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趙禮這枚扳指的確是將陳葉青打擊的不小,好不容易安慰自己在床上歇了一會兒,醒來之後卻發現,在生下豆芽菜後就再也不準的大姨媽,終於又在不準中突然光臨。


    陳葉青感覺到雙腿之間的一股溫熱,大喇喇的叉開一看,然後就木呆呆的看見一條妖紅色的小溪大有綿延不絕之勢順著他幼白的大腿內側奔流不息、湍流不止。


    在這兒當女人當了快有兩年之後,陳葉青就算是已經習慣了胸前的這團軟肉,可還是不習慣每個月都到訪的自家親戚;所以,在看他清楚那條妖紅的小溪快要爬滿他雙腿的時候,立刻就問候了一聲讓他驚嚇過度、多慮愁思的趙禮,跟著又念念碎著趙禮那孫子什麽時候有這麽強的影響力,那混球剛被鬧出來一點幺蛾子,老子就內分泌紊亂了?!


    就在陳葉青處變不驚、恨不得翻白眼翻死自己的時候,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倒抽冷氣地聲音。


    剛剛蘇醒的陳葉青總是有一股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氣魄,在聽見這聲倒抽冷氣的聲音時,他並不覺得驚慌,而是慢慢地抬起頭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一看,在看清楚趙煜那張想去死的表情時,就直接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內殿的大紅木柱子,給這傻逼支招:“去!撞那個!狠狠地來上那麽一下,要麽讓你小子死的十分徹底,要麽一下就將你小子給撞的徹底傻了;這樣以後,你就再也不用裝傻比了。”


    麵對陳葉青的冷靜處之和對自己的擠兌諷刺,趙煜卻是一臉活生生的蛋疼之色,尤其是當目光又落在陳葉青大喇喇叉開的雙腿上時,這混球居然自己翻白眼了。


    “王八,你太招人惡心了!”


    陳葉青麵無表情的合上雙腿,扯著脖子對外麵伺候的人喊了一聲,然後才看向一副快要被他惡心死的趙煜:“誰讓你不吭一聲就跑來老子的閨房的?女人的閨房是這麽容易就讓你一個大老爺們進來的嗎?不知道女人的閨房那就是戰場、是人間地獄嗎?現在就是在用實施例子警告你,女人的房間不是那麽好讓你進的,女人的雙腿之間是容易受傷的,這點血算什麽呀?想當初老子第一次和你皇兄圓房的時候,你皇兄可比你表現的淡定多了,一邊看著老子流著血一邊還能奮鬥耕耘,可算是英勇飆淩、奮鬥不休,就連夏鳳輕那隻顛貨都比你強,生豆芽菜的時候老子差點死在破廟裏,是他撩起老子的裙子就看了個徹底,那個時候活肉模糊的,他都能忍得住,你小子現在看見老子冒點血你都忍不住了?”


    說到這裏,陳葉青又白了捂著嘴巴犯惡心的趙煜,道:“行了,看你這副承受不住的模樣;回頭我給你皇兄說一聲,給你選王妃的時候千萬不能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你要知道,小姑娘月月都來這個,指不定就又當著你的麵來一招條條小溪匯流大海之勢;幹脆直接給你找個風韻猶存的老女人,早他娘的閉經了,還流個屁呀!”


    趙煜本來是看皇兄的,跟皇兄寒暄了幾句話後,在瞧見皇兄一副十分繁忙的樣子他也不好再繼續打擾他,就找了個理由出了關雎宮;想著既然進了宮也來看看芙蓉宮裏的王八吧。


    隻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王八卻是在熟睡,隻是她熟睡也就罷了,她居然一邊熟睡一邊來葵水;甚至還讓他看清了葵水爬滿她那雙細白雙腿的模樣。


    現在好了吧,還沒說兩句話王八就活生生的將他惡心的快要將昨夜的飯都給吐出來,隻是這個死爬行動物還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淡定姿態,嚷嚷著要給皇兄吹枕頭風,給他找個半老徐娘當王妃?


