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勢狂暴,兩團烈風氣旋倏然相接,相互摩擦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之聲。.tw[]-..-高速旋轉的氣流在對抗的充沛壓力下形成了顆粒狀,叮叮咚咚如珠‘玉’滿盤向下落去,定睛一看,幾乎全都變成了穩定形態的固體。巨大的壓力被隨後斬來的兩柄利刃壓迫到極限,雙方的壓力相互對抗,直到兩個刀尖戳破了這層氣旋壓,隻見紅光爆燦,劇烈的爆炸在兩人之間發生,氣流轟隆隆的巨響著,中心溫度驟然飆升到數千萬度。這樣的高溫,霎那間將兩人的衣物烤的焦脆,哪怕是特製的耐溫材料,哪怕還有氣血或異能的防護,高溫對柔軟物質的損傷依舊不能避免······


    “叮···”仿似鍾聲罄響,回‘蕩’不絕的冷音竟在一刹那之內將整個戰館中的所有一切驅逐,暴光不見了,輻‘射’不見了,熱量不見了。爆炸好像從未發生,氣旋好似從未形成,烈風如同並未相撞。固態氣體顆粒還未來得及落地,就被這冷音的清絕驅散,連渣滓都在那鋒銳的冷音中被切削百萬次,連原子級物質都剩不下來。垚剛石地麵上,甚至都出現了輕微的刮擦石屑!


    兩柄利刃的相互碰撞,鋒銳之光的四處漫溢,致使兩人的麵頰和‘裸’‘露’肌膚上都出現了血痕。彌賽滿麵爛‘肉’,銳光將其兩眼戳破,淡金‘色’的腐蝕‘性’鮮血滴滴落下,沿著詭異的弧線,竟然向公子的傷口飄去,如同有靈一樣。反觀公子,他的‘肉’身已臻化境,才出現血痕的片刻,就已經痊愈了。腐蝕‘性’鮮血還未接近毫厘,就在詭異的痛苦力量中被毫無懸念的消化殆盡!


    薩廷符文刀的重量,再加上速度和公子施加的巨力,刀身承受了近乎兩萬億噸的重壓。而這重壓並未讓刀‘性’發生變化,甚至連刀身的弧度都沒有任何改變,隻是金紫‘色’的紋路變得更亮一點,釋放出溫和但主宰般的光芒。薩廷符文刀果然不愧為一柄神兵,強大的耐受力,使它在公子手中發揮出了哪怕原主都沒有發揮到的極致。


    彌賽心中的刀意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如同他手裏的細刃一樣。在‘交’鋒的瞬間,切削的力量達到極致,薩廷符文刀的自身質量和密度成為了最終決定一切的關鍵,將三米長的兩指細刃砍出了一個分子級的缺口。鋒刃有缺,刀身刀‘性’頓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彌賽幾乎可以聽到刀內原子之間的輕微破裂聲,這點缺損,致令刀內出現了極其微小但蔓延頗長的原子間隔。.tw[]


    “噗···”彌賽陡然發狠,寧願耗損‘精’氣壽元,將一口純金的鮮血噴了出來。血泉連成一片,仿佛千萬支細箭,帶著無限的腐蝕力量,以超越光速的猛烈,跨越短短的幾十厘米,在公子臉上炸開。猛然的碰撞,本該發生碰撞製造的爆炸,但周圍早已是沒有空氣的真空,腐蝕‘性’絕強的鮮血卻是連半點漣漪都沒有濺起,就已經撕開公子麵部的表皮,向內部深深的鑽去。腐蝕的白‘色’煙霧彌漫繚繞,從公子的頭臉彌漫到了四周。兩人依舊保持刀刃互砍的姿勢,什麽聲音也聽不到!


    腐蝕的疼痛,頓時失明、失嗅、失味的感覺傳入大腦,在體內的神經係統中不停的循環。五感六識,就這麽被封閉了泰半,好在公子心念一轉,魔眼魂印將意誌瞬間轉化為神念,神念掠過外頭,獲得了遠遠多於任何視覺、嗅覺和味覺的信息。疼痛在如此漫長的時間內,早已經成為了公子的一部分,腐蝕‘性’的痛覺沒有讓他的大腦變得不清晰,更沒有損傷到公子的元氣。


    強悍的殺力可是融入到每顆細胞之中,它們被外來的腐蝕‘性’喚醒,連瞬息也不要,就將其完美的消化,轉為殺力的同時,修複了公子的麵部。蒸發掉的組織,最多是表層角質的一半而已,白煙散開,公子的皮膚好似更加細嫩了一些。隻是睫‘毛’和眉‘毛’短了一點,看起來不是很協調罷了。其餘,都正如做了修麵美容一般,白裏透紅,潤澤光亮。


    一招之下,就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彌賽的身體再也撐不住,當他用血‘肉’模糊的麵部看向公子,黑‘洞’‘洞’的眼眶中流‘露’出不甘和不敢置信。他的‘精’神力量不多,但也足矣暫時替代眼耳口鼻,在白煙散去的那一秒,彌賽的心就死了。他終於認識到自己和公子之間有多麽巨大的差別,哪怕自己的刀意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哪怕自己的異能運用的純熟明快,哪怕自己再是努力千百倍,也都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合之敵!


