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當容楚真真切切感覺到那層阻礙時,他覺得,原來天堂一直就在他身邊。


    他竟然被她給騙了!


    其實笨鳥的第一次並沒有丟失,她隻是沒有守宮砂揠!


    這個認知讓當時還處於暴怒之中的容楚震驚不已,不過,那樣的震驚瞬間便轉化為狂喜。


    從遇到她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她沒有守宮砂,他也一直告訴自己,他不在乎,因為他要的隻是她的血而已花!


    然而,時日漸多,一次又一次的相遇與相處,他卻發現自己的心也漸漸不受控製。


    他很想知道她的第一次究竟是給了誰,隻要一想到曾經有另一個男人擁著她,享用她,他心頭就好像有利爪在撓。


    他發瘋般想殺了那男人!


    好將她的過往全部掩埋。


    可是,天堂確實是找到了,但天堂那樣美妙到極點的時光卻又是如此短暫。


    讓容楚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那麽快就――


    那一瞬,他驚慌、失措、腦中一片空白,冷汗都冒了出來,第一次有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感覺!


    尤其是當他看到她清麗眼眸裏那驟然升起了疑惑與震驚,以及那掩蓋在平靜表麵下,刻意壓抑著的崩潰笑意時。


    容楚再也顧不得什麽自尊與麵子。


    那一刻,他隻有一個念頭――逃!


    於是,容楚就真的落荒而逃了。


    而且一逃就是八天,這幾天他一直待在皇宮裏,夜以繼日地批閱奏折,處理公文,以及練功。


    他絕不能讓自己有任何的閑暇時間,因為隻要一空下來,他就會懷疑起自己那方麵的功能是不是真的已經退化了,然後就開始渾身冒冷汗。


    可以說,那一晚是容楚一生最恥辱的時刻!


    “王爺,到了!”溥公公在馬車外輕聲稟報,他刻意壓著嗓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因為他感覺到自從八天前那一晚王爺先是暴怒抓了王妃進屋,不到一會兒又臉色大變跑了出來之後,王爺整個人就有些怪怪的。


    然後,王爺又連夜出了王府,這幾天在宮裏,那是不眠不休地處理著政事,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溥公公和葉冰都在猜王爺會如此,肯定和王妃有關。


    他跟了王爺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王爺有這樣大驚失色的時候。


    但主子的事他們又不敢過問,隻好將疑惑埋在心裏頭。


    今兒個王爺會回府,也是因為管家進宮稟報王爺,說是王府裏出了點事。


    本來王爺也沒準備回來,隻說有什麽事,讓管家全權處理。


    但管家欲言又止地提起了王妃,於是王爺什麽都不問,放下剛處理了一半的公文,立馬就趕回來了。


    可是王爺是回來了,卻又在馬車裏坐著,小媳婦似地扭捏了半天都不下來。


    這讓溥公公很是納悶。


    他不明白王爺明明就很擔心王妃,卻怎麽又好像是很怕見到王妃的樣子?


    不過,還沒等溥公公糾結完,他就聽到身後傳來“咚咚咚”的響聲。


    溥公公一扭頭,立刻便見一個披頭散發,一身紅衣,全身僵直地人直挺挺朝他蹦了過來。


    “鬼啊!”溥公公頓時一聲尖叫。


    葉冰已經“唰”的一下抽出了長劍,一劍指向那紅衣僵屍,看樣子是打算要削掉那僵屍腦袋的。


    “自己人!自己人!”


    軒轅緋感覺到強冷的殺氣逼近,連忙站住,然後伸手一捋掉在臉上的頭發,露出她那張極為美豔的臉蛋,一臉諂媚地說道,“葉冰塊,小溥子,是人家啦!”


    葉冰與溥公公對視一眼,隨即都惱羞成怒,“緋夫人,你大白天地學什麽僵屍,不知道你這樣很嚇人啊!”


