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筱雨身著黑色緊身衣,蒙上了黑色頭巾,渾身上下隻露了一雙眼睛出來。.tw[]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楚站在她身邊,目光凝注在她身上。


    筱雨微微一笑:“還是擔心?”


    “怎麽會不擔心?”楚輕歎道:“相信你是一回事,擔心你便是另一回事。你去做的,總不是什麽安全的事情。”


    筱雨微微莞爾,伸手環住楚的腰抱住他,頭擱在他肩膀上。


    楚抬手摟住了她。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擁抱了片刻,筱雨鬆開手,望著楚,道:“你等著我回來就好,這麽件事我要是都辦不好,那我可沒有什麽臉回來見你。”


    “胡說。”


    楚抿了抿唇,道:“別的都排後麵,你的安全最重要。要是有什麽變故……”


    “不會有變故。”筱雨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楚的手,道:“我去了。”


    “嗯。”


    楚目送筱雨漸漸消失在了夜幕當中,緩緩地吐了口氣。


    他心裏默默地道:“丫頭,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筱雨雖然沒有初霽那樣的記憶力,但聖域的地形圖她也反反複複記了好次,深刻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裏。筱雨自信自己在聖域當中不會迷路。


    而井口長老的住址,離聖域並不算遠。查清楚了井口長老府邸的位置和他臥房所在後,初霽還親自跑了一趟繪製下了地形圖,讓筱雨記憶了下來。


    筱雨五感敏銳,如今夜深人靜,四周更是靜謐,有任何一點兒風吹草動筱雨都能夠察覺得到。


    這對筱雨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防禦。


    一路疾馳、飛奔,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障礙。


    這一切也要歸功於初霽。


    初霽知道自己的姐姐要去執行任務,雖然筱雨告訴他這個任務並不是特別危險,但初霽還是很擔心。(..tw)他問明白了到底是什麽任務之後,不僅自告奮勇地為筱雨配置了毒藥,還親自畫了地形圖,甚至根據聖域中值守的皇族護衛隊、聖域聖兵換班的時間而精確計算了出聖域的路線。


    照著初霽規劃好的路線走,果然,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在聖域中巡邏的士兵。


    這讓筱雨出聖域十分得順利。


    一切都照著筱雨的計劃進行。


    出得聖域之後,筱雨也不耽誤,繼續朝著井口長老府邸的位置狂奔。


    井口貴族乃是西嶺勢力最鼎盛的四大貴族中的其中一支,前任玉芝王也出自井口。井口長老作為井口貴族極為重要的一位人物,其府邸自然也有些戒備森嚴。


    筱雨要躲開森嚴的戒備,雖然的確是有些難,但這還並不足以讓筱雨懼怕。


    然而她是算好了時間來的,自然有利於她展開行動的客觀因素楚已打聽好了,今日井口長老府中會有設宴,井口長老其中一個兒子娶親。


    因為這個兒子的母親是個平民,所以這個兒子的地位也並不太高,婚宴自然也辦得沒那麽隆重。


    不過,筱雨也不需要這宴會有多隆重。


    筱雨隻需要有這麽一個掩飾的情況就好。


    潛入井口長老府邸之後,筱雨尋到了宴會廳,找了一個地方躲藏了起來,先在暗處觀察了一番。


    井口長老也在席,瞧著倒也是挺高興的樣子,和他身邊的人推杯問盞聊得正歡。


    上酒的女奴隸偶爾會被席上的大人們摸手摸臉被揩油,她們也隻能忍氣吞聲強顏歡笑,不敢出聲嗬斥。


    筱雨都能感覺得到她們心裏的厭惡。


    “人渣敗類。”


    筱雨心裏暗暗罵了一聲,注意到有一隊上酒的女奴隸從道路盡頭那邊走過來了。


    她們的目的地自然是宴席那邊。


    筱雨隱住身形,等這隊女奴走過去之後,她悄聲跟上最後一名女奴,拿了迷藥包輕輕將她迷暈,拖到了她方才藏身的地方,然後迅速調換了兩人的衣物。


    筱雨心裏慶幸,奴隸們上這種貴族的宴席,都會蒙臉。一來是因為這些所謂的貴族認為奴隸難登大雅之堂,二來也是為了增加神秘度。尤其是對女奴隸來說,宴席場的男貴族在宴席後帶走那麽個女奴隸,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筱雨蒙住臉,托著酒盞跟了上去。前麵的女奴沒有絲毫察覺。


    如今都已是半夜了,新郎新娘都早就合巹洞房了,而這些老不休們卻借著這個場子,尋歡作樂得不亦樂乎。


    西嶺有這樣一群不著調的人統治著,不滅亡才怪。


    筱雨微微眯了眯眼。


    宴席上的眾人多半都已經喝得熏熏然了,井口長老的酒量比較好,臉色隻是發紅,說話什麽的還挺清晰。


    女奴們上前斟酒,井口長老麵前的酒盞輪不著筱雨的份兒。


    筱雨並不著急。


    她也朝著明顯該由她來斟酒的貴族走去,等著大家夥都斟過酒了,這群女奴也要退下去了,筱雨刻意走到了井口長老所在的酒台前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她更前麵的地方丟了一顆自製的不會發出爆炸聲的煙霧彈。


