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行走在山脈密林之中。望著周圍逐漸稀疏起來的樹木。樊忘輕鬆了一口氣。現在的他。已經處身於魔寶山脈的外圍接近安雲公國的位置。再往前麵走一段距離。或許就應該能碰到一些進入山脈獵殺妖獸的傭兵隊伍。


    此時距離樊忘搏殺深淵巨虎已經過去了十天,在這十天中少年可謂是經過了一番慘烈的廝殺才走到了這裏,抬起頭來,樊忘望了望略顯昏暗的天色。眉頭不由得微皺。看來今天又走不出去這片山脈,又得在這山脈中露宿一夜了。


    搖了搖頭。樊忘再次向前走去,天色終於是完全的黯淡了下來,樊忘剛要準備尋找一個安身之所。那移動的目光。忽然頓了一頓。隻見在不遠處,一團篝火。正緩緩的綻放著那隻屬於黑夜中的光芒。猶如黑暗中指引明燈。


    “呃。竟然有人,怎麽還點起了火”?要知道晚上點火可是在山脈中的大忌,夜間本就是妖獸行動的時刻,篝火點起,那不易於是告訴妖獸這裏有人,然而能進入這山脈中的人想來不會是白癡,那麽也就說這裏已經距離安雲公國不遠,妖獸也都不算強大!望著那朵篝火。樊忘微微一愣。略微沉吟後,還是抬腳對著篝火燃燒處走去。


    腳步緩緩靠近,樊忘能夠模糊的看見。在篝火旁邊。坐著六道人影。其中四男二女。各自都配有貼身武器。而且在他們的胸口處。都帶有相同的徽章。想來都是屬於一個團隊的傭兵。


    就在樊忘緩緩走過來之時。那篝火旁。一名中年男子忽然猛的回轉過頭,眼睛直看向樊忘所在處。大聲冷喝道:“誰?”


    聽得他的喝聲。其身旁的五人。嗆的一聲拔出腰間武器。然後對準著中年男人視線觀望之處。其中的一名年紀頗小的女孩。在慌忙之中連著抽了腰間利劍幾次。才把劍抽出來,當下臉頰被羞得有些漲紅,但在夜色的掩蓋下卻也無人發現。


    “嗬嗬,各位別緊張,我隻是路人,看見篝火,這才過來想與各位打聽一下路”,一處陰暗的大樹後,樊忘微笑著走出,似是為了證明自己並無惡意。他還特地將手中的金剛棍放在一旁並向後退了幾步。


    見到樊忘識趣的將武器放下後退幾步,以及那一副人畜無害的少年麵孔,那六人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你這人懂不懂規矩?悄無聲息的進入他人的傭兵隊伍地盤,怎就不知道事先說一聲,還是你想竊聽我們地談話不成?”中年男子剛想笑著說話,緩解一番緊張的氣氛,一道嬌脆的少女聲音,便是從那名剛剛連劍都拔不出來的少女嘴中吐出。看來。她是把自己先前丟臉的一幕,所生的怒氣,撒在了樊忘身上


    無緣無故的被人誣陷,樊忘眉頭微皺。將目光移向那名女孩,看外貌。這名少女似乎與自己年齡不相上下,一張被篝火印得紅撲撲的臉蛋也算是美麗,然而就是這麽還算美麗的臉頰上似乎總是隱隱帶著一抹嬌蠻,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是一副高高在上讓人不喜。


    “雪兒,別亂說話”。見到樊忘的臉色。中年男子回過頭來。輕斥了一聲。然後轉頭對著樊忘笑道:“小兄弟也是傭兵嗎?不知在哪裏高就,怎麽今天竟然獨身一人進入這魔寶山脈來了”?


