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巧馨憂傷而悲戚的情緒感染到了蕭雲舟,好長時間,他都沒有說話,車在城市裏穿行,車窗外繁華的景色無法融化蕭雲舟和趙巧馨的傷感,她們都在沉思。


    到了弘豐集團公司的門口,蕭雲舟在趙巧馨下車的時候說:“要是總裁不用車的話,我準備出去一趟。”


    趙巧馨看了一眼蕭雲舟,說:“行吧,不過下班的時候回來,晚上我們在家裏吃飯。”


    “好的,應該不會耽誤太長的時間。”


    蕭雲舟開車離開了,沒有人能夠想象到他開往什麽地方,隻有他自己明白,今天他要為趙巧馨冒險一次,就算此事被老爹知道,但他還是要這樣做,他再也不忍心看著趙巧馨傷心欲絕,隨著這些天他們朝夕相處,更加深了他對趙巧馨的感情,為了這個女人,蕭雲舟也準備豁出去了。


    北林省的省政府門頭很大,整個大門是用不鏽鋼欄杆組成,門口有好幾個持槍的武警在站崗,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但大部分進出的人都需要登記和出示回執,這一切的動作都是在平靜中完成,沒有喧嘩,沒有爭吵。


    當蕭雲舟的車開到門口的時候,自然也被一個武警很威嚴,很禮貌的攔住了:“同誌,請出示你的證件並下車登記。”


    “登記就免了吧,證件你可以看看。”


    蕭雲舟從兜裏拿出一個藍皮小本,遞給了這個武警。


    武警接過了證件,很認真的看了一下,臉上有了一絲驚訝:“同誌,稍等一下。”


    他快步走進了值班室,給一個值班的武警軍官匯報著什麽,這個軍官透過窗戶,一麵看著證件,一麵對著電腦比對了一會,又拿起了電話,從恭敬的神態上看,應該給更高一級的領導在請示什麽。


    蕭雲舟在車上癟嘴笑了笑,這個證件隻怕他們從電腦上是查不出來的,就算武警的聯網度很高,依然是無法查到,至於這個軍官的上級,恐怕也要頭大了。


    他說的一點不錯,不管他的證件號,還是輸入的名稱,在值班室電腦上都出現了兩個字:“絕密。”


    後來那個值班室的軍官放下了電話,麵有驚詫的來到蕭雲舟的身邊,用掩飾過的神情,很客氣說:“請問你到省政府來有何公幹。”


    “我要見何省長。”


    值班的軍官點下頭,說:“我該如何給何省長匯報。”


    “你說有一個蕭家子弟想見見他,嗯,也可以說說我的名字。”


    “好的。”


    軍官回到值班室,打完了電話,趕忙出來給蕭雲舟還回了證件,說:“省長讓我帶你馬上過去。”


    蕭雲舟點下頭,啟動了汽車,跟著武警軍官的車,沿著兩排高大,肅穆的鬆柏樹一直往裏走,這個院子很大,要是沒有人領路,你很難找到準確的位置,省長不同於鄉長,他們的辦公室絕對不會有指示牌,何況北林省的第一權力機構的規模盛大,部門繁雜,等閑人走進來,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立即就摸不著東南西北了。


    在大院靠後的一個優雅小徑的路口,又有一個哨崗,車已經開不進去了,軍官和蕭雲舟都下了車,剛要和哨兵說話,從小徑的裏麵走出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代付眼鏡,文質彬彬,但神態自若,目光幽深。


    “我是何省長的秘書,請問你是蕭雲舟嗎?”他客氣而親切的問。


    “是我。”


    “請跟我來。”


    說完,秘書轉身離開了,蕭雲舟對著那個領路過來的軍官點點頭,以示謝意,而後跟上了這個秘書的腳步。


    小徑不長,幾個彎之後,竹林散盡,眼前豁然開朗,一片草平旁邊就是一幢小三層的舊式樓房,看起來很有時代感,蕭雲舟他們走了進去,小樓裏很安靜的,看不到警戒的人,不過以蕭雲舟的第六感覺,這個小樓裏有一種讓人心怯的氣場,不用說,是有高手在暗中警衛。


    秘書在三樓一個實木門口,神情肅然的敲了敲,稍等了2.3秒,輕輕推開了木門,蕭雲舟就看到了一個60出頭,長相斯文,但霸氣隱顯的老頭,這就是北林省為人處世雷厲風行,有著人格魅力,對待下屬雖然極為嚴格,但是還是有人情味的的何省長。


    老頭也在端詳著秘書身後的蕭雲舟,看的很仔細。


    “不錯,哈哈,好幾年沒見你了,還是沒有什麽變化。張秘書,這小子喜歡喝茶,弄點好茶泡上。”


    “何叔也一點沒變啊,還是這樣的精神。”


