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季的末尾,趙禮終於禦駕親征。[..tw超多好看小說]


    隻是,這禦駕親征也要帶著老婆的,趙禮也算是大周自創始以來的第一任這麽做的皇帝了。


    看著文武百官在恭送皇架的時候,那一雙雙落在陳葉青身上的小眼神皆是一副‘紅顏禍水’的險惡模樣,陳葉青就忍不住歎了口氣;他也是剛剛才知道大周民風中有一個奇怪的傳言,說是軍營中不能出現女子,若不然必然會降下不好的運道。


    所以對於此次趙禮一定要帶著皇後一同前往的決定,想必前朝定是吵得快要炸開了鍋;不過趙禮也真是的,陳葉青敢肯定,這孫子一定早就知道這個奇怪的民風傳言,可他卻故意瞞著他不告訴,可見其險惡用心。


    文武百官的眼睛也全部都是些隻能擺著看的瞎窟窿,他那裏是什麽紅顏禍水,明明趙禮才是那個真正的紅顏禍水好不好。


    陳葉青神色抑鬱,看趙禮的眼神中都帶著怨氣,可這家夥關鍵時刻最會裝看不懂,所以從頭到尾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臭模樣,根本都不在乎一下他此刻猝鬱的心情。


    趙元帶著趙靖和趙煜來到陳葉青的身邊,趙靖的懷中抱著趙澈,而趙煜的懷裏正抱著最近已經開始牙牙學語的趙寶寶。


    趙寶寶很是喜歡她的煜皇叔,所以被趙煜一抱,就徹底不喜歡自己的爹娘了,幾乎是將整個軟綿綿的身子都緊緊地貼在趙煜的懷裏,小小白白的小手不停地在趙煜的臉上上下揮舞,吃足了她這位俊美皇叔的豆腐。


    而趙澈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小小的人兒蹙著眉心,儼然一副小老頭兒的模樣;被趙靖抱著他不敢掙紮,隻能用依依不舍的眼神敘述著自己的擔憂。


    看著玉雪可愛的兒子,陳葉青忍不住走上前捏了捏兒子白白嫩嫩的小臉蛋,至於趙澈,已經被陳葉青掐習慣了,所以早就放棄了掙紮,任由自己這靠譜的親娘蹂躪自己的臉蛋。


    “母後!”趙澈欲言又止的說道:“去了西北,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陳葉青瞧著兒子那副為自己擔心到不行的模樣,嘿嘿的齜著一口大白牙笑。


    可這笑聲還沒響起多久,趙澈又跟著說道:“千萬別給父皇添亂!”


    ‘噗嗤’!一旁站著的趙煜差點忍不住噴笑出來,再回頭去看趙元和趙靖倆父子,皆是一副拚命忍笑的模樣。


    陳葉青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氣得咬牙切齒:“嘿你這小兔崽子,難道在你心目中,你母後我就是這麽不著調的嗎?”


    趙澈的臉上又平添兩份憂色:“兒臣自然是不敢這樣看待母後的,但是兒臣也不敢忽視母後闖禍的本事。”


    陳葉青頭一次覺得自己將來有可能會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氣死的可能,這個臭小子,真不知道是遺傳上了誰的基因,年紀小小,居然已然有了能用話噎死人的本事。


    陳葉青氣的直咧嘴,臉色想必也不太好;趙澈這才後知後覺,忙伸出手去摸陳葉青的臉頰,一邊摸著還一邊安慰:“母後息怒!母後別氣壞了身子!”


    陳葉青氣哼哼,沒注意趙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當著眾人的麵他居然都敢拉著他的手,一副清貴迷人的模樣:“媚兒這是怎麽了?”


    陳葉青一聽趙禮的問題,忙轉過頭用眼神敘述著自己剛才被兒子欺負的事實,可趙禮這孫子,關鍵時刻根本就沒良心,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卻還佯裝著不明白,笑靨迷人的看了兩眼陳葉青後,最後將目光落在趙澈的身上:“朕此次禦駕親征,前朝之事就落在太子身上了。”


    趙禮還是頭一次這樣對趙澈說話,此刻的父子倆,已經不是簡單地父子倆,而是君王和儲君之間的對話。


    趙澈忙從趙靖的懷裏跐溜下來,恭恭敬敬的站在趙禮麵前,挺著小小的身板,精神飽滿的回道:“請父皇放心,兒臣定不會辜負所托。”


    本來還氣哼哼的陳葉青看著這樣的趙澈,所有的悶氣忽然一下都飄散了不少;其實,小家夥是擔心他的,甚至是看出文武百官對他不太友善,故意在他麵前說了這樣的話來引開他的注意力吧;想到這裏,陳葉青內心不舍的情緒越來越膨脹,小崽子這性格還真是和趙禮的一模一樣,就算是關心人,也隻會用這麽別扭的辦法。


