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猝不及防的吻讓我感覺天旋地轉,讓我幾乎要忘記呼吸是怎麽回事。他貼著我的唇,並且像惡作劇一般舔了一下我的嘴唇。整整愣了三秒鍾,我才像觸電般彈開。“你,你在幹嘛?”我感覺自己連語言功能都要喪失了。他對我施展了什麽巫術嗎,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伸手將我扶起,然後像什麽都沒有發生般,將我從地上拉起來,說道:“我繼續走吧。不知道這什麽是個頭。”


    我站在他的身邊,手被他緊握著,感覺整顆心都被什麽東西捏著一般,我憋了好一會兒,才突破自尊心,問道:“你剛剛在幹什麽?你,你為什麽要親我?”


    血色地獄沒有看我,但我從他的側臉看到了他的笑容:“因為我想親你啊。”


    “就這些?”我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他怎麽回答,但至少不是這個回答。


    “是的,就這些。”他猛地轉過身來,盯著我的眼睛,居然再次襲擊了我。他將我按在牆壁上,丟到了右手的法杖,拖住我的後頸,對我的唇和舌,進行了一次瘋狂的侵略。


    他的吻得很有技巧也很熱情,他是個老頭,我確定。我想推開他,因為這讓我很迷惑,我承認我是有些喜歡他,但我不確認,我們的感情有到可以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


    我推著他的胸口,但是推不動,他像一條強壯的蟒蛇纏著我的身體,讓我窒息,讓我害怕地心跳加速。


    “不!”我終於可以逃脫他的嘴唇,終於可以提出抗議。


    他這才放開我,像個壞小子那樣看著我,說道:“原來遊戲裏頭真的可以接吻。”


    我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抱著手臂,不許他再靠近我。我像是個敏感而警惕的公雞,死死地盯著血色,倔強地說道:“現在你已經驗證好了吧。以後不許你這樣了,真的。雖然是遊戲,身體上沒有真正的接觸,但是這動作讓我並不那麽愉快。”我覺得挺委屈,雖然他救了我,雖然我那麽些喜歡他,但他怎麽可以不問自取。


    他見我真的生氣了,想要像個朋友那樣抱抱我。但我朝旁邊側了側,並朝他搖了搖頭。他真是個非常自我的人,縱使我這樣擺出一副拒他千裏之外的樣子。他居然還能夠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那麽不喜歡。”


    “算了,沒事。”我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因為剛剛我看到他的眼神像是受傷般黯淡下來。我似乎不應該這麽誇張,或許這事情並沒有那麽嚴重。我輕咬著下唇,然後說道:“我們走吧。”


    “嗯。”血色撿起了一上的法仗,開始清理這些怪。


    我什麽也做不了,縱使召喚死神小跟班也沒有任何做用,因為在30級的怪物麵前,我的攻擊就像個笑話,搞不好還會引來仇恨把自己給弄死。


    清理解一波怪之後,血色地獄停了下來,說道:“我組你,這樣你可以分一些經驗。”


    “好的。”我接受了他的邀請。接下來很長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像個無聲的幽魂一般跟在他的身後。


    長時間的沉默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終於忍不住開始和他搭話,我盡量把話題往正經的方向扯去。“你公會的其他人呢?你不等他們了嗎?”


    “他們肯定自己有辦法的,我必須要早點趕回去。幾天後,我就要和極炫的人進行鬥角場pk。如果我不去的話,對我們公會會產生很大的影響,說不定以後都要被極炫壓製著。”


    “哦,那你的人那麽多在這邊,夠湊出五個來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去pk的人現在還沒有定。”


    “唉?你們不是要打配合嗎?5v5,可不是1v1,不是你單個實力強就可以的。”


    血色地獄十分自信地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兩天就足夠了。”


    我才沒有擔心你呢,自戀狂,這話就到嘴邊了,但還是被我強製壓下去了,因為如果說出口的話,又會讓話題往那邊方向發展。所以我繼續探討關於公會的事情:“你為什麽這麽執著於和極炫對抗,自己玩自己的不就好了。”


    “你太天真了。”血色看著我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在末世存活下來的。你不和別人爭,別人也會和你爭,和你爭食物,和你爭醫療用品,和你爭安全生活的區域。會和你爭奪任何可以利用的資源。”


    我沒有和別人爭奪過什麽,因為我在山裏,我在向大自然討生活。我想這樣回答他,但是我卻依舊沒有告訴他這些,因為我有些害怕他走進我的世界,我的事情,並不想讓他知道得太多。


    血色見我不說話,以為自己的話觸動到了我的某個神經。因為無論是誰談到末世的時候,總會神情黯淡,會情緒低落,甚至可能引發末世精神疾病。所以他不再講這些,而是繼續之前的公會話題:“極炫太狂了,他們總是自認為團體較大,打壓著小公會,逼迫他們加入極炫。剛開始的時候他對我的暴走時代也施加了這樣的壓力。”


    “嗯,這個我知道。”


    “怎麽?他讓你的天殘集中營加入極炫啦?”