    “老了,老了,雲舟啊,坐坐。”說完話,何省長也從他的辦公椅上站了起來,伸一下手臂,活動著走到了沙發邊上,把正在等待他落座的蕭雲舟肩頭一摁,說:“坐吧,坐吧,給何叔還客氣什麽。”


    兩人同時落座,看的在旁邊泡茶的張秘書心神俱驚。省長和這個年輕人顯然很熟悉,也很隨意,但自己跟省長兩年了,從來沒聽他提過什麽蕭家。


    等秘書送上了剛剛砌好的茶水,悄然離開之後,何省長才說:“你老爹怎麽樣,身子骨還好吧,我也大半年沒見過他了,哎,大家都是越來越忙啊。”


    “老爹還成,就是太固執,也太糊塗了。”


    “啊,糊塗?嗬嗬,這可是第一次聽人說,他要是糊塗了,這華夏大地精明的人就不多了。”


    “哎,何叔啊,你不知道,我就是他糊裏糊塗的受害者,這次我就是逃婚到了北林省,什麽年代了,他還給我包辦婚姻,你說算糊塗嗎?”


    “奧,有這樣的事情,你詳細說說,有道理了我幫你勸勸他。”


    蕭雲舟就把老爹年輕時候怎麽在梁山貓耳洞裏給自己定親,以及自己怎麽逃婚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何省長‘哈哈’大笑,說:“這事情真有點麻煩了,你老爹那是重感情,重承諾,你這是重自由,重獨立,所以你們兩人誰都沒錯,這清官難斷家務事啊,我還是不插手的好。”


    “嘿嘿,這就對了,我也不指望誰能勸的住他,不過呢,我這次到北林省躲避的事情,還請何叔給我暫時的保密,否則,我又要逃跑。”


    何省長想了想,點頭說:“我不刻意的提起這事,但你老爹要是問起來,我也隻能實話實說了,不過你也放心,我們聯係的不多,而且每次都是談公事,他問起來的概率是很小的。”


    “哎,我就知道是這樣的一個情況,算了,那就隻能這樣吧,隻要何叔你不刻意主動提起就成。”


    何省長淡然一笑,又一下收斂起剛才隨和,親切的笑容,變的嚴肅起來:“這點你放心好了,不過我想,你既然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來找我,肯定不是想來和我述述舊吧。”


    “薑還是老的辣啊,何叔果然非比尋常,難怪能掌控一方大權.......。”


    何省長很快就揮手打斷了蕭雲舟的討好:“小子,你不用拍我的馬屁,我從來不吃這套,說吧,要我幫你什麽,記住,合情合理的可以提,歪門邪道的就免談。”


    蕭雲舟也收起了笑容,很認真的說:“歪門邪道我不會找你了,我是為正義而來........。”


    蕭雲舟很仔細的給何省長說著,而何省長靜靜的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這樣的狀況,這樣的氣氛,要是放在一般的領導,恐怕已經因為巨大的壓力而慌亂,但蕭雲舟卻是坦然的,他清晰的邏輯,簡明的論述,準確的用詞,讓他的話極富感染力。


    何省長的一直在聽,他也一定有了自己的判斷和思索,他緩緩的用指頭輕敲著檀木茶幾,發出一聲聲的悶響,在蕭雲舟長篇大論結束之後的好一會,他都在沉思之中。


    蕭雲舟說完話,端起了茶杯,他不急,對這樣的一個原則性很強的老領導,自己需要一定的耐心,他們對任何事情都會很慎重,欲速則不達。


    在蕭雲舟放下了茶杯的時候,何省長才說:“如果我拒絕了你的建議呢?”


    蕭雲舟臉上出現了剛毅,決絕的表情,說:“那我就隻能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了。”


    “你的方式?”


    “是,我的方式何叔應該也知道是什麽?”


    “你這是在威脅?”


    “談不上,隻是就事論事,因為我認為我的提議是最含蓄,也對恰當的方式,不會給北林省帶來任何動亂和麻煩。”


    何省長又思索了好一會,才站起來,揮揮手說:“今天先談到這裏吧,我在考慮一下,因為這有點接近於我的底線了。”


    “但我想還沒有突破吧?”


    “難說。”


    “那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蕭雲舟站了起來,何省長也舒展了眉頭,說:“對了,我記得上次見麵你和我說過茶道,我這裏剛好有兩斤好茶,你帶回去品嚐一下。”


    “呀,這肯定是好茶,我一定回去認真的喝。”


    何省長搖頭,無可奈何的笑笑,說:“你啊,這毛病一點沒變,見了便宜就想占。”


    “這是遺傳啊,怪不得我。”


    “哈哈哈,這話我給你記住了,有時間我問問你老爹。”


    蕭雲舟也嘿嘿的笑了起來,在走的時候,他的胳肢窩裏果然有報紙裹著的一個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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