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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庸睜大一雙昏黃的眼睛看著坐在大廳上首的兩個人,趙元他是見過的,更是知道趙元的身份很不一般,但此刻坐在趙元身側的男子卻是眉眼之間和趙元極為相似,但卻讓他更加敬畏膽顫;。


    憑借著一種近乎於獸性的感應,司空庸隱約察覺坐在趙元身旁的男子應該比趙元更加危險;想到這裏,司空庸就又是一陣戰戰兢兢,恨不能雙眼翻白暈倒過去才好。


    而趙元,則是神色淡淡的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發抖的司空庸;司空嵐他見過,但這司空庸卻是頭次相見;想必曾經的日子讓他過的極好,縱然現在落魄成這樣,那一身肥肉依然乍眼的厲害。


    武春手中扶著長劍站在門側,瞧著上頭那二位主子還打算在此刻開口,便心領神會的走上前,踢了踢幾乎灘成一團泥的司空庸,道:“坐在上麵的二位主子都是能救你之人,隻要你將剛才在外麵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或許主子們心情好就會放你一馬。”


    被武春提醒,司空庸此刻也不敢再繼續害怕下去,而是渾身一個激靈,跪在地上就磕頭道:“四殿下饒命,都是奴才眼拙混蛋,聽信了壞人之話做出那般混賬之事;請殿下開恩,萬萬不要因為奴才而動怒才是。”


    趙元端起茶杯,看了眼神色淡然的兄長,便又回頭看向司空庸,聲音依然淡淡的:“你說的沒錯,本殿下自然是不會為了你這種人而動怒的。”


    “是是是!殿下天人之姿,不會因為奴才而汙了眼睛;奴才一時之念釀成大禍,給殿下和京城中的貴人們帶去了那般大的麻煩,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殿下想要怎樣處罰奴才都可以,但請殿下看在奴才知錯就改、前來投誠的份上,繞過奴才的一家老小,尤其是奴才的兒子;奴才年事已高,今生怕是無法再有子嗣,奴才的兒子是奴才家唯一的血脈,請殿下開恩,奴才願意為了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著司空庸的一片嘔心瀝血之言,一旁坐著的趙炎卻是笑了:“這人性還真是夠恐怖的,當初你為了活下來答應為奸人所利用,差點害了四殿下;現如今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快要被斬首,又跑到我們這邊來大喊赴湯蹈火;司空庸,牆頭草都沒你如此會擺動的吧。”


    司空庸胖臉羞紅,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要出來;如果不是為了生存,他何必會變成眾人手中利用的棋子;作為一個棋子,最大的悲哀不就是被人利用後卻無法掙脫命運的枷鎖嗎?


    他想要生存做出一些昧著良心的事難道就真的當如此罪大惡極嗎?現在,他終於體會到當初被他逼入絕境的那些普通百姓的心理,這種苦、這種恨不能扯著嗓子大喊天道不公的悲哀,真是最大的折磨;。


    瞧著司空庸被大哥的幾句話說的恨不能羞憤而死,趙元不著痕跡的笑了一下;難怪父皇會挑選大哥為太子,不僅僅因為他是長子,更重要的是,大哥這招蛇打七寸的本事終其他一生怕是都學不會呐。


    “司空庸,想要我救司空嵐,其實也不難。”趙炎開口道。


    聽到趙炎的話,司空庸如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雙眼放光的抬起頭:“請殿下救命。”


    “可這救人我也不會白救,你要知道你這兒子好生了得,多次都想要我的性命呢。”說著,趙炎又抿了一口清茶。


    司空庸忙聲解釋道:“是那個逆子不知殿下身份,請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給那個逆子一個生存下來的機會。”


    趙炎微微一挑眉,道:“你都懇求道如此程度,本殿下若是還不答應,就有些不近人情了;隻是司空庸,我若救了令子,你該如何報答我?”


    司空庸立刻道:“奴才的這條命都會是殿下的。”


    趙炎哈哈笑了笑:“我要你這條命做什麽,光是看著都嫌油膩。”


    司空庸一囧,再次低下頭。


    趙炎繼續道:“不過,倒是有個機會讓你站出來說幾句話。”


    司空庸再一次抬起頭,渴求的望著趙炎。


    趙炎道:“我問你,當初在平涼郡中你到處散布消息,說季家二小姐將要成為太子妃,此事是誰告訴你的?”


