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內靈魂歌手的歌聲已經將歌曲中深深的悲憫傳達入每個人的內心,原本就不安分喪屍更像是被集體丟入滾燙的沸水中,用殘缺不全的手捂著腦袋擠壓聲帶發出慘烈的嘶叫,然而它們卻被無形的力量阻隔一步一步無意識地遠離彤彤。


    “啊啊啊啊――”站在穿著紅裙女子身邊的男人同樣捂住腦袋痛苦的慘叫,紅裙的娜拉驚慌失措地想要去扶住他卻差點被陷入癲狂狀態的男子推入喪屍群。


    歌聲戛然而止,彤彤似乎是被人類的慘叫給嚇到神色複雜地看向痛苦的男子――這是不是說明先前控製著教堂內喪屍令它們不輕舉妄動隻是包圍所有人的,就是他?自己認識的好友們,一個個都走向了和自己相反的道路,而靈魂歌手絕對相信,在墨離的帶領下他們才是“正確”的。


    想到這裏,彤彤又看向在第七感狀態下重新恢複麵無表情的墨離,她因為自己的私人原因而打斷了演唱,現在是續唱還是改變策略還要等妖狐覺醒。


    墨離身後雪白的狐尾自然地搖擺卻毫無預兆地分裂成四條,她身上的壓迫感也隨著尾數的增加而增強,距離她最近的幾個人已經有些受不了仿佛抽幹空氣的壓迫被迫後退幾步。墨離閉上眼,再一次睜開時眼中閃過一絲血紅最後定格為野獸金色的瞳孔,充滿了對弑殺獵物的渴望。


    “再唱,三重奏。”


    墨離舔了舔嘴唇眼角的餘光瞥見正包圍天羽城幸存者人質的爬行者,她踩著小碎步跳躍著出現在爬行者身邊,腳尖在地上旋轉帶著帶動柔軟的狐尾抽打在爬行者腦門上,那堅固的連子彈都無法貫穿的腦袋卻脆弱地像爆裂的西瓜,瞬間炸裂甚至還發出“噗嗤”一聲。


    解決了一隻爬行者後妖狐變得更加興奮甚至連武器都沒有使用,四條狐尾張牙舞爪地回想其餘爬行者,它們的腦袋沒有像第一隻那麽獵奇地炸開卻齊齊從脖子處折斷,一個個像擊飛的籃球飛了出去,而失去最重要部位的爬行者們保持著原本進攻的姿勢。汙血從脖子上噴湧而出汙染了光潔的地板。


    而與汙血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墨離一點痕跡都沒有沾染的狐尾。


    墨離的眼中不帶有一絲情感,嘴角卻劃出嘲諷的弧度,“嗬嗬,真脆弱啊。”


    她用自己的行動說明,這些威脅在他們輪回者看來,是多麽幼稚的阻礙。


    “avemaria,avemaria……a……”比先前更加渾厚的琴聲響徹雲霄,低沉的吟唱漸漸被染上名為“瘋狂”的色彩,彤彤的發絲被音波震起,眼底一掃剛才的猶豫。滿是堅定和虔誠。她的聲音竟然分成幾個音層。沒有了單一的音區而是渾厚色彩分明的多重唱。


    靈魂歌手的才能在這個適合她的舞台完美的展現。精神封鎖的效果立刻被更強的“聖母讚歌”給壓製,所有被封鎖了精神力的覺醒者都恢複了自己的實力,瞬間出手絞殺自己身邊的喪屍。


    不過又殺了幾隻對於“小菜鳥們”來說威脅較大的爬行者,終於從殺戮盛宴中緩過神的墨離卻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蘇向光呢?”


    不僅是蘇向光,穿著旗袍行動不便的林夢澤也消失不見,被他們拋下的政府軍來賓已經有好幾個被拖入失控的喪屍群中被撕扯成新鮮的肉塊。墨離一邊掃了眼大開的側門,一邊舉起斷罪者朝著已經嚇癱在原地無法動彈的紅裙女子開了幾槍,把她身後幾個趴在地上悄悄圍上來的喪屍解決。


    “不可能……他發現我在他身上動了手腳?”


    無愛也反應過來,她一腳踩住一隻爬行者的舌頭,正用自己的武器抽打爬行者的腦門也一擊將爬行者抽趴。她大概也在蘇向光身上留下什麽定位的裝置,卻已經失去了效果。


    等等……墨離看向兩人可能逃離的軌跡,那個林夢澤就是一個人形召喚器。如果他們出去了不就說明可以一路召喚喪屍?想到這麽幹淨的城市竟然會被汙染,妖狐金色的狐瞳不快地緊縮。


    “雪櫻,你和教……鍾離無邪出去追蘇向光,恐怕外麵的幸存者要遭殃了。我和洛麗瑪絲留下來處理喪屍,忙上就去支援你們。”墨離背後的狐尾瞬間暴漲為七條。她眼中的紅色幾乎要壓抑不住,狐瞳呈現金紅兩色奇異的交融,站在她身邊的年輕的騎士長也感受到磅礴的精神力,貓類瞳孔竟然壓抑不住受到威脅的本質緊縮成一條細線。


    “無邪,我們走!”


    無愛顯然很信任墨離,即使是滿教堂近千的喪屍也不會有問題。她帶著所有的覺醒者主力和戰鬥力開始去追擊蘇向光、林夢澤二人。


    墨離目送自己的弟子遠離,看向自己的隊友,“你擔心的話也過去吧,這種普通的喪屍我和洛麗瑪絲一會兒就可以解決。”


    “那個、我先走了!”彤彤手一離開鍵盤,管風琴就如霧氣消失在空氣中,不過她看見趴在地上已經抬起頭似笑非笑盯著墨離的毒蛇又忍不住作死加了句,“隊長……也要小心變態!”


