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倒計時,8


    我覺得自己好可憐,持續的被腳上的傷口所困擾。本來第一次受傷就沒有好利索,接著又受到了更嚴重的傷害。現在傷口化膿,每天下班回來傷口都跟襪子粘連在一起,一撕就鑽心的疼。


    從醫務室拿來的藥膏也不管用了,連續抹了好幾天反而越來越嚴重。看來,我必須到正規醫院去看看了。


    其實我是特別怕麻煩的人,總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這失控的病情讓我再也不敢耽擱。


    可是我一個人又懶得去。可是最近宿舍裏也沒有要去市裏的夥計,不能結伴同行。如果叫上個哥們兒陪我吧,又實在犯不上。下了夜班陪別人跑市裏得瑟半天,就因為人家腳指頭發炎?要是我我也不願去。


    鬆子跟糖蒜這樣的朋友,隻要我開口肯定會陪我去。但是就為了這點小事,作為朋友我實在張不開口。


    “要是獅子頭在就好了。”


    曾經我不止一次的這麽想,但這一次是感覺最強烈的一次。如果她在我身邊,我也不用有這麽多顧慮,直接拉著她就去了。都說距離產生美,但我體會到的是實實在在的孤獨。


    思來想去,還是自己去吧。


    下了班,我一瘸一拐的走去公交站。每走一步指甲都會刺激傷口,每走一步都會感覺疼痛,不然我也不會下決心去大醫院看病。


    坐著公交車晃晃悠悠來到市裏,一路上幾次都差點睡著。不過一下車立馬就精神了,又冷又疼。


    到了醫院,導醫台的姑娘很熱情的指引我掛了號,又稍等了一會兒就有一位老大夫接診。一看這大夫滿頭的銀發,當時我心裏就踏實了許多。這種老大夫一看就經驗豐富。醫術高超!


    “小夥子怎麽了?”大夫看我不像有什麽毛病的人。


    “腳指頭有點發炎,您給開點藥唄!”我大大咧咧的說。


    “脫鞋我看看!”大夫威嚴的說。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這小毛病還用看?


    不過我還是照做了,人家畢竟是專家。


    趁我脫鞋的功夫,大夫戴上口罩眼鏡,湊過來看了一眼。


    “甲溝炎呐!”大夫用輕鬆的口吻說。


    “廢話,指甲溝發炎可不是甲溝炎嗎!”我心裏想著。“您給開點藥唄”,我說。


    “你這情況比較嚴重,我看還是做個手術吧,治標治本!”


    大夫說完。我腦海裏就出現電視劇裏的場景。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躺在手術台上,一幫醫生護士圍在周圍,手拿剪刀止血鉗忙個不停的血腥場麵。


    “這個……小題大作了吧。”


    “小夥子我跟你講,你這傷口周圍的組織都開始壞死了,必須清除掉這些壞死的組織。還有指甲蓋。不過你放心,門診手術而已!”老大夫很耐心的給我解釋。


    “哦。那手術得花多少錢?”我在擔心今天身上的錢夠不夠。


    “小手術而已。幾十塊錢。很快就完事,你放心這手術我相當有經驗,別人都是把整個指甲蓋切掉,用不著的,我隻破壞一半……”老大夫又跟我吹噓了一下他的手藝。


    “那行,那什麽時候做。需要預約嗎?”我小心的問。


    “現在就做,來,我給你開好單子去交錢吧。”


    大夫唰唰唰開好了單子,我接過單子去了繳費處。那單子上我一個漢字都不認識。不過金額那裏的數字卻很清楚,50元!我不知道現在這種小手術多少錢,反正當時覺得特便宜,老大夫絕對的業界良心啊。


    後來老大夫領我來到一個小房間,我甚至沒注意門口掛的什麽牌子。裏麵隻有一個櫃子一張床,櫃子上都是醫療用具,那張床肯定就是“手術台”了。


    跟我印象中的手術室完全不一樣,怪不得叫“門診手術”!