    司空庸毫不猶豫的回答:“這件事是司空大人告訴奴才的,當日大人從大牢中將奴才救出去,要求奴才為他做這件事;奴才是這裏的地頭蛇,什麽門道都清楚,做這樣的事情更是手到擒來,所以不出半天時間諾大的平涼郡就人人知道這件事了。”


    聽到司空庸這樣說,趙炎和趙元對望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底看見憤怒之意。


    這個司空非凡,看來不能在任由他繼續為虎作倀、囂張霸道下去;要不然,他就該忘記這大周是誰家的天下。


    “好,你隻要記住你剛才說的那段話,將來若是有人問起你就將剛才那番話說出來給他聽就好了。”


    司空庸沒想到這四殿下隻會讓自己說出這樣一段話而已,可又看四殿下那神情又是不得不讓人信服的。


    “是,奴才一定一字不落的將這段話說給那些人聽。”說到這裏,司空庸又忙追問道:“不指殿下要怎樣救我家那逆子?”


    斬立決司空嵐這個局本就是為了引誘司空庸主動跳上門而設置的陷阱,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自然就不必再繼續下去;再說了,經過司空嵐的這件事一鬧騰,平涼郡中關於季家的流言蜚語也去了不少,大可不必再繼續演戲下去。


    趙炎深吸一口氣,叫了聲武春:“去告訴嚴富,說司空嵐一案還有待盤查,押後再說。”


    瞧著武春快步離開,司空庸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算是徹底癱軟成泥,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現如今司空庸成為司空非凡的頭號斬殺對象,所以趙元自然是不會讓這死胖子離開小院半步,叫來在外麵當值的禦林軍,就將這家夥拖了下去好生看管。


    當大廳中再次寂靜下來,趙炎這才緩緩開口:“阿元是在搜羅關於司空家的罪證?”


    趙元眼神不善道:“司空家一直支持著二哥登基為帝,這一家人是斷斷不能留下的,司空非凡又多次陷害與我,這樣的刁臣不誅殺他三族實在是難滅我心頭之恨;但奈何司空家在朝堂上盤踞多年,想要連根拔起實在是有些困難,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搜羅他們的罪證,將要就算是要陰他們,咱們也有些正大光明的借口不是嗎?”


    “父皇給我的聖旨中,內容隻有少數幾人知道,他司空非凡怎就猜出父皇中意上了季家?縱然是他才智了得自己想出來的,我也要給他扣個大帽子,讓他有苦說不出;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你若想讓我栽跟頭,那我就先把你扔進坑裏讓你下去給我當個墊背的。”


    瞧著自己弟弟那恨不得找司空非凡拚刀子的架勢,趙炎笑了起來:“你是想要給他冠一個私窺聖旨的罪名?”


    趙元一揚脖子,很是不羈道:“這個罪名也也太小了吧,我都想好了,我要給他安一個在父皇身邊安插眼線、窺探天子之威的謀逆反叛之罪;。”


    趙炎瞧著自家這不安生的弟弟,終於哈哈大笑出聲;他這個弟弟呀,平常是最好說話的,但一旦惹怒了他,就連他這個當哥哥的,有的時候都要敬著他。


    趙元這邊得到了司空庸,可想此刻的司空非凡該是有多憤怒;尤其是在他從手下那裏聽來關於那幫人出現後的信息後,更是心頭猛跳,惶恐不安起來。


    “看來是太子來了,沒想到會這麽快。”司空非凡一邊在房內來回的踱著腳步,一邊喃喃自語著。


    一旁的手下看出司空非凡的焦慮,上前一步說話:“既然是太子殿下來了,那大人要不要前去問安?”


    “問安?哼!趙炎既然想要隱瞞行蹤,那我們何不裝聾作啞;司空庸落到他們手裏,可見這兄弟二人是正準備對我動手了,人家都把刀懸到我頭上,難道我還要湊上臉給他們打嗎?”司空非凡譏笑著。


    手下神色不安道:“既然如此,大人何不回京;平涼郡中勢頭不對,咱們還是避一避為好。”


    司空非凡一咬牙,眼神中帶出一股狠勁兒:“我才不想像爹爹那樣畏首畏尾一輩子,既然我們已經支持了二皇子,就已經無路可退,勝,可操控天下,敗,則遺臭萬年;我們早就自己斬斷了自己的退路,還要去避什麽風頭?再說了,此刻有這麽好的機會能讓他們兄弟二人反目成仇,我是斷然不會就此收手的。”


    說到這裏,司空非凡看向手下:“吉力還有幾日才能回來?”


