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久津仁的番外(一)


    我叫亞久津仁,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隻有一個很溫柔的母親,沒有別人所說的父親。母親是一個美麗、溫柔、善良的人、卻也懦弱,而我討厭她的懦弱、更討厭她的忍讓,尤其是對那個讓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男人。他要了母親卻從未給過她安穩的生活,也從未為這個家出過一份力,甚至連名份也不曾給予,隻知道在外麵鬼混,沒地方可去的時候就會回來,而母親卻從來不計較,總是溫柔地照料他。也因此在我有記憶開始起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丟棄亞久津這個姓氏,如果不是母親的堅持與眼淚,今天我也許就不會叫亞久津仁了。


    五歲的時候,那個男人死了,死在了一場鬥毆事件當中,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對於母親其實也是一個好消息,畢竟她才二十四歲,還很年輕,隨時可以開始她的新人生,甚至是丟下我。


    可是母親卻是那樣癡傻的一個人,她愛那個男人,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有我,她也許會為那個男人而死,而我也因此而慶幸甚至覺得我的出生是那個男人唯一做的一件好事,至少我的到來救了一個人的命,這個被我叫做母親的女人。


    一個沒有任何依靠的柔弱女人帶著一個五歲大的小孩,想要活下去,她隻能工作,所以為了生存女人必須四處打工,忍受老板、客人的騷擾,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無從傾訴,每每隻能等到深夜人靜之時獨自流淚哭泣,而這樣的畫麵我看了整整兩年,而這使我更加痛恨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那個人渣中的人渣。


    我,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什麽也不能做,更幫不了我的母親,甚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欺負,而我每天承受著別人的踢打及辱罵,為了改變這一切,這兩年裏我開始四處找人挑戰,每天都頂著大大小小的傷回家,麵對母親的眼淚我選擇沉默,卻從未因此而停止向別人挑戰。


    又一次挑戰成功之後,我揚起一抹笑容,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有了保護母親的力量,帶著滿身的傷,我搖搖晃晃地走回家,才走進門就聽母親的尖叫,被她抱進懷裏,我很想掙脫,可是暈眩讓我沒有力氣,最後我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讓母親抱。


    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在醫院裏,然後我遇到一個讓我打從心裏想要保護的女孩,因為她是第一次在看到我凶惡的表情後還對我微笑的人,她叫月宮雪,而我喜歡叫她小不點,因為她看起來真的好小,根本不會讓人相信她與我同年。


    剛開始我並不知道她是月宮家的小姐,但是知不知道對我來說都一樣,因為這並不會改變我和小不點之間的相處。


    我將小不點當成妹妹一樣的對待,也許是因為長久一個人的關係,讓我覺得有一個妹妹可以疼也不錯,雖然我對小不點說話的語氣總是凶巴巴的,但是卻沒有半點惡意,會這樣完全是因為習慣,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說話方式。


    每當我看到什麽好玩的或好吃的,我便將小不點叫出來,帶她去玩、去吃,完全不會在乎是不是要上學,我隻知道我想要做事情就一定要做。


    一次放學經過遊樂園時,我心裏閃過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帶小不點來玩一次,這樣想的同時,我也很快就付出了行動。


    星期六,我將小不點叫了出來,然後帶她到遊樂園玩了一天,而這一次是我最開心最放鬆的一天,我知道這也是小不點最開心的一天,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不點開心的笑容。


    時間很快,我升上了國中,雖然進了國中,老太婆也開了一家咖啡店,雖然不大,卻也讓她免去了被人欺負,雖然從幾年前開始在我的威脅下已經沒有人敢欺負她了。雖然如此,我的生活方式卻依然沒有改變,我還是一樣會四處找人挑戰,唯一不同的是我喜歡上了機車,時不時會去參加一些比賽,偶爾還是會把小不點叫出來去玩、去吃好吃的東西。


    小不點在進入冰帝學園國中部後沒有多久就被學校以交換生的身份派到神奈川的立海大去上學了,因此我偶爾陪小不點的時間空了下來,而這些時間更被我拿來挑戰,對於我看不順眼的人我更是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打倒在地,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冷血的人,誰讓我的骨子裏流著那個男人的血呢!


