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力量,這個力量不是煞氣,煞氣沒有那麽勇猛,也不是罡氣,罡氣沒有那麽精進,不是邪氣,邪氣沒有那麽剛正,不是正氣,正氣沒有那麽張狂。這似是劍氣,也似是真氣,來自對方的體內,直攻蕭雲舟,指未彈出,忽覺金風撲麵!蕭雲舟的壓力陡然提升了,他察覺到了對方左右雙手,尾、中、拇三指,同時射出銳勁,指風破空,漫天銳射,蕭雲舟“啊”了一聲。


    在這幾股真氣的衝擊下,他無法躲閃,這裏的環境太小,躲避隻能讓自己變得更為被動,但對方的銳又太過猛烈,稍有不慎就會受傷中招。


    對方的手法太快,而且不容思慮、喘息。甚至隻要你一眨眼,你就什麽都瞧不見。


    蕭雲舟的掌,努力的抵禦,手掌和指風不時的相撞,竟然發出清澈的長吟。


    對方的指氣依然割體逼近。


    蕭雲舟絲毫沒有猶豫,也不能猶豫。他發出了紅雲掌,帶著三分驚豔、三分瀟灑、三分惆悵和一分不可一世的雙掌,迎向對方的指氣,退無可退,隻能奮起還擊。


    蕭雲舟臉上的傲氣更盛,冷哼一聲,遊動身軀,他的身法,竟比以前更剽悍、更輕靈,雙掌疾動,用足了真氣,在自己麵前撐起了一片鐵幕,就聽的幾聲‘哧哧’響,對方的指風撞在了蕭雲舟築起的防護牆上,對方這一輪急指,寒意大盛,精神抖擻,神威陡發,再振神功,雙手合指,正麵攻向蕭雲舟。


    蕭雲舟隻覺寒風刺骨,如下了一場至寒的雪。他雙目陡睜,猛地一個大仰身,對方雙手一合,指中的真氣比先前更加猛烈,接著,對方大喝一聲,震得房間裏嗡嗡著響,單手並指,直破蕭雲舟身前的鐵牆,那一雙手指堪堪就到了蕭雲舟的眼前。


    蕭雲舟心頭大震,驚訝不已,對方的冰寒指已經練到了破體之功,自己的鐵幕護牆竟然無法抵禦,這也太可怕了,能練到如此境界的人,天下隻怕並不多見,說是遲,那時快,就在蕭雲舟轉念之間,一雙手指直奔蕭雲舟的眼目而來。


    蕭雲舟已經到了危機關頭,一旦被對方手指點中眼球,不要說眼目受損,單單是那股冰寒之氣,也能讓自己癱瘓好久,情急中,蕭雲舟一下張大了口,對著對方的手指咬去,奶奶的,就算中了你的冰寒冷氣,老子也要咬去你兩根手指。


    這近似於無賴的打法在任何武功中都沒有傳授和記載過,其實說起來簡單,但要恰到好處的找到對方手指位置,並一口咬掉對方急如閃電的手指,等閑之人又豈能做到。


    可是蕭雲舟就是做到了,他腳尖一點,身形拔高幾寸,悄無聲息的張口對著對方的手指張開,就等著對方的手指送到口中。


    要說起來,這一招你夠損的,現在兩人都在黑暗中,全憑耳朵來聽風辨位,但蕭雲舟不過是把嘴張開,等著對方自動的把手指送進口裏,這是絕無聲息的一個動作,誰能聽到他張嘴的聲音呢。


    蕭雲舟就等著那‘哢嚓’一聲咬斷手指的聲音傳來。


    但,疾如驚雷的那雙手指在將到麵門的時候戛然而止。


    房間裏立馬變得凝重而安靜,隻有雙方微微的喘息聲。


    兩人誰都沒有動作,誰都沒有說話,就那樣靜止的等待著,等待著,他們各自的動作也凝固不動。


    好一會,才傳出了對方第一次的說話:“你的確不錯,但你還是敗了。”


    “你很自信!可是你太高估自己,我以為勝負未定。”蕭雲舟淡淡的說。


    兩人嘴裏說著話,但全身的動作沒有一點點的變化。


    對方歎口氣,有點不屑的說:“到現在這一步了,你還認為自己沒有輸,真是可笑,我知道你的雙掌已經到了我的肋下,但它們還差5.6寸,而我的雙指卻隻需要在進一寸就能點破你的眼目,這難道還不算輸。”


    蕭雲舟‘哈哈’的大笑一聲,說:“我日,搞了半天,你是龍組的龍頭鄭軍易啊,這下老子放心了,至少不會死。”


    對方顯然的大吃一驚,一愣之後說:“你怎麽知道是我?”


