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蜜牽著跟在自己身後無助的她,但她的滿腦子都在想到底應該怎麽跟陸堔說清楚事情的原委,她還擔心,萬一陸堔要是不肯讓這個女子留下的話,那這個孤單的女子獨身又要在這迷宮般的森林裏如何自處呢?就在剛剛,婉蜜在路上已經打定了主意,人,她肯定要帶回去的,她是不會讓這個女子獨自一人留在這的,也許她自己對那種一個人的無助,感同身受吧!,所以就算他可能不會接受,那她都不會把她獨自扔到這深山裏麵。


    “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女子被她牽著,於是自然而然的喊她作姐姐,這不禁讓婉蜜突然想起了在瑞王府時,念星那張滿帶甜甜笑意的臉,也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婉蜜心裏就對她還甚是想念


    “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婉蜜為了能讓她心定下來,安慰著她。


    婉蜜帶著她按記憶往原路返回,也不知她們到底走了多久,這時隻聽見男性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怎麽了?想通了?”她們剛走到半路上就傳來陸堔那滿帶戲謔的聲音。隻見他輕快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聽見他那熟悉的嗓音,一直躲在婉蜜身後的女子立馬就鬆開了婉蜜的手,隻見她焦急的奔向陸堔的懷裏。


    “王爺,我是諾兒啊”她的一句話猶如水麵上一錠炸響的春雷。


    陸堔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聽到她這句話就陸堔也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千方百計想要救的人竟然就這麽簡單的再次見到了?但事實卻清楚的肯定了他懷疑的想法,因為此刻諾兒溫暖的身子就在他的懷裏,她柔軟的雙手就那樣緊緊的抱住了陸堔的腰。這一切就是這麽的不可思議。


    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麽小,人們總是兜兜轉轉的都想要離開,卻沒想在浪費了許多時間後,白白繞了一大圈,才猛然醒悟。而自己最後卻又回到了原點。


    他們原本就是一對夫妻,婉蜜那隻是那個在偶然中把她又送回了他的身邊的局外人。


    當婉蜜回想起自己剛剛那些想要說服陸堔留下她的亂七八糟的想法,突然就覺得自己非常可笑,剛剛甚至還在心裏都已經為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世間萬物就是如此充滿了戲劇性,原來,她才是那個在哪裏都多餘的人。以前,現在都是。


    而自己剛剛的種所謂的感同身受的情感,也隻不過是一種自我的情節,與他人的任何情感都無關。現在真正的主角上台了,那麽她這個無關緊要的配角也該要退場了。於是婉蜜默默的離開了喜極而泣擁抱著的他們。


    就在剛才,她還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和她一樣孤單的可憐人,婉蜜自以為懂她的孤單。到最後卻發現,原來最孤單的人還是隻有她自己,其實她根本就不敢奢望會有那麽一個人能懂她,她早在很久前就從很多人的生活裏已經死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婉蜜就好像是個沒有存在過的人,無論在哪裏,她都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還記得她在出生時,就因為天上突然出現的異樣星象,她就被還未見過麵的父皇視為不祥之人,而在她之後出生的弟弟和母親也為此在宮裏不受人待見,她卻獨自一人被她素未謀麵的父親丟棄在無人知曉的叢林裏,多少年如一日,無悲無喜,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成長,如一抹幽冷的孤魂一樣無依無靠的飄蕩在這被太陽溫暖的世間,哪裏都不屬於她,她也不屬於這太過溫暖的人世,不過正因為如此,她才能靜下心來看那些無關緊要的書,不受外界打擾的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在婉蜜長這麽大以來,她隻有和書為友,與孤獨寂寞作伴,常人根本無法知道她內心那種孤單的滋味,所以她不懂得與人交談之道也就不足為奇了。她從出生開始和別的同齡女子都不一樣,沒有嬌豔的胭脂水粉,沒有色彩斑駁的漂亮衣服,隻有永無止境的寂寥。直到她的母親得寵,她才被封,卻沒想失去了所有最後還是和以前一般同孤獨作伴。早知這樣,她寧可不要出那片竹海,不要冠封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但又或許早在當初就應該讓弟弟勸阻母親不要為了她和弟弟的將來去千方百計的博取那個男人的恩寵,那麽現在他們也許就不會這樣了。如今想想都難過,從小被她連累的弟弟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她這個姐姐當的也真是太失敗了。從一出生就連累別人,到現在她都沒能保護過弟弟,或許她真的被她的父親說準了,從出生就是個不祥之人吧!一個連自己的親生弟弟都沒辦法保護好的人還能指望什麽?