    “王爺呢?王爺在哪裏?”軒轅緋卻不理溥公公和葉冰,她接著又蹦了起來,兩手抓著長發,不停朝馬車裏瞅。


    “你找王爺幹什麽?”溥公公緊張地朝馬車裏看了一眼,他是擔心自家這個最近情緒不對勁的王爺看到軒轅緋


    tang這副鬼樣子,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來。


    “王爺啊,你快去管管你家那個小美人吧!”軒轅緋已經蹦到了馬車前,也一眼就瞧見了正坐在馬車裏一臉莫測高深神情的容楚。


    軒轅緋頓時直挺挺撲在了馬車上,呼天搶地,如喪考妣。


    “軒轅緋,你又在作什麽死?”容楚聽見軒轅緋提起沐凝,劍眉驀地挑高,鳳眸裏掠過奇異的色彩。


    但他隨即就被軒轅緋身上那餿臭味給熏地一個踉蹌,臉色立馬就不好了。


    “王爺,你家小美人給人家吃了含笑半步癲!人家都快要死了啦!”軒轅緋抬頭告狀,一臉的激憤。


    “含笑半步癲?”容楚扭頭看向管家陳賢。


    陳賢歎著氣給容楚說了一下這幾天在王府發生的事,他也是實在擔心王爺回來看到這亂糟糟的一團會遷怒,所以才冒死進宮找王爺。


    但在宮中人多眼雜,他並沒說太多,是以到現在才解釋。


    “不能笑,也不能走路?否則會全身爆炸而死?”容楚方才還陰雲密布的俊顏立刻雲開霧散,他笑眯眯看著憔悴淒厲如女鬼的軒轅緋,突然感覺心情很好。


    “是呀,人家親眼看到一隻老鼠爆炸了,嚶嚶嚶……王爺啊,你快去叫小美人給人家解藥吧,再這麽跳下去,是要死人的啦!”軒轅緋痛哭流涕。


    她有心想多說幾句沐凝的壞話,但一想到萬一那記仇的家夥以後隔三差五給自己下個什麽含笑半步癲,一日斷腸散的,那她還要不要活了!


    所以軒轅緋隻能將一腔悲憤全化作辛酸淚流了出來,眼巴巴看著容楚,希望容楚能為可憐的她做主。


    “本王覺得,這世間應當還沒什麽毒藥能這麽厲害,要麽,軒轅緋,你笑一個,讓本王瞧瞧,會不會真的會爆炸?”容楚摸著下巴,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樣,笑吟吟說道。


    軒轅緋聞言,頓時就震驚得鼻涕眼淚都僵住了,“王爺,萬一我真的爆炸了怎麽辦?”


    其實軒轅緋也不是沒想過沐凝有可能就是唬她的,多少次她對著鏡子,想要笑一笑,或者是抬起腿,打算無所畏懼地走出第一步。


    但最後還是沒那個膽量。


    因為她擔心,萬一她一笑,或者一走路,真的就爆炸了,那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爆炸了,本王到時候會命人將你的屍塊送回東海,不會讓你流落在外的!”容楚正色說道。


    “我我放放……你你你你,你們是一夥的!”軒轅緋氣得直翻白眼,虧她還相信容楚回來一定會給她主持公道,可是這見色忘義的混蛋竟然,竟然――


    “啊――”軒轅緋簡直不知道要用什麽詞來描述自己此刻悲催憤怒的心情,隻得抓著頭發尖叫一聲。


    然後一扭頭,頭也不回地蹦走了。


    聰明如她,哪還看不出來容楚分明就是在袒護沐凝!!


    色字頭上一把刀,說得就是容楚這王八蛋!


    哼,不幫忙就不幫忙,大不了繼續接著跳!


    “王爺,這含笑半步癲是什麽毒藥?”溥公公皺著眉頭問道,“這麽厲害的毒藥,怎麽江湖上都從沒聽說過?”


    “我哪知道!”容楚聲音一冷,他隨即下了馬車,“走!”


    他倒要去瞧瞧,他不在這幾天,那隻笨鳥在王府裏究竟做了些什麽。


    這含笑半步癲,又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然而,當容楚一路走來,竟見所有的下人看到他時都露出驚喜神色,好像看到久違的親人一般。


    容楚不由顰眉。


    要知道,恭王府的下人們以前可都是非常畏懼他的!


