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笑嘻嘻地說道:“我這很一般了,何公子你是明白事理的人,能及時阻止你的手下動粗,很好,我很欣賞何公子的紳士風度。”


    何公子瞧著蕭雲舟鎮靜從容的輕鬆神情,心裏恨得牙癢癢的,但沒有辦法,他心裏清楚,蕭雲舟先前的那一下閃電般的動作已經擺明了是警告,這家夥的突然襲擊太恐怖,何公子心裏沒有一舉拿下他的把握。


    何公子審時度勢,在自身沒有安全地保障下,暴力不是解決的唯一途徑。


    “你是誰家的保鏢啊?”何公子此刻恢複了紳士笑容,硬的不成,就沒必要再唱紅臉。


    “我是14k夏太太的保鏢,所以她沒走,我絕對不能走,你說是不是……”


    何公子也微微的愣了愣,14k雖然在澳門的實力比不過何家,但這些人和何家又不一樣,他們大多是亡命之徒,看來今天自己隻能忍下這口氣了。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誰家啊,夏太太啊,那我可真不敢請你出去了,對夏太太我還是很敬仰的。”


    身後就傳來了夏太太的聲音:“這誰在背後說我呢?”


    何公子忙轉身,夏太太果然正在背後,他一下堆起了滿臉的笑容,色迷迷的看著夏太太說:“沒有說壞話,說的都是好話,好多次邀請夏太太一起坐坐的,都沒有機會,今天我們就喝一杯吧。”


    夏太太卻飛了蕭雲舟一眼,說:“是不是何公子對你不禮貌了?”


    蕭雲舟笑笑,說:“我和那位蘭欣小姐說了幾句話,惹惱了何公子。”


    “奧,那你們可以繼續啊。”


    何公子和蕭雲舟都驚訝的看看夏太太,弄不懂他什麽意思。


    夏太太卻笑了,對著何公子說:“昨晚上漁翁街夜總會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


    何公子茫然的點點頭。


    夏太太就靠近他,小聲的說:“那個捏碎歹徒腦袋的人你猜猜他會是誰?”


    何公子剛要搖頭,說自己猜不著,但一下子,愣在了哪裏,全身的汗毛一起豎了起來,激靈靈的一個尿顫,就覺得一股子尿有點沒有憋住,流了出來。


    我艸啊,就是那個捏碎了別人腦袋的手,剛才摸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太恐怖了,太可怕了,何公子不由得哆嗦起來,胃裏一陣的抽搐。


    “何公子,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出去,找個地方坐坐。”


    “夏太太,算了,算了,我今天還要幫著老媽招待客人的,改天,改天。”說完話,這小子拉著那個叫蘭欣的女孩,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夏太太很不屑的哼了一聲,對蕭雲舟說:“你沒事吧?”


    蕭雲舟嘿嘿一笑,反掌展開了手,在他的手心中,有一根很粗,很大的白金鑽石項鏈。


    “這能換多錢啊,夏太太。”


    “嘻嘻,你小子怎麽把他項鏈弄到手了,這個啊,大概在100來萬吧,鑽石個頭很大呢。”


    “嗯,我看也差不多。”蕭雲舟吹一聲口哨,就把項鏈裝進了自己的兜裏。


    “好了,你不要生事,自己慢慢喝酒,我過去陪著老頭子,抽機會我們就離開。”夏太太搖著頭笑笑,走了。


    蕭雲舟點點頭,今天他已經賺夠了,才不會再生事端,他就想著明天找個地方,把這項鏈兌換成錢。


    一會,盛大的生日晚會正式的開始了,賭王何鴻燊做了言辭懇切的講話,對他的四太太給予了很高的評價,接著,一個巨大的蛋糕被推了進來,場麵就一下熱鬧起來,一個香港的女歌星拿著話筒開始了演唱,賭王和四姨太走進了舞池,引領一曲之後,所有的客人都下場跳起了舞。


    蕭雲舟靜靜的看著這場麵,他的心也隨著音樂起起落落的,多少回憶也都湧上了心頭……


    而何公子何猷亨也沒有跳舞,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清瘦陰騖的男子,他慢條斯理的對何猷亨說:“何公子,今天吃焉了吧,這些人眼中根本都沒有何公子你啊。”


    何猷亨冷笑一聲,說:“這算什麽啊,我會讓這小子付出代價的。”


    “嗬嗬嗬,你也不用生氣,隻要你勸服你爹地和我們青幫聯手,那滅他14k就手到擒來的事情了。”


    “這恐怕有點難度,我爹地那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從來都不願意卷入幫派的爭鬥。”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說:“那是因為誘惑不夠,你可以給你爹地說,隻要他能配合我們,以後香港青幫和和安樂的地盤上,你們何家隨便來弄賭場,怎麽樣?”


