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煙雖暗下決心不能介入到這兩人之中去,但聞言還是忍不住心中震怒。她冷冷看著連月,“你何必這樣做!霍長安如今愛的是你,昨晚和我什麽也沒有。既遂你心,你可以走了。”


    連月得到證實,笑意更嫵媚幾分,“謝謝你告訴我。我若問長安,未免顯得不識大.體,畢竟當初是我有錯在先。”


    “請離開這裏。”無煙指著門口的方向,胸口激烈起伏。連月何時何地都是聰明的,她來不僅是宣戰,還要得到她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無煙,其實你大可不必告訴我,”連月眯眸看著她,打量著她,審視著她,“怎麽,這是想消除我戒備之心,好趁勢而入?”


    “我沒這個打算。但你若再逼我,就難說了。”無煙聲音輕了,心中恨怒卻在加深,若這女人並非懷著孩子,若母親並非在魏成輝手中,她真的想殺了她榛!


    連月笑吟吟地看著她,“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我要你看著,霍長安一點一點舍棄你。”


    “對了,其實我一直在懷疑,魏太師脅逼你母親的事實為你所捏造,這隻是你想再次靠近長安的借口,你把所有人都騙了。”


    她說著撫撫肚子,緩緩推門離開,“走著瞧,至多十天,我要你被他親手趕出霍府。屹”


    她走到門口,又驀地回頭,眉眼間閃爍著憎惡、厭恨的光芒,仿佛將她殺死還不夠――


    無煙指甲全數陷入掌心,方才抑住自己,沒有將床下剪子掏出朝她捅過去!


    連月出了院子,又回頭望向西廂,眸光複雜氤氳。嘴角,隨即又微微揚起。


    無煙,我就是要你恨我,恨不得殺了我。可是,對於一個已漸漸將你放下的男人來說,你的嫉妒,卻再也不值錢,隻因,當初他對這嫉妒有多愛不釋手,如今他便會感覺多……廉價!


    她又想,若非同時愛上同一個男人,她會喜歡跟魏無煙這個人做朋友。這個女人,她幾乎沒有心口不一的時候,哪怕麵對的是她恨之入骨的對手。


    也許,這就是霍長安當初為何對她愛之入骨的原因吧。


    回到東廂,隻見霍長安正坐在書案前研看兵書,見她進屋,他並未抬頭,卻開了口,“這懷有身孕還到處走動,今兒個才從你母妃那裏回來,回頭又趕到娉娉院裏去,你是嫌不夠累嗎,去,到床.上歇會,午膳備好叫你天上掉下來個九尾狐全文閱讀。”


    “還不是娉娉遣人來說,昨夜把你得罪了,讓我美言幾句,我這事兒都還沒了解清楚該如何美言,隻好過去問問看了。說到底淨是你作的孽。霍長安,你什麽時候才能一心一意待我……”


    連月聞言,心中一柔,嘴上卻不依撓的嬌嗔,她並未直接上榻安歇,而是走到他身邊,輕輕往他腿上坐去。


    霍長安伸手摟住她,淡淡問道:“怎麽了?”


    “長安,我……說了謊。我方才其實並非去找娉娉,娉娉的事,我已讓廚房安排了酒席,你若肯賞臉,就出去吃杯酒罷。”


    “嗯,衝你麵子,我去便是。你方才去哪了?”


    “我找你心上人去了。”


    “噢。”霍長安不置可否。


    連月吃不準他此刻在想什麽,一個少年成名的將軍,又是皇室貴胄,心思能淺到哪裏去,她未免也生了絲忐忑,但嘴上卻毫不猶豫,眉心也輕攏成一團,“我去求她,想讓她和你和好如初。我知道,這些年你始終沒有放下她。”


    “那她怎麽說?”霍長安聲音更淡幾分。


    連月又遲疑了一下,並未立刻答話,良久,方才輕聲答道:“你知道她脾氣倔強,自然不可能答應,你自己加把勁吧。”


    霍長安忽地冷笑一聲,一言不發將她抱回床.上。


    連月伸手摟住他脖子,微微苦笑,“長安,不要惱我,我知道自己當年有錯,可我不後悔,若上天懲罰我,讓我折壽我也願意。但有生之年,我都會想盡辦法助你達成所願。”


    霍長安盯著她眼角淚痕看了好一會,伸手撫了撫她的肚子,替她蓋上被衾,忽而返身走出。


    “長安,別氣了好嗎……”連月哽咽。


    “連月,你該一直驕傲著才好。還有,你根本不知我現下心裏在想什麽。不要再找她,好好安胎。”


    “你以前跟我說過的約定,如今還作數嗎?”