    派遣吉力回京調查趙元至今已經兩三日,此刻正是他用人之際,自然是希望得力心腹在側比較好。


    手下仔細算了算,道:“屬下估計著該還有兩日才行。”


    司空非凡點了點頭,穩住自己的心神,說著:“計劃不如變化,雖說現在情況對我們不利,可趙元一日不對趙炎坦白,勝麵就始終在我們這邊站著。”


    說完這些,司空非凡甩了甩衣袖,清秀陰柔的麵頰上突然乍現幾抹笑意:“走,我們出去逛逛;趙元以為抓住了司空庸就能慢慢搜羅治罪司空家的罪證,我偏偏要給他看看,就算是抓住了司空庸,爺依舊不怕他;。”


    季府中


    季佛兒已有兩日未見趙元,自從在知道太子將要來到平涼郡的消息後,季佛兒就一直心緒不寧,甚至連身體都出現了一點狀況。


    “妹妹可在房中?”季雨輕柔的聲音從外麵響起。


    季佛兒正倚在榻前看一本斷頁的殘破藥卷,突然聽到季雨的聲音,忙扶著塌邊坐起身來,道:“姐姐進來吧,我在房內。”


    說話間,季雨就領著丫鬟碧珠從外麵走進來。


    平涼郡現如今的天氣已經開始有漸漸轉涼的跡象,雖說不比北方來的氣候分明,但空氣中微微帶著的涼風卻是格外叫人舒服,要比前段時間的悶熱好上太多了。


    季雨今日穿著一件繡著梅花的珍珠窄袖長裙,將窈窕的身姿更是包裹的玲瓏有致,宛若三月浮柳,走動間頗帶幾分妖媚之氣勾人心魄。


    季雨一走進來就來到季佛兒側臥的塌邊,眼帶關心道:“聽下人們說你這兩日身體不大好,這天氣轉涼了你卻是病了,這是怎麽回事?”


    季佛兒不敢將趙元講給她的話告訴季雨,隻是遮掩著笑了笑,說著:“要姐姐掛心實在是佛兒的不是,隻是一些小感冒鬧的身子不爽利,休息兩天就好了。”


    季雨忙道:“可叫大夫來瞧瞧了?”


    季佛兒笑了:“看來姐姐還真是關心則亂,難道就忘記佛兒自己就是大夫嗎?”


    季雨恍然,又是撲哧笑出聲:“看我糊塗的,一見妹妹病了就一時間沒了主意,竟然忘記我這個妹妹可是號稱濟世觀音,一手歧黃之術著實了得,還需要什麽大夫嗎?”


    瞧著季雨笑出聲,季佛兒也勉強跟著笑了笑;本是略顯蒼白的臉色也變的有幾分血色,當真是美人一笑如桃花爛漫,光是看著就醉心的不行。


    季雨就是嫉妒極了季雨這幅明明病了要美的要人命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掩藏著自己的內心想法,說道:“今日來找妹妹,其實是想要邀請妹妹一同去寶華寺還願的;。”


    寶華寺?


    季佛兒的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趙元,記得她上次與趙元一同出城進香就是前往寶華寺,隻是在路途中趙元突然情緒崩潰,失魂落魄,為了他她又半路返回,所以至今為止也未去寶華寺進香。


    將季佛兒愣神,季雨喊了聲:“妹妹怎麽了?”


    季佛兒轉頭看向季雨笑了笑,掩下心頭的不安道:“能陪著姐姐去寶華寺佛兒理應不該推辭,隻是佛兒如今身體欠安,恐怕會拖累了姐姐;姐姐何不邀請萱兒陪著你一起?”


    “萱兒?那個野丫頭的性格你還不了解?讓她跟我一起去進香還願,她要不把人給折騰死,寺院莊重,她又是個格外戲鬧的性子,萬一闖出什麽禍端來,怕是又要被爹爹關進祠堂裏麵麵壁思過了。”說到這裏,季雨聲音更加柔軟,軟綿綿的腔調中居然帶著幾絲懇求:“難道妹妹不願意陪著我去嗎?我知道妹妹你的身體不好,但正是因為最近身體不適才更應該去進香祈求平安,順便也能為關心之人求得佛祖庇佑,何樂而不為呢?”


    季佛兒卻是被季雨的最後幾句話給說動了,她的身體如何她自己最清楚,左不過是因為心情鬱結導致的身體不適,等過兩天就會好轉;但如今她和趙元同時攤上這麽大的事,她更是害怕趙元會因為自己而失去太多,所以更加憂心不已;如果此次前去寶華寺能夠求得佛祖保佑,她自然是心生歡喜的。


    想到這裏,季佛兒就無需再考慮,立刻點頭道:“好,那佛兒就要叨擾姐姐,跟隨姐姐一起前去寶華寺了。”


    見季佛兒終於答應自己,季雨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在廂房中又與季佛兒攀談了一盞茶的功夫,訂好了明日出發的時辰,便領著碧珠走出季佛兒的院子。


    在回去的路上,碧珠忍不住開口問季雨:“小姐怎麽忽然想到要去進香了?而且還是邀請二小姐一同前去?”


