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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得病的隻是少數幾位女子,那七然肯定也會把這事往男人身上想,但是現在得此症狀的人實在太多,所以下意識的她就把這個可能給忽略了,認為事實肯定不會如此。


    可現在木縈也這樣講,她不禁就有些疑惑起來:難道真的是因為這樣?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去仔細問問比較好。”


    其實跟七然一樣,木縈一開始也是沒往上麵想,方才去問那些女子時也沒有問起這樣的問題,現在回來後方才覺得說不定會有這個可能,所以靈機一動,想著重點在這上麵問問她們。


    七然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又重新帶著木縈和譚淵前往了女子們的房間。


    問完四個女修後,木縈與七然麵色都不是太好看。


    她們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從她們那裏答到的回答是一切都挺正常的,那些客人們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而且也沒有生麵孔,基本上都是以往的熟客。


    如果是熟客,那沒道理在近些時間才出問題,以前都沒事。而且還有一點,從幾人口中聽到的客人名字,沒有一個是重複的。


    “莫非我們想錯了?”七然不禁有些擔憂,眉頭緊鎖著。


    “若是這麽明顯就能看到不一樣,那你也不會兩個月也沒查出什麽了。”木縈卻沒有輕言放棄,反倒打趣的朝著七然眨眨眼睛,“我們再去問幾個人。”


    七然麵色輕鬆了些許,點了點頭。


    又來到一位女修的住所,木縈深呼一口氣後就推開了門,然後七然便照舊問起了問題。


    “你說跟客人們有關?”


    臥床的女修顯然是有些震驚,聽到這個問題後不由得瞪圓了眼睛,好似有些不相信。


    “我一般一個月會接上最多五六個客人,而且都是熟客,他們並沒有什麽問題啊。”女修很直接的便給出了回答,“若是他們中有人有問題,那我也不會直到現在才染恙了。”


    “那五個人可有什麽異狀?”木縈聽到這裏後心微微一沉。不過隨即就問道。


    “異狀……”女修雖然麵色蒼白,可是看起來精神還算不錯,沒有先前那些女修一般的萎靡不振,“來找我們的男人可不是跟我們花前月下的。隻是幹那檔子事而已,閑話都說不了太多,了解更是淺淡,又哪裏能看出不一樣來?”


    木縈被噎了一下,聽到女修直白的說起這話題。難免會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顯然此時她更在意的是病症的根源,求知的欲望更強,讓她隨即便忽視了這種話題。


    “你是何時感覺自己身體有異常的?”


    “上個月末。”女修稍一回想便給出回答,“起初時覺得渾身不爽利,還以為是沒有休息夠,可是接著皮膚就不正常了。”


    說到這裏,女修臉上便浮現出了苦色。


    她本來姿色不俗,在這花月色裏也是數得著的美人,接不接客都要看她自己的心情,平日裏沒少受那些男人們的追捧。可是她現在呢?連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身體。有時候夜間夢裏都會想到自己醜陋的皮膚,讓她自己都被嚇醒,汗濕一身。


    愛美的女子,有幾個能接受自己從美到醜的極限變化的?她努力讓自己忘記這一切,可是每每想到卻還是會痛苦無比。


    上個月末,那算是自己問這麽多女修裏得病最晚的了,難怪她起來精神還好一些,說話時的舉止與那些女子不太一樣。


    “上個月末發現身體不適,那問題應該就出在上個月了,你仔細回想一下。你上個月與上上個月的生活中有哪些不一樣的事發生?你接過的客人都有哪一點是比較異常的?”


    木縈說完,在女修想要開口前便又加了一句,“你是得病最晚的,按理你回想事應該最為清楚。現在能不能救你們,便完全取決於你們自己能提供多少線索了,如果連你們自己都想不明白,那你們的病,我也無能為力了。”


    女修瞬間便住了口,麵色不由得肅穆起來。


    她本來是想回答說她已經閑時想了許久。始終都沒有發現問題所在,也許最後的真相會與這些事毫無關聯。可是當木縈一臉鄭重的告訴她後果時,她不禁便把這些話憋了回去。


    是啊,她是這麽多女修裏得病最晚的一個,她的症狀如今還是輕的,而若是再耽擱耽擱,說不定整個身體就全毀了,那個時候就算找出了合適的解決辦法,也許她也不會恢複如常。


    這事身關自己,她不能敷衍對待。


    這麽一想,她就不得仔細回想了。


    上個月她都做了些什麽?


    她一直都在冰原城,並沒有外出過。而且在前幾天時還因為擔心家中的事而有些鬱鬱寡歡,接連推掉了好幾個客人,這樣算來,上個月一整月,她也隻接過兩次客。


    她在發現得病後,就一直在考慮自己吃的用的有沒有問題,而沒有去想過這事會與接客有關,原因無它,那兩個客人都是自己的熟客,基本上每月都要來找自己一次,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把懷疑放在他們的身上。


    難道與他們有關?


    女修凝眉,細細想著他們來時的一切。


    “可是有什麽發現?”


    木縈發現女修想著想著,瞳孔便驀地睜大了,看這個樣子顯然就是想到了什麽,不禁也有些激動。


    “我有一個叫付澤鵬的客人上個月來找過我。”女修的樣子好似是有些迷惑,“他是我的老朋友了,不過以前都是半年或一年才來一回,可是他上一次來是前兩個月,起初見到他時我還有些詫異,問了一句他怎麽這麽快便來了,不過當時他隻是調笑的回了我一句是因為想我,才要來見見我。”


    木縈與七然對視一眼,接著便繼續聽。


    譚淵抽抽嘴角,不由得挪動下身體,換了個姿勢保持坐好,又看了一眼木縈。


    “要說這也沒什麽。說不定是閑暇無事便來勤了些,不過我方才想了想,才覺得有些不對起勁。”女修有些遲疑,“因為我第二日早上醒來。竟然不太記得晚上發生些什麽了。”


    “不記得了?”七然出聲,“你所說的不記得,是指什麽?”


