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王厚真得怒了,他又大喝一聲:“大膽的賤貨,信不信我砍花你的臉?”


    四王妃想起了大王妃,頭一昂,說道:“我是王的女人,我才不怕呢。”


    “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王厚更來氣了。


    “我是王的女人,我才不怕呢。”四王妃的嘴可是非常厲害的。


    “信不信我割掉你的鼻子?”王厚氣得臉都變紅了。


    “不怕、不怕、就不怕!我是王的女人。”四王妃不知道哪來的膽量,什麽都敢說。


    王厚“騰!”得就站起身來,怒喝了一句:“來人,把她倆個兒子給我砍了!”


    “不!……你這個魔鬼!”四王妃一聲尖叫,“卟嗵!”一聲,就一頭裁倒在地下。


    看起來,四王妃並不是一位什麽都不怕的女人。


    王厚笑了,他很有麵子說了一句:“小樣,不信我還治不了你!”然後,王厚就來到了倆位仆婦的身邊,他非常客氣的問道:“請問,倆位怎麽稱呼?”


    倆位仆婦福了一禮,其中的一位客氣的說道:“王將軍,叫我二姐就可以了。”


    王厚立即愣了,這個女人怎麽看也沒有自己的歲數大,暗忖道:“現在女人都怎麽了,見了誰都想給人當姐,”王厚急忙接口問道:“這位二姐,我爹和你媽什麽時候認識的?”


    “呸!說什麽呢!你媽和你爹才認識呢?你怎麽說話呢,替你爹占我媽的便宜!”“二姐”怒容滿麵,自己便宜沒占到,反而吃虧了。


    王厚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不好意思,二……姐,一場誤會,請別生氣。”


    “二姐”用眼睛挖了一眼王厚,然後丟給王厚一麵“銀牌”,一副很驕傲的樣子,問道:“你見過這個嗎?”


    王厚接過看了一眼,臉色立即就變了,不過他又問另一個仆婦,“這位……怎麽稱呼?”


    “三妹”也交給王厚一麵“銀牌”,她說了一句:“王將軍,叫我三妹就可以了,先說好,我媽和你爹可不認識。”


    王厚訕訕的點了點頭,目光停留在那倆麵銀牌之上。


    倆麵銀牌正麵刻著“月門長老”四個字,背麵則是“皇城副使”四個字。


    大內“皇城司”是大宋最神秘的一個組織,因為,皇城司的一項主要責任就是保衛皇帝和大內皇宮的安全。據說皇城司管著十六個門,稱為“內八門”和“外八門”。每個門隻有一個字,就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十六字門”每一位負責人俗稱叫“門主”,不過,他們官方的身份就是“皇城正使”。


    “十六字門”裏的人,據說個個都是大內頂尖高手,身懷絕技。沒想到在這種偏遠地區,一下見到倆位長老一級的“皇城副使”。


    雖然王厚不知道“皇城副使”究竟是幾品官,但他相信,眼前這倆個女人的官不會低於六品。


    原本這倆位仆婦應當是丁咓派來和自己接頭的,卻沒想到身份是如此之高,這遠遠出乎王厚的意料。


    王厚內心掀起驚濤駭浪,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倆位一身粗布衣服的仆婦竟然是深藏不露的大內高手中的高手,這說明洮州城內已經有更高一級的人物介入了,王厚感到一陣失落,因為他今天才知道,在洮州擾拶這出戲裏,自己已經不是導演了,充其量可能隻是一位主要演員。


    王厚抑製著震驚,在還給了倆位“銀牌”的時候,借機握住了倆位女長老的手,激動的使勁搖了起來,還充滿感情的說了一句:“二姐,三妹,我終於找到組織了。”


    “能不能先鬆開你的手再說。”二姐看樣子還在生氣呢,她提醒了一句。


    “嘿嘿,一興奮就忘了。”王厚急忙鬆開了倆隻握起來有點粗糙的手。


    夜,漆黑一片。


    洮州王城行宮內大王妃的房子裏,一片漆黑。


    “你終於敢碰我的這些傷疤了。”


    “讓你等這麽久,我真得覺得很對不起你。”


    “誰讓我臉上繡了花呢。”


    “娶了你是我的幸運,嫁給我卻造成了你的不幸。”


    “讚普,你不能這麽說,好象我們有多不幸一樣。”


    “還好,總算是讓老四平平安安走了,至少,還有一個是幸運的。”


    “你還惦記著她?”


    “我隻是想著我的倆個兒子。”


    “你在騙人!我早就知道你偏心眼,又好色,隻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


    “你怎麽這樣看我?我也很愛你們的。”


    “哼,光嘴上說的好聽,我問你,你娶了她之後,總共上過我的幾次床?”


    “她人都不在了你還吃醋?”


    “就是因為她不在了,我才更生氣。”


    “你可不要不講道理。”


    “道理,你的道理就是把不幸全留給了我們,卻把幸運送給了她一個人,你這還不是偏心嗎!”


    “沒想到你會這麽理解,要是這樣,你和索朗,明天也走吧。”


    “我哪也不去,我還要感謝她呢,她要不走,你能回到我身邊嗎,我才沒有那麽傻呢。讚普,你覺得我傻嗎?”


    “要我說,我看你還真得有點傻。”


    “你敢再說一遍嗎?”


    雨,淅淅瀝瀝從晚上到白天都沒有停過。


    雨,象情絲,綿綿不絕;雨,象輕語,聲聲細碎。


    站在窗前的擾拶透過雨幕,眺望著遠處的山色朦朧,眉頭緊皺,表情沉重。


    擾拶的身後,坐著一臉陰鬱的丁咓。


    “王厚大軍,十天一共前進了不到一百裏,這麽慢得行軍速度,太讓人不放心了。”丁咓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王厚和他父親都是狡詐的人,狡詐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搞陰謀詭計。”擾拶掉過臉來問:“王厚為什麽會走得這麽慢,你說?”


    “洮州王城堅固,他也許是誘敵之策。”


    “如果,我們不中計,他還會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也許,他還會采用裏應外合的方法。”丁咓一臉的憂慮。


    “你說得不錯,看起來要好好查查奸細了,最近進城的人可真不少,裏邊肯定混進不少王厚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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