    “諾兒?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擁抱過後,陸堔鬆開手,吃驚的問道。他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遇上消失一年多日思夜想的愛人。


    “王爺…。我…”她抹著眼淚,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都知道,你看你許久未見,竟這般消瘦了。”陸堔心疼的把她的頭按到自己的肩窩裏,而她也靜靜的感受著來著陸堔身上那熟悉的氣息。


    她發現原來自己的擔心都好像是多餘的,陸堔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變心,他還是愛著自己的。


    心情極不平靜的陸堔因為剛剛太著急的按住她的頭,現在才覺得手被她頭上的什麽東西硌得發疼,遂把手拿來,卻在她的頭上看見了那支熟悉的金簪,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猛然環顧四周,卻都沒有發現有婉蜜的身影,於是他像是發怔一樣的慢慢把懷裏的諾兒移開。他的目光遊移在這深不見邊的林子裏。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遠遠的就傳來一聲呼喚。


    “王爺~~~”


    聽見是瑞王府裏的人尋到這來了,諾兒興奮的就應了他們的話,很快,他們便尋到了他們那裏。


    “王…王妃?屬下拜見王爺王妃。”


    “不用多禮,我們都累得很,趕緊回府才最要緊!”諾兒儼然一副發號施令者的主子模樣。


    “王爺,諾兒真的好想你啊!以後我定更加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更細心的服侍王爺。”她嬌柔的摟住陸堔的腰,輕輕的把頭靠在他的胸前說道。


    於是她便拉著還在遲疑中的他就要走。陸堔拗不過她,隻好跟著她的腳步,隻是在臨走前,放不下心的他交代手下的人一定要把婉蜜給帶回來。由此可見他或許還是在意她安危的,陸堔清楚的知道,婉蜜一個人在林中是絕對活不了的,與其讓她死在野獸的嘴下還不如死在他的手裏。報著這樣的念頭,他才讓人去找的,他這樣不斷的說服著自己。


    陸堔絲毫沒有被後背的傷口影響,跨上戰馬,他依然是那個桀驁不馴的瑞王,隻見他懷抱著諾兒,在不平整的路上野性十足的策馬奔騰,坐在前麵的諾兒嚇得小聲尖叫還一邊用力的扯住他的衣襟,她生怕自己會在這飛奔的馬上掉下去。


    “王…王爺,你慢點,諾兒害怕。”她大聲的聲音隨著迎麵的風吹散。


    聞言陸堔依舊速度不減,他單手就拉住可僵繩,並且騰出一隻手摟住輕盈的她,他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鬼麵瑞王,這點不在話下的困難哪裏會讓他屈服。於是他們的速度一下就把跟在後頭的那些瑞王府的下人遠遠的甩在後麵,馬蹄後麵揚起的泥土擋住了後麵所有人視線,陸堔帶著她絕塵而去,直到不見了任何蹤影。


    空蕩蕩的叢林中不時響起幾聲駭人的聲音,但自小就在叢林裏長大的婉蜜不為所懼,相反,她最怕的是越來越黑的夜幕和晚上冰冷的寒風,她已經和很多年前的那個自己不一樣了,盡管現在她和從前一樣,同為一個人,但她的心和身體狀況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了,以前還會想將來要找個好夫君,過一輩子普通平靜的生活,但現在想來這一切原是自己的癡心妄想。就連這副身子也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製,她不由的想起自己近來越來越冰涼的身體以及上一次自己嘔血的場景,而這些不對勁的身體征兆都好像在向自己預示著什麽。難道果真是少年嘔血命不長已?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在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之前,她決定總要為弟弟做點什麽。


    這暮色的叢林裏,寒風漸起,一陣一陣的吹在婉蜜的本就冰冷的身上,她無可奈何的縮在同樣冰涼的樹底下尋求支撐下去的依靠。


    婉蜜好像是從那次她小產後沒有得到好的休養,並且在那樣寒冷的冬天裏長久洗那麽多的衣服,又是在花園裏整整凍了一整夜的緣故,這些事羅列起來她也算是九死一生了。就連她自己都發現了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怕冷經常全身就無緣由的從骨子裏發出難以忍受的疼痛,甚至受不的一點寒冷。劇烈的疼痛感一下洶湧而來,婉蜜失去了所有的思考的意識,在這漫漫長夜,她究竟要怎麽度過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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