    頓時,那邊便冒起了煙,在這樣朦朧昏暗的夜晚,看上去就好像是起了霧一般。


    筱雨趁向後退去,捏著嗓子喊道:“起霧了!”引起其他女奴頓時說話聲紛紛。


    如今已是炎夏至初秋的季節,天氣晴好,貴族們設宴也會選一個露天的場所。


    夜半起霧也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井口長老頓時笑著罵道:“一群沒見識的東西!起霧有什麽好怕的?!”這話顯然是在罵筱雨和個以為出了什麽事、跟著筱雨躲過來的女奴。”


    筱雨立刻轉身給井口長老和另名長老弓腰道歉了一句,隨後便跟上了退出宴席的女奴。


    筱雨仍舊是走在最後,在半道上閃沒了人影。


    親眼看著井口長老喝下了已被她下了毒藥的酒,筱雨微微一笑,這才將自己和女奴的衣服互換了回來。


    女奴還在昏睡著,筱雨將她拖到了藏身之地的外麵,假裝她是突然昏迷的模樣,將她的姿勢擺好,再反身回去擦拭掉了她拖拽女奴的痕跡,又將女奴衣裳上可疑的痕跡給拍打幹淨。


    這樣一來,女奴即便是懷疑自己今晚被人迷暈了,代替了她的身份做了些什麽,恐怕她也不會宣揚出去。


    除非她不要命了。


    更何況她一個奴隸,又有多少話語權呢?


    筱雨隱在黑暗之中,悄悄地潛入了井口長老的臥房。


    又等了半個來時辰,井口長老方才被人攙扶著回了臥房。女奴們伺候著他洗漱妥當,方才一個一個地走了出去。


    筱雨伏在橫梁上方,在黑暗之中仔細觀察著井口長老的反應。


    一會兒後,井口長老便開始捂著胸口直哼哼。但大概是今晚他玩兒得太久了,此時一應伺候的人也都陷入了夢鄉,他哼哼聲也不大,所以沒有人進來。


    筱雨身輕如燕,從橫梁上悄聲滑了下來。


    她隱在陰影之中,伸手探了探井口長老的脈搏。


    然後筱雨輕輕一笑。


    “成了。”


    筱雨心裏這般說著,再次隱入了黑暗之中,然後在夜深人靜,人們睡意最濃的時候,悄悄潛回了聖域,


    中央大殿的後殿寢房裏隻點著兩盞昏暗的蠟燭,楚躺在床上並未入睡。


    殿門開啟又闔上的輕微“吱呀”聲讓等候了一晚、擔心了一晚的楚頓時坐了起來。


    他伸手擋住了搖籃裏康康的眼睛,點燃了火折子。


    筱雨正脫著身上的緊身黑衣,亮光一出現,她立刻朝楚望了過來,輕聲道:“是我。”


    楚滅了火折子,朝筱雨迎了過去。


    “一晚上沒睡呢?”筱雨輕聲問道。


    楚微微抿唇點了點頭,問道:“可有什麽變故?”


    “沒有。”筱雨搖頭,道:“一切都照著我們的計劃進行。”


    “那就好。”


    楚鬆了口氣,道:“你平安無事就好。”


    “我不僅平安無事,我還將今日的事做得堪稱完美。”


    筱雨換上了家常的衣裳,拉過楚道:“我平安回來了,你趕緊去睡吧。發生了什麽事,明日我再詳細同你說。”


    楚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你單讓我去睡,難道你不睡麽?”


    “我不同你一起睡。”


    筱雨眨了眨眼睛:“我來回跑這麽一趟,渾身都髒了。大晚上的也不能讓人打水沐浴,免得動作太大,引人懷疑。”


    楚頓時一笑,拉過筱雨道:“哪兒髒了,不就出了點兒汗。”


    “這會兒熱著呢,汗味難聞。”


    “我不在意。”


    楚抱過筱雨:“沒你在身邊,我也睡不安穩。”


    筱雨心裏一軟,輕歎一聲環住楚:“讓你擔心了,對不起啊……”


    “說什麽呢,同我哪有什麽對不起的。”


    楚輕輕拍了拍筱雨的頭,道:“你一回來,我就犯困了。別的不多說了,我們睡吧。”


    “嗯。”


    筱雨順從地點頭,任由楚拉著她爬上了床。


    楚擔心等候了半夜,見筱雨平安回來,他心裏頓時鬆懈了,頭一沾了枕頭便睡了過去。


    而筱雨也是忙碌、精神緊繃了半夜,回來之後亦是放鬆了下來,也覺累了,自然也是倒下便陷入了睡夢之中。


    月光幽幽照進來,兩個頭抵著頭的人睡在一起,床榻邊放著一個搖籃,那畫麵溫馨而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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