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廷眉頭一沉,立刻起身,攜司嵐風和小四開門出去。(..tw無彈窗廣告)


    隻見殿外,數十禁軍將一女子重重圍住,對方模樣醜陋嚇人,但一雙眸子倒是熠熠發光,眼中寫著情急,見李兆廷連忙下跪。


    “你武功倒也厲害,淑妃門前的禁軍不下十數,竟讓你突圍出來,但這是天子大殿,守衛都是精英,四下更有禁軍無數,任你武功再好也敵不過,還不快束手就擒!”司嵐風雖常對素珍有徇.私,但事關李兆廷安全,他還是拔劍相喝燔。


    倒是李兆廷卻止住他,抑著聲音問:“你主子為何會高燒不止?窠”


    “奴婢主子自打皇上寢殿回來後便魂不守舍,昨夜在院中坐了一夜,感染了寒涼,今兒皇後過來,說可能壞了皇上的子嗣,主子難受,喝酒不止,後來更發起燒來,隻一味的說胡話。”女子苦笑回道。


    “她高燒你們不請太醫好好診治跑到朕這裏來做什麽!”李兆廷微微咬牙。


    “請了,她不肯喝藥――”女捕委屈地說,卻見李兆廷已是一拂袖,大步出了門。


    司嵐風擦了把汗,歸劍入鞘。


    *


    眼見李兆廷匆匆踏入偏殿,郭司珍連忙率陳嬌和小陸子迎上見禮,臉上都是一派急色,李兆廷一言不發,直接上前,一腳踹開屋門。


    屋中,素珍正歪歪斜斜依在床下踏板處,雙目微閉,醉眼朦朧,兩頰嫣紅如粉,嘴裏喃喃說著什麽,手上還晃動著一個酒壺。


    地上四處瓦礫渣滓。藥香微浮。


    李兆廷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把酒壺一把奪過,便摔到地上――素珍聽到聲響,迷迷糊糊睜開眼來,罵道:“小陸子,你反了,竟敢動我的酒!”


    她說著伸腳往他腿上狠狠一踢。[..tw超多好看小說]李兆廷沒想到她竟如此胡混,也沒防備,腳上吃疼,額上不由得青筋乍現,但他也不能揍回去,隻臉色鐵青地把她抱起。他正要把她狠狠扔回床上,臨了卻又下去手,將她塞進被褥之際,她又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李兆廷恨不得將她就手掐死!他咬牙坐下,臂一夾,把她雙手用力壓住,方才回頭命道:“藥,醒酒湯,再端過來!”


    “是,是……”尾隨而進的眾人早看得目瞪口呆,作女捕打扮的小周盯著李兆廷,眸色微微有些暗沉。


    不久,湯和藥到,郭司珍親自端到李兆廷麵前,恭恭敬敬道:“皇上,奴婢這就給娘娘喂藥。”


    李兆廷冷聲打斷她,“放榻上,你們都告退吧。她是小霸王,你們弄不了。”


    他眉頭皺得極高,目光看去更是陰沉如霾,語氣裏卻透著一絲無奈。


    小四看著李兆廷臉上的紅印,恨恨看了素珍一眼,卻隨即給司嵐風拉出了門。郭司珍也攜其他人退了下去,小周最後離開,走時微微垂眸。


    李兆廷坐到床上,把素珍按進懷,拿起醒酒湯,便捏住她鼻子給灌去,素珍不肯,掙紮間,湯水灑了他半身,李兆廷素來愛潔,深吸了口氣,沉眸看著她道:“你若再胡混,我便哺了來喂你。”


    意識含糊的素珍似乎也聽明白了這警告,後麵倒是順當多了,李兆廷弄完起來,冷眼盯著她看,這人打小就會趨吉避凶,如今這般討厭他的接觸,從前卻是夢寐以求。


    他低頭看看自己龍袍上的狼狽,又瞥一眼她身上的湯汁痕跡,最終,沒顧得上理會自己,而是到她屋中的櫃子裏取了幹淨的外袍,給她換上,末了,把她塞進內側,自己脫靴在她身邊躺下,突然,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來,伸手抱住他脖頸輕聲道:“兆廷。(..tw無彈窗廣告)”


    “你別去阿蘿那裏行不行,我們兩個不是要好似從前一樣嗎?”


    李兆廷心中一震,心緒動蕩,翻身便想攏到她身上,隨即又把她猝然推開,迅速下床穿靴,而後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


    素珍緩緩起身,眸中已不複方才含混,而是一片清明。


    酒在嘴裏含了幾下就吐出來,周身酒氣也是熏出來的,高燒是小周的傑作,給她用了劑對身體無損的藥,醒酒湯和湯藥也是小周給調配的。


    說他絲毫無感,不似,她方才故意打他,他也沒有遷怒,但他卻突然走了。


    她本已做好與他親近的準備,可是――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可惡!她狠狠在床上捶了一拳。這時間已是迫在眉睫了


    。


    .