    這一下,算是徹底撩撥了趙煜身上的亂毛,就看這小子怒視著陳葉青,痛心疾首的怒指著:“王八,你自己惡心你能不能不出來惡心人呢?我還沒說兩句話,你就在這兒給我一通亂講,甚至還講到了我未來的王妃身上?放心,王妃早晚有一天我都會娶回來的,根本不用你這個皇嫂費心,而且我的王妃一定比你還漂亮,比你賢惠一萬倍,才不會像你這樣,葵水糊了自己一身,還不知半點羞恥。”


    陳葉青依然神色不動,隻是透過趙煜看向從他背後方向跑進來的碧瑩,溫溫火火的說道:“放心吧,有人會替老子知點羞恥心的。”


    話音剛落,一聲碧瑩尖銳的喊叫聲就從內殿炸開!


    陳葉青波瀾不驚的看向一下就捂住耳朵的趙煜,拿眼神挑釁的瞥了瞥他,像是在無言之中告訴他:瞧,老子的羞恥都被這小妞兒全權代理了。


    碧瑩怎麽也沒辦法相信,自家主子會把自己弄成這樣;隻是弄成這樣也就算了,為什麽還會在煜王殿下的麵前。


    碧瑩回頭偷偷地看了眼煜王殿下,果然就見煜王殿下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家主子;果然如此,煜王殿下真的是什麽都看見了。


    “娘娘啊!您怎麽就不知道好好的照顧自己呐!”


    碧瑩真的快要抓狂了,生生覺得現在的主子固然聰明伶俐,可是絲毫沒有作為女人的自覺性,如此隱晦羞怕的事情他怎麽能當著煜王殿下的麵露出來呢?就算是給人看,那也是給皇上看呀,哪有給皇上的親弟弟看的。


    碧瑩真的是很想哭死在這裏算了!見過不靠譜的主子,但絕對沒看過如此不靠譜的主子呐!


    至於陳葉青,根本就不將這件事當成一件事,要知道他可是穿了底褲的,雙腿被看見了又如何?小溪被看見了又怎樣?那兒隻要沒有被看見不就行了嘛!


    更何況,誰讓趙煜這大傻逼不經通報就肆意亂闖人家閨房的,就該嚇嚇這孫子,讓他知道什麽叫做血淋淋的現實。


    可現實很殘酷,老子的確是將趙煜那混球惡心的不輕不假,可是真正受到驚嚇的卻是他的心肝小碧瑩。


    陳葉青被碧瑩和宮侍們扶著從淨房裏洗刷一通出來之後,趙煜的臉色要顯得好一些,隻是在看著陳葉青的時候,就跟看一灘髒東西似的,那小眼神裏的惡心模樣依然赤果果的。


    陳葉青倒是無所謂,洗刷幹淨後身子也爽利了一些,隻是因為大姨媽來了身子有些犯困,穿著一件簡單鬆散的宮衫舒服的靠在加了兩個墊子的貴妃椅上,看著坐在對麵正優雅押茶的趙煜。


    “怎麽這個時候進宮了?”陳葉青問到這裏,眼珠子一轉,又補了一句:“見過你皇兄了嗎?”


    想必是茶葉的清苦味兒讓這傻逼的心情好了一些,再轉頭看向陳葉青時,這家夥的眼神相對來說柔和了一些,回答:“聽說最近邊關吃緊,皇兄那邊熬的厲害,所以我就想著進宮來看看,隻是剛才去關雎宮的時候,看見龍案上那高的嚇人的折子,就也沒多打擾皇兄太久,出來後就來尋你,隻是沒想到你……”說到這裏,趙煜又是一臉很惡心的模樣。


    哎!要不說這小子心理防線太低了呢,不就是看見女人那兒流點血嗎?要是讓這混球攤上老子這樣的命運,讓他一夜之間變成小妞兒,他趕打保證,趙煜這混球一定會一頭紮進太液池裏提前去見老趙家的列祖列宗。