    大夫讓我躺好,自己從櫃子裏找了一些器材藥品什麽的,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隨著這些響動,我的心也怦怦直跳,愈發的忐忑不安。長這麽大輸液都很少,現在的情況對我來說絕對是大場麵,緊張不已。


    大夫拿來一支針管,“來,先打麻醉劑”。隨後他熟練的紮在我大腳趾上,一會我就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我靠,原來打麻醉劑這麽疼。滿滿的一針管藥劑全都打進了我的腳指頭,不疼才怪。


    大夫讓我躺好,並且特意叮囑我不要看。


    一會兒大夫用某件東西捅了捅我的腳指頭。


    “有感覺嗎?”


    “有!”


    “疼不疼?”


    “不疼。”


    “嗯,麻藥起作用了。開始手術了,你千萬別看啊。”他又強調了一遍。


    “好。”


    然後我就看著天花板,耳朵裏傳來手術器材清脆的聲響。我集中精神試圖尋找到一絲疼的感覺,但是卻沒有。不過我始終覺得老大夫拿著一根冰涼的棍子捅我的腳指頭,我在想這大夫幹嘛拿棍子捅我呀,不痛不癢的。到底有沒有給我做手術啊,莫不是裝裝樣子再裹上紗布糊弄我吧。


    此外我更想知道這老夥計到底拿什麽東西捅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抬起頭向腳下望去。


    那場麵讓我腦子裏一片空白,不過我也看清了他用什麽“捅”的我。老大夫拿著剪刀在大腳趾上忙活,腳指頭在汩汩的流著血。


    “流了這麽多血,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我心想,這麻藥果然管用。


    大夫發現了我在“偷看”,走過來一下把我的頭摁了下去。


    “你躺好,別看!有的人暈血。”


    我乖乖的躺好,突然覺得確實有點暈。這一定是麻藥的作用,我心想。


    片刻功夫之後,大夫結束了他的工作。


    “好了,起來吧!”


    “完事了?”


    老大夫嗯了一聲。


    我起身,看見了那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大腳趾。還別說,老大夫就是有經驗,紗布都包的這麽有美感。


    “試試能走嗎?”大夫吩咐到。


    我穿回鞋子,站起來試了試,挺正常的。就是穿鞋的時候有點費事,腳趾上包了紗布,差點塞不進去。


    “能走!”


    “嗯,小夥子你自己來的?”


    “是啊。”我疑惑的看著他,心想他問這個幹嘛。


    “那快走吧。”


    “行,那我走了。”


    我心想這完了事怎麽著急趕我走呢,真是的。


    “三天後回來換藥!”


    “嗯,好的。”


    我沒事似的走出了醫院,現在頭也不暈了,就是覺得剛才有點血腥。想著自己的血汩汩的往外流,胃裏一陣翻滾。


    慢慢的向車站走去,可沒走幾步覺得腳趾頭有些硌得慌。可能是裹了紗布的原因吧。


    又走了幾步那種感覺怎麽變得有些疼了呢?壞了,麻藥失效了!怪不得大夫讓我快走,原來是這麽回事。看來是我冤枉老大夫了,不過當時我可沒功夫內疚,趕緊往車站走。


    不過每一次抬腳傷口都會受到擠壓,疼痛迅速升級,慢慢的到了幾乎無法忍受的程度。


    怎麽辦?幾乎在一瞬間腦子裏就蹦出三個方案。


    a,打車回去。掏出錢包看了看,錢不夠!


    b,找個人來接我。可現在大家都睡的正香,接不接電話都是問題。


    c,硬挺。


    當時年少輕狂,總想贏別人,也包括自己。心想不就是疼嗎,能有多疼?想想英雄邱少雲,這點小痛算什麽!我果斷選擇了c選項,挑戰自己。


    於是在這寒冬臘月裏,人們看到這樣一幅景象。一個胖子沿著馬路艱難的挪動著自己身軀,他的右腳筆直的挪動,看起來像條假肢。走近了人們還會發現這個胖子滿頭大汗。


    他們不知道,這不是熱出來的汗水,是疼的!(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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