    季雨冷冷的笑著:“我這個妹妹心思最單純,她和四殿下之間的事本來是想托錦蘿打探清楚,但奈何那丫頭是個沒用的;再加上他們私底下多次見麵都是在外麵,我更是不知曉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寶華寺的主持我已經派人打點好了,等明日上山還願,我會請主持出麵從她口中撬取信息;佛兒打小就信奉佛法,在佛祖麵前她是最安靜乖巧的,屆時說出來的話也一定是真的;我再讓主持告訴她一些訊息,想要瓦解敵人,第一步就是要瓦解她的心理防線;。”


    碧珠聽到這裏,連忙妙讚:“還是小姐聰慧,這麽好的法子都能想的出來;隻是……”說到這裏,碧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季雨,道:“隻是不知小姐要主持給二小姐說什麽話?”


    季雨眼神晦澀的看了眼碧珠,細白的頸子宛若天鵝般優雅瑩白;在瞧見碧珠低下頭的模樣後,又是輕聲笑著:“你這小蹄子現在還真是越來越膽大了,居然想要從我這裏套話?”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好奇。”碧珠忙低著頭說著。


    季雨卻是撫了撫衣袖,無所謂道:“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嗎?想要從我這裏學習些手段也沒什麽好遮掩的,隻是這點雞毛蒜皮的小手段不過是過家家罷了,隻要你乖乖聽話,將來不用你廢這個心,我也不會虧待你。”


    碧珠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連聲點頭稱是,但卻再也不敢多問什麽了。


    第二天


    當天剛露魚白,季府外麵便有兩頂小轎等候。


    季佛兒一身粉白簡單的長裙由錦紅從房中扶著出來,錦紅瞧著身子依然不虞的小姐,不免擔心道:“小姐,要不讓奴婢給大小姐說一聲今日不去了吧,瞧您,昨夜又沒睡好,走路都有些晃了。”


    季佛兒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沒事的,再說前去寶華寺有小轎代步,我不用什麽力氣。”


    更重要的是,她要親自去為趙元求得平安,希望佛祖菩薩能夠保佑她與阿元能夠修成正果,一切化險為夷。


    看季佛兒堅持,錦紅也不方便再多說什麽,隻能無奈說道:“那小姐可要當心著身子。”


    季佛兒笑笑,寬慰般的眼神落在錦紅身上後,最後又看了眼跟在身後的錦蘿:“今日有你在家看著,且等我回來就好。”


    錦蘿跟著忙點頭:“小姐放心吧,錦蘿會乖乖等著小姐回來的;。”


    待季佛兒領著錦紅來到季府外麵,季雨已經領著下人們等候多時了。


    “還以為妹妹不來了呢,瞧這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好,妹妹能撐得住嗎?”季雨瞧著季佛兒從院內走出來就忙上前幫忙攙扶著。


    季佛兒笑著對季雨說道:“姐姐不用記掛,我已經好了很多了。”


    說話間,季佛兒就走到自己的小轎前,與季雨微微行禮後就先一步上了轎子。


    瞧著青色的轎簾緩緩放下,四人抬的小轎踩著晨光漸漸離地,季雨臉上詭異的笑容有多了幾分。


    碧珠上前理了理季雨的領袖,壓低聲音道:“看二小姐這臉色想必是在強撐,不知會不會有礙。”


    季雨肯定的一笑,道:“放心,為了四殿下她也會硬撐到寶華寺的。”


    她這個妹妹她還會不了解嗎?能為了趙元連世俗禮法都棄之不顧,可見用情之深,一個小小的病痛折磨罷了,能絆得住他的腳步嗎?


    因為季雨和季佛兒起了個大早,所以縱然還未出城,城內街道上除了擺攤的小販和做生意的人,行人卻是寥寥數幾。


    待兩頂小轎來到城門樓前,負責看管城門的衙差們卻是一改往日的懶懶散散,各個精神十足、瞪圓雙目,一雙雙晶亮的眼睛不斷地掃過進城出城的人群,似有一股不平靜的氣氛。


    恰在此間,一個身穿紅黑相間城衛打扮的男子從城樓上快步而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瞳目在掃過來回穿插在城門樓子前的百姓們時,眼神之中帶了幾分明顯的嚴肅,壓低聲音便是吩咐站在身側不遠的人:“叫弟兄們都看嚴實點,這虎頭崖的賊匪近段時間頗為囂張,上頭指令定要小心賊匪裝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樣混入城內;兄弟們若是發現有什麽可疑人等便可先下令抓人,再仔細盤問即可。”


    “知道了老大,弟兄們早就擦亮了眼珠子四處瞧著了。”


    城衛與自己手下說的這幾句話季雨和季佛兒頭沒有聽到,所以小轎依然不停地朝著城外緩緩而去。txt下載電子書請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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