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放肆!”


    沈雲初被冷梟這不要臉的氣得渾身顫抖,簡直不忍去看冷梟下身那高高聳立的帳篷,她踩著黑色軍靴衝到木槿身前一米遠,狠狠將手中的褫奪令與逮捕令甩到木槿身上,輕飄飄的兩張紙自木槿身上飄落,沈雲初哆嗦著雙唇,恨鐵不成鋼道:


    “都給我銬起來!”


    她是真的氣瘋了,做事完全沒了章法,褫奪令是褫奪令,逮捕令是逮捕令,褫奪隻是收回木槿身上的自由殺人密令和軍功,逮捕也隻是將冷梟逮捕回執法係統,並不是將他二人當成已經定了罪,負隅頑抗的犯人般用手銬銬起來。


    對於沒有犯罪的人,這是極端侮辱人的一種行為,木槿揚手間,抓住甩到她身上的兩張法令,眉頭還來不及皺,就被冷梟一把奪了去,學著沈雲初那般,狠狠丟回到沈雲初的身上,爆吼著罵道:


    “你讓銬老子就讓你銬?你他-媽當自個兒是誰呢?有膽兒來啊,不就整治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就拿老子當政治犯了?華夏軍界是打算給南大區舔屁眼兒去了才這麽討好是吧?老子呸,他媽的什麽玩意兒,沒打聽清楚那幫南大區畜生是怎麽輪咱華夏婆娘的是吧?如今什麽個意思?老子和木槿做什麽了要銬起來?老子看你就他媽也跟著想被南大區玩玩兒,銬?銬你媽-逼……”


    一連串口不擇言的怒罵,把沈雲初氣得眼珠都充了血,眾人隻覺得這回要惹大事兒了,果不其然,隻見沈雲初被激得掏出一把沙漠之鷹手槍,對準了冷梟的眉心,厲聲喝道:


    “閉嘴!”


    木槿與顧城大愕,心下想著這回鐵定要打起來了。然而,麵對著兵器,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審時度勢。但冷梟何等人物,活至今日,還沒人敢拿槍對著他的眉心威脅他,所以他還沒反應過來,愕然之際,隻見冷梟大掌一揮,抓住槍管,閃電般搶過沈雲初手中的沙漠/之鷹,“嗖”一下隨手就往陽台外丟了,宛若丟垃圾般輕慢極了。嘴裏罵罵咧咧道:


    “閉你媽的嘴呀閉閉閉。你銬試試。來銬個試試,甭這兒唧唧歪歪的了,回頭老子給你綁了剝光送東野勇人床上去,讓你們好好巴結巴結那幫畜-生。讓那幫畜-生好好操-操你,老子絕對不救,都進局子了還救個屁?…………&……*%¥#...”


    汗…冷梟身邊的木槿,如今是滿頭的黑線,她想冷梟可能還沒看清沈雲初指著他眉心的是個什麽東西,當時隻要沈雲初願意,微微動一根手指頭,冷梟就能被爆頭,永不超生。可正是因為沒看清沒反應過來,所以冷梟還能站在這裏對著沈雲初破口大罵,若是讓他反應過來指著他額頭的是把槍,或許就不止罵了,還有可能滅了沈雲初也說不定。


    粗俗暴虐的怒罵聲中。眼看著一個個身穿筆挺軍裝的軍人往這裏越聚愈多,就在沈雲初被冷梟激得想要下令強行逮捕時,遠處,又走來一群身穿各色西服的人,領頭的,便是那位一直為著良風一事忙碌的江湖醉。


    他在秘書團的幫助下,也是堵在了陽台上,堪堪與華夏軍界來人形成勢均力敵之勢,穿著一身休閑的銀色西裝,正經中透著一抹閑適,看著已經麵色鐵青的沈雲初,笑了一笑,好似什麽都不知道般,問道:


    “沈將軍,有事?”


    “軍界內部的事,與越少無關。”


    沈雲初看了一眼江湖醉,抿了抿唇,強壓怒火,語氣不甚好,透著一股強烈的疏離。江湖醉的身份,早已經在上次開大會時曝光,無論此人立場為何,他畢竟是夫人的兒子,畢竟是蒼穹網遊公司的少東家,所以表麵上的客氣還是要維持,夫人與斛律錐冰,對華夏軍界來說,都挺重要的。


    “哦,內部的事?”