    “咦,王爺,那隻老鼠膽真大,大白天就敢出來!”經過湖邊假山時,溥公公眼尖地發現有一隻灰不溜秋的巴掌那麽大的老鼠堂而皇之地趴在湖邊,好像是在喝水,頓時驚訝了。


    容楚循聲看去,恰好那隻“大老鼠”也在此刻像是感應到什麽一樣,猛地扭過大腦袋,一對綠寶石似的眼睛朝容楚看來。


    “不是老鼠,是土豪大人?”溥公公更加震驚了,“土豪大人怎麽變這樣了?”


    p>要不是那熟悉的形狀怪異的三角小褲褲,溥公公還真不敢認。


    原本多麽漂亮高貴的幽狐大人,竟然淪落到和老鼠一樣滿身髒汙,還喝起了湖裏的水。


    “吱吱吱吱吱吱……”土豪大人一看到容楚,兩隻大耳朵“唰”一下就豎了起來,頓時狂喜地一蹦三尺高,照直就朝容楚蹦過來了。


    “……”容楚卻是大老遠就聞到土豪大人身上的臭味,這小狐狸幾天沒洗澡了?


    他凝了眉心,不動聲色拉過溥公公往身前一擋。


    “吱吱吱!”土豪大人閉著眼睛衝過來,一下子就抱住了溥公公的小腿,揪著溥公公的衣襟就開始嚎啕大哭,直接飆出了兩行寬麵條淚。


    容楚還很少看到土豪大人這麽委屈,他朝前走了幾步,便看到離土豪大人剛剛喝水的地方不遠處有個小石洞。


    他低頭一看,隻見那洞裏鋪著一層茅草,草上搭著一條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破布,看上去,應當是土豪大人的鋪蓋。


    而且就在那鋪蓋旁邊,還放著一隻小玉碗,碗裏有一隻隻剩一半的饃饃,還有幾隻瘦得隻剩殼的小蝦。


    容楚劍眉一挑,卻是什麽也沒說。


    他轉身望著哭夠了,正在哽咽著用溥公公衣服擤鼻涕的土豪大人,“怎麽回事?”


    “吱吱……吱吱……”然而土豪大人卻很是心虛地不敢出聲。


    它麻溜地鬆開溥公公,蹲在地上,垂著腦袋,兩隻大耳朵也耷拉了下來。


    容楚往前走了幾步,土豪大人連忙直挺挺跳著跟了上去。


    原本溥公公與葉冰等人見到軒轅緋這麽跳隻覺得詭異,但現在看到土豪大人也人形直立,用兩條後腿跳,頓時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也中了含笑半步癲?”容楚眯眸問道。


    “吱!”土豪大人羞愧低頭,隻敢用眼角瞄容楚。


    “走吧!”容楚點點頭,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他吩咐溥公公送土豪大人回紫月軒洗刷一下,隨即負手朝辰景閣走去。


    總這麽躲著也不是辦法,有些事還是要麵對的。


    然而,當容楚走到辰景閣大門前時,他卻又猛地頓住了腳步,心也在這一刻怦怦亂跳起來。


    怎麽突然有點緊張?!


    不,他有什麽好緊張的,那一晚隻是意外!再來一次,他絕不會那樣!


    容楚暗暗給自己打氣,抬腳就準備上台階。


    也恰在此刻,辰景閣的大門打開了,青雪白露先出來。


    “王,王爺?”乍一看到容楚,兩人都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行禮,“拜見王爺!”


    容楚的眼眸卻是凝在隨即走出的那名一身淡藍衣裙,神情清冷的少女身上。


    這八天來,他一直在思考,再見到沐凝時,要說些什麽,是不是得解釋一下他那天晚上的失態?


    但容楚還沒張口,便見那清冷少女已經步下台階,從他身邊走過去了,而且對他完全就是視若無睹!


    自始至終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容楚的俊臉,立即就黑了。


    “笨鳥!”容楚什麽時候被這麽無視過?他也忘了剛剛看到沐凝時,心裏的緊張,伸手就一把抓住了她藕臂。


    “王爺有何貴幹?”沐凝冷冷轉眸,語氣亦是冷淡無波,隻是她的眼神卻意味深長地閃了閃。


    容楚在沐凝這冷冽的眼眸中,沒來由地竟然感到了一絲心虛。


    這讓他又記起了那夜的落荒而逃,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


    “見到本王,為何不行禮?”容楚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了這麽一句沒水準的話來。


    話一出口,他便有些後悔,但麵上又不能表露出來。


    “見過王爺!”沐凝懶得和容楚計較,她抽回自己手臂,屈膝行禮,一氣嗬成。


    然後沐凝就斜眼看著容楚,“王爺還有事嗎?”


