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蕭雲舟的感覺發生了偏差,是他自己疑神疑鬼。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沈總已經修煉到斂去鋒芒,藏鄙內氣的地步,要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一個等閑的高手了,應該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但這兩種可能性似乎都不大,蕭雲舟對自己的感覺是自信的,這是多少場生生死死的磨礪得出的感覺,絕不會錯,但要把眼前這個一個彌勒佛一樣的老總說成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這似乎也有些牽強附會。


    蕭雲舟下意思的搖了搖頭。


    剛坐下,秘書就端著茶過來了,沈總還沒有回到沙發的那頭,就順手接過了茶杯,說:“你先下去吧。”


    秘書點頭答應一聲,離開了。


    沈總臉上有掛起了笑意,把水杯遞給了蕭雲舟,說:“既然是安全部的領導,想必一定又重要的事情,別人聽了不大合適吧。”


    “嗬嗬,沈總你考慮的周全啊。”


    說話中,蕭雲舟伸手去接水杯,剛接到手上,蕭雲舟又覺得有點燙一樣,手一抖,這水杯從手裏就滑落下去,蕭雲舟和沈總都是一愣,就聽的‘嘭’的一聲響,那水杯掉在了地下,摔了個粉碎,剛剛到上的水很燙,大部分撒在了沈總的褲腿上,疼得沈總呲牙吸了一口冷氣。


    蕭雲舟這才像是反應過來,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沒燙著你吧。”


    沈總搖搖頭,嘴裏含糊的說了句什麽,拉起了褲腿,用桌上的手紙在自己已經被燙後的幹腿上擦掉了水。


    秘書剛要出去關門的,就聽了到了這水杯破碎的聲音,連忙回轉身來,手忙腳亂的收拾了起來,蕭雲舟嘴裏一個勁地道歉著,等秘書收拾好了,重新泡上一杯的時候,蕭雲舟在也不敢用手去接,點點桌子說:“就放這裏,就放這裏。”


    假如細心一點的人,這時候就能從蕭雲舟臉上看到一種很短暫的失望表情,他幾乎否決了這個沈總有功夫的念頭,按常規的人性反應來說,當遇到了危險的時候,人往往會很本能的不由自主的用起自己最大的潛能。


    就像剛才,要是沈總會功夫的話,他絕對要躲避將要燙傷自己的局麵發生,但他動作很遲緩,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


    看著蕭雲舟不斷的道歉,這個沈總就笑嗬嗬的擺擺手說:“這算什麽,蕭同誌就不用這樣道歉了,小事一樁,對了,請問蕭同誌這次到公司找我,是?”


    蕭雲舟也不用假惺惺的客氣了,說:“沈總,是這樣的,不瞞你說,我們目前有一個案子,恐怕涉及到你們這裏的一個人,所以我想問問情況。”


    “奧,請問是誰?”沈總有點驚訝的看著蕭雲舟。


    “保安部的張賢亮,或許你不知道,這個張賢亮有個朋友叫黑豹,最近出了點問題,我們就像通過你這裏的張賢亮了解一點情況,沒有別的目的,這點請放心。”


    蕭雲舟麵對這樣的一個精明人,他覺得要打草驚蛇一下才對,假如這沈老板是一個知情人,自己藏著掖著也沒有意義,人家通過自己找張賢亮,肯定就能覺察出問題。


    但假如這個沈總和此案沒有什麽關係,那說給他知道一點也沒有什麽麻煩。


    蕭雲舟一麵說,一麵很仔細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蕭雲舟對自己的眼光和判斷也是很自信的,但今天他還是有點困惑,因為在沈總的臉上表現出了是一個普通人的反應,他先是驚訝,再是遲疑,最後長大了嘴,好一會才說:“這個張賢亮啊,我早就覺得他遲早要出問題,聽說綜合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蕭雲舟看不出任何的反常,但這反倒讓他有點疑惑了,沈總表現得太完美,太無可挑剔,這似乎也不正常,不過現在什麽都無法斷定,蕭雲舟隻能繼續試探。


    “是啊,這個黑豹前兩天弄出了一場大事,自己也被人槍殺了,你們請問,張賢亮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個時候,蕭雲舟就看到了沈總眼中的一絲猶豫了,蕭雲舟想,他一定是在判斷自己到底有沒有聽到張賢亮的出差事情。


    但沈總隻是稍微的猶豫了一兩秒鍾,就說:“不滿你說,這個人前天被我派到江海市了,是因為我們在那裏有點欠賬,幾年的貨款一直要不回來,我覺得啊,讓保安部去一下,能多少起到一點震懾作用。”


    “奧,這樣啊,那麻煩沈總把他在江海市的具體地址給我說一下,我安排人過去看看。”


    “嗯,嗯,沒問題。”沈總起身到了辦公桌邊,拿起筆來,給蕭雲舟寫下了一個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最後說:“這是財務上幫他預定的,到這裏就能找到他。你看需要不需要我給他打個電話,說說情況?讓他配合你們的調查?”


