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的玻璃就搖開了,露出了夏太太嬌柔美麗的臉龐。


    “你怎麽來了。”


    夏太太很溫柔的看了一眼蕭雲舟,說:“我在總壇坐臥不寧,怕你有危險。”


    “可是,可是你出來豈不是一樣充滿了危險。”


    夏太太抬手指了指身後一些夜市的攤位,說:“我帶著這麽多的人,能有什麽危險。”


    蕭雲舟一看,好家夥,剛才還奇怪這碼頭夜市的生意為什麽這樣好,原來那裏坐的全部都是14k的保鏢,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


    “我的個乖乖啊,你把大隊人馬都拉出來了。”


    “是,我擔心你,上來吧。”


    蕭雲舟搖下頭,上了夏太太的車,幽暗中,看著夏太太的眼中有著淡淡的迷離,蕭雲舟趕忙扭過頭:“那我們現在回去吧。”


    “好!”夏太太的車剛走了幾步遠,夏太太又讓車停了。


    “雲舟,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了,整天都在忙,今天難得如此的良辰美景,我們一起坐坐,喝杯咖啡。”


    “現在?”蕭雲舟看到,路邊果然有一個咖啡店。


    “是啊,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蕭雲舟笑笑:“我能有什麽故事,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人罷了。”


    “不行,反正我要你陪我坐坐。”夏太太這個時候,像一個小女孩一樣的撒了個嬌。


    蕭雲舟馬上就同意了,他可不是一個大煞風景的人。


    不過蕭雲舟覺得,這樣的氛圍似乎用不著幾十上百人跟上吧,一堆保鏢圍著,還有什麽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感覺,再說了,有自己在,安全有關沒什麽大問題。


    他叫來了一個領隊的保鏢,讓他挑選三五個人跟著,其他的人都先回總壇。


    這個酒吧不大,兩間店麵,門前有一個純木結構的圍欄,店堂裝修粗獷,一派原木風味,有點華夏雲南麗江老舊小酒吧的視覺效果,卻感覺不到麗江酒吧內外那種流動風景的質感,這裏隻有時空凝固的感覺,連通往二樓的窄窄的樓梯也仿佛在維護這種凝固,不遺餘力地抑製顧客攀梯上樓的欲望。


    蕭雲舟和夏太太走了進去,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下,目光在店堂內遊走一遍,這麽小的一個空間,兩條腿走一圈也就是一吸一呼之間的事,第二口氣還未接上,恐懼鼻子已經碰到對麵的牆上了。


    酒吧裏算上她們兩個人,也隻有6.7個客人,兩對男女,兩個男人,而夏太太一進門,就掉進目光的漩渦,因為她今天很漂亮,睫毛很長,眼睛水汪汪,長發飄飄,皮膚白白的,溫柔嫻雅。


    對這樣的一個很有風韻的女人,酒吧的男人就想要挖洞,女的想要潑水,夏太太早就習慣了這種目光,早在這種挖洞、潑水的目光下,日積月累的得到過熏陶,讓她對這個尋死覓活的催人歲月的讓人遲鈍的空間裏從容不迫不即不離,甚至有點麻木不仁。


    “來點什麽?兩位。”老板娘站在吧台後麵問道。


    老板娘的扮相跟店堂內的不顯喧嘩的裝璜不相般配,最醒目的是一頭誇張的大波浪的披肩的卷發,下端染成一片金黃,像華夏北方農家院子裏倒掛牆頭的一堆收獲的秋實。老板娘一邊問,一邊期待似的望著蕭雲舟,一隻手卻按在台邊一角的一張食單上,準備在蕭雲舟猶豫之時,隨時把單子遞上來。


    蕭雲舟看看夏太太,說:“想來點什麽?”


    夏太太燦爛一笑,對蕭雲舟說:“嗯!你給我一份魷魚絲,一杯巴西咖啡。嗯!就這些。”


    蕭雲舟說:“好,沒問題,你很好對付。”


    轉過頭對老板娘說:“她剛說的,來兩份。”


    老板娘一麵答應著,一麵笑臉就像綻開在一堆金黃裏。女人也愛看漂亮的女人,為的是養眼。老板娘喜歡看夏太太這張臉,一個女人對另一個漂亮的女人也感興趣,多半是出自一份盼望她出盡洋相的嫉妒,在某種程度上解釋,嫉妒是善良的壞心眼,從夏太太一進門,老板娘時不時地多看她幾眼,留意上了她。


    男人看漂亮的女人,為的是養心,在潛意識裏,男人們和女人們理所當然地一致認為,一個漂亮女人,特別成功的漂亮女人,背後一定有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緋聞。


    養眼養成毒眼;養心的養成欲望。


    對一個漂亮的女人來說,女人們和男人們風格迥異的兩種“養法”都是致命的。然而,漂亮的女人的確存讓他人說三道四的動因。


    有一種形容一個霸道的男人,說這個人橫著走路。在這個社會上,真正橫著走路的,除了螃蟹,還有就是漂亮的女人。可能漂亮女人自己不想學螃蟹走路,實在是讓操縱這個世界的男人們慫恿她們這樣走路。


