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的女生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完全沒有顧及空氣中難聞的酸臭味。⊥,


    女生好不容易從深度缺氧中恢複過來,回頭看那條還在蠕動的蟒蛇屍身,心有餘悸。


    她喘息道:“我叫……叫徐珍,謝謝你!沒有……你幫忙,我恐怕是……是死定了。”


    不說在被纏繞的情況下,能否有機會發出求救信號,她當時那個狀態根本等不到營救隊趕來,人就死了。


    岑牧說道:“不客氣,那麽,把你的序號牌給我吧!”


    徐珍遞過來一個幽怨的眼神,說道:“我認識你,你就是第一堂課讓老師加三分的男生,對吧!你叫什麽名字?”


    “我是,序號牌給我吧!”


    “你就是這樣對待女生的嗎?難道不應該帶我一起走嗎?你這麽厲害,帶我一個人也沒什麽難度啊!”


    “對不起,我習慣一個人。”


    “你看起來好像是叢林通,這樣吧!我把牌子給你,你讓我跟著你,你放心,我絕不會搶你什麽東西,我隻要能順利通過測試就好了。”徐珍拍了拍胸脯,迷彩t恤下,兩團不大不小的凸起被拍得上下晃動,她不安分地扭動身體,聲音綿軟甜膩,道:“剛才我都嚇死了,到現在心還在噗通噗通跳動呐!不信你摸摸。”


    岑牧無奈道:“你是直接交給我,還是我自己拿?”


    徐珍狠狠瞪他一眼,將序號牌扔給他,道:“給你!哼!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真是個榆木腦袋。”


    “那麽,再見。”岑牧頭也不回地走了。


    “哼!高傲!臭屁!有本事別救老娘啊!”


    岑牧本來有放過她的打算,但是當你在動惻隱之心的時候,發現她把匕首藏在屁股底下,不論她是想自衛,還是想做點其他事情,總不會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


    岑牧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感知場為他提供絕好的全景地圖,這一次他盯上了一個男生,這人剛幹掉一頭四階劍齒虎,幹淨利落。


    岑牧直接出現在他視野。


    “留下你的序號牌,你就可以走了。”


    那個男生嘴角一歪,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說道:“我叫威廉,今天你會記住我的名字!”


    兩人都很直接,了解對方的目的後,自覺沒有和平的可能,二話沒說,直接開打。


    威廉兀然啟動,兩腳踩出兩個巨大的泥坑,風馳電掣間,被掀飛的泥土尚未落地,他的進攻已然到達……


    風一般的速度,超凡敏捷的反應神經,威廉的攻勢發動之後,如狂風驟雨一般,兩人拳掌交接的巨大打擊聲,將凝聚在樹葉上的雨滴震落下來,一時間,形成一場小型的暴雨。


    “哈哈!痛快!你是第一個在我全力進攻之下,堅持一分鍾的男人!”威廉邊打邊說,可見他還有餘力未放。


    一分多鍾過後,兩人又突然分開,腐葉地下的泥土、斷裂的樹根和莫名屍骨被翻出來,地麵已是一片狼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獨特的腐味。


    “你的快沒有章法,十下有三下是廢招,所以你對我無可奈何。”岑牧將背包放到地上,說道:“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快!”


    威廉眼睛一縮,他這才注意到,岑牧背著背包和他過了近千招。


    威廉的驕傲激起岑牧的好勝心,他心生感慨,超能學院的新生質量果然非同一般,就是一塊尚未雕琢的璞玉,以威廉的素質打上個人天梯白金段綽綽有餘,而問題是他的年齡恐怕不超過十五歲,潛力非凡。


    岑牧握拳,頓足,血沸開啟,血液在一刹那間沸騰,在血管中掀起滔天巨浪,在這一瞬間,頭、拳、掌、指、肘、腳、膝、趾、腳後跟,等等,全部可以作為武器,無數個細小的八極拳、劈掛拳套路連招,在一個瞬間全部釋放出來……


    壓力是空前,因為每一招都極具威脅,岑牧的攻速並不比他快多少,但威廉僅僅扛了十秒,防禦體係由淩亂變為慌亂,又過三秒後,宣告崩潰。


    被一套連招打倒在地上,威廉半天爬不起來,他也知道岑牧是留了手了,否則,在防禦崩潰的刹那,岑牧就能收割他的性命。


    他問道:“這是什麽拳法?”


    “此乃八極!”


    “能教我嗎?”


    岑牧伸出手,說道:“序號牌先給我,想學,以後再說。”


    威廉很幹脆的將序號牌扔給他,說道:“好!特訓完,我再找你。”


    突然,岑牧轉頭喝斥道:“看什麽?!看夠了吧!出來!”


    四周的樹林一片寂靜,靜到聽不見一聲蟲鳴,變異野獸也懂得欺軟怕硬,這邊打鬥的劇烈狀況,讓這些野獸敬而遠之。


    威廉躺在地上,凝神傾聽,半晌沒有任何收獲,問道:“什麽?你是不是聽錯了?”