    我沒有留意到小不點的不同,隻是覺得她每次從神奈川回來都會變得更加沉默,以前還會聊上幾句,可是現在她總是安靜地站在一邊,什麽也不說,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可是我卻沒有太過在意,而這也是我最後悔的地方,如果我問上幾句,也許也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了。


    待小不點回東京之後,一次我叫她出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那時候我就開始注意小不點的生活了,如果要是讓我發現誰欺負她,我一定會將他打的半死,如果是女人,我不會出手,但是並不表示我會放過她們,我不動手但是會讓別人動手,因為小不點是我的妹妹,我不允許有人欺負她。


    查過之後,我發現在冰帝裏並沒有人欺負小不點,而我從來就是一個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人,所以我約了小不點放學之後見麵。


    在約定的地方等著小不點,卻沒有想到會遇上幾個不死心的家來,沒有辦法,我隻好與他們到巷子裏‘解決’一下了。


    被偷襲而受了一點小傷,正準備去找小不點時,沒想到小不點卻先找到了受傷的我。


    “仁,你受傷了,你先回家吧。”小不點一臉的擔心,我知道她是關心我的。


    “不要命令我。”我吼著,可是卻沒有帶絲毫的惡意,會這樣僅僅隻是習慣而已。


    小不點蹲下身來扶起我,“我先回去,改天我們在見吧。”


    我聽了小不點的話,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但是因為被關心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我走到一半才想起還沒有問小不點,想了想還是轉身,想問清楚了再回去。卻沒有想到我會看到我這一生最不願意看到畫麵。


    小不點全身是血地躺在馬路中間,她的四周全都是血,臉上、頭發上、手上、腿上、腳上、衣服上……全部都是血,就連那雙閉起的眼睛上也是。


    我從來沒有想過小不點會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天會來的這麽快,我想也沒有想,衝上去將小不點抱進懷裏,然後讓司機送去醫院,一路上我不斷地叫著小不點的名字,可是卻沒有得到小不點的絲毫回應,那一刻,我真的好怕,好怕小不點會這樣一直睡下去,再也不會醒過來。


    看著醫生護士搶救小不點,我隻能站在角落裏,當小不點的家人趕到之後,我選擇了離開,因為我不想再看到小不點比紙還蒼白的臉,更不願意接受小不點隨時可能會離開的事實。


    當我再一次聽到小不點的消息時,是她被送往英國的消息,知道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我放心了,看著天空飛過的飛機,我笑了笑,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吧,至少以後小不點不會再受到傷害了,在國外她應該會被更好的保護起來吧。


    剛開始我還是會想小不點過的好不好,沒多久,我就將她壓在了心底,因為我相信小不點,而且被我亞久津仁認可的妹妹怎麽可能這麽弱,她在國外一定會生活的比任何人都耀眼,即使她隻呆在她一個人的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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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總是會有的,至少我沒有想過小不點還會回來,所以在街上看到小不點的那一刻我真的很震驚,還有那份被我一直壓在心底的愧疚。


    讓幾外混混去纏住小不點的哥哥,然後我在另一頭等著小不點,沒過多久,就看到小不點跑了過來,在她停下來的那一刻,我伸手將她抱進懷裏,將她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什麽時候回來的?”我看著眼前粉嫩的小臉,有多久了,多久不曾見她了,她真的變了好多。


    “快兩個星期了,現在冰帝上學。”小不點歪歪頭,樣子有說不出的可愛。


    我看著小不點比從前更加美麗的小臉,看著她眼裏的自信,看著她琉璃般的藍眸中印照著自己的倒影,我終於能感受到她真的回來了,真的沒有消失。“小不點,對不起,那個時候沒有保護好你?”當初如果不是我留下她一個人,也許她就不會出事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沒有保護好第一個真心對我微笑的人,沒有保護好這個唯一用真心接納我的人,沒有保護好這個妹妹。


    “都過去了。”


    當小不點的雙手抱住我的腰,將頭輕輕地埋進我的懷裏時,我因為小不點的動作不禁微微一僵,隨即將小不點緊緊地擁入懷裏。“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現在我已經很強了,可以保護你了。


    小不點微笑地推出我的懷抱,“我從現在開始叫你仁,好嗎?”