    點完單,蕭雲舟和夏太太都隔著玻璃窗,欣賞起外麵路口,碼頭的街景。


    蕭雲舟感覺這地方真是放鬆心情的地方,眼前馬路車流滾滾。但是,所有喧鬧的背後,是一種靜的氣氛的流淌,就如現在自己在酒吧之中,為不平靜的靈魂提供了休憩反思的一塊清靜之地。


    很快的,老板娘把蕭雲舟他們點的東西端上桌。


    這個時候,蕭雲舟挑選出來的幾個保鏢也走了進來,他們沒有和蕭雲舟,夏太太打招呼,徑直找個地方坐下,每人要了一瓶啤酒默默的喝了起來,暗中警戒著。


    蕭雲舟也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微微的,不易覺察的點了下頭,就再也沒有注意他們了,因為夏太太在也很愉快,她不斷的和蕭雲舟說著話,看著夏太太的高興和愉快,蕭雲舟的心中其實也是有一種給予別人快樂的快樂。


    不過這快樂很快的就被打斷了,剛才坐在店裏的兩個男子中的一個走了過來,看他的樣子,毫無疑問的是喝了酒的,他來到了夏太太的旁邊,肆無忌憚的對夏太太說:“很不錯的女人啊,我請你喝一杯怎麽樣?”


    夏太太楊了下眉頭,卻沒有生氣,隻是看了一眼蕭雲舟,今天夏太太心情很好,她的注意力也都完全集中在蕭雲舟的身上,不會因為一個陌生男人的冒失和唐突就生氣。


    倒是蕭雲舟抬起頭臉上有了一絲溫怒,眼前的這個人,30多歲左右吧,此人很瘦削,一副閃著無知和狂妄的眼睛中流露出睥睨,狂霸的神態。


    他說著地道的粵語,但語氣間的輕薄讓蕭雲舟很討厭。


    蕭雲舟顯得泰然自若,說:“我們好像並不認識,所以就不用麻煩你請客了。”


    這個年輕人根本都不看蕭雲舟一眼,這是他有意擺出的狂傲姿態,他還是盯著夏太太說:“怎麽樣女士,一起坐坐。”


    蕭雲舟讓人家這樣無視還屬少有的事情,他氣急反笑了,說:“嗬嗬,這位兄弟大概多喝了一點吧,不用在糾纏了,回去好好喝你的酒吧。”


    這時候,這個男人就狠狠的看向了蕭雲舟,說:“你應該看的出來我不想搭理你吧?我不過是想請這位女士喝一杯,又不是想要做其他的,你激動什麽?”


    蕭雲舟真是有點無語了,這樣說來倒是自己素質不夠了,他歎口氣說:“行啊,要是她願意陪你去喝一杯,我沒有什麽意見。”


    老板娘有點緊緊張張了,她走過來對這個男人身邊,說:“彪哥,你看人家是客人,能不能高抬貴手,不要影響我生意,要是找人陪你喝酒,我陪你。”


    這個叫彪哥的就很不耐煩的把老板娘一掌推開,說:“誰要你個老娘們陪啊,我就找這個女人。”


    蕭雲舟見他如此無聊,一直壓製的火氣就慢慢升了上來,夏太太一看蕭雲舟的表情,知道他生氣了,就想趕忙結束這個事情,夏太太倒不怕事,但本來今天挺高興的,讓這人壞了情緒真不值當,就說:“這位兄弟,你趕快回去吧,我不喝酒的。”


    這個彪哥一把就抓住了夏太太的胳膊說:“那怎麽行,這樣漂亮的女人不喝酒可惜了,在碼頭這一片,不給我彪哥麵子的還沒有生出來。”


    蕭雲舟早就怒火中燒了,現在又見他抓住了夏太太的胳膊,更是氣憤,冷冷的對他說:“我不管你在碼頭這一片有多厲害,但現在你馬上先把手拿開,不然你會後悔。”


    這彪哥就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讓我後.......”那個‘悔’字還沒出口,他就感覺到自己襠部已經重重的著了一腳,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猛的彎下了腰,抓住夏太太的手也鬆開了,雙手扶住了餐桌,頭上冷汗冒了出來。


    蕭雲舟收回了自己的腳,看著他說:“不管你是誰,都不能如此囂張。”


    蕭雲舟知道,碼頭這一片是一個小幫會的地盤,對這樣的人,蕭雲舟是不準備給他麵子的。


    這個疼痛的臉都有點變型的彪哥抬起頭,陰毒的看著蕭雲舟說:“你要為這一腳付出代價的,虎子,叫人。”


    那個和他在一起坐著喝酒的年輕人早就拿出電話喊人了,蕭雲舟手下三個保鏢也站了起來,但蕭雲舟微微頷首,示意他們坐下,又對彪哥說:“你的行為很讓我不齒,江湖混也要有江湖混的規矩,滾蛋吧。”


    這話一說,蕭雲舟到有點後悔了,本來他想拉上夏太太離開的,但自己無意間說了個“滾蛋吧”,這一說自己到不好先離開了,他眉頭就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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