    皇帝禦駕親征,趙禮帶走了京畿營的五萬人馬,一路疾風電掣,帶著絕殺之氣朝著西北奔去。


    再次踏上西北之路,已然沒有當年的那份不安和忐忑,隻是多了份對未來的恐懼和陌生;似乎是看出這一點,趙禮就算是再忙,也會在入夜之後回到主帥營帳陪著陳葉青。


    而正好趁著這個空檔,杜遷就會背著他的小藥箱來到主帥營用銀針之法給趙禮清除身上的餘毒;經過杜遷的細心診治,趙禮的身體的確是越來越好,隻是這個病人的身體日漸康健,但杜遷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現在陳葉青再也沒了要當寡婦的打算,就算是終有一天要當寡婦,但他也不願意就現在當了,趙禮正值年輕俊美,他還想在這孫子的心尖尖上多折騰兩年呢;隻是杜遷這難看的臉色,卻是讓陳葉青緊張不已。


    所以趁著幾日後,在被銀針紮過的趙禮還沉浸在短暫的昏睡中時,陳葉青膽戰心驚的拉住杜遷的手,雙眼亮的就跟倆電燈泡,滲人的看著杜遷:“你跟我說實話,趙禮是不是快油盡燈枯了?”


    杜遷本還在愣神,忽然聽陳葉青的這句話,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皇後娘娘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陳葉青心痛的看了眼昏睡中的趙禮,眼睛裏已經見了霧氣:“你還在騙我!他這兩天的精神越來越好,吃的飯也越來越多,但是你這個身為主治大夫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這不是回光返照是什麽,聽說回光返照的人精氣神都會特別強,趙禮如今這般異常,難道不是快要嗝屁了嗎?”


    杜遷忽然無力的垂下了肩膀,看著眼前這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撒開的女人,突然特別的同情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攤上這麽一個,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化的。


    “皇後娘娘啊——”


    陳葉青連連點頭,甚至已經做出了堅強的表情迎接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杜遷無力道:“皇後娘娘,草民這鬼醫後人的名頭也不是白白要人叫來聽的,皇上身上的餘毒雖然頑固,但如今已經快要大好,怎麽可能會是到了強弩之末,您實在是太多慮了。”


    陳葉青一怔,鬆開杜遷的手:“既然趙禮已經漸漸好轉,那你怎麽一副要死人的德行。”


    杜遷被皇後娘娘這脫口而出的話猛的一噎,差點翻了白眼背過氣去,終究是長歎一聲,道:“草民本不願用這件事打擾娘娘,但既然娘娘問起,那草民就照實說了;其實,是因為小璃的事。”


    小白貓?她怎麽了?她不是好好地待在京城裏等著趙禮帶著大夥兒凱旋而歸的嗎?


    杜遷從懷裏摸出一個信箋,遞到陳葉青的手中,道:“這是草民前兩天收到的小璃的信箋,信中所提,她要離京數日,待把手邊的事情辦完之後便會回來,要我不必擔心,更不必去尋找;皇後娘娘,小璃生性單純,你說她會不會是被人給拐走了。”


    陳葉青拿著信箋反複翻看了好幾遍,確定是杜離的筆跡,隻是,杜離這個人很是聽話乖巧,怎麽會忽然之間有事離開,而且還不道明緣由不讓人尋找呢?


    陳葉青看著杜遷著急的都快掉眼淚的模樣,壓下內心的忐忑,耐著性子,安慰道:“你放心吧,杜離既然都親自寫信給你,那就證明了她不是忽然被人擄走,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離開的。”


    杜遷這保護妹妹的性格會不會也有點太恐怖了,雖說杜離是個單純簡單的性格,但是那隻可愛雪白的小白貓卻又是一個深諳醫術,通曉毒理的角色,若是有人敢拐走她?那就要做好了隨時可能會被毒物呀,銀針呀之類的可怖東西被害了性命吧。


    有一技之長傍身,小白貓是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杜遷聽陳葉青這樣說,忙又問道:“那娘娘知道,小璃會去什麽地方嗎?”


