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幾分鍾的事情,很快的,蕭雲舟他們的前後左右圍攏了十多條漢子,這些人都是酒店的保安啊,服務員什麽的,現在看到老板娘被人家欺負,肯定是不會輕易罷休,這還不算,幾個女服務員有到樓上找楊仲良報信的,有到後廚找廚師來幫忙的,都亂了起來。


    這樣大的酒店,後麵的廚師少說也有一二十個,再說了,這些人也都是幫中的兄弟,什麽杖火沒見過,所以幾分鍾之後,一下子三五十個人就圍攏過來,菜刀,斧頭,匕首,板凳,什麽兵器都有,五花八門的,不過他們也有認得楊韻環的,所以大家還是有點遲疑,沒有馬上動手。


    蕭雲舟看看這些人,很不以為的笑了笑,對吳鬆鶴說:“你也好久都沒動過手了吧,要不這些人都交給你過個癮。”


    吳鬆鶴清秀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笑意,點點頭說:“蕭大哥你繼續吃飯,小弟試試。”


    “嗬嗬,你太客氣了!對付這些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好,我吃飯了,說真的,今天還沒吃飽呢。”


    楊韻環抿著嘴唇站在那裏,這些圍住自己的人裏麵,有五六個都是在酒店幹了十多年的老夥計,看著他們,楊韻環就會會議到過去的很多往事,她也知道蕭雲舟和吳鬆鶴的功夫,不要看這些人很多,但真要和蕭雲舟他們動起手來,肯定會吃大虧,她不由得看了蕭雲舟一眼。


    “要不,我們走吧!”


    “現在想走也走不掉啊,還不如再吃一點。坐吧,韻環,坐下來,這裏都交給鬆鶴老弟了。”


    他們說著話,客人都是乘機從旁邊跑了,有的怕打架把自己誤傷了,有的是想白吃一頓,弄點便宜,反正飯店就剩下他們這些人。


    就在這個時候,圍著他們的人群一下沒有了剛才的嘈雜和紛亂,幾十號人都安靜了下來,蕭雲舟也聽到了樓梯上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身,其中的一個沉穩,內斂,雖然功夫不是很深,但能在這樣的場合走的如此鎮定,也算是有些膽略和氣勢。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楊韻環的父親楊仲良。


    他一步步,漸漸的走近了這裏,清臒的相貌,倒有幾分超脫之氣,隻是臉色灰暗,有些冷澀,他剛要說話,一眼就看到了楊韻環,他整個人就愣住了,至少有三年沒見到楊韻環了,從她畢業之後,她就仿佛從大滬市消失了一般,自己派出了眾多的手下,一直都沒有找到她,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時候猛然想見。


    楊韻環也有點癡癡的,看著老爹,一種剜心的傷感湧上了心頭,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彼此注視著對方,楊仲良眼中也淒涼感舊,慷慨生哀,他在心中暗自說:“好好,還活著就好,還在華夏就好,自己有生之年總算是又能看到她了。”


    這幾年裏,楊仲良在閘北也一點都不輕鬆,雖然他身為滬市青幫的龍頭大哥,但還是未能從硝煙彌漫,刀光四起中超然,畢竟,這裏是華夏最為最為繁華的地方,所有華夏的人,還有海外的組織,都一直覬覦著整個地方,為了爭生意,搶地盤,各個勢力,各個團夥之間不惜大打出手。


    好些年的龍爭虎鬥之後,以楊仲良為首的青幫也隻能占據閘北這一塊地方,就算他有眾多的弟子,有嚴密的組織,依然無法統領大滬市,也許,這個地方從來也沒有被誰一個人統治過,想要一家獨大,唯我獨尊的格局出現,在這個地方幾乎是天方夜譚。


    能在閘北漸漸地站穩腳跟,對所有打拚大滬市的人來說已經是一個少有的成績了,想當年青幫大佬黃金榮,也不過是占據了法租界那一畝三分地,就這,楊仲良也還是得益於手下的幾員猛將,是他們在一番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中鑄就了青幫的崛起。


    最近這半年,大滬市虎踞龍蟠,各據一方,各個幫派之間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碰撞,都相安無事,井水、河水互不侵犯。


    可是不管怎麽說,楊仲良的心中還是有著隱約的陣痛,那就是自己的結發妻子和女兒楊韻環,這兩人永遠無法從他的心中消失。


    “你......韻環,你回來了!”