    “嗬嗬,我就是一山野散修,最近因為需要一些藥材修煉所用,所以在這山脈中找了幾天,沒想到這一找就拖延了這麽久的時間”,樊忘聞言隨手掏出一株在不久前剛剛得到順手丟進懷中的藥材,衝著這明顯有幾分戒意的中年人微笑示意道。


    “哦”,聽著樊忘的解釋。再細細看了眼其手上地藥材。中年人這才略微釋然,大陸之上的武者經常會遇見一些瓶頸的存在,而這時一般都會看個人的資質以及堅韌的性格才能踏平這些瓶頸,但也有一些資質不行,韌性不佳之輩就會尋求一些其他辦法來突破當前境界,而丹藥便是其中最好的選擇。對著身旁的火堆指了指。中年人豪邁的笑道:“小兄弟過來坐吧。夜晚是妖獸出沒的高峰期。一人在外。也實在有些危險,若是不介意就一起吧”!


    感激的點了點頭。樊忘在幾人的注視中,拿起金剛棍緩緩行至火堆旁。然後盤腿坐了下來。略顯靦腆的對著幾人笑了笑。


    “小兄弟。我叫高舉,九段戰徒”中年人見樊忘坐下笑著開口道。


    “樊忘,七段戰徒”,樊忘聞言嘿嘿略顯靦腆的輕輕一笑自我介紹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小兄弟人不大卻是有著這樣雄厚的修為,不愧是膽敢闖進魔寶山脈的人”,聽得樊忘自報的實力,中年漢子不由豎起拇指的對樊忘誇讚道。


    “哼,說不得隻是徒有其表,光有境界沒有戰力”,那名被稱為雪兒的少女,聽到樊忘的境界不由有些吃味的譏諷道。


    淡淡的笑了笑。以樊忘地心智。自然不會理會她。將目光投向另外一女三男。


    “趙欣欣,六段戰徒”,那名身穿黑色長裙同樣年齡不大的女子,看見樊忘看過來的目光後,對著樊忘禮貌的一笑輕聲回答道。


    “王琥,七段戰徒與兄弟你一樣”,一名體型有些壯碩的漢子。衝著樊忘很有個性的點頭說道。


    “張彪,七段戰徒”!


    “徐建”八段戰徒”!


    輪到最後一名白衣男子時,還未等他開口介紹,一旁的雪兒便感到像是被無視了一般,當先開口道:“這是我杜宇大哥。他可是九段戰徒與我們隊長一樣呢,就連我們獅虎傭兵團的團長,也說他天賦絕頂,今年更是不過十九歲和你比…哼”,說道這裏雪兒嘴上一停卻是不在往下說,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含義,自然是你不行!


    微笑著衝對方點了點頭。樊忘無奈的瞟了一眼那得意洋洋的少女,不知什麽時候就將這位給得罪了,怎麽就像是自己將她給強“女幹”了一樣,至於對自己這樣苦大仇深的嗎?隻是樊忘當然不知道,因為他的出現讓得少女感覺在關鍵時刻丟了臉才會如此的,心中突然一動,忽然發現眼前這少女似乎頗為崇拜這位叫做杜宇的青年。甚至是在那抹崇拜中,還有著許些少女地微微情意夾雜其中,不過也難怪。類似她這種少女。最喜歡地。便是杜宇這種既有實力。長得還相當白淨頗有一副小白臉潛質的青年了,樊忘心中頗有些惡意的想道。


    雙方簡單地認識了一番,氣氛也不在向先前般那樣沉悶,尤其是在中年人的刻意帶動下,幾人也開始初步的活絡了起來。在談話中。那名叫做高舉的中年男人,也有幾次不著痕跡的詢問了樊忘幾句身份的話題,不過卻也都被樊忘給予了回答,如此一來二去也終於消去了幾人最後的疑心,互相的暢聊了起來。


    在聊天中,樊忘也終於知道了幾人的身份,這幾人正是這附近安雲公國前所鎮的一個名叫風雲傭兵團的團員,也是前所鎮最大的一個傭兵團,而那名叫做雪兒的刁蠻少女的父親也正是傭兵團的副團長,如此樊忘也明白了她做起事來為什麽會有些刁蠻了,以風雲傭兵團在前所鎮的勢力。也的確夠她橫著走了。