    這孩子,抗打擊能力太淺,換句話來說就是入世太淺,不知道自尊和尊嚴這種東西,天生就是用來喂狗的。


    陳葉青淡淡的白了一眼趙煜那一會兒捂嘴犯嘔一會兒眼淚婆娑的混樣兒,實在是覺得這小子真他娘的是被安逸生活的糖衣炮彈給弄腐敗了,想當初這傻逼拉著老子跟他一起幹革命,立誓要將自己的親哥拍死在他的那張麵口袋之下時,這傻逼可是一副牛氣哄哄、頤指氣使的渾然氣勢;別說是看見血他在這兒幹嘔了,以前就算是看見死屍他都能不皺眉心的,隻是沒想到回到自己親哥懷裏被撫慰了一番後,這大傻子也變的矯揉造作起來。


    陳葉青最看不慣一個大老爺們這副模樣,當下就給了趙煜一記諷刺:“你小子這是給老子玩妊娠反應呢是不是?懷上了嗎?多大了?誰種的崽呀?”


    此話一出,趙煜那一張俏臉頓時就被陳葉青就憋得一陣通紅,就連伺候在陳葉青身後裝聾作啞的碧瑩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音來。


    至於趙煜,立刻就不再捂著口鼻犯惡心了,隻是拿凶狠狠的眼神刮了陳葉青一眼,小聲嘀咕著:“真是好心沒好報,來看你還受這樣的氣。”說到這裏,趙煜唰的一聲站起來,對著陳葉青就喊:“我走了,不陪你在這裏瘋!”


    哎呀呀!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放這小子溜了呀,他還有一大堆的問題想要問這傻逼呢。


    於是就見陳葉青立刻挺直腰板,朝著快要拂袖而去的趙煜喊道:“既然來了那就再坐一會兒唄,老子還有事兒要問你呢。”


    趙煜回頭瞥陳葉青那副不安好心的模樣,就知道這娘們準是又在打他什麽壞主意,立刻腳底抹油,更加確定不能在芙蓉宮裏多待。


    “皇後娘娘要是有事問本王,可以找人去本王的王府中詢問,本王有事要忙,就不耽誤娘娘休息時間了!”


    陳葉青怎麽也沒想到趙煜這小子有一天也會跟他拿腔拿調的說話,當下一拍大腿,也不顧這來著大姨媽的身子,一下就從貴妃榻上跳下來,赤腳落地,朝著趙煜就飛走過去:“傻逼,你他媽在逗老子玩呢是不是?你先是不聲不響的出現在老子的閨房裏將老子的大姨媽看得一清二楚,現在惡心夠了,折騰夠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呸!你要是敢在這個時候踏出芙蓉宮一步,老子就衝到關雎宮對著趙禮哭訴,說你這個小叔不受宮規、無視倫常,偷偷跑到老子的床上看光了老子的一切!”


    “司馬媚!你他媽也太不要臉了吧,我什麽時候把你看光了?明明是你叉開雙腿惡心我的好不好?”


    趙煜一下也怒了,轉過頭就跟陳葉青吵起來。


    陳葉青為了將趙煜留下來問問題,此刻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耍起無賴來,就看他雙手插著腰做出潑婦狀,對著趙煜就是一陣汙蔑:“是啊是啊!是我先叉開雙腿的不假,可是老子讓你看了嗎?明明是你把老子的大姨媽都看完了這才覺得惡心,腥味兒好處都被你小子嚐遍了,你才給老子裝清倌兒;行啊,你要是不認這個賬我也不怕,大不了將這件事情捅到趙禮那兒,看看他是向著在床上乖乖躺著的我呢還是向著你這個無緣無故就跑到嫂子房間裏的你。”


    這下,趙煜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百口莫辯,本是帶著好心來看看這隻死王八,沒想到王八來了大姨媽後就六親不認、見人就咬,看樣子是死霸著他不撒手了。


