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不必客氣,有話請講。”


    “我要帶走堡下這些陣亡的將士,回國安葬,將軍不會借故阻止吧。”


    劉法沉吟一下,“你可以派一營之人,身著白衣,不能帶任何攻城器械,前來收屍。”


    “多謝將軍,這些犧牲的將士能夠魂歸故裏,全拜將軍所賜,他們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會報答劉將軍於地下的。”晉王察哥臉色冷峻,一語雙關。


    “他們可不是我劉法請來的客人,是晉王帶他們來的。如果他們泉下有知,需要找個人的有所報答的話,我想他們也隻會找晉王報恩去的。”劉法針鋒相對,毫不相讓。


    晉王察哥聽了,臉色一變,怒氣衝衝的說道:“說得好!”


    一時間,氣氛生變,倆股威勢在倆個人身邊慢慢彌散開來。


    劉法、晉王察哥二人正值年輕氣盛之時,又是天稟異賦於常人,在此相遇,一言不合,四目生寒,兩道殺氣衝天而起。


    從遠處看時,隻見倆股黑氣盤旋於二人頭上,一條似龍,一條似虎,愈來愈濃,越來越大,最後凝氣結雲,天空中隱隱傳來陣陣雷鳴之聲,在那片黑雲之下,二人頭上,竟然飄下片片雪花,而且越下越大。


    其它地方依舊是青天白日,這場景顯得格外怪異。


    .


    遠處倆邊宋、夏兵將看了,無不心驚膽戰。


    西夏“大國師”空虛和尚見狀,更是驚駭萬分,連連高聲念佛,“阿彌佗佛,我佛慈悲!倆位施主殺氣衝天,真是罪惡滔天、罪孽深重、罪大惡極、罪不容誅、罪不可赦、罪該萬死、萬罪歸於一身!就是曆經十八層地獄都難消罪惡呀。”


    空虛和尚口中一氣說出“七宗罪”,大罵主帥晉王察哥,聽得西夏眾將無不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即拔出刀來,超度這個禿驢先到那“罪惡之城”走一遭,才解心頭之恨,隻是雖有其心,卻無其膽,隻能用異樣的目光來瞅這空虛和尚。


    不料,空虛和尚感受到一群放肆的目光後,勃然大怒,用手一個個指著他們的鼻子訓斥道:“你們看什麽?瞧瞧你們這副‘熊樣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還能幹什麽?”可能是他覺得罵得不過癮,又補充了一句,“雞的嗉子,老鼠的眼,吃的不多,看的不遠。聽說過沒有?就說你們呢。”


    西夏眾將被罵的全低下了頭,千萬匹“草泥馬”在心中奔騰而過,暗道一句:“這位高僧說的還是人話嗎?”


    .


    西夏晉王察哥和宋國大將劉法相會於懷戎堡前,二人一言不合,殺氣衝天,引發天象變化,晉王察哥的殺氣化成一條黑龍,劉法的殺氣化成一條黑虎,龍爭虎鬥,雷電交加,虎嘯龍吟,天地失色,在方圓一裏之處,竟然飄下一場漫天大雪。


    劉法和晉王察哥佇立在大雪之中,一動不動,任憑那風吹雪打,雷鳴電閃,象是兩座銅塑鐵鑄的雕像,隻有那倆匹戰馬,低低嘶鳴。


    倆團黑氣滾成一團,上下翻騰,氣象萬千,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突然間,一聲驚天炸雷響過,一道手腕粗細的閃電從天而降,正好擊中一塊巨石,“轟!”的一聲,巨石瞬間灰飛煙滅。


    響聲過後,一團黑氣漸漸消散,露出一天晴空,最奇怪的是一地的大雪無痕,除了那塊巨石變成齏粉,還在冒著縷縷白煙以外,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


    劉法、晉王察哥倆人長出一口惡氣,他們同時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人一下放鬆下來。


    晉王察哥和劉法這是施展最上乘的武功心法進行一場生死攸關的殊死搏鬥,這種格鬥檔次相當的高,一般人想玩還玩不了呢,比那些“拳擊”、“柔道”、“摔跤”、“散打”、“空手道”、“跆拳道”的搏擊更加好看,也更加壯觀,這種搏殺有個好聽的名字就是“鬥氣”。


    “鬥氣”的激烈程度絕不亞於真刀真槍的幹一場,甚至比真刀真槍幹一架來得更危險,一方一旦失敗,就會氣絕身亡,連遺言都沒機會留下一句。


    “鬥氣”嗎,顧名思義,就是鬥到沒氣。


    現在看倆個人這麽安逸的樣子,應當是戰成了平局。


    晉王察哥心中一塊巨石落地,他如釋重負,麵帶微笑,心悅誠服的讚了一句:“你真的不是一般人呀。”


    劉法則感到深深的失望,晉王察哥實力之強完全出乎了他的意外,他言不由衷的也讚了一句,“你簡直就不是人!”


    “有這麽誇人的嗎?”晉王察哥怔了一下,一提韁繩,說道:“後會有期。”


    “你要走?”劉法麵色變得陰暗起來。


    “難道你還想留下我不成?”


    “不錯。”劉法冷冷說道,目露殺機。


    晉王察哥坦然麵對,問道:“果然是劉法,隻是你自忖有這個能力嗎?”


    “不試試怎麽會知道。”


    “你出堡就是為了殺我?”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我怎麽舍得輕易浪費。”


    “可惜你左腿重傷,你的功力至少要減弱倆成,你不覺得這個機會並不好嗎?”晉王察哥目光冷漠的說道。


    劉法心下大駭,“你怎麽知道我腿上有傷?”


    這道傷口除了死去的黨大和自己之外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難道黨大給晉王察哥托夢了不成。


    “告訴你也無妨,你一過來就帶來了一絲新鮮的血腥味,我以為是你刀上的味道,所以才要看一下你的刀,你的刀擦得很幹淨,上邊隻有陰森鬼氣,並無血腥,所以我就確定你身上有傷。後來我又聞到一絲藥味和香味,你用了‘龍涎香’來掩蓋你身上的血腥和藥味,豈不知這正好是欲蓋彌彰,適得其反。這點小伎倆如何能瞞的了孤王。”晉王察哥冷笑道。


    “你又怎麽知道我傷在左腿?”劉法滿腹疑雲,問道。


    “隻要我需要,我就能感覺得到,你左腿傷口長有三寸,深一寸,無如丹藥護身,隻怕你連行動都困難,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你仍然出手一刀殺了黨大,一箭射死黃旦,真是想讓我不佩服你都不行。隻是,你雖然殺了他們,你覺得可以一刀殺了孤王嗎?”晉王察哥說話的樣子是一身正氣,大義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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