    “不是的。”我將在腐爛城堡前頭,遇到極炫的人守副本門口的事情,還有暴徒組織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血色地獄安靜地聽著,聽到天涯路和道滿決定背叛極炫的時候,他的眼睛閃過不易察覺的喜悅。我想敵對公會內部矛盾,會讓他感到開心,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要是我,要肯定會高聲呼喊,讓矛盾來得更猛些吧!


    但當我轉念想到之前答應過天涯路替他保守秘密的事情,我真想抽自己的嘴巴。我想要補救自己多嘴所犯下的錯誤,便說道:“血色,你可別把他們兩的身份暴露,我不應該告訴你這些的。我怕會害死他們。極炫對叛徒都是非常殘忍的。”


    “我看起來像那麽壞的人嗎?”血色將他那麽帥氣到不正常的臉轉向了我。


    我別過腦袋不去看他,因為我有些害怕和他對視,那樣會讓我十分不舒服。我假裝看前麵的怪,然後說道:“是不是壞人,並不是光看能夠看出來的,要是壞人能夠看出來,那麽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陰謀了。”


    “說得還真像那麽回事兒。”血色終於把神線從我身上移開,繼續對著前方的煉獄守衛。


    “你有多少罪惡值?”


    “1千左右吧。”血色講得很平靜,好像就在說我中牛吃了牛肉餅之類無關緊要的話。


    我驚訝地脫口而出:“你的罪惡值這麽高,還有臉說自己是好人?”


    “這個罪惡值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很少先手殺人的,並沒有多少罪惡值,就是到這裏之後,突然高出來的。看到這個我也覺得很納悶。你呢?你加了多少?聽你的口氣,你應該比我少得多吧。


    “100點,被監獄犬殺了20次,現在80。你呢?你被監獄犬殺了幾次。”


    “沒有,一次都沒有。那你一次就殺死了它嗎?追殺你的監獄犬多少級啊。”我心想如果監獄犬是20級,估計血色地獄隻需要一個技能就能夠把他給秒了吧。


    “32級。”血色十分平淡地說道。前頭沒有路了,他就掉頭往回走。


    “你迷路啦?”


    血色輕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笑話,立刻否認道:“怎麽可能,這種事情隻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可你剛剛明明走到死路上了!你還不承認。”


    血色帶著我又拐了個彎,才說道:“這裏是個迷宮,被傳送的人會隨機出現在煉獄的任何一個地方。如果運氣好直接出現在煉獄的出口,那就不用走了。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就跟走在路上被上頭掉下來的花盆砸到的機率一樣小。”


    “你會走迷宮?”我竟然是有些佩服起血色了。


    “破解迷宮非常的簡單,要不要我教你?”血色竟然對我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怎麽走?”


    血色不說話,就這樣盯著我。


    “怎麽?你還想要好處?”


    “你想從我口中得知一些信息,我要點好處也很正常啊。我每次為npc辦事都能得到不少好東西呢。”


    我扯了一把自己身上的鎖甲,說道:“就我這身破銅爛鐵,你拿了也沒用啊。這七件基礎裝還是你給我的呢。”


    “我不要這些。”血色靠近了我。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那,那你要什麽啊?”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血色直起了身子,這使得我倆之間的距離增大了。


    我噗地笑了出來,說道:“你當是演電視劇呢,還答應你一件事情。我才不答應你呢。就算我答應你了,也可以反悔的好不好。人類的道德準則,我可不一定全部遵守的啊。快直接點告訴我吧。我被卷進這次騷亂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好戰分子。”


    “好吧,那我就大發慈悲無條件告訴你。其實走迷營很簡單,隻要靠著右邊,或者左邊的牆壁一直往前走,如果沒有路了,就轉身,繼續靠著一邊走,就能夠找到出口了。”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那我來帶路吧,我沒走過迷宮,想試著走一走。”


    “好啊,不過,你可得當心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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