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國的最大特點就是多礦,尤其是鐵礦,張廷博說婁國一個國家就把全大陸每年用鐵的十分之七開采出來,而且似乎婁國的礦根本用不完一樣,千年來他們的礦永遠是那麽多。


    和張廷博趕路的速度慢於和蘇海各種逃命,但是快於最早和吳法保在一起時的速度。沿著奇河往北走過了兩天竟然到了竟然看到了一大片湖水,至於說是湖是因為它的名字——“言湖”,它實際的麵積非常大,和華國的整個國土麵積一樣大。


    湖水相當清澈,藍的讓人心曠神怡,在這裏是沒有汙染的,所以海洋和天空都是相當漂亮的,甚至讓人沉醉其中。


    孔禕和張廷博站在岸邊使勁嗅了好幾口湖水上的風吹來的水汽,整個人頓時就神清氣爽了。


    “哈哈~禕,有沒有感覺我河山美景大好!”


    拜托,這都是婁國了不要這麽誇張。當然孔禕沒說出來心裏想說的,他不想掃興麽。


    “藍色,真的是讓人心神蕩漾啊!對了博博我遠看莫山它也有一大片的藍色,是麽?”孔禕當時就想問蘇海,很可惜一直沒找到時間,現在回頭還依稀能看到莫山的影子於是就問。


    “對,我聽人說過,莫山上北側開滿了一種淡藍色的小花,而且永不凋零,十分美。”


    “還真是向往。如果站在莫山北側,頭頂藍天,腳邊是藍花,向言湖遠眺看這清澈藍的言湖湖水,真的會非常非常舒心地吧!”孔禕想著想著就閉上了眼,幻想那種美妙的景色。以前在地球上,汙染太重了天不藍,海不藍,自己又不熱衷於花也沒見過藍花,所以從未想象過那種美妙。


    在腦中描繪出來了,自然就會怡怡然沉醉其中了。


    張廷博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種環境之美,也閉上了眼睛體味那種孔禕描繪的景象。


    兩人良久沒有說話。


    ———————


    沿著湖,開始折向東邊一點,繼續出發,由平原慢慢就走到了丘陵地段了,這段路起起伏伏的不算很好走,因為在馬車裏麵太過顛簸,孔禕和張廷博就騎上了各自馬。


    從入了丘陵地段開始天就開始慢慢變得灰暗暗的了,孔禕太熟悉了,這就是傳說中的“pm2.5兄”啊!不過又好奇,這裏為什麽會有2.5兄的存在呢?


    正在想著問題,突然路邊竄出來十幾個壯漢的,手上都拿著武器,孔禕思緒馬上被牽了回來,一看這場景好熟悉,不正是一個月之前,自己被蘇海打劫的樣子麽,又想起了那次蘇海的種種愣住搞笑,禁不住“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著長刀指了一下孔禕:“你笑什麽笑!把錢拿出來!”


    剛剛說完這話,張廷博帶著的侍衛們就從兩側紛紛上前擋在了孔禕和張廷博之間,同時整齊劃一的用手伏在長劍的柄上,就等張廷博的命令。


    對方一看這等架勢,躊躇一小會隨著一聲“撤”這就要走。


    孔禕也很好奇的,這群強盜武器倒都是好兵刃的樣子,可是這一個個衣不遮體,頭發淩亂的根部就不像是強盜,反而像,反而像是難民。


    “都不要跑!”張廷博似乎也看出了蹊蹺。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群人跑的加快了好幾倍的速度。


    “都給我抓住,不許打傷!”孔禕是第一次聽張廷博命令下屬說話,倒是有一點點他爹的風度:“記住都不許打傷,給我押回來!”


    這一聲令下眾侍衛們,馬上就衝向了奔跑著的“強盜”們。


    一看侍衛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分別衝向了一個個的強盜,奔跑速度是很快的,很容易就把這群強盜按倒在了地上,強盜們可不會任由押解,紛紛反抗。


    很可惜三四個侍衛對付一個強盜讓他們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一個個或架或按扔到了兩人的麵前。


    “跪下!”侍衛們使勁一踢他們的後腿。


    “不必了!”張廷博馬上就製止了,翻身下了他的白馬,孔禕見狀也翻身下了馬。


    “哼~”似乎是那群人首領的一個斷臂男子冷哼一聲。


    張廷博則走到了那個人前麵,先是一抱拳:“我看諸位這不像是強盜吧!”


    “胡說!老子兄弟百八十個,你以為有點錢就可以看不起我們?”


    “嘴巴放幹淨點!”侍衛長吼了那人一句。不過剛才他那句話就徹底暴露了,就那句話來看,他們是有點仇富的。


    張廷博回頭看向孔禕,孔禕則也走了幾步走到了張廷博並排的位置,對著那斷臂的男子說道:“兄弟這就錯了,你看我們有錢實際我們窮得很,華國的家裏著了大火,沒辦法我們這才要去北方的利國投靠親戚,現在說是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


    然後說著一指張廷博:“你看我這兄弟,他都瘦成什麽樣子了,這是多少天沒吃飯造成的啊!”


    張廷博聽孔禕說完這話,自己則轉了一圈示意自己真的很瘦。


    孔禕心裏一笑啊!看來張廷博也不完全是個“讀書人”啊!會跟著自己一樣的壞。


    “放屁,看你倆的衣服和這一群侍衛,你當我們傻啊!”


    “錯了,錯了!”說著張廷博就命令那個押著斷臂男子的侍衛說,“你們給他鬆開!”