    出於種種無奈,趙煜知道跟陳葉青耍流氓隻有認輸的份兒,在認清楚現實的同時,唯有向惡勢力低頭,狠狠的瞪了眼眼前這一臉潑婦的女人之後,悻悻的回到先才坐下的圓凳處,沒好氣道:“先把醜話說到前頭,你要是逼著我去幹那些喪心病狂的事兒我可不答應;本來幫你調查夜瀾殿失火之事已經夠給你麵子了,你別給小爺給臉不要臉。”


    陳葉青才不管此刻趙煜不悅的口氣,隻要這家夥留下來給他盤問他就心滿意足了。


    坐回到貴妃榻上的陳葉青看著麵色臭臭的趙煜,心裏揣測著他不能問的太明顯,免得被這家夥察覺出什麽,雖然趙煜的智商跟趙禮比起來也就比廢物強了那麽一丁點,可趙煜畢竟也是趙禮的親兄弟,這倆兄弟縱然智商不一樣,可這偶爾間迸發出來的機智卻有著出奇的相似;同樣是從親娘同一個子宮裏出來的貨,不敢保證趙煜這小子偶爾人品爆發,聰明上那麽一回。


    陳葉青清了清嗓子後,慢吞吞的說道:“當年柔妃娘娘還活著的時候,是疼愛你多一點還是疼愛你皇兄多一些?”


    趙煜一怔,顯然是沒想到陳葉青會突然問起自己的親生母親,本來還有些不在意的他猛然間氣勢就變了,頗帶打量的盯著陳葉青:“你突然間問母妃做什麽?”


    做什麽?老子當然是懷疑現在坐在關雎宮裏的那個趙禮;如果是真正的趙禮,是絕對不會放著最珍愛的扳指遺失而不管的,可若是假的趙禮,試問天下,哪個不要命的孫子敢冒充趙獸獸那隻大怪物呀?


    就算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和想象很荒誕,可陳葉青還是無法克製自己內心的想法;澈兒趴在他膝頭上那一遍又一遍的焦灼聲音一下一下的刺痛他敏感的神經,總是覺得趙禮似乎在隱瞞或者是遮掩著什麽,而他,必須將這件事情弄清楚。


    這些話,陳葉青自然是不敢跟趙煜說清楚,萬一趙煜這個腦子不管用的家夥衝到趙禮麵前,指著他親哥的脖子大喊一聲‘你是哪個山頭的’?怕是那時趙禮沒有他當初那麽好的興致,回答一聲‘老子來自梁山好漢’。


    篤定了這一切後,陳葉青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輕鬆自若一點,爭取不在趙煜麵前露出任何馬腳,說道:“柔妃娘娘是你和趙禮的親生母親,在這個皇宮之中,趙禮是我的夫君,你是我的小叔,雖然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婆婆,但好歹也是要了解一些的;這樣在你們兄弟之間回憶當年之時偶爾能插個嘴,說句話不是嗎?”


    趙煜顯然是沒被陳葉青的這番說辭給騙住,可在猶豫之間,他還是老實的回答道:“當年母妃生產我時傷了身子,並不能像當初照顧皇兄那樣貼身照顧我;就算是這樣,母妃也從來沒有偏袒過我們兄弟,她一直都盡力用其他方法補償我,就連皇兄也時常照顧在我身邊,所以算不上對誰多寵愛一分。”


    陳葉青一聽這個回答就知道趙煜這混小子在跟自己打太極,柔妃娘娘是個好女人不假,更是個好母親他也不否認,隻是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將一碗水端平的,他敢說,就連趙禮恐怕都做不到這一點。


    就拿當初趙煜敢反他的那個事情來說,明明是趙煜聯合著淩洛天一起整他,可最終呢?趙煜被趙禮不痛不癢的教訓一通後直接給放了,繼續讓這個不省心的家夥坐擁榮華富貴,反觀是淩洛天,他充其量在那件事情上起到了敲邊鼓的作用,可就是這敲邊鼓的人卻倒了血黴,被趙禮扣押住不說,甚至還讓淩國賠了不少金銀財寶和土地商業。