    聽杜遷這樣問,還真是把陳葉青給問住了,“你是她親哥哥,你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怎麽會知曉?不過呢,現如今你在這裏著急也沒什麽用,等趙禮過會兒醒來,我與他說說杜離的事,讓他調撥一些人手去尋找一番,至於你,可不能隨便亂跑,現如今趙禮的這條小命還吊在你的手上,你要是讓我年紀輕輕就守寡,小心我……”


    說完這句話,陳葉青還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樣嚇唬了杜遷一回。


    而杜遷有沒有被嚇住陳葉青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小子不敢隨便跑路去找他妹妹了。


    杜遷最後又在趙禮的身上行了一輪針,看著趙禮那光潔結實的脊背上插滿了細如牛毛的銀針,陳葉青的內心還真是一陣一陣的發怵;想到就在數日之前,趙禮就這樣一個人孤獨的忍受著身上餘毒的折磨,而他卻又不將一切真相告訴身邊的人,這份隱忍、這份落寞,應該是比身上的傷痛還要難捱吧。


    等杜遷折騰完離開後不久,趙禮就在一聲嚶嚀中醒過來;陳葉青拿著柔軟的帕子輕輕地擦拭著他身上薄薄的細汗,看著他臉色無異,這才徹底放下心。


    趙禮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將陳葉青折騰到不行,在心懷愧疚的同時,坐起身輕輕地抱住懷中的愛人,聲音懶懶的說:“要不等下次行針的時候,你去其他營帳做一會兒吧,看著這樣的我,你心裏也不好受。”


    陳葉青任由趙禮抱著自己,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連考慮都沒有,直接拒絕:“我不!我要陪在你身邊,哪裏也不願意去。”


    趙禮笑了:“媚兒現在居然這般黏人了?”


    “怎麽?你不喜歡?好啊,那我以後不黏你好了!”


    “不是這樣的,好好地說著話,怎麽又生氣了呢。”趙禮無奈的看著懷中這不折騰他就過的不舒服的小女人。


    看著趙禮那副拿他無可奈何地模樣,陳葉青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又想起杜遷的事,終究還是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趙禮,杜離突然不見了,杜遷很著急,你幫忙替他找找吧!”


    趙禮本來還緊緊地抱著陳葉青不撒手,忽然聽見陳葉青這樣說,整個人都坐直了,扳過陳葉青的肩膀,眼神微眯的問道:“你是說,杜離不見了?”


    陳葉青不明白趙禮怎麽會忽然這般作態,但是,趙禮這個人的性格他多少還是能摸懂一些的,能讓他露出這番摸樣,定是有什麽事。


    “你是不是知道杜離的下落?”陳葉青著急問道。


    趙禮深吸一口氣,撈起身旁的薄衫輕輕地罩在自己的身上,猶豫了一下後,看向坐在身側的陳葉青:“其實有一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陳葉青下意識的就感覺到,這件事不小;忙屏息凝神,聽著趙禮接下來的話。


    “在我離京前夕,宮中禁衛軍忽然來報,說是大夏的七皇子夏鳳輕偷偷潛進了皇宮,一路朝著太醫院的方向疾奔。”


    陳葉青驚住了:“你是說夏鳳輕?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夏狐狸?”


    趙禮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陳葉青脫口而出:“那你怎麽不抓住他,現在大夏不是跟大宛沆瀣一氣了嗎?抓住夏鳳輕,就能要挾大夏的老皇帝了,就像當初你拿著淩洛天要挾淩洛天他爹一樣。”


    趙禮道:“媚兒,你不懂,越是在這個時候,我越是不能真正惹毛了大夏;現在大夏雖然是和大宛走在一起,但好在大夏隻是暗中支持,並未徹底表明立場,如果我真的拿住夏鳳輕,恐怕會徹底將大夏推到大宛那邊。”


    經由趙禮這麽一提醒,陳葉青這才反應過來:“對哦!那個大夏老皇帝本來就唯恐天下不亂的到處給咱們添堵,如果拿了他最喜歡的兒子,指不定會撕破臉皮,徹底跟咱們耍橫。”


    趙禮聽見陳葉青這麽說,淡淡的笑了下,跟著抓住他的手,道:“不過,雖然不能抓夏鳳輕,但是,我的人似乎發現了一個秘密。”


    陳葉青登時睜大眼:“什麽秘密?”


    趙禮神秘一笑,輕輕地又抱住了陳葉青,溫暖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陳葉青烏黑的長發,輕軟的聲音裏有著說不出的滿足和無法忽視的歡喜:“我早就說過,你是我的副將,有你在我的身邊,再困難的事情都有可能迎刃而解;如果我所料不錯,西北的戰事很快就會給出一個交代,而我大周和大夏,很可能會迎來一場曠世婚禮。”


    明明是在說夏鳳輕和打仗的事,怎麽就又扯到了婚禮上。


    陳葉青對於趙禮這種不將真相說明的態度很是懊惱,捏了捏趙禮的胳膊,不滿道:“就你在這裏什麽都料事如神,我卻什麽都不知道。”


    趙禮笑然,低頭親了下陳葉青閃動的眼瞼,笑的更加開懷:“媚兒不用什麽都知曉,你隻要知道你是我的皇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就好了!”


    雖然趙禮這臭屁的性格實在是太惹人討厭,可是,這個可惡男人的霸道的溫柔,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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