    她拉起癱坐在地上的娜拉,“我們走!”


    “幹、幹什麽?”娜拉腦袋發蒙,手腳不聽使喚,竟然也被彤彤一起拉出去喪屍的包圍,甚至途中遭遇一隻喪屍彤彤抬腳對著喪屍的腦袋就是一腳直接將怪物的脊椎打斷,她從來沒想到自己這個曾經懦弱連話都不敢大聲說的好友竟然能夠徒手擊斷喪屍的脊椎。


    “去把林夢澤……找回來!”彤彤眼裏全是堅定,她喊得卻是全名,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分界線橫在他們之間不再會有交集。


    教堂內,墨離和已經站起來拍打自己衣服上灰塵的洛麗瑪絲背靠著背站在一起。原本和善的二人在所有的“觀眾”退場後露出猙獰的野獸本質,兩股完全不相容的精神力在空氣中扭曲形成一道扭曲的屏障,夾雜在屏障中的喪屍已經被扭成麻花最後擠壓成一灘血肉。


    “礙事的全部都走了,你也偶爾活動一下吧。”


    粗壯的槲寄生枝條將教堂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封鎖,將喪屍全部關在血腥的牢籠中。而始作俑者卻將自己柔軟的狐尾在身後相互交疊疊成柔軟的靠墊,她優雅地翹起腳坐在狐尾沙發上,怡然自得地看著地獄風景。


    “可惜了。”洛麗瑪絲摘下眼鏡。冷金的蛇瞳看不出任何感情,腔調也伴隨著蛇類的陰冷,“小愛醬看不見我英勇的一麵了呢。”


    “對了,最好你也順便把屍體清理一下。”墨離已經完全進入女王模式。


    “嘖……真麻煩。”這個腔調已經無限趨近於七宗罪曾經的貪婪。


    巨大的陰影投向地麵,幸存的政府軍在看清那龐然大物後癱坐在地上,滿臉驚恐扭曲。盤曲直上的青鱗巨蛇擁有六隻龐大的腦袋,相互交纏在一起猙獰地吐著猩紅的蛇信,六對眼睛貪婪地看著地麵咆哮的喪屍。


    但是可怕的怪物卻把自己複雜地透露低下,用吞吐地蛇信舔著主人的手掌。


    洛麗瑪絲拍著其中一隻低下的頭顱,輕輕說道――


    “吃掉它們。清姬。”


    ――――――――――――――


    彤彤當然不會像一隻無頭蒼蠅四處亂找。她的精神力從一開始就鎖定在蘇向光和林夢澤身上。當她發現兩股精神力分開後,竟然毫不猶豫地追隨林夢澤的方位。


    “彤彤……你、你是什麽時候?”娜拉被彤彤死死拽著與其說是在奔跑,不如說已經是被拖著前進,從始至終被隱瞞了所有真相的其實隻有她。無論是林夢澤的瘋狂還是彤彤的強大,她都一無所知。


    而那個自己看不起的女孩卻突然變得如此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樣的滋味,隻是耳邊除了風的呼嘯殘留的還是靈魂歌手震撼人心的聖母頌。


    “娜拉,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彤彤無視了娜拉好不容易擠出聲音發出的疑問,她眼中出現瞬間的空茫――如果她執意要毀滅天羽城並且在另一條道路上走下去,那麽,她絕對要殺了林夢澤,不留餘地。


    路上越來越多喪屍的屍體鋪成血腥的引線。它們的傷口平齊似乎是用利刃切割。


    【到了!】


    彤彤猛地提速帶著娜拉穿越樹叢,她還是慢了一步,因為和林夢澤對峙的竟然是鍾離無愛和花間月。


    “呐,林夢澤,我給你找了一個很適合你的對手哦。”貓少女似乎已經知道彤彤的到來。對著林夢澤露出一個不算友好的笑容。


    彤彤照顧到娜拉的體質並沒有發揮身體的全部潛能急速奔跑,所以她也隻是稍稍喘了兩下就恢複平靜。


    “彤彤,娜拉,你們怎麽會……”林夢澤有些吃驚的看著曾經的好友,她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女人的直覺。”靈魂歌手擠出勉強的笑容,到現在都不會去暴露自己的真實情況,“住手吧……你根本就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蘇向光也絕對不會是隊長的對手。”


    從未見過彤彤如此流利的說話,林夢澤用一種新奇地眼神打量著她,但她不為所動,“你的上司就是那個妖狐吧,抱歉,我也有我的上司。不要亂動,否則我就從這裏開始引爆。”


    引爆?


    彤彤和娜拉同時一振。


    無愛大概在剛才彤彤沒有參與的交流中已經得知了林夢澤的能力並沒有驚訝,“所以說這個能力才麻煩啊,又可以抵消技能又可以當炸彈使用……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麽有自信麵對兩名資深審判者而還袒護著蘇向光呢?”


    “那麽重生一回的你,可以說現在幾乎站在了審判者的最前端,為什麽願意舍棄更高級的進化而來守護一群沒用的幸存者呢?”林夢澤反問道,但是她的話讓彤彤更加心寒。


    【再也回不去了啊……】


    彤彤緊緊握住娜拉的手,後者發覺了彤彤驚人的力量後竟然也沒有出聲提醒,抿著嘴同樣思索著什麽。


    ps:


    發燒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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