    將沈雲初的話重複了一遍,江湖醉像是了然,點了點頭,便打算帶人離開了,華夏軍界內部就如同蜘蛛精的盤絲洞,縱橫交錯得一個不小心就能觸犯到某人的利益,江湖醉不打算深入,也不會去深入。


    他很是悠閑得雙手插入褲子口袋裏,帶著人就打算回轉,側身之際,幹淨純良的目光掃過木槿與冷梟,突然伸出一隻手拍拍頭,像是想起什麽來似的,站定,拿出一個精雕細刻的木盒子,黑色的漆,越一尺來寬,對木槿說:


    “對了,家母說很是欣賞二位的戰鬥力,誠懇邀請你們加入她的戰隊,唔…為表誠意,家母親手為二位送上一枚‘星際自由殺人密令’,嘿,這全星際就你們兩人有。”


    星際自由殺人密令?!這名兒一出,全場都不知該作何反應,包括木槿和冷梟自己,他們是聽都沒聽過當今世上還有這麽個密令。星際,不就是在說整個星際的人都可以自由擊殺嗎?那可比地球上的自由殺人密令權限大多了,而江湖醉的母親,不是彼岸又是何人?


    沈雲初的臉色變了幾變,她雖然知道當今世界根本就沒有一個“星際自由殺人密令”,可是頒發出了這兩枚密令的是夫人彼岸,那麽即便之前沒有過,之後便也會有了。


    分不清彼岸究竟打了多少顆星球,重整了多少顆星球上的執法係統,這樣的戰爭狂人卻偏偏找了個寵她如命的星際十大富豪做後台,想也知道磅礴的財勢賠上超強戰鬥力,碰撞出的是如何絕對的強權,別人或許不敢做的事,可是彼岸絕對敢做,她用強權破壞法則,也用強權製定法則。


    區區一個星際自由殺人密令,彼岸不是弄不出來,而她彼岸既然敢頒發出這種密令來,不就擺明了給木槿撐腰做後台嗎?


    沒有人會明白,就在木槿要被褫奪自由殺人密令的這種時刻,夫人彼岸為什麽會跳出來攪局?卻也知道現在這種境況已經嚴重脫離軌道,變得不受控製了起來,木槿與冷梟有了彼岸做後盾,他們完全可以反抗地球華夏軍界出具的逮捕令,而隻要這兩人非自願的被華夏軍界擒住,依照夫人彼岸自製的法則來說,這可就是開戰的前奏。


    一旦開戰,彼岸的大軍壓境,毀的可就不是華夏大陸一處了。


    見著在場眾人皆默不言語,江湖醉便一派天真善良的將手中的木盒子遞給木槿,木槿沒接,她半闔著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倒是她身邊的冷梟一聽,黑珍珠般的眼眸瞬間亮成了兩顆黑燈泡,毫不客氣的伸手將江湖醉手中的木盒子接過來,打開。


    看著裏麵赫然躺著兩枚一模一樣的黑色五角星勳章,在夜色中閃著幽幽冷光,冷梟俊臉上的笑有些猖狂,一隻手舉著木盒子,一隻手在褲子口袋裏掏呀掏的,老半天才掏出一枚紅色的五角星勳章,像丟垃圾般拋給顧城,嘴裏嫌棄道:


    “還給你們,這玩意兒作用太小,爺爺玩兒的不過癮。”


    然後,美滋滋的將盒子裏的星際自由殺人密令拿出來,一枚塞進木槿的口袋裏,一枚自己拿著,又是拿眼斜睨著一臉灰白的沈雲初,很是挑釁的彎著嘴角,挺了挺胸,一副“你來打我啊”的痞子樣兒。


    “走!”


    沈雲初深深看了木槿一眼,最終還是走了,除了帶走一枚被人棄之蔽履的自由殺人密令,冷梟與木槿她一個都沒動,也不能動。她走時,木槿撇開頭,看著茫茫夜色,沒再看她一眼,兩人之間的氣氛,如比陌生人還不如一些。


    其實事情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沈雲初自己也說不好,遙遙記得當年在華夏軍界時,她是那般的器重木槿,木槿也是那般的聽話,她布置下去的任務,即便是死,木槿都不會多半句話,這個她最聽話最滿意的兵王,如今為什麽會變得如此失控,沈雲初不明白,也很難明白。


    她與木槿之間,不是沒有過真情實意,如果木槿還是當初那個木槿,沈雲初想,她一開始就不會和木槿鬧得這樣的僵,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大略便是認識冷梟之後,木槿就一步一步脫離了她的掌控,一點點不再聽話了。


    對此沈雲初越來越無奈,利欲可以熏心,除了看中冷梟的錢外,沈雲初想不出木槿究竟看上了這種粗鄙男人哪一點?至少以尋常女子的眼光看待,冷梟絕對不是良配。這樣的木槿,或許真的如她自己所說,沈雲初從來都錯看了她,表麵上視錢財如糞土,其實骨子裏,隻怕真的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


    也罷,沈雲初也想通了,她既然可以培養出一個華夏大陸戰鬥力第三的兵王,未必就培養不出第二個第三個,又何必為了木槿這樣的可惜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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