    在互相熟絡之後。樊忘也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偶爾間。會隨意的詢問上一些有關於安雲公國的一些宗門招收弟子的情況或是周高兩家的現有局勢。


    對於這些並不算什麽秘密地問題。高舉倒是沒有怎麽隱瞞,將附近宗門或是一些強勢宗門的情況以及周高兩家的現有局勢一一告知了樊忘。


    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消息之後。樊忘本要當時離去,可卻耐不住熱心的高舉邀請。所以也隻得順了他地意思,在加上樊忘即使離開也需要再找休息之所,因此想到此處的少年也就在營地之中休息了一晚。當然。休息期間。那名叫做雪兒的少女自然是少不了一通冷眼相待。


    不過對此,樊忘也懶得理會。在走進帳篷後。便是悶頭睡覺。將那名有心想要找樊忘撒氣的少女氣得直跺腳。


    一夜無話,在天剛蒙蒙亮時。樊忘舒暢的在帳篷中鑽出。望著已經開始收拾營帳的高舉幾人。不由得笑著想要上前幫上一把。


    “喲。你還真舍得起來啊?我們辛苦地替你守了大半夜,你倒好。一覺睡到現在”!還沒走過去。少女那冷笑聲。便是在清晨的上空響起。


    目光連看都沒看那名宛如潑婦看著自己少女。樊忘自顧自的幫高舉等人將帳篷收了起來。若不是他昨晚將自己辛苦得來的一些妖獸討厭的藥粉撒在周圍,難道她還真的以為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的睡個好覺?


    瞧得樊忘那幅直接無視自己的模樣。少女更是氣得豎起了眉頭。若不是一旁的趙欣欣拉著。恐怕又要出言諷刺了。


    將營帳收拾好之後,由於幾人也是向外走去,樊忘又跟著幾人走了一段距離。當望著那前麵不遠處的巨大道路之後,不由得輕輕笑了笑,想要就此告別幾人獨身上路。


    笑著點了點頭。樊忘對著高舉拱了拱手笑道:“高舉大哥,我們便在這裏分別吧。多謝你們一路的照顧了”。


    “樊忘,你昨天不是也說要去前所鎮嗎?我們正好順路,你怎麽還要離開了”,見到樊忘有要離開的意思。高舉愕然的問道。


    樊忘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雖然無視雪兒的刁蠻,但是那時常的譏諷還是讓得樊忘感到煩悶,所以還是單獨走為好,若不是他從沒來過這安雲公國,昨天晚上樊忘便會獨自離開了。


    “嗬嗬,剛剛想起來,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就不打擾你們了”!


    高舉見樊忘去意已決,便也不在多留,尤其是看著身邊的雪兒那看著少年咬牙切齒的模樣如何還不知道原因所在,因此對著樊忘一笑,便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高舉大哥,你看,是周岩那幫人”!突然就在樊忘剛要轉身離開之時,一道聲音在趙欣欣的嘴中吐出,讓得樊忘微微一愣,不由停下了剛要邁出的腳步,此時身處安雲公國的少年要說對什麽最敏感那也就隻有周高兩家。


    高舉聞言也是皺了皺眉道:“真是倒黴。竟然遇見了這幾個混蛋”!


    目光投向大道之上,隻見七八道騎著白馬的人群,一路狂奔的飛掠而來,沿途上。所有路人都是趕忙早早的躲避開來。生怕被誤傷。


    “他是周家的人”?望著首位騎著白馬的矮胖男子。樊忘不由聲音略顯寒冷地問道。


    “安雲公國周家的周岩,一個旁係所出的少爺”,高舉聞言輕聲回答道:“這混蛋奸淫擄掠無所不幹,每次遇見他都沒好事。而這家夥又是一名一段戰士,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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