    “我這人啊,聽過的聲音一般都不會忘記,何況我們從遊輪分別到現在也沒過多長時間。”


    對方沉默了一下,緩緩的說:“不錯,我是鄭軍易,不過就算是我,你依然要受點罪,我最早的時候給自己說過,假如你能勝的過我,我可以放你一馬,但剛才你已經輸了,現在你隻能接受懲罰。”


    “奧,嗬嗬,哈哈,嘿嘿,你可真會自己安排自己,你應該去做生意。”蕭雲舟揶揄的說。


    蕭雲舟的調笑顯然讓對方大為光火:“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還用我說嗎?我要是贏了,你可以放過我?這不是廢話嗎,我既然贏了,你還攔得住我?你是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吧?”


    “哼,你以為你贏了我龍組在沒有其他人能對付你?要是那樣的話,你又怎麽能好端端的從轎車裏到了我這鐵匣中,告訴你,在這個外麵,有我12名龍組的成員,至少有四把狙在等著你,我不讓你離開,誰都救不了你。”


    “這樣啊,我以為你們是光明正大的來,原來堂堂華夏第一特種兵龍組的人也喜歡幹這偷偷摸摸,以多勝少的事情。”


    “以多勝少?你錯了,現在我一個人來和你比試,從我們目前的局勢上講,你輸了,所以你就得受到懲罰,我要為妙筠討個公道,懲罰你這個輕薄小人。”


    “為妙筠討個公道?我勒個去,我真拿你們兄妹兩人無語了,算了,我們一樣樣的解決吧,其一,我們之間的勝負未分,其二,我對你妹妹沒有什麽輕薄不輕薄的事情。”


    “蕭雲舟,我一直以為你也算是一條漢子,所以這次抓你過來,我也才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和我比比,但沒想到,已經成了敗局,你還要強詞奪理。你也太讓我失望了,你配不上鷹王這個稱呼。”


    “額,太讓你失望了?我倒是覺得,你才真的妄稱龍頭,和我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你難道就沒有發覺,你的這招破體無形指已經被我破了嗎?”


    “你能破我的這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鄭軍易粗狂的笑聲在房子裏轟然著響。


    但突然的,正在大笑中的鄭軍易,卻戛然而止的停住了爆笑。


    他全身顫抖一下,大喝一聲:“開燈!”


    房頂上幾盞隱形led條碼燈就一下亮了起來,不過這燈光調的很柔和,沒有那種刺人眼目的亮光,蕭雲舟和鄭軍易就在咫尺的距離,相互對視著。


    鄭軍易本來很白膩,也很英俊的臉上顯出了驚訝,錯鄂和難以置信,不錯,就在剛才他為蕭雲舟無知的話語在大笑得時候,他卻感覺到了不對,自己的寒玉指上為什麽總有一股斷斷續續的熱氣,這個發現讓他一下笑不出來了,他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怖的,讓人不可思議的可能,那就是自己的手指或許正在蕭雲舟的口前。


    果然,開燈之後,鄭軍易就看到了蕭雲舟的嘴,那張嘴和自己的手指很近,位置也恰到好處,假如當時自己沒有停止攻擊,或許結果會出人意料,蕭雲舟踮起了腳尖擺出這個動作,絕不是偶然,更不是巧合,他恰恰是刻意而為,一想到剛才自己的手指差一點點就放進了蕭雲舟的嘴裏,鄭軍易不由得打個冷顫。


    這家夥太不可思議了,本以為蕭雲舟的功夫的確不錯,功夫中夾雜著各家各派的武功精華,但蕭雲舟又能自創一格,加上他自己的詮釋,使得每一招更加完美,讓鄭軍易都不得不暗自佩服,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蕭雲舟還能有這樣一個無賴的招式,這樣的招式更是鄭軍易目瞪口呆。


    不錯,要是按這個招式下來,隻要蕭雲舟的牙口夠好,自己的手指肯定是要報廢的,手指報廢不說,自己還會大吃一驚,這之後,蕭雲舟的雙掌也就如期而至的拍到自己的肋骨上,因為自己在手指被咬斷之後,已經無法抵禦對方雙掌的攻擊了。


    “你現在有什麽感覺呢?鄭大哥。是不是還那樣篤定能贏。”蕭雲舟不無調侃的說,因為他看出了對方已經明白了會是一個什麽結果。


    鄭軍易長籲一口氣,道:“這招式很流氓。”


    “我們兩人是幹什麽的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不是武學大師,不是在搞武術表演,我們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擊敗對方。”


    鄭軍易肅容道:“是的,我輸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絕招會出現這樣的一個破解方法,你提醒了我,以後我會注意的。”


    “嗯嗯,果真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物,那我教你一個防範下次出現這個情況的方法?”


    “奧,鷹王你能真心相授?”


    “當然了,我這人就喜歡給人傳道授業解惑。”


    鄭軍易麵色一寒,這小子伶牙俐齒的,實在是很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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