    “小不點,手機給我。”我看著小不點美麗的小臉不禁覺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凶惡的語氣卻依然沒變。


    看著小不點從口袋裏取出手機遞給我,我接過手機,將我的電話號碼輸了進去,再將手要放進小不點的手裏。“以後有什麽事,記得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小不點看著手機裏的電話,粉嫩的手指在手機上輕輕一按,抬頭,微微一笑。“這樣,仁也有我的電話號碼了。”


    看著這樣的小不點我不禁輕揚嘴角,雙手叉進褲子口袋裏,轉身。“小不點,快走吧,不然你哥哥要擔心了。”說完,我大步離開,心情不由自主的變得很好。


    從那天之後,我和小不點的接觸也不算多,可是我卻開始關注小不點的生活,因為我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而我從來不知道小不點會如此耀眼,看著坐在鋼琴前的小不點,舞動的手指,輕唱的紅唇,美麗的音樂與歌聲,這樣的小不點是我沒有見過的,也是我不知道的。雖然如此,我還是隻想要保護好小不點,讓她一直這樣快樂下去。


    沒多久,在送小不點去鳳葉時又多了一個千石,千石這家夥是除小不點之外我唯一認可的朋友。


    在路上,再一次與小不點走進了遊樂園,而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開心大笑的小不點時,心裏莫名的多了一種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


    在得知小不點因為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而暈倒入院之後,我幾乎沒有多想,天一亮就來了神奈川,在立海大網球社必經的路上等著真田弦一郎。


    在打了真田弦一郎一拳之後,我發現自己的怒氣完全沒有減少,相反的我很想將眼前的人打個半死,甚至將立海大網球社的所有人都打一頓,然後警告他們不準在接近小不點,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因為我還沒有這個能力。


    自從我明白自己對小不點的感情之後,我就開始時常出現在小不點的生活之中,因為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退縮的人,一旦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我就會向目標接近,所以,在確定了對小不點的感情之後,我就不會給小不點逃離我的機會。


    幸運的是小不點並沒有拒絕我的感情,這讓我感到幸運,雖然我不會為小不點而改變我的生活,但是我會給時間讓小不點走進我的生活,讓她融入我的生活,因為我一旦認定就是一生,我絕對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因此,小不點一旦接受了我的心,我就不會給她機會離開我,這一生她都隻能與我攜手走下去。


    不能好好保護小不點一直都是讓我最無法接受的事情,從小開始,我就知道財富、勢力的重要,也許這些在我的人生裏狗屁都不是,可是一旦我有了想要保護的人,這些東西就變得必不可少了,因為我需要這些東西來對抗敵人。


    因此在山口吉言與樸冷剛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時,我開始考慮我的未來,而在經過小不點急性闌尾炎入院之後,我決定答應成為他們的繼承人,隻因為在小不點生病時,沒有財富與勢力的我連給生病的她最好的照顧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無力感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也不想再經曆一次。因為我無法想象小不點會消失在我的生命裏,現在她已經成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可是我沒有想到就在我這樣想過之後,短短的兩天,小不點就再一次從我的生命中失蹤了,從所有留下的線索裏,我知道她是被人綁架了,可是我卻不知道綁架她的人是誰?更不知道她被綁到什麽地方去了?無從得知她此刻是否完好無缺?那種無力壓得我無法呼吸,讓我想打人發泄,可是我知道我現在不能,因為我不是那個男人,總是自私地丟下一切,所以,這一刻我發誓,我一定要會成為最強的人,或許在‘白道’裏我可能一生都會無所作為,可是在‘黑道’裏,我一定會成為最強的存在,為了我所在乎的人,為了我想保護的人,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亞久津仁所在乎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不是他人可以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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