    “就是夜晚發生的一切。”女修說道,“我的印象隻停留在付鵬澤進房後與我調笑,之後的事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就像是從那時候起我便睡著了,一點知覺也沒有一樣。”


    “你第二日早上時便沒有覺得古怪?”七然疑惑。


    “這便是我現在想來覺得很奇怪的事了。”女修自己也有些一頭霧水,“第二日起來時,那人已經離開了,我當時對晚上的事有個十分朦朧的印象,可是我現在去想,竟然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好似那晚的記憶在逐漸消失一樣。”


    “這付澤鵬是何人?”


    木縈眼裏精光一閃,覺得整個人都有了力氣。


    不怕有問題,就怕沒發現。她前前後後見了十來位姑娘。可是卻沒有一個能說出哪裏有問題的,眼前這個女修卻是第一人,她給出的這個信息是相當重要的。


    “他就是冰原城本地人,是付家的小兒子,資質平平,在付家就是一個普通子弟,隻不過出手大方些罷了。”女修對她的老客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很快就說出了他的底細。


    這讓木縈皺起了眉。


    “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發現?”木縈沒有再問她付澤鵬的事,但是心裏卻有了計較。


    “沒有了。”女修反複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好。你說的事我知道了。”七然看了看木縈的眼色,便轉而對女修吩咐道:“你若是有了其他的發現,便隨時叫人通知我。”


    “是。”


    說完這話,木縈三人便出了她的房門。又回到了之前的屋子裏談起此事來。


    “聽起來這事是跟付澤鵬有關,不過他隻是一個普通世家的孩子,與花月色無冤無仇,沒道理對她們做出這樣的事情啊。”木縈自言自語的說道。


    “的確如此。”七然也跟著點頭,“憑著他的本事,絕對不可能批量的給閣中女子下毒。且這毒的水準連您都看不出端倪,足可見毒的霸道與罕見了,這樣的毒,不是他這樣的人能拿得出的。”


    “可是那女修方才所說的事卻是指向付澤鵬。”木縈說。


    一覺醒來,就把前一晚發生的所有事都給忘掉了,而且不久後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這便說明她身體的不適,極有可能與付澤鵬有關。


    “既然有了發現,有了懷疑,那何不去問問所有得病的女修,看她們有沒有相同的經曆與感受?”就在木縈與七然沉思的時候,譚淵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寂,也讓兩人的身體不由得一顫。


    “對,這話有理。”七然眼睛一亮,忽然就站起身來,打開門便出去吩咐了,片刻後回到了房間,“我已經安排織雲下去調查了,過不了多久便會有答複。”


    木縈點點頭,坐在這裏耐心等待起來。


    “閣主,有消息了。”


    大約過了近兩刻鍾後,先前木縈見過的那名中年女修便走進了房間,恭敬的對著七然行了禮,然後就把得到的消息告知了他們。


    “所有得病的女修全都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她們在得病前曾經服侍過這樣一個客人,是熟客,可是第二天醒來卻不太記得清發生了什麽,現在更是一丁點也想不起來了!不過那個人卻不是叫付澤鵬,她們每個人說的名字都不一樣。”


    “哦?名字不一樣?”


    七然聽到前麵時是狂喜,可是聽到後來卻是有些迷茫了。


    怎麽會不是一個人呢?難不成有近百個男人前來花月色,目的就是為了給她們這裏的姑娘下毒?


    這也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


    她們一方閣這是得罪了什麽人,犯得著為此花這麽大的精力嗎?


    “名字不一樣,不代表就一定不是一個人。”木縈突然開口,說出的話把七然嚇了一跳。


    “你的意思是,這百名女子中的毒,極有可能是一個人幹的?”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這很有可能。”木縈點頭,“全都是熟客光顧,全都是第二天讓人想不到夜裏發生了什麽,手法如此一致,下的毒也是一模一樣的罕見之毒,若說這事是由百人做的,那我絕對不信。”


    “一人,或者是幾人,易容成我們花月色的老客人來光臨,卻在暗中給女修們下毒?”七然不由得驚喊出聲,對這個事實不敢相信。


    “這個人也許跟你們有仇。”木縈猜測著說道,“也許是跟一方閣有仇,也許是跟花月色有仇,也許是哪一個姑娘有仇,不管是哪一種,這個人都很危險。”


    七然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同時還伴有著驚慌,“兩個多月了,每天都有姑娘發現身體不舒服,這說明這個人從未間斷過害人……天哪,他莫非是想把我們花月色所有的姑娘都害死不成!”


    “他下的那種毒,應該不是急性的,而是漸漸才在身體中起作用。”木縈的神情也不輕鬆,不管到底有什麽仇,可是如此大手筆的去害這麽多人,裏麵應該還有許多無辜受牽連的女修,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很惡劣,更別提這一方閣是師父沐謹的產業了。


    作為沐謹的徒弟,看到一方閣有了如此慘烈的損失,木縈也覺得心頭沉甸甸的,她也想早早查明真相,好讓這樣的事情可以停止,不再有女修因此而受傷。


    “這毒的確不是即時發作的,而是過上好多天才會讓人有知覺。”七然點頭表示肯定,“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姑娘們都想不出來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裏。”


    “這般說來,那人有可能會天天光顧花月色了。”木縈眼裏精光一閃,看向七然說道。


    “這話沒錯。”七然先是一激動,可是接著就搖頭苦笑起來,“但是我一方閣每天來來往往的男修不斷,那人又擅於易容,該如何把此人揪出來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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