    “嘎嘎嘎···”殘破的脖頸中傳來低沉的聲音,空氣已經充滿戰館,戰館內外都聽到了彌賽的這聲聲慘笑。緩慢愈合著的傷口被慘笑再撕裂一遍,彌賽卻像不知疼痛,意誌消沉渙散,從脖頸的豁口看去,剩下的半片聲帶還在不停的顫動,繼續發出觸目驚心的嘎嘎慘笑。不知有多少人記住了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打了退堂鼓。但這並不是結束,更有人綻放出了愈加猛烈的戰意,下一秒,就有四五人跳了出來,高聲呼喝!


    “我來戰你!”異口同聲之下,戰館大‘門’轟然開放,公子刀身運使,一個橫拍就將彌賽掃出場外。同時刻,一共六人,六個修為與彌賽相差不多的羅尼狐種竄入‘門’道,躍入場內。這六人年輕年老皆有,有人麵‘色’紅潤,發‘色’‘花’灰;有人麵‘色’枯幹,發‘色’銀白;有人青絲紅‘唇’,俊俏男生。這六人唯一相同的,就是不約而同燃起的狂暴戰意,既是對公子的戰意,又何嚐不是為了突破自己的極限,為了自己的超越?


    老中青六人竄入戰台,厚重的‘門’道再次閉合,垚剛石表麵流轉著淡淡的土‘色’光暈,閉合成一個緊密空間,除了幾個緊急進氣口之外,和外界再無聯係。公子單手持刀,刀柄護在‘胸’前,刃尖平平向外,和蓄力直刺沒有任何區別,但如果夠細心的話,便能看出破綻來。公子使刀並非一把好手,剛剛擊敗用刀的彌賽不過隻是占據了速度力量與神兵的優越而已,招式僵硬,不能如臂指使,這是最大的缺陷。


    “咻咻···”三根鋼釘劃破空氣,驟然向公子飛來,其初速之快,將四周的空氣生生戳破,擠出一個‘肉’眼可見的光線扭曲場。


    “唰唰···”揮刀直下,哪怕知道對方在試探自己有多強的控刀之技,公子也不得不用刀抵擋。他要保留自己的底牌,不能用內髒愛撫者,那怕以指代爪,依然能夠發揮出十成十的實力。刀刃破空,輕而易舉的將三根鋼釘擊碎,但這並未達到刀不動,便已斬的地步,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收刀的一瞬間,公子差點兒沒切到自己的袖口。


    “轟···”聲光‘激’‘浪’,洶湧爆開,間或夾雜著點滴血‘肉’,碎骨紛飛。定神一看,原是有人趁機偷襲,被公子回身一爪,生生捏爆了拳頭。


    “嘭···”再有一人,揮手擲出兩顆暗紫‘色’光彈。光彈上下飛舞,狠狠刺破方才爆聲,在下一刻穿過公子的防禦,擊打在他‘胸’膛之上!


    “咳!”公子被打得登時一咳,口中唾液都被咳了出來。兩顆光彈至少有萬億噸的巨力,也是他體質過硬,否則一擊之下就要變作渣滓。


    出過手的都退居一旁,靜默守候,顯然是準備一個個輪著試探公子一次,也給公子一些準備。畢竟以多打少,在他們的生命裏還沒有出現過多少次,對於這些頗有戰鬥榮譽感的獸人來說,多少還是有些慚愧。這畢竟隻是戰館切磋,並非生死之戰,打得都是超越自己,突破極限的主意,沒人想在戰台上通過內鬥來損耗氏族的高端力量。哪怕是公子這個隨友,現在也是羅尼氏族的一員了!


    還未待公子咳完,一聲清脆尖音從無中響起,仿佛靈蛇一般的清光連接避開公子本能反應的連續三斬,宛若清水月光,傾瀉而下,穿過刃鋒防禦,直直刺在了公子的喉嚨中央。直到此時,公子才看清這縷清光的模樣,那是一柄寬不過數毫米的扁平軟劍,鋒銳無比,劍尖吐‘露’銳氣,還未及身,便就刺破了喉結半寸。劍尖亟待再進,卻被公子手爪豎直一劈,打得移開了位置,透過鎖骨上方的薄弱,從肩胛刺穿身體,此時此刻,才輪到劍鋒綻放光芒。猛地,銳氣從劍身中子彈一樣‘亂’‘射’而出,頓時在公子體內造成了大量切痕割傷。


    鮮血順著皮膜向下流淌,在腹腔中形成一汪澤國,血液又迅速被黏膜吸收,重新參與到‘毛’細血管網的循環中來。這柄軟劍遂即化為清光,水瀉也似輕飄飄離開了公子傷患,就像從未紮入一樣,拔出也毫無感覺存留。公子頗有些驚訝,連續兩人,都能破開防禦,使自己受傷難受,雖說這是未動用全力下的自己,但由此也可見到終於還是有人能和自己匹敵。


    “還有什麽手段?”公子眼光梭巡,保持知覺覆蓋,但他詭異的發現,四周的一切仿佛全部靜止。想了一秒,他就悟出了自身的境況——幻覺。


    而這幻覺並未引起魔眼魂印或是痛苦殺力的反擊,這意味著眼前的環境是純粹的光線扭曲、氣味重構、甚至代表了輕微的時空扭曲。能做到這一點,顯示了對方對空間內部環境的掌握,是極為巧妙和高深的。可惜依照現在的環境,就是傻子也明白自己落入幻覺,倒是沒有什麽用處。可若是在戰鬥中給你來上一下,在你眼中攻擊的弧度是錯誤的,那麽···公子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六人過其四,還有兩個,一直袖手,不知道卻有些什麽樣的本事,必是非同小可。公子在期待中,也愈發的警惕和謙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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