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是山大王,就稀罕顧城那樣兒的,審美觀扭曲!”


    梟爺撇嘴,透著打心底兒的酸意,一身壯實的坐在她身邊,隻等吃完了,喝完了,拍拍手,猛的伸手,淬不及防的一把抱住身邊小騷兒的細腰,囂張肆意的暢笑,一邊阻止著小騷兒的掙紮,一邊喘著粗氣兒,道:


    “不讓老子抱,老子偏要抱,讓你氣老子,讓你跑,讓你躲,今兒老子不抱個夠本兒,就不放這手。”


    說話間,他的大手,在她的腰間摸索,撓著她的癢,擺明了揩油,其實她根本就不怕癢,可是這種情況下就是忍不住要躲,忍不住輕笑,呼吸略微的有些亂,斥道:“放手,不放我生氣了。”


    “氣,使勁兒氣,再氣得給老子斷個筋脈試試,你斷一根,老子斷兩根,玩兒唄,沒事兒咱倆就斷著筋脈玩兒,看誰先去地府,去地府了老子可就不是這麽斯文了,幹死你。”


    細碎的月夜下,他們坐在樹幹上,他抱著掙紮的她,粗獷的哈哈大笑,突兀的低頭,將臉埋在她的脖頸上。一開始木槿以為他要咬她,於是使勁掙紮著,可是漸漸發現不對,脖子上熱熱的,有滾燙的液體滑進她的衣襟,她突然就變得有些僵硬,直到那液體不止,她才慢慢意識到,這頂天立地的不羈男兒,居然抱著她在哭。


    他哭了,那樣一個霸氣囂張的人,如今卻如同一個孩子般。將臉埋在她的肩窩悶聲的流著滾燙的淚水,讓木槿的心微微的疼著,僵直著身體,撐住他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細碎的月光下,與他一同坐在樹幹上,抬手,纖細手指輕輕碰觸他魁梧寬闊的脊背,拍了拍,輕聲道:


    “你喝醉了嗎?別哭了,很丟人。”


    “沒醉,老子倒是寧願醉了,醉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直接幹了你。無情無義的東西。看著就來氣兒。”


    他側了側頭,鼻尖蹭著她的脖頸,聲音粗得像野獸在哀鳴。閉著眼睛,害怕她消失一般,摟緊她的腰,哽咽的在她耳際嘶吼,


    “老子多稀罕你啊,含著怕化囖,捧著怕摔囖,你不稀罕老子,老子不在乎,可你為什麽他媽連自個兒都不稀罕。老子供著的寶,在你手裏賤得像根草,你憑什麽這麽折騰老子,你自己說,憑什麽?!”


    千裏香一杯即倒,冷梟喝完了一壺,怎麽可能清醒?木槿靜靜的聽著他的醉話,僵硬著身體撐著他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不說話,冷梟猛的抬頭,赤紅著眼睛,伸手,粗糙的大手捧住她的臉,緊盯著她的眼睛,嘴裏噴著濃鬱的酒氣,醉醺醺的,帶著威脅的味道,粗聲道:


    “騷兒,下回受什麽委屈,都給爺忍著,爺會來,一定會來救你,別怕啊。”


    因為害怕落入敵人的手中,不知道會經受住什麽慘無人道的折磨,為了保證最大效率的完成任務,受訓的時候,每一個軍人,都將“被俘等於被殺”這句話刻入了骨髓中,沒有人會浪費生命去救一個死人,俘虜隻能自救,當自救的機會為0,便隻能選擇自殺。


    月光下,木槿長卷睫毛微顫,臉被捧在一雙粗糙的大掌裏,因為冷梟說的那句“一定會來救你,別怕啊”,心揪著似的疼,她想說,不用你救,又想說,沒有下一次被俘的機會了,她一向隻在一個地方跌倒,還想說,她的命,早就割下來提在手上了。


    可是最終,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英俊男人臉,張口,不知道為什麽就落了淚,輕輕一聲,“嗯,好,我等你來救。”


    得到她的這句承諾,帶著粗糲老繭的大拇指腹,有些不知輕重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冷梟梗著喉嚨,緊緊看著她,眼眶赤紅,笑罵一聲,“哭什麽,老子又沒虐待你。”


    爾後伸手,將她狠狠押進懷裏,將唇埋在她的發頂,聞著她發上殘留的血腥味,暴躁的心,回複清涼寂靜,煩勞不現,隻覺眾苦永寂,不想再說一句話來破壞這樣的寧和靜好。


    幽暗的樹林中,細碎的星光穿過枝枝蔓蔓,魁梧高大的黑甲男人抱著青衫襖裙的嬌小女子,並排坐在高高的樹幹上,有點點螢火蟲在兩人身周飛舞,美得十分浪漫。這唯美的畫麵不遠處,山石瑰麗的狹長穀口,卻是人聲鼎沸,鬧得已經不可開交。