    何猷亨心跳了一下,何家在香港的發展一直不是太順利的,要是有青幫的撐腰,真的很不錯,而這個前來澳門負責的青幫坐館,已經為了聯合何家找過自己多次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努力一下。


    “何公子,還有那個夏太太,我可是知道的,你追她好幾年了,14k要是完蛋了,她……嗬嗬嗬。”


    “你能做和安樂的主。”


    “這次我們是聯合行動,要不我們到那麵小客廳坐坐,和安樂的坐館必然會給你做出一個同樣的保證。”


    “好,我們過去談談。”


    何猷亨和這個青幫的坐館一起,就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客廳,這裏也有好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和安樂派到澳門來主管所有行動的大哥,他正在和幾個澳門當地的小幫會大哥聯絡著感情,一起喝著酒,聊天。


    現在的澳門,大家也都看清了形勢,14k已經成為了強弩之末,很多小幫會都有了另棲高枝的想法。


    這和安樂的大哥一看青幫坐館領著何猷亨走了過來,心裏就有點明白了,自己和青幫商議的事情有了眉目,他趕忙站起來打發掉身邊的這些澳門幫會的大哥,笑嘻嘻的招呼了一聲何猷亨,三個人就商議起來了。


    蕭雲舟依然如故的在那個人少的角落裏坐著,很無聊,也很無奈,對這樣的場麵蕭雲舟並不是很喜歡,他覺得這裏的一切都是一種虛幻,是的,所有的笑容,所有的親熱和人與人之間的熱情都是虛假的,是偽裝出來的,根本沒有一點點的真誠。


    好在趙香主和夏太太心裏有事,也沒有太大的情緒在這裏幹耗,等前麵的幾項儀式一結束,趙香主就找了一個借口,帶著夏太太出來了。


    “雲舟,我們撤。”夏太太招招手,小聲對蕭雲舟說。


    “好叻。”蕭雲舟早就等不及的想走了。


    幾個人出門上了車,在幾十名保鏢的護衛下,回到了14k的總壇。


    回去之後,趙香主把蕭雲舟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兩人坐定之後,夏太太給他們泡上了一壺茶,趙香主手裏端著茶盞,對蕭雲舟說:“雲元帥,今天下午我和香港那麵通過一個電話,但情況隻怕未必如我們設想的那樣順利了。”


    蕭雲舟暗自一驚:“香主,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新義安悔約了?”


    趙香主搖搖頭:“悔約到沒有,但他們那麵最近恐怕很難和我們協調同步對和安樂,青幫展開攻勢。”


    “這位什麽?”


    “哎,本來我的想法是按你說的,後天展開反擊,讓他們同步展開,強哥卻說香港這幾天警方正在嚴剿黑幫,至少要等一周之後才能展開行動,他讓我們再等等。”


    蕭雲舟把玩著手裏的茶杯,憂心忡忡的說:“我倒想等啊,但隻怕等不住,從昨天他們的攻勢來看,他們可能也得到了我們和新義安結盟的信息了,所以他們要搶在新義安動手之前發動攻勢,一周的時間會給我們帶來很多損失。”


    “我也理解這個問題,但有什麽辦法?嗯,要不明天我再去一次香港,和強哥好好的談談。”


    蕭雲舟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夏太太就忍不住說了:“不行,不行,你忘記上次的事情了。”


    趙香主嗬嗬一笑,說:“放心好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的,向華強絕不會為難我們。”


    蕭雲舟也覺得新義安應該問題不大的,不過為了謹慎起見,蕭雲舟還是勸了幾句。


    不過趙香主心意已決,他也很明白拖延對14k意味著什麽,今天在賭王那裏,趙香主也看到了和安樂和青幫那兩個大哥身邊圍滿了澳門的幫會大哥,自己這裏反倒顯得有些冷冷清清了,他心裏很不好受,但關鍵不是好受不好受的事情,他怕啊,一旦青幫和和安樂在展開幾次對14k的有效攻擊,那些幫會都會和自己撕破臉,到那個時候,就成了牆倒眾人推,14k真的就陷入到了危急之中。


    “你們都不要勸我了,一會我在和強哥聯係一下,親自麵談,爭取讓他們也早點展開行動。”


    蕭雲舟也隻好點點頭:“那好吧,不過明天多帶點人過去,另外啊,我看常元帥你也帶上,安全第一。”


    “對對,老頭子,雲舟說的對,多帶點人。”


    “嗬嗬,好好,放心吧,香港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再說了,我的行蹤對方也不會知道,在新義安的地盤上也是絕對安全的。我們還是商議一下後麵具體的一些細節吧……”


    他們也換了個話題,不在談論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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