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文雖然被王太子偷襲,但並沒有大礙。涵郡王將涵郡王後之子打入大牢,親自去罵道:“你竟然在背後偷襲你兄弟,想製造他們同歸於盡的假象?卻不知道那裏燃的是犀燭,而我們剛好在能看到那樓閣的天台上!倘若不是如此,你不是陰謀得逞?我留你這陰險的家夥有何用!”決定三天後問斬。


    這幾天涵郡王的頭痛舊疾發作得厲害,他的脾氣非常暴躁,涵郡王後再求情也沒有用。


    涵郡王後偷偷叫來一個宮女囑咐事情。昭然早就埋伏在旁邊,將宮女捉住了。涵郡王後破口大罵昭然:“你這個妖精!晉楚文陷害了人。你們都不得好死!”昭然不理她,徑自去問宮女,原來涵郡王後命她將兒子殺死、並燒了屍體。昭然很困惑,親自到獄裏去看,涵郡王後兒子竟已經自殺了,他不知哪裏弄來火種,燒毀整間牢房。火勢好大,士兵們都躲在外圍。昭然心頭一跳,衝進火場,火舌將那具屍體身上的囚服一舔、燎盡了,隨即吞沒他全身。昭然隻來得及見到他心口的皮肉被燒壞,露出一塊梅花形的胎記。


    祭司有這樣的胎記。


    原來這胎記能遺傳!


    原來涵郡王後與祭司私通,生了這個孩子。她用盡靈術把孩子身上的破綻遮掩起來,瞞過了涵郡王。但是涵郡王要把他下獄,就怕瞞不住了。王後隻好親自毀屍滅跡。


    可是祭司是在神前盟過願的,絕不殺生。他的子孫也不得殺生。所以涵郡王後知道這孩子絕不會舉刀向任何人,但卻無法辯白。


    但、犀燭下那神秘的一刀是為何而來……嗬,晉楚文會幻術,他如果變出一隻沒影子的妖精趴在自己背上,涵郡王後之子為了救晉楚文,向妖精舉刀,犀燭之下便是偷襲晉楚文的假象。【】


    昭然那一瞬間驚得簡直不能動彈,任燒斷的熊熊火梁當頭砸下。幸好侍衛高呼著“昭貴妃!”衝進來,千鈞一發之際硬將她抱出去。晉楚文也正好趕來這裏。見到昭然,眼神一驚,又是恨、又是憐、又是惱:“昭然?你怎麽——”


    “你見到一個紅色的女子嗎?”昭然打斷他,問。


    “什麽?”晉楚文困惑著。昭然已經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他利用她陷害涵郡王後之子,是不是也利用了她陷害露王子?誰知道。昭然覺得自己所有信仰和犧牲土崩瓦解。


    那天晚上晉楚文作了個夢,一個紅裳女子前來跟他說:“您欺騙了我。所以,您再也得不到我的愛了。這是我對您的恨和懲罰。”


    晉楚文猛然醒來。大口喘氣,心中很害怕。自從認清了政治鬥爭的殘酷形勢、決定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得到涵郡王位開始,他從來沒有這樣害怕。


    幾個月後,晉楚文繼任涵郡王位,老涵郡王頭痛病逝。所有舊妃嬪退居太妃殿,晉楚文想偷偷將昭然接來身邊。宦官去了,回來說:“昭姑娘說,請容許她去千郡和親。王座您從前曾經說過,要為涵國爭取喘息時間、壯大實力,親善千郡、和親是唯一方法。她叫小的這樣提醒您。”


    晉楚文沉默很久。道:“沒有比她更好的人選。就這樣辦吧。”


    昭然出塞那天,沒有太陽,也沒有雨。她沒有彈琵琶。


    白色的秘信送進了悉家,說涵郡的昭然姑娘去千郡和親了。


    昭然在涵郡服侍老郡王,其實一直都沒有正式的封號。


    涵郡昧著臉不認她是太妃,她就不是太妃。


    把她送到千郡,是討好,更是人質。


    千郡王笑納了這個人質。


    曼殊聽到這件事,也說:“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


    千郡王真正所愛是他的那個心腹。他隻需要一個女人在前麵幫他作幌子。千黎淺已經不肯幫他,不告而辭了。他需要再一個女人。不要愛、不要恨,隻要大家客客氣氣、理理智智、太太平平、相敬如賓的過日子。


    還有誰比昭然更合適的呢?


    而黑叉林主冒充蘇穋,前往蘇家,聽說是因為蘇家麵臨巨大的危險。所以急急要招蘇穋回去。


    憐星暫留在黑叉林裏,以主母的身份主持大局。


    ——咦,小妖女憐星也能主持得了大局?


    她自己都不相信,對曼殊問道:“我也可以?”