    她又追問一句,霍長安卻已出門走遠,並未回應。


    連月緩緩坐起身來,微微笑了。霍長安不悅,但這不悅並非其他,而是覺得她多事了,很好。


    無煙渾身發冷,坐在屋裏,直到丫鬟來喚,說今兒各位姑娘的午膳仍在大廳,與侯爺和夫人一道。


    問起原因,丫鬟搖頭,隻說不知。


    到得廳上,無煙方才明白,原是連月為娉娉設的宴席,為的是昨夜娉娉惹怒了霍長安。


    飯桌上,娉娉給霍長安敬酒,又請霍長安今晚到她屋裏,霍長安並未拒絕,娉娉喜不自勝。


    而作為牽頭的連月似乎反和霍長安生了什麽事兒,兩人之間話並不多,但霍長安還是會偶爾給她夾菜。


    無煙一直不聲不響的在用膳,反正除去竹歆間或和她說上一句什麽,也沒有人和她說話。她很清楚,連月在逼她!連月高明的地方在於,她很清楚地告訴你她要做什麽,你明明知道,絕對不能中計,但你的喜怒哀樂還是會被她設下的屏障暗暗牽動著。


    霍長安與連月吵架了,尚能如此對待,此刻連娉娉都嫉妒的她,更想殺了連月。


    可是,她什麽都不能做都市狂人全文閱讀。她甚至要盡量控製自己麵上的情緒,不能讓霍長安察覺出她對連月的恨意。而同時,她不知該悲哀,還是該慶幸,霍長安果然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整頓飯也沒有看過她一眼。


    反是連月偶爾會朝她的方向淡淡一瞥,眼中帶著微不可見的恨意,和哀傷。


    她午膳吃的極少,這次她再也偽裝不來。


    倒也不覺饑餓。回屋後,她便開始急遽的思考。


    連月這個人很可怕。霍長安麵前,既表達出對她的退讓,也適時顯示出嫉意。


    她該怎麽辦?


    霍長安如今是越發在乎這個妻子。


    十天……連月說十天,必定不可能是十天,隻會更快更狠,看霍長安也絕非耳軟之人,即便在乎連月,尋常情況未必會將她趕出府邸,除非……


    她猛然想到深宮嬪妃消滅對手慣常用到的伎倆,心頭一震。


    她運氣太背,正好趕上連月懷孕。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不能被霍長安趕出府。


    可是,她心裏有他,她不想算計,若因此而對他示好,她過不了自己的關!該怎麽做才好?


    “我就擔心你這兩個笨丫頭不夠機靈,幸好過來瞧瞧,還不快到廚房給姑娘傳點吃的!都沒看到午膳姑娘吃的少嗎?”


    她思索著,直到有人推門進來,頭頂傳來低斥,才一驚回過神來。


    “大娘。”她感激的看著眼前目帶歎息的梁嬸,這位大娘都將她的情況看在眼裏了。


    兩名丫鬟麵帶惶恐,連忙應聲退下。


    “姑娘,你該順著爺點兒的。”梁嬸搖頭,又歎了口氣,“你看你才進府幾天,這臉兒尖的老身都心疼,侯爺怎麽就……”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即刻噤聲,無煙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心頭既暖,又猶如針紮一般。


    她正想說幾句什麽讓老人家寬心,卻見兩個丫鬟行色匆匆折回,二人臉色青白,目帶駭色,仿佛受到了什麽可怕的驚嚇。


    梁嬸見狀,劈頭便罵,“怎麽回事,飯菜呢?”


    “大娘,姑娘,出事了。”其中一人啞著聲音開口。


    梁嬸一怔,無煙已道:“什麽事,莫急,把話說清楚。”


    “我們方才出去,在院外暗處聽到竹姑娘和娉姑娘在爭執。這一聽可不得了,娉姑娘說,為了報答夫人,要將她聽到的姑娘你和夫人的談話告訴侯爺。”


    “我和夫人的談話?”無煙一時並未反應過來,她和連月並沒有談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即便要見不得人,也是連月。


    梁嬸更是愕然。


    “什麽內容?”無煙忽而想到什麽,心中一沉,幾乎立刻出聲。


    果然,另一名丫鬟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她說,她聽到你謾罵夫人,說定要奪回侯爺歡心,定……不放過她和她腹中孩兒。”


    ――


    這更寫了幾次感覺都不對,現在才算對了。雙11浮雲了,祝大家血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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