    “奧,不用了,不用了,這已經很麻煩沈總你了,我們那麵有安全部門的人。”


    蕭雲舟雖然心中對沈總還有一點點的疑惑,但他實在找不出懷疑的理由,對方一點點讓自己警惕的反應都沒有,看來,是自己職業病的問題吧,吧所有的人都想象成了對手。


    “嗯,既然如此,那蕭同誌……”


    “奧,奧,我還有事,現在就告辭了,打擾你這麽長時間,實在不好意思。”蕭雲舟暫時放棄了懷疑,站起來又和沈總客氣了幾句,離開了疾風電器元件公司。


    沈總一直在微笑著目送蕭雲舟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當那扇沉重的木門緩緩關上之後,沈子鴻也慢慢的收斂起了滿臉的笑意,那本來為了配合笑而眯著的眼睛,此刻眯的更小了,不過,從那細微的眼縫中,透漏出了一股陰冷寒徹的殺氣來。


    他心中也有了一份震驚,他沒有想到蕭雲舟會如此之快的就追到了這裏,這個人果然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啊,難怪師傅和師弟皇甫少華,還有師妹們都栽到了他的手上,看來的確不容小視。


    但眼目之下自己要趕快處理一下張賢亮的問題了,本來指望他出去躲幾天,按說他這樣一個小人物應該不會引人關注的,但這個蕭雲舟偏偏的就找了過來,實在有點擔憂。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當時隻能安排張賢亮去處理這個問題,他最合適,而且事情發生的也很突然,自己在無意中聽張賢亮說許家少爺準備花錢讓黑豹去砸弘豐集團的場子的時候,留給自己準備的時間也不多了。


    但那樣的機會稍縱即逝,從來,沈子鴻都是一個思慮縝密的人,自己派人混進去,既能派人試一下蕭雲舟真實的武功,又能挑起弘豐集團和許家家族的對壘,這對自己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啊。


    沈子鴻深吸了一口氣,從抽屜中翻出了一部很少使用的電話,給遠在海洋市的張賢亮打了過去:“嗯,是我啊,告訴你一個消息,警方馬上會有人找你,你要穩住。”


    對方張賢亮心裏禿嚕的一下:“啊,他們這麽快就找到我了。那沈總,你看我該怎麽做,我立馬跑路?”


    這正是沈子鴻最為擔心的事情,自己冒著風險和他通電話,就是怕這小子聽到公司有人說警察找他,他自己跑路,他不僅不能逃跑,也不能慌了陣腳,隻要一口咬死沒有參與這事,和黑虎喝茶也不過是朋友之間的交往,那就什麽沒事情都沒有了。


    “跑什麽啊,他們也不過是想問問情況,你一跑不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不打自招,所以一定要穩住。”


    “那,那好吧,我知道了。”


    沈子鴻搖搖頭,看來事情的發展有點太快,自己對蕭雲舟也要加緊做動手的準備了,師傅,師弟和師門的血海深仇,現在都落到了自己一個人的肩上了,想一想這些,沈子鴻都感到壓力大增,特別是蕭雲舟的功夫更讓沈子鴻有些吃不透,這小子竟然能以己之力,廢掉了兩名功夫不錯的倭國忍者,這太可怕了。


    這兩名倭國的忍者可是倭國總部特意派來協助自己對付蕭雲舟的好手啊,說折就折了。


    現在自己手下已經沒有誰能獨當一麵了,彩蝶要是還在,倒是可以幫自己一把,可惜,就這也被蕭雲舟給滅了,可想而知,這個蕭雲舟的潛力有多大。


    目前自己手下隻有小七這個狙擊手還成,但狙擊手在京城受到的限製太多,行動很不方便,很難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最後啊,說不得也隻有靠自己力敵蕭雲舟了。


    沈子鴻拿出了一直香煙來,點上吸了起來,人也沉侵在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在斷刀門裏,沈子鴻作為大師哥,卻不是最為優秀的一個,他對武功的癡迷程度趕不上師弟皇甫少華,他在對武功的理解上也比不過師妹袁輕雨,所以,師傅從內心講,並不想把斷刀門交到他的手裏。


    可是,有一點是所有人都無法比擬的,那就是沈子鴻具有斷刀門所有師兄弟都不具有的深厚內力,因為他在斷刀門待的時間最長,年紀也最大,吃的苦也最多,所以一身的內力隨著時間的推移,給他了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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