    雖然星光與月光映照得大地纖毫畢現,可是連夜往落霞穀而來,借道去孤牧城的玩家還是舉起了明晃晃的火把,熙熙攘攘吵吵鬧鬧著,個個義憤填膺,堵在落霞穀入口,朝那些手持兵器的黑甲男人們破口大罵。


    此時的落霞穀入口,已經失去了原先那股子的山野清麗味,隻見那陡峭狹窄的山石上,樹立了兩座高高的木質瞭望塔,穀口也被兩扇厚重的大門扣緊,門上皆削了刺釘,附近陡峭的山石上,被鑿了許多小道,每條小道上都蹲著無數的弓箭手,隻等群眾鬧將起來,便大肆屠殺。


    “喂,你們也太過分了,這落霞穀就算是你們京城八旗的,可是你們在這裏設置了這麽個路障,算什麽意思?”


    “就是,人家孤牧城那麽大的地盤,都沒有設置路障,你們一個小小的落霞穀,未免太拿大了些。”


    圍堵在穀口的眾人七嘴八舌,群眾情緒十分的氣憤。因為現在八旗子弟將落霞穀理所當然的當成了自己勢力範圍,再加上槿娘與冷梟的各種緋聞,所以不明真相的眾人並不知道其實這些堵住他們的八旗子弟是沒有地契的。


    而自從落霞穀與孤牧城一場大戰之後,npc槿娘的竹簡任務便由建設孤牧城,更改成了建設落霞穀,這一消息在論壇傳開不足十分鍾,另有消息在論壇爆出,早已成為孤牧城第一npc的夏爾,終於在九裏殺伐的授權下,開始了發布建設孤牧城的任務。


    不出木槿所料,夏爾發布建城任務完全迎合九裏殺伐的意願,玩家一去就接建城任務,伐完木便給錢,沒有任何的刁難,並且夏爾現在開始重新發布了一項掘土的任務,這樣七七八八算下來,有的是工作崗位等著想發財的玩家們來建城。


    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孤牧城再龐大,隻要九裏殺伐肯花錢,吸引來的玩家自然就多,玩家一多,這城自然就建的快。而落霞穀才多大點兒地方?雖說這建城的薪金差不多,可是要做完槿娘那一係列的考驗任務費時費力費藥不說,要一個不小心死去了地府,還得耽誤不少時間才能出來,真正奔著賺錢去的玩家,毋庸置疑的會選擇孤牧城。


    可就在所有的玩家都堅定的選擇了孤牧城的時候,那從落霞穀前往孤牧城的路,竟然被盤踞在落霞穀的八旗子弟們堵死了,這才有了這幅人聲鼎沸怨聲載道的畫麵。大家說這是不是一件喪盡天良的事?所謂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落霞穀想不惹眾怒都難啊。


    “嘿,哪裏進不得?不都說了嘛?交押金,一人一天一張金票,交了押金,咱立馬讓道兒。”


    一聲男音石破驚天,帶著一貫的吊兒郎當,眾人聞聲望去,隻見黑甲雅皮臉上揚著痞痞的笑,坐在高高的瞭望塔上,手上摟著個酥胸半露的襦裙美人兒,美人兒嬌嬌懶懶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而黑甲男人就如同山寨寨主般,放肆的目光落在美人兒高聳的胸脯子上,衝底下舉著火把的眾玩家揚聲道:


    “別說咱現實,這世上的事兒就是這麽個理兒,誰不知道整款遊戲聞名的勾欄院就在咱落霞穀裏,老板們要進來玩兒,在乎這一張兩張的金票子兒?若進來刷副本幫咱建城,咱的薪金一文不少,完了押金原樣奉還,可若進了咱這落霞穀,又要借咱的道兒去孤牧城,嗬,對不起囖,要麽請您留下押金,要麽請您改道兒。”


    當初擎三金將槿娘調兵的部署,添油加醋的直接在好友頻道裏那麽一說,大家都表示極熱烈的擁護,壓根兒就還沒等冷梟下令,便響應嫂子號召,把落霞穀穀口的路障給搭了起來。冷梟一直忙著在山脊上打仗,遊戲內頻道上看見了弟兄們的鬧騰,也沒有多做思考,反正槿娘是他媳婦兒,她說的話,就是他下的令,沒啥區別。


    如此一縱容,弟兄們便都懂了,敢情槿娘的話就是軍令啊,那行,新手村至落霞穀一路上的紮著的那2000人趕緊撤了,堵著落霞穀,不準往孤牧城放進一隻蚊子,且按照擎三金說的,每個進入落霞穀的玩家,都要上繳一張金票當做押金。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各位,曆經千辛萬苦的我終於到家了,加更奉上,沒有審核過的,沒時間了,明天再發表打賞和粉紅票票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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