    “世子,這…”侍衛長應該是擔心安全問題。


    張廷博使勁瞪了他一眼。然後他就命令兩個侍衛鬆了手。


    立刻張廷博又換了一種和藹可親的表情對著那個斷臂男子說:“來來來,咱倆去那邊單獨說說。”說著就要拉著那個男子走到一旁。不過這男子反而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來啊!你還不敢去?隻有咱們兩個人沒問題的!”張廷博這麽一說,那男子就不猶豫了跟著張廷博走到了五十米外的下風口。孔禕看張廷博跟自己比劃了一下不要跟來也就沒有要跟過去,但是那侍衛長可真的是擔心要跟過去了。


    孔禕攔了他一下:“世子有他自己的辦法,你就不要過去打擾了。”


    侍衛長聽孔禕這麽說雖然是不去了,可是坐立不安的來回走動。


    孔禕看向張廷博和那個斷臂男人,倆人竟然還坐了下來,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就是時不時男子還往這邊看看,可能是害怕傷害其他的人。說著說著,也不知為什麽突然張廷博就站了起來,似乎很氣憤的樣子。


    侍衛長見狀再次想過去,不過還是讓孔禕攔下了。


    “這位公子,我的責任是保護世子,王爺和世子都沒有交代讓我聽你的吩咐。如果世子受了傷害怎麽辦?難道你負責?”侍衛長竟然跟孔禕急了。


    “你現在過去絕對破壞了世子的計劃,至於負責,哼~這個責我還是負擔得起的。”孔禕冷哼了一聲,有點厭煩剛才侍衛長說的話。


    “哼~”侍衛長也不再說話,可孔禕是聽得出來,他這一哼就是在說:你以為你是誰啊!


    自從換衣計和拍賣場攪局之後孔褘其實自負多了的,侍衛長的這種話使得自己著實不大高興,不過也沒有什麽辦法,索性不再離他繼續看向張廷博。


    那邊也不知道男子怎麽了?突然大哭了起來。


    孔禕很是好奇,但是也不便走過去。


    大約一炷香之後,兩個人走了回來,孔禕還沒有問東問西,侍衛長馬上搶前一步:“世子,賊人沒有傷害到你吧!”這賊人一詞,明顯就觀察到了那個斷臂男子眉毛大動。


    “你退下,把所有人都放了!”張廷博命令下去,似乎了解到了侍衛長會有抵觸馬上,以更強硬的語氣說:“這是命令!”


    侍衛長擰不過就過去讓人都放了。


    孔禕可沒有傻到現在就去問張廷博如何如何,隻是以眼神詢問一下。張廷博右手擺出了一個解決了的手勢,孔禕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麽。


    對麵被抓住的人們被解開之後馬上圍到了那個斷臂男子身邊,男子安慰幾句。


    “你們收下吧!”張廷博從懷裏掏出了幾張銀票遞了過去。


    斷臂男子接了過來看了一下,馬上就跪下了:“多謝公子再造之恩,多謝公子。”然後他一拉後麵的人,對方所有的人也都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


    “好了,好了!”張廷博扶起了他:“不必這樣,不必這樣!以後好好回去過日子吧!你們走吧!”孔禕看完這一串動作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自己是十分挺向往張廷博這樣被眾人們尊敬、崇拜甚至膜拜的。


    張廷博和那斷臂男子一個不讓跪,一個要跪下謝恩的來回推脫了好幾次,最終男子還是走了,張廷博和孔禕並排一站看向了他們遠去的身影。


    “禕啊!都是苦命的人!”張廷博似乎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


    “嗯?怎麽回事?”孔禕雖然能猜個大概,可是還是想了解了解這是到底怎麽了。


    “以前隻聽聞婁國多礦,也曾聽說過婁國村子裏麵,壯男丁很多有服役去采礦了,但是真的很少聽過這些礦們都是用血采出來的啊!”


    “用血?什麽意思?”


    “婁國采用法家治國,徭役極重,因為幾百年前的緣故婁國的鐵礦都賣給大商家了。所以徭役來的人民都是去給大商家們采礦,可商人重利輕人性命,礦可不安全啊!基本的救助工具都沒有,所以很多人都死在了礦裏麵。”說完張廷博歎了一口氣,孔禕一樣是歎氣,這些自己在地球上是聽說過的,尤其是在網上各種煤老板的故事裏麵。


    “更可恨的是開礦死了人或者傷了人,商人們就給十兩銀子隨便就打發了,甚至有時候人還在礦底下的時候就幹脆不救了,直接給錢賠償算了。”說著張廷博咬了咬牙,拳頭攥緊。


    這種事情孔禕更是耳聞多了。


    “剛才那個斷臂男子就是,他曾經是個礦下的隊長可是一次礦難中手臂沒了,後來也難再活命,回到家裏一看一個個的也都是難再活命,沒辦法就幹起了這種勾當。”說著再是一歎氣。


    “我其實覺得這國家的製度有問題的,既然讓人民服徭役,可是徭役又服給了非政府的人?這不是很奇怪麽?”孔禕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唉!禕你想不到麽?婁國就是以鐵礦為優勢的,而這種優勢不掌握在國家手裏。所以國家其實是服從於這群礦主的!所以婁國可以說是礦主們掌控的國家。”


    孔禕馬上明白了,道:“所謂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啊!”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好!這話好!”


    孔禕這也就笑了,地球上的種種先進說法在這裏可真的都很能讓人,如醍醐灌頂。自己一想,傳說在我大天朝現在的瘋狂式英語似乎也是這種原因!


    “走吧!咱們繼續趕路吧!”孔禕翻身上了馬,張廷博同樣如此,眾侍衛們都紛紛歸位。


    剛剛走了沒百米,路上又殺過來一個人,定睛一看原來就是那個斷臂的男子。


    突然又跪在了張廷博的麵前。


    “怎麽回事?”張廷博被他的出現也搞暈頭轉向了。


    那人把銀票舉了回來:“張公子,這…這…這華國的銀票我們也花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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