    殿外,郭司珍等看李兆廷出來,不知裏麵發生何事,但見他雖沉著臉,倒沒說什麽責罰此前擅闖的話,遂戰戰兢兢的恭送他離開,小周眸中卻意蘊不清。


    司嵐風隨李兆廷離開,也是十分詫異,他本以為李兆廷會留下過夜,見李兆廷一臉諱莫如深,走了一段,終忍不住問道:“皇上,淑妃又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李兆廷淡淡答道。


    他語氣是淡,但說話的時候,嘴角卻牽出絲弧度,司嵐風和小四越發疑慮,都不明所以,這時,司嵐風隻聽得他輕聲說道:“也不能就一味對一個人太好,如此,她反還會惦念你。等著吧。”


    司嵐風沒想到他竟是這個想法,不由得莞爾,小四沒注意聽,想到事兒大聲嚷道:“皇上,皇後那裏,你是不是忘了,這得趕緊過去吧。”


    李兆廷卻道“你去說一下,朕今晚就不過去了。”


    小四蹙眉不解,司嵐風卻忖他是不是顧慮素珍知道不高興,但李兆廷的心思他實在猜不透,尋思間,李兆廷已然走遠。


    回到寢殿,李兆廷洗漱過後又看了會奏折,思索幾個問題,眉頭蹙結,又好會兒過去,才打算就寢,內侍卻來報皇後殿外求見。李兆廷本想讓報已睡下,略一尋思,終還是出了去。


    阿蘿在殿外冷冷清清站著,也沒讓人跟著,見他走來,輕聲開口:“聽說你到馮素珍那裏去了。我不是來怨恨抱怨的,隻是想來說聲,我想你了。今兒太醫診斷的事也份外失落。”


    李兆廷看著她溫聲道:“朕不過去是怕夜深打擾到你休息。走。”


    他說著上前,伸手把抱住,阿蘿先是微微垂著嘴角,見他如此,終微微笑了。心生歡慰,卻又不無暗怒和惆悵,幸好,今晚他隻到馮素珍那裏去了一下,並無留宿。他還是在乎她感受的。她果不能過於用強,與他硬對硬,他雖愛她,以如今身份,也不可能永遠遷就。


    *


    接下來,一連幾天,素珍還是求見不了李兆廷,心中焦急,但上次的法子既行不通,她也不打算重複使用。幾日裏,據郭司珍回報說,李兆廷到阿蘿宮中走得勤,其次是妙音和魏無淚。


    阿蘿倒是沒有再來和她耳語什麽了。但她知道無論是阿蘿和魏無淚都不會輕易罷休。


    但幸好,這次李兆廷並沒對無情禁足,還是準他出入內宮探看她。而權非同似乎在某一程度上和無情達成了一種合作關係,通過他把信帶給她。


    信中更多提及朝中的事情,他似乎有意想讓她更多了解自己的近況,也許,還有他的努力。


    其中,魏家的事引起了素珍的注意。


    原來,李兆廷有意培植自己的軍事勢力,他在魏軍中本便有好幾個完全忠於自己的副將,近日發現一名小兵,在行軍打仗上很有一番見解和勇武,為人雖有些傲慢,但李兆廷還是打算擢升,但這人卻被魏無均尋借口殺了,理由是對方性情跋扈,某樣軍務處理不當。


    而這事實際上是,魏成輝本尋思讓魏無均來個殺雞嚇猴,但有些遲疑,怕惹怒了李兆廷,權非同讓晁晃在軍中觀察,知道這些,故意暗中讓晁晃煽動那小兵挑釁魏無均,魏無均一怒之下便把人殺了。


    這是其一。


    其二,卻和朝中另一個老狐狸不無關係。他們熟悉的老朋友,黃中嶽。


    原來,黃中嶽無子,卻有兩個女兒,其中小女兒尚未成婚,卻出落得異常貌美,與京中富賈之子有婚約在身,這魏無均一次無意看到黃家小姐,卻是十分中意,也向黃提親。黃中嶽既願與魏家結親,對富家之子也是喜歡,但魏無均本已有婚約在身,對方正是晉王黨舊部,如今新朝吏部尚書的千金。若女兒過門,肯定不能是正室,而自家姑娘也是情係未婚夫,對魏無均十分討厭,於是黃中嶽最終還是選了富賈子。問題這便來了,一次酒家相遇,二人發生口角,魏無均將人重傷,竟致對方殘疾,黃家小姐為此要死要活。


    兩事疊加,後者姑且可恕,但前事著實令李兆廷震怒,魏家顯現橫行之跡,他欲.嚴懲魏無均,給魏家一個警告,可礙著魏成輝的情麵,苦無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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