了。倒是沒有讓人想到,你竟然還能站起來呢。”


    “拜你所賜的殘廢,讓我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豬狗不如。”劉鳴邪雙手插進口袋,伸手輕輕摸了摸在意的發型,“我被你打斷雙腿,劉家那群狗東西開始冷嘲熱諷。不過……後來,我竟然遇到了……算是‘奇遇’吧。”


    “腿我有了。應該清算的人,我會一個一個的找到。但是……”劉鳴邪走到李文宇身前,俯視著在自己眼前殘喘的男子,恨之入骨的冰冷聲音,怨毒無比,“你應該是第一個,不殺了你,其餘的報複都會顯得那麽索然無味如同嚼蠟。”


    “放了她。我任你處置。”


    “笑話。”劉鳴邪得意哈哈一笑,“憑什麽我要放了她,憑什麽。”


    李文宇站起身來,“我會放過你的。”


    “你是在說笑吧。”劉鳴邪聽著這話,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李文宇的臉頰。“是不是被嚇傻了。竟然數這麽SB的話出來。”


    “原本以為這個女人對於你來說已經沒什麽用處了。你當初為她的瘋狂恐怕你早就忘了,和你現在的妻子在一起生活的很愉快吧。紫衣的照片我也看過,確實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可惜這次沒有把她也帶過來,不然今天恐怕還會愉快不少。是不是。”


    “不過現在看來,你對這個女人還是有情感的嘛。”劉鳴邪抓住王佳宜背縛的手臂,扯到自己身側,“你說我現在傷害了這個女人,你會不會非常非常的心痛呢~”


    李文宇伸手把臉上的血痕抹去,卻渲染出來更大的一塊血汙,雙目盯著劉鳴邪,微微冒著清光。


    “比如說……”修長的手指在王佳宜臉頰上輕輕劃過,修剪整齊的指甲卻在燈光之下泛著清冷的白光,“這麽漂亮的臉蛋,毀了,真是可惜。”


    手指順著王佳宜的臉頰往下滑動,到了下顎出,鋒利的指甲滑出的血痕滲出點點血絲,最後,停留在了王佳宜頸脖動脈處,劉鳴邪在那嬌嫩雪白的皮膚上留戀,“李文宇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這輕輕的一用力,噗呲~從這裏麵噴出來的鮮血可以濺這麽高,按都按不住,必死無疑的。”


    感受著指尖粘稠的鮮血,李文宇臉色如常的盯著劉鳴邪。


    “劉鳴邪。”


    被李文宇叫住男子扭過頭。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很蠢。”


    “這麽放心大膽的讓我見到你,讓我知道你的所有一切,卻還在這裏坐以待斃,我想,我要是你,我現在就帶著所有人開始跑路了。”


    在帶李文宇來這裏的路上,四名男子非常警惕路上所有的跟蹤和追尋信號,在其餘人確認沒有任何追蹤之後,才把李文宇帶了過來。


    劉鳴邪對自己專業的團隊有非常高的信心。


    “跑?我為什麽要跑?”劉鳴邪拿開了手指,豎起對著李文宇不屑擺了擺,“我的人,不會出這種低級錯誤,況且,我料想你也不敢冒險讓人跟著你尋到這裏。我的人可是非常專業……不是幾年前那個三流貨色的殺手。”


    “非常專業嗎……”李文宇擼了擼嘴巴。“我很好奇,你究竟在為誰工作。”


    “你現在並沒有資格知道。”


    劉鳴邪並不認識李文宇和李振天,當然,這是指父子兩人在另一個世界的身份。


    李振天消失了二十載,李文宇初出江湖,縱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有不少人知道,但,終究是極少的一部分。


    劉鳴邪知道聖堂,知道聖宗知道這個世界另一番模樣。也知道錦城真正的靠山,但,如果,他知道李文宇真正的身份,按照他的性格恐怕現在又是一番情況了。


    “我知道。你在為華夏一個神秘的部門工作,就算你特工是特勤又如何?”劉鳴邪不屑一笑,“讓你見識什麽叫做鮮血的魅力。”


    手臂抬起,兩指並起,直插王佳宜頸脖,雙目卻是仔細看著李文宇。


    他並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看到李文宇臉上出現的痛苦、不忍、憤怒,這就是劉鳴邪的愉快。


    王佳宜能清晰感覺到空氣中劃過的冰冷,雙目卻在這個時候看著李文宇。


    她發現,在這短短不到兩秒的時間內,李文宇竟然對著自己笑麵如花,溫暖的如同冬日的暖陽。


    李文宇動了。


    “就是要這樣子。”劉鳴邪看著兩三步跨向自己的李文宇,興奮的叫嚷,“這樣才有趣,這樣才對。不然,就太叫我失望了。”


    劉鳴邪原本插向王佳宜的手指閃電般收了回來,身子微微下屈,隱藏在身側尖銳的手指如同即將捕食的毒蛇。


    一瞬間,站在李文宇身側的四名大漢也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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