    “我路過,不是回來。”


    “路過!好路過的好啊。”


    楊仲良剛說完,從地上一下就站起了他現在的老婆嚴柳冉,她聽到了楊仲良的聲音,一下從剛才蕭雲舟給他設定的恐懼中醒來,大聲的喊了起來:“仲良,你可來了,殺了那個臭小子,他罵我,打我,還恐嚇我......嗚嗚嗚.....。”


    這女人大聲的痛哭起來了。


    楊仲良剛才也是看到老婆蹲在地下的,正在奇怪,但看到了女兒,就暫時沒有去管,現在才發現老婆這一副狼狽的樣子,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年輕男子竟然能讓自己老婆放聲大哭了,這真不可思議,自己的記性不錯的話,嚴柳冉從結婚到現在,還從來都沒有哭過,就是她老爹當年去世,她也不過是感傷了一段時間,但也沒有像此刻放聲大哭。


    楊仲良一手扶住嚴柳冉,一雙眼就冷冷的射向了蕭雲舟,剛才他對楊韻環那張溫馨和淒涼感傷刹拉間蕩然無存,在他的眼中充滿了冷血和凶悍。


    “你打了她?”


    “額,是啊,打了幾個嘴巴,不過也沒太使勁,主要是打擊一下她的囂張氣焰,要不然啊,她現在肯定說不出話來了。”


    蕭雲舟說的輕描淡寫,似乎在說自己剛才掐死了一隻螞蟻。


    “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哎,你的問話她剛才已經問過我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滬市青幫龍頭,她是你的老婆,對不對?”


    楊仲良一下就把眼睛眯了起來,這太讓他出乎意料了,對方知道自己還敢如此跋扈,真是出生的牛犢不怕虎啊。


    “很好,年輕人勇氣可嘉,你自己說,你想留下點什麽東西?”


    蕭雲舟有點茫然的看看楊仲良,有看看吳鬆鶴,很不解的說:“留下東西?這留什麽?奧,對了,我想尿尿,那就留一泡在這裏吧。”


    “你.....”楊仲良差點沒有被蕭雲舟氣昏過去,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關上大門,今天暫停營業,我到要領教一下。”


    “你想幹什麽?要動手連我也一起算上。”楊韻環眼見的這個事情鬧得有點僵持了,她也就毫不猶豫的站在了蕭雲舟一邊。


    蕭雲舟心裏也多了一份感激,看到楊韻環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謝謝你。”


    楊仲良一下鄒了鄒眉頭,一個混跡大滬市的青幫老大,這些年江湖險惡,殘酷和譎詭,讓他早就學會了冷靜和鎮定。這裏從來都不缺少罪惡,暴力,血腥,恐怖和殺戮;當然了也不乏道義,血性,赤誠,仁德和忠義,但想要成為一代梟雄,沒有冷靜的頭腦和清晰的判斷肯定是不行的。


    他從女兒急切的表白中,似乎覺察到了什麽,他遲疑了一下:“韻環,這年輕人是.......”


    “是我的朋友。”


    “男朋友?”


    “算是吧!”楊韻環肯定不希望老爹和蕭雲舟大打出手,這兩人,不管誰打傷誰,自己心裏都不會好過的。


    蕭雲舟聽到楊韻環說自己是她男朋友,心裏一樂,就抬起了胳膊,把楊韻環的肩頭摟住,說:“韻環啊,咱們不用怕,有我在呢!”


    楊韻環心裏那個氣啊,這臭小子,隻要找到一點機會,他總是要占點便宜的。


    楊仲良眼光急閃了幾下,覺得有點麻煩了,自己現在要收拾這個小子,那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就算他會一點三腳貓的功夫,能把自己的保鏢打倒,但好漢架不住人多,猛虎敵不過群狼,自己這裏好歹幾十號人呢,弄翻他不成問題。


    但韻環怎麽辦?看起來她對這個年輕人還是很心儀的,自己真打殘了這個年輕人,韻環隻怕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再理自己了,這一份本來都不太牢靠的父女之情也算走到了終點,所以絕不能再找個地方動手,不能當著韻環的麵動手。


    楊仲良的表情陰晴不定,猶豫了好一會,才冷冷的說:“小子,你運氣很好,不過你要記住,運氣不會永遠跟著一個人跑的。”


    “聽不懂,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動手還是不動手啊。”


    “你們走吧,韻環,我會抽時間看你的。”


    他老婆嚴柳冉一聽怎麽是這樣的結果,一下就又放聲大哭起來:“楊仲良,你個沒良心的,當初你是怎麽坐上青幫龍頭的位置,你現在翅膀硬了,看到女兒就不管老娘了,我命好苦啊......。”


    楊仲良用手緊了緊老婆的肩膀,以示自己依然很愛惜她,但還是擺擺頭,給屬下們示意,讓開一條道,放他們離開。


    手下這些人也確實有些為難了,一頭是老板娘,一頭是老板的親生女兒,這幫誰好像都有點不大妥當,現在見楊仲良讓放人,這些手下也剛好收手,很快的讓開了一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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