    通過這件事就能看出,是個人都不能真正做到不偏不倚,趙禮對趙煜疼愛有加,就算是他這個親弟弟鬧騰出多大的事兒,他這個當哥哥的都不會隨意欺負他,更不會傷害他。


    當年柔妃娘娘固然是位偉大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可以選擇悄悄的結束自己的生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贏得了趙禮內心深處真正的尊敬和這輩子都無法遺忘的愧疚之情,這才讓他對母親留下來的東西格外珍惜。


    可剛才趙煜的回答,擺明了就是在敷衍了事,瞧這小子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關鍵時刻果然是能看清形勢,絕不漏出一點情緒和蛛絲馬跡的。


    既然旁敲側擊不行,那就換成另一種法子,陳葉青看樣子是鐵了心的要從趙煜這張嘴裏撬出點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來才肯罷休。


    “當年柔妃娘娘忽然離世,那時你和趙禮的年歲也不大,前有親生父親對你們不聞不問,後有蕭貴妃對你們喊打喊殺;那個時候柔妃娘娘就沒給你們留點什麽東西讓你們委以寄托、留點想念的?”


    陳葉青這話可算是實打實的說到了趙煜的心裏,就算是這小子發現他對他有所不軌,但也唯有實話道來。


    就看趙煜低下頭在自己的衣領子處輕輕地扒拉了兩下,就從交頸衣領處扒拉出一根紅色的錦線,而就在錦線的下頭,居然係著一塊碧玉瑩透的上等水頭玉佩。


    陳葉青一看見這玉佩就想到了落到他手裏的那枚扳指,怎麽看都覺得這兩件物什都出自一塊碧玉籽料。


    趙煜見陳葉青如狼似虎的盯著自己手裏的那塊玉佩,嚇得雙手一捂,一臉防備的死盯著陳葉青,出聲警告:“你別想打這塊玉的主意,這是母妃送給我的,誰也不能給。”


    陳葉青切了趙煜一聲,道:“誰稀罕你的這塊玉,別把老子說的那麽不堪,又不是什麽珍奇異寶,不過是一塊水頭好一點的碧玉罷了;老子這芙蓉宮號稱後宮的珍寶閣,什麽好東西沒有,難道還打劫你?”


    說到這裏,陳葉青又是一頓,打量了趙煜幾眼後,接著試探性的問道:“這塊玉是柔妃娘娘送給你的,那趙禮那邊有沒有份兒?”


    “自然是有的,皇兄手上的那枚扳指就是母妃讓匠人專門給他做的,當年母妃從他處得來了一塊上等的碧玉籽料,我與皇兄雖然是皇子,可除了普通皇子應得的一些照顧之外,就再也沾不上什麽好處,後宮的人都巴結蕭貴妃,好東西都送到了她那兒,趙衝每天都是金光閃閃的,反倒是襯得我們很是寒酸,母妃可憐我與皇兄,這才專門請人將那塊碧玉給細細雕琢了,做成了一枚玉佩送給我,皇兄是一枚扳指,就是你經常看見他戴在手上的那枚,皇兄念及母妃苦心,曾經說過要永遠帶著那枚扳指,絕不脫手!”


    絕不脫手?!


    這可是趙禮說過的那句話,這也正是趙禮真正的性格才是。


    表麵上冷漠寡淡,實則內心卻十分戀舊,對於自己的母親,他有敬仰,有憐惜,更有無數回憶得以追憶;母親留給他的東西他一直小心珍藏,就連趙煜這樣的馬大哈都將那枚玉佩串起來貼身掛在脖子上,可見依照趙禮的性格該是多麽的珍惜這枚扳指;可是如今,扳指遺失他卻不聞不問?


    太有文章了!簡直就是大有文章!


    陳葉青神色一淩的看向又將玉佩放入懷中的趙煜,嚴肅道:“你是說趙禮是絕對不會丟下他的玉扳指的,如果有一天他不小心將扳指弄丟了,你認為他會怎樣?”


    “還能怎樣?掘地三尺,一定要找出來!”


    “但如果他沒這麽做呢?甚至還表現的很平靜,當成什麽事兒都沒發生呢?”