    岑牧取出一枚匕首,反身扔了出去。


    咄!匕首紮入旁邊的樹幹上,隻見樹幹後綠色的影子一晃,草葉瑟瑟抖動,有什麽東西飛也似的逃走了。


    岑牧拿走威廉的牌號,轉身追了上去,這人想撿便宜,但是他沒料到岑牧輕鬆拿下威廉。


    ……


    三塊牌子,除了第三塊稍微有點麻煩之外,其他兩塊沒費多少功夫。


    一番激烈的運動之後,肚子有些餓了,該尋找食物了。


    岑牧出身自荒野,深刻理解在荒野中最大的困境是什麽,不到萬不得已,他一定不會優先吃掉備份的食物,這跟當前很多學生的選擇相悖。


    如果學院有統計,就會發現目前參與活動的兩百三十多名學生中,有一百八十人已經進食或者正在進食,而其中沒吃備份食物的隻有不到十個人。


    這個選擇其實很危險,叢林會不斷消耗你身上的一切資源,食物、水、體能、耐心和意誌,等等,當你的資源耗盡,距離死亡就不遠了,所以隻要你一有機會,就要及時補充它們。


    這時候,很多學生現在已經飽嚐到了叢林的殘酷:高溫悶熱,揮之不去的蚊蟲,頑固的吸血螞蟥,陰險狡詐的毒蟲,還有處處埋伏的變異野獸。


    荒野冒險的浪漫心境和旖旎心情,一點一點消耗殆盡,剩下的隻有煩躁、鬱悶、焦慮和恐懼。


    岑牧在一處相對幹爽的地洞裏,發現了一隻長吻豬獾,堵住其他洞口,從一個洞裏往內灌煙,將它逼了出來,生擒。


    它將是岑牧的午餐。


    豬獾食性雜,尤其喜歡動物性食物,包含蚯蚓、樹蛙、蜥蜴、泥鰍、螻蛄、天牛和鼠類,也食植物性食物,故而營養價值極高。


    岑牧找到一條河流,將豬獾開膛破肚,處理幹淨之後,一隻二十五公斤的豬獾僅剩十幾公斤的肉,吃掉它,能彌補岑牧剛才劇烈活動的消耗。


    然後,岑牧找到一棵長葉鬆,削掉樹皮,從木質中切出一根根手指粗細的木條,這種小木條富含易燃的鬆脂,哪怕是從水裏浸過,隻要甩掉表麵水分,也能輕易點燃。


    覓一處相對幹爽的地麵,用長葉鬆的木塊搭起一個空心的柴火堆,取出一段拇指長的木塊,用刀在木塊上刮一層層木絨,火石一打,火星濺到木絨上,幾下之後,“嘭”的一下,火苗冒了出來,將火種引入空心的柴火堆中,火焰就騰了起來。


    火焰能驅趕蚊蟲,能驅散濕氣,在雨林中,沒有比待在火堆邊更讓人感覺到愜意,旅程中淤積的鬱悶和疲倦被一點點驅散幹淨。


    簡單做了一個支架,將豬獾放在火堆上慢烤,唔~現在隻需要一點點耐心,就行了。


    漸漸的,肉塊泛出一絲金黃色,表皮微焦,溢出來的油滴落在柴火中,發出滋滋的響聲,鬆香味和肉香味逸散開來,光是氣味就讓人陶醉。


    在荒野中就是這樣,要保持輕鬆的心態和飽滿的狀態,並不難,有時候隻需要一堆旺旺的火,一塊令人垂涎欲滴的野味,或者一湯熱氣騰騰的池水。人是有彈性的生物,隻要能釋放壓力,磨難和痛苦就會很快忘卻,隻會記住一些美好愜意的回憶。


    這塊休憩的地盤並沒有多隱蔽,而燒烤的香味比聲音還要傳播得遠,它會引來很多新生,已經不下於四撥人從岑牧的地盤經過,也許他們想過來打招呼,但是看到岑牧掛在背包上的三個序號牌,就知道這家夥並不好惹,為了討點吃的,丟了一個牌子,那是得不償失。


    當然,總會有些例外。


    遠在一千米之外,一個身著過分寬大迷彩服的女生,愁眉苦臉,一臉焦慮,她走得滿頭大汗,明明熱得不行,卻還不把衣服解開,狀態有些差。


    隻見她一邊抽著鼻子,一邊喃喃自語:“嗚~姐姐到底在哪?這味道好熟悉,先去找姐姐?還是先去找吃的呢?”


    “好煩啊!這鬼地方的蚊子真是厲害!”說著,她撩起袖子,白皙的左臂上長了幾個紅色瘋痘,看到痘痘,她就忍不住去撓,這瘋痘一撓就爆炸,立馬向完好的部位蔓延,片刻的功夫,整個左上臂紅腫一片,要人抓狂。


    終於,她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用盡最大的毅力,把衣袖放下來,竭力控製自己不去撓。


    “嗚嗚~怎麽辦哪?好癢!”她撫了撫肚子,又做出一個決定,“反正不知道姐姐在哪,還是先去找點吃的!”


    說著,她繼續抽著鼻子,循著味道,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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