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麽會餓死?我肯定要把我的嘴帶著上路的。”高俅象聽到一個笑話。


    “你帶上嘴有什麽用呢?”


    “吃飯呀,人長個嘴不就為了吃飯的嗎,難道是用來罵人的?真是的。”高俅還有理了。


    “就怕到時候你有嘴也沒得東西吃。”


    “這怎麽可能,我會多帶些壓縮餅幹、午餐肉罐頭、火腿腸什麽的,這些東西又有營養、保質期還長。”


    “你帶什麽吃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帶多少吃的。”劉仲武頓了一下,“我現在給你說說兵糧,兵行千裏,無糧不行。你有五千之兵,為了保證行軍速度,你最多隻能帶半月之糧,沒有人再會給你送糧,這就叫輕裝簡從,吃完拉倒。如果你們慢慢走過去,糧食一旦吃完,你是打算餓死在去的路上呢,還是打算餓死在回來的路上呢?”


    高俅皺起眉頭,“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我隻是提醒你,時間對你來說並富裕,你在路上多浪費一天,你到溪哥城下的時間就會縮短一天。”


    “如果我按時……十二天趕到溪哥城下呢?”


    “十二天趕到也隻是能保證你進入戰場,如果你不能一戰攻下溪哥城,臧征撲哥倆天之內就會殺回去,到時沒有兵會去接應你,你要麽在英勇中戰死,要麽在虛弱中餓死。”


    原來任務不是“組團旅遊”這麽簡單輕鬆,按劉仲武的說法,簡直就是一個去“送死”的任務,早知道這麽危險,應當跟著種師道去蘭州才對。


    高俅打起了“退堂鼓”,他猶豫半天才問了一句:“如果我打下了溪哥城呢?”


    “你還要堅守城池,等我進城。”


    高俅“急眼”了,他怒聲質問:“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這小子開始上道了。”劉仲武冷冷的說了一句:“這可是童司空的命令,你好象說過要以人格保證,一切行動聽指揮,萬水千山隻等閑,你現在後悔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我那是逗你玩呢。”高俅臉上寫的是“無賴”。


    “無賴”是“小混混”一個普通技能。


    劉仲武“嘿嘿!”一笑,“其實讓你過橋,我真得有些不放心,你既然不想去送死,那你就回熙州吧。”


    劉仲武終於說出了這句最重要的話,讓高俅走人。


    “回熙州,你讓我回我就回呀?這地是你們家的呀。”高俅當然不會那麽聽話的。


    “我可沒有讓你回,是你自己要求回的。”


    “你以為我不敢回嗎?回熙州多大點事情呀,我還要回東京給你看看呢。”高俅一臉不屑。


    “你回哪我就管不了了,你是自己走呢,還是讓我送你走呢?”


    “切!拾大糞的嚇唬拉屎的。又不是沒長腿,我自己會走。”高俅很生氣,他施施然起來,頭一甩,很瀟灑的向外邊走去,他以為劉仲武會挽留自己呢。


    高俅哪裏知道,他這一走正中了劉仲武的“下懷”了,劉仲武“刷!”的一聲打開扇子,不慌不忙的搖了起來,他估計高俅還會回來。


    高俅慢慢的走出房門,在外邊轉了一圈子,他果然又走回來了。


    高俅到陝西是來立功的,要這麽回東京,怎麽向趙佶交待呀?


    就說《資本論》自己看不懂專程回來請教,這到是一個好借口。


    問題是趙佶信嗎?


    肯定不信,這個借口連自己都騙不過去,趙佶一問他就得露餡,《資本論》高俅隻看了一個書名就扔到一邊去了,《新華字典》他到經常能用到,因為,他接觸的公文越多,就發現不認識的字越多。


    問題是高俅剛才和劉仲武把話說滿了,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他站在門口,半響不支聲,沒支聲,是在想主意呢,一到要動腦子的時候,高俅就發現大腦總是有點“缺氧”。


    劉仲武暗笑一聲,“跟我比‘iq’,你差得遠呢。”


    高俅總算想出個辦法,他問了一句:“劉將軍,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一下。”


    劉仲武故意嚇了一跳,他反問:“你還沒走呢?”


    “我想知道那座大橋在哪?”


    “這是軍事秘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劉仲武一口回絕。


    “你這太過份了吧,我去完成任務,你連橋的位置都不告訴我,這可是你的不對。”高俅說著氣勢洶洶走了進來。


    “你不是要回東京嗎?怎麽又改主意了?”


    “我剛才也是逗你玩呢。”高俅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這次他臉上寫的是“無恥”。


    “無恥”是“小混混”一個高級技能。


    “軍無戲言,你老是逗我玩,我可受不了,我心髒不太好,醫生說我有點心肌缺血。”


    “還好,醫生沒說你心髒要壞死。”高俅一臉壞笑。


    “高俅這個人還挺風趣”,劉仲武裝做一副勉強的樣子,“要這樣子……我再給你七天時間考慮,七天後你想明白來再來找我,想不明白你愛上哪就上哪吧。”


    高俅臉立即陰了下來,“你太過份了吧?我已經說過要過橋完成任務了。”


    “一點也不過份,機會我會給你保留著,就看你怎麽把握了。”劉仲武笑的很舒展。


    高俅終於可以肯定劉仲武就是一個壞人了,而且還是一個喜歡裝好人的壞人,和這種人鬥,要講究方式方法的,否則吃虧的永遠是自己。


    高俅掉頭就走了,他和劉仲武從裏到外的不合拍,劉仲武一肚子壞水……對了,以後就叫他“劉壞水”。


    劉仲武望著高俅的背影冷笑一聲,他心裏罵了一句:“這麽個‘二貨’,怎麽就有人把你當塊寶呢?你是真不行呀。”


    “二貨”,劉仲武當然是指高俅,高俅行二,而且還有各種“二”。


    “真不行”,劉仲武則指的是童貫,童貫是宦官,和一個能生九個兒子的老男人相比,當然是“真不行”。


    劉仲武為什麽要讓高俅再考慮七天呢?


    他當然不是給高俅時間,而是他需要給童貫再次考慮的時間。


    劉仲武派出一員心腹幹將,帶上一封親筆密信,專程前往熙州麵交童貫。


    劉仲武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背後打小報告,如果你的上級正好有這種習慣,你真是太不幸了。


    一切都要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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