    趙煜奇怪的看了眼陳葉青,在他迫切的眼神下,終於吐出一句話:“那個人絕對不會是皇兄!”


    陳葉青似乎聽見心底深處傳來一聲‘咯噔’一樣的聲音,趙煜的話就像一劑炸雷一下就在他身體裏麵炸開,震的他身體微微一晃,差點身形不穩的栽倒在地上。


    媽的!看來這林子大了什麽樣的鳥都有,原來這世上真有人不怕死,居然將主意打到了趙禮的身上去。


    察覺到陳葉青神色的異樣,趙煜不免好奇,開口問:“王八,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哼!老子的臉色能不難看嗎?老子的丈夫,你的親哥很有可能被人給掉包了你知不知道?!


    剛想到這裏,陳葉青又想到一件事,就看他先是一愣,接著就像是被人踩著尾巴似的,一下就走炸毛了:“難道那天晚上爬上老子床的人不是趙禮?”


    “什麽呀?什麽不是皇兄爬你的床?哦――王八,你竟然敢紅杏出牆!”


    陳葉青本來就夠亂的,突然聽見趙煜這一嗓子,更是氣的那凶狠的眼神死瞪趙煜那個大傻子,怒吼道:“你才紅杏出牆呢,你全家都紅杏出牆!”


    “那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普天之下,除了皇兄誰敢上皇後的床?”


    是啊!普天之下除了當今聖上誰敢在爬皇後的床?可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世上還真有人敢趁著趙禮不備,爬了老子的床;再仔細回憶那天晚上‘趙禮’的癲狂模樣,其實細想,真正的趙禮根本就不會露出那樣一麵,他隻會鐵青著一張死人臉,拿眼神秒殺他,根本就不會真正動手欺負他的。


    陳葉青緊咬著牙關,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身後的鳳榻,隻要一想到那天晚上他有可能跟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同塌而眠過,他就恨不得一刀子抹了自己;沒想到老子變成女人之後,先是被趙禮欺負個遍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跟另一個陌生的男人有了同床之情?


    想到這裏,陳葉青就忍不住捂著心口,差點把自己給惡心的吐了。


    趙煜見陳葉青真的有些不對勁,這下也不再逗他,忙走上前扶住他微微彎下來的身子,甚是關心道:“王八,你真的沒事吧,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身子不適?要不叫太醫來瞧瞧?”


    趙煜還記著今天是她來小日子的時間,剛才的那條妖紅的小溪實在是太駭人,一下流了那麽多的血是不假,可一下臉色白成這樣未免有些太詭異。


    陳葉青任由趙煜將自己扶著,一雙幽暗的眸子就像是一隻從山洞中走出來的雪狼四處搜尋著狩獵的目標。


    如果他的判定沒錯,此刻坐在關雎宮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趙禮,真正的趙禮不會大半夜爬到他床上後不對他做點什麽就抱著被子呼呼大睡,真正的趙禮不會讓敏感如趙澈都察覺到不對勁,跑回他身邊嚷嚷著讓自己不要太靠近他父皇,真正的趙禮不會再弄丟了親生母親專門送給他的玉扳指之後還穩坐泰山,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真正的趙禮,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


    陳葉青在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間像是又發現了什麽別有洞天的地方;他原以為他與趙禮本該是一對最詭異另類的怨偶,他不喜歡他,甚至是討厭他,他盼望著他早早駕崩,這樣他就能當上太後,他甚至還時不時的給他鬧騰出些什麽亂子,希望那個男人忙的沒時間回到他身邊禍害他;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悄悄地接納了他,他開始慢慢的了解他,他知道了真正他本該是什麽樣子,甚至在他猜到他可能出了什麽事之後,這般難受、這般輾轉不安。


    “王八,你究竟怎麽了?”


    陳葉青仰起頭,一雙微微泛著精光的眼睛求助般的盯著扶著他的趙煜,聲音幽怨的問:“太醫院裏有沒有一種藥,能讓人吃了後繼續討厭某個人,厭惡某個人,忘記現在的七情六欲,再次回到初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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