    “當然可以。”曼殊道,“其實你懂得很多,你又很聰明。”


    “對哦我已經懂得很多了。”憐星一下子自信爆棚。眼珠子骨碌碌的轉,“我又很聰明——”


    “停!”曼殊道,“你不要亂出鬼主意就行。現在這裏所有的事,你都照著原來的辦。別亂來,穩住,你就好了!”


    “是是是。”憐星沒好氣的翻翻白眼,自怨自艾道,“我就當我自己是看房子的老媽子,一步都不多走,啥都等主人回來再說,這樣總行了吧?”


    曼殊拍拍她的頭:“這樣就乖了。”


    “那姐姐你多住一會?”憐星道。她挺喜歡曼殊陪在身邊的。就不會太無聊了。


    “不。”曼殊很遺憾道,“姐姐有事。”


    “什麽事?”憐星問。


    大事!悉家拿到了州府會議的旁聽許可證!


    這許可證是什麽鬼?這麽說吧,天界不是也有會議嗎?每個州上去的天聖,隻能派出兩個代表。一共八個人,是最核心的會議。這會議有時候也允許別的天聖旁聽。能與會的天人,都覺得自己光榮的不得了啦!


    這旁聽是分幾等的。第一等,有個小小的位置,在會場主人公們的後麵坐著。這就像足球比賽的前排看座。


    第二等,隻能在門邊、牆沿上,不影響別人的站著,但好歹在會場的裏麵。


    第三等,隻能在外麵,聽著會場裏傳出來的消息。這不算真正與會,但到底是聽到第一手的消息了。


    第四等,完全離會場十萬八千裏,但是有一些公開發行的邸報、新聞抄,可以送到他們手裏。


    悉家以前隻不過是第四等,還是砸了大價錢才買到的。現在,人家主動把第三等送到他們手裏了!


    這不能不說是“悉琦”曼殊赫赫戰功的原因。


    在靈州,隻要你打得夠好,總能得到別人的尊敬的。


    曼殊先不忙著高興,但問晨風:“你以前是第幾等?”


    晨風回答得很有技巧:“我們是負責安保工作的。”


    唉安保!就像端茶倒水的服務員一樣,也能進會場,說不定比第一等的旁聽觀眾,還更能接近會議的主人公們。但這算什麽呢?什麽也算不了。


    以晨風少將的身份,也不過是個走狗安保?這是他謙虛了。但他沒有實力進入州府會議正式與會,卻是真的。


    州府會議還算是大範圍的,能參加會議的權貴不少。但是州裏還有更核心的會議。那會議對於靈州的重要性,才能跟沈頤等八人會議對天域的重要性相提並論了。


    曼殊就準備著要參加最近要召開的水靈州會議去——啊,不是參加,是旁聽。


    聽聽也好。至少是她打向高層的第一步。


    可是在她去旁聽之前,又有一件突發事件。


    阿石急赤白臉的找了她。


    “怎麽了?”曼殊看他一副快要拚命的樣子,“有話不急,你慢慢說。”


    “你你你是不是答應過要把連皎還給我的!”阿石急得說話都結巴了。


    “我要能還你我肯定還你……”曼殊心道:我這不是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嘛?


    “你能還!隻有你能還!”阿石都要哭了,“你現在就把她還我吧!”


    曼殊定了定神:“你從頭說起。”


    原來,有人在地靈州的疄品郡,看到有妖魔吞了一個很像連皎的女孩子!


    曼殊既然已經儼然是重量級的妖魔、說不定是現存妖魔中最大的一隻,阿石當然要來向曼殊求助了。


    “呃……”曼殊問,“被吃了?”言下之意,人家都被吃了,你還能讓我怎麽辦?


    “吃跟吃是不一樣的吧?”阿石道。


    確實如此。曼殊吃了緹滕,就是直接吃了,最多隻能吐出個肉渣渣來。但她吃了黑鎧統領和王浸,一開始他們還都活著,慢慢才跟她融合的。連皎如果是用第二種方式被吃,那還有救。


    曼殊也確實想救她,也很重視此事,並且一點都不想嚇唬阿石。她正色道:“你說得有理。我這就去看看。”


    “哎!”悉家長老們不樂意:這不是要去旁聽會議的嘛?


    旁聽州府會議,多大的榮耀啊!她怎麽能錯過!


    “其實你們去,跟我去聽,也是一樣的吧?”曼殊無奈道。


    “不一樣!”長老正色道,“這種旁聽是不能派代理的!”


    也就是說除非曼殊親自去,否則沒有其他的悉家人能進去。


    “我去站在外頭旁聽,跟你們完了拿新聞紙,是一樣的吧!”曼殊更無奈了。


    其實站在外麵也真的聽不到多少,悉家花錢買到的情報也根本一樣。


    “不一樣!”長老們一發的正色道,“這是榮耀!”


    “榮耀,”曼殊喃喃,“其實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西貝貨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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