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儀式暨軍訓匯報表演沒什麽可說的,無非就是排好隊走走過場,讓校領導看看新一學年的招生成果。而這一年領導格外的開心,如果是我,看到那麽多生錢的工具也會激動不已。然後各階層代表講話,有校領導,老師代表,新舊學生代表。學生們乖乖坐在草坪上聽經過擴音器放大失真的,帶有各種口音的講話,其實誰也不在意,好多人都在揪著地上的草。聽說這草皮是進口的,我就比別人多揪了兩把。


    大一的上學期我們就開了四門課,分別是《川菜文化與曆史》、《川味英語》、《高等數學》還有《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就我看來,隻有前兩門課跟我們沾邊,我還多少有點興趣。我實在想不出後兩門課跟我們所學的專業有什麽關係,尤其討厭高數。看著課程設置我真的很無語,大段大段的時間都是自習,有時候會連著一上午或者一下午都是自習。個人時間相當的充裕,你可以盡情浪費,恣意揮霍你的青春,或者充實你的肉體與靈魂。


    第一堂課是必須要去的,因為老師會挨個點名。這完全是一種沒有實際效果的威嚇手段,老師想要傳達的信息就是我已經對你們有印象了,所以不要指望在以後的日子裏讓別人冒名頂替而不被發現。事實上,每個老師都要給很多班上課,甚至是不同年級不同專業,所以,每張臉他都會覺得麵熟。這之後你就可以逃你想逃的課了。但如果第一堂課點名你沒到的話,期末考試肯定會因為各種理由掛掉,妥妥的。


    教川菜文化與曆史的老師是個青年男子,三十幾歲的樣子,第一堂課中規中矩,無論是長相還是上課的方式。如同他這個年齡段的男人一樣,顯得保守、中庸,不願冒險,我對他的評價就是‘可以逃’。


    川味英語老師是個年輕、漂亮、會打扮的女人,據說最高記錄7天換了14套衣服不重樣。第一堂課就給我們帶來濃鬱的青春氣息,一身套裙的打扮激起無數男生的荷爾蒙。我給她的評價是‘沒有特殊情況不能逃’,同時也是我最高級別的好評。


    高數老師是個四五十歲往上的大齡憤青,有一個‘聰明絕頂’的腦袋,光禿禿的頭頂向世人宣示著他的智慧。點完名後就放出狠話,誰要逃他的課期末必掛,這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仇恨。而我沒有給予任何的評價,再見他時,已是期末。


    馬哲老師的年紀比高數男還要大,一看就是上世紀那個特殊年代出生的。要不然誰會去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原理呢。這位大叔很有自知之明,沒有強硬威脅我們,但是這門課是非常必要的,可以補充因為玩到深夜而缺少的睡眠。這門課還是盡量不要逃。


    衡量一個講師的成功與否,不在乎他的科研水平有多高,亦或職稱等,最主要的是看你的平均上座率。這是學生對某講師接受程度的直接反映,職稱、頭銜神馬的都是浮雲。隻有自習課例外,新生時代的自習課上座率異乎尋常的高。一方麵大家初來乍到,需要相互熟悉;另一方麵,輔導員或者學校裏最大的社團“學生會”會來搞突襲。如果被這兩方逮個正著你就別想好過。


    這天是我們班最齊的時候,之前我都沒有注意過班裏有56個人。一個很有意義的數字,我心裏想到,56個同學,56朵奇葩,我就開心的笑了。


    一旁的鬆子大惑不解,問道“想什麽呢?還一邊暗爽!”


    “沒什麽。”我敷衍了一句。


    鬆子顯然不滿意,順著我的目光向前瞄去。他顯然是誤會了我,以為我在關注我們前一排的女生。沒錯,是一排的女生,無論階梯教室還是自習室都是聯排的折凳。八個女生,是水晶蝦他們宿舍的。我眼睛的焦點落在她們的前方,看著三五成群坐在一起的同學不禁想起了金庸先生的名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鬆子以為我看美女看的失神了。


    “美女”,鬆子戳了戳前麵的水晶,“幹什麽呢我們後邊的帥哥都看傻眼了!”