    “……”容楚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事我走了!”沐凝再次看到容楚,隻覺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什麽感覺都有。


    但她卻不願意去深想,更不願意和容楚站得這麽近,因為這又會讓她想起那一晚,他們密不可分的那一時刻。


    那感覺,真他麽的不好!


    容楚見沐凝竟然真的就這麽走了,那俊臉不但黑得都能滴出墨汁來,而且還拉長了。


    剛剛還在慶幸王爺終於回來,他們不用再忍受王妃的陰陽怪氣的王府下人們,一看到自家王爺這副冷冰冰,眼中噴火,仿佛下一刻就要抬手殺人的模樣。


    所有人的小心肝就是一抖,連忙紛紛低下頭去,努力裝作不存在。


    容楚氣呼呼回到紫月軒,溥公公正在給土豪大人洗刷刷。


    不過土豪大人就算是在盆裏,也是維持著後腿並攏,一動不動的詭異姿勢,它是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移動了,然後全身爆炸。


    “王爺!”溥公公將洗刷幹淨的土豪大人擦幹毛,交給容楚。


    容楚開始審問土豪大人。


    某大人知道是自己偷東西犯錯在先,也不敢添油加醋,隻能忸怩地一五一十稟報。


    容楚知道詳情後,嘴角不由抽了抽。


    但他隨即便閉了眼睛,似乎是在沉思。


    片刻後,容楚凝了凝英挺的眉心,鳳眸睜開,他奇怪道,“你確定你中了含笑半步癲?”


    “吱吱吱!”土豪大人猛點大腦袋,滿眼驚懼。


    它後來可是偷偷去看了那隻爆炸的老鼠的,真的很恐怖啊!


    容楚抿了嘴角,沒有再說話,但鳳眸裏卻沉了異樣的色彩。


    他與幽狐訂立了契約,生死從此一線,如果土豪大人有什麽事,他應當能感覺得到。


    可是剛剛他細細查探過了,他並沒有感覺到土豪大人有什麽不妥之處。


    但容楚即使知道沐凝有可能隻是故意騙得土豪大人,卻並沒有說出來。


    嗯,媳婦和寵物,當然還是媳婦更重要!


    隻要媳婦高興,她愛整誰就整誰吧!


    容楚不厚道的心想,反正土豪這小子不識數,過幾天隨便騙騙它,已經跳夠天數了就行。


    至於軒轅緋,那當然得讓她跳個夠!


    問完了土豪大人,容楚讓它去一邊窩裏睡覺,他隨即又想起方才沐凝給他的冷臉,眸光閃了閃,他不由在心裏輕歎一聲。


    他是不是得去做些什麽,好去一雪恥辱啊!


    但有了上次那麽不愉快的回憶,他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找她。


    他還記得她當時痛得冷汗涔涔,全身顫抖的模樣。


    而且容楚也知道,就算他晚上去了,那隻笨鳥肯定會躲著他。


    她不配合,他又舍不得再用強的……


    上一次會用強的,也實在是因為他聽到那笨鳥竟然說為了步清城要殺他,這怎不叫他生氣?!


    他為她殫精竭慮,她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


    不能用強,她又不配合,容楚真的很擔心,萬一他又和上回一樣沒幾下就――


    容楚忽然生生打了個冷顫,脊背都麻了。


    這幾天,他也無數次地在想,會不會是皇帝給他下的那個藥真的損了他的身子。


    所以,即使他碰了笨鳥不會發病,但他男人那方麵的能力卻是沒有了……


    容楚越想越恐懼,他都過了這麽多年清心寡穀欠的生活,難道他真的要一輩子做和尚?!


    不,不行!


    以前他是有心無力,而且那些庸脂俗粉也大多入不了他的眼。


    沒吃笨鳥之前,他也不會這麽難受,就是因為嚐到了笨鳥那美好的味道,現在卻又不能接近,這才讓容楚心裏如有貓爪子在撓。


    真是撓心撓肺的難受!


    看來他確實得去找點壯!陽!的東西來吃了!


    彼時,沐凝正帶著青雪和白露去了湖邊,打算摘一些荷花回去做香脂,冷不丁的,她突然感覺後背仿佛有颼颼的涼風吹過。</


    p>


    沐凝頓時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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