    前排的好幾個女生都回頭看我,要在以前我肯定的會害羞的落荒而逃,但是轉念一想,在這裏又沒人了解我,我可以演繹不一樣的性格。


    所以我大方的直視水晶,微笑的問她:“拿的什麽?”


    水晶把身子轉了過來,放到我們桌上一個紙折的紙鶴。“怎麽樣,還可以吧?”


    “嗯,挺好挺好。”我和鬆子都讚歎到。


    “送給你了。”留下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水晶轉了回去。紙鶴被鬆子拿在手裏自顧自的把玩起來,我知道這貨是在存心氣我。


    我在想來而不往非禮也,再疊個東西送回去,可手頭也沒紙啊。靈感在瞬間出現,我拿出錢包抽出一張五角的紙幣來,這是當時我錢包裏最小麵額的紙幣了,還能買隻老冰棍呢。於是我疊了個‘心’,這是我跟高中時期的某個同桌學的,到現在我還對那丫頭心存幻想。好久不疊有些生疏,但總算完成了。


    我戳了下水晶,“送給你的。”


    水晶開心的笑了,“謝謝”。


    可是旁邊的女生一下搶了過去。“呦,看不出來,你還挺浪漫的。”


    “我不浪,挺慢的。”我發誓這話是我從某個地方學的,但效果挺好,姑娘們笑的花枝亂顫。倒是鬆子,一臉驚異的看著我,不敢相信這話出自一個悶葫蘆之口。


    其中一位姑娘說到:“再疊一個唄”,她顯然質疑我的能力。


    男人最重要的是不能丟麵子,尤其在女生麵前。我大方的拿出錢包,故作瀟灑的抽出一塊錢,其實心疼的要命。然後以最快的隨度又疊了個‘心’,然後故意在眾人麵前晃來晃去。


    “誰想要啊?”我做作的問道,從鬆子厭惡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我,我,我,”一個女生特別積極。


    我把‘心’給她,然後說:“來來來,姑娘們,給爺笑一個。”當時這句話脫口而出,如果是以前的朋友絕對不會相信我能說出這樣不正經的話來,但我當時覺得這話十分的應景。


    我聽到一聲嬌嗔:“四喜丸子!”隨後就是疾風驟雨的洗禮。姑娘們的拳頭一點都不疼,不過那顆‘心’在混亂中不知所蹤。我記住了那個大喊我名字的女生,雖然沒有水晶蝦那麽漂亮,但是也屬於中等以上吧。看吧,男生看女生的層次就是這麽的膚淺。


    等場麵安靜下來以後,我戳了戳那個知道我名字的女生,她回過頭問我。


    “幹什麽”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問道。


    “對啊”她得意的說道。


    “可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說完就轉了回去。


    “姑娘,敢問您怎麽稱呼啊?”我窮追不舍。


    “不知道。”她頭也不會。


    “哎,哎,哎……”


    “你哎什麽啊哎!”那姑娘故作生氣。


    “愛你啊,你又不告訴我名字,我這能這麽愛來愛去的了。”我故作委屈。


    前麵的姑娘都聽出這話裏有話,一個個笑逐顏開。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記住,我叫獅~子~頭~”她得意的說道。


    從此,我認識了在南大的第一個女生,她的名字令我難忘終身。


    這是我首次表現出這種稍微有些無恥的性格。在與妹子們鬥智鬥勇的過程中,大腦會異常的興奮,運轉的也快,讓我發揮出非一般的智慧。我很享受這個過程,隻是中午去食堂的路上,鬆子同誌顯得很沉悶。


    “怎麽了?”我問他。


    “四喜,你